甘肃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的写字楼，只剩下零星几个格子间还亮着灯。
于嘉豪正对着电脑里的游戏场景图发呆，屏幕上的月光特效调了第七遍，策划总监还是不满意。
突然，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且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回头，看见市场部的林木兮站在桌边，黑色西装裙衬得她身形利落，脸上的精致妆容却遮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于嘉豪，忙完了吗？”她开口，声音比平时在会议室里柔和些。
于嘉豪合上绘图板：“差不多了，林经理有事？”
他们不算熟，他是游戏原画师，她是市场部负责人。
唯一的交集是上个月的项目发布会，他画的宣传图被她批“太理想化，不懂用户痛点”。
林木兮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个信封推过来，厚度惊人。
“中秋陪我回趟家，你妈心脏搭桥剩下的手术费我全包了。”
她没绕弯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在谈一笔必须成交的合同。
于嘉豪的手猛地攥紧了绘图笔。
母亲的病是他的软肋，这事他只跟HR提过一次，想申请预支工资，没承想会被她知道。
他抬头，眼里带着警惕：“林经理想让我做什么？”
“做我三天男朋友，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付这么多。”
她比了个翻倍的手势，“足够你妈手术费的缺口了。”
于嘉豪看着信封，里面的钱像有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母亲的检查报告还在抽屉里，医生说再拖下去风险会越来越大。
可是，这要求有点离谱，传出去以后自己在公司还怎么混？
可母亲的手术也不能再拖了。
他咬了咬牙，问道：“为什么是我？”
公司里年轻单身的男同事不少，比他会来事的多的是。
“你老实，看着可靠，最重要的是你眼里没那么多算计，我妈容易信。”
林木兮顿了顿，说出了心里话。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伤人。
于嘉豪却莫名松了口气，至少她没编什么“觉得你人不错”的瞎话。
他拿起信封，指尖触到厚实的纸，像触到了某种滚烫的契约：“成交。但我有条件，只演戏，不越界。”
林木兮挑了下眉，似乎没想到他会提条件，随即点头：“可以。”
高铁上，林木兮递给于嘉豪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份文档。
“角色设定，”她言简意赅，“你叫于嘉豪，自由插画师，月入两万，父母是中学老师，性格温和，会做饭，尤其擅长红烧肉——我妈最爱这口。”
她抬眼，“记住，少说话，多做事，顺着我妈说就行。”
于嘉豪翻着文档，从“恋爱纪念日”到“对未来的规划”，细节详实得像份商业计划书。
确实是做市场的，做什么事都很严谨。
“你家……到底什么情况？”于嘉豪看完忍不住问。
林木兮收回目光，语气淡下来：“不该问的别问。演好你的角色，钱不会少你的。”
于嘉豪没再追问，默默把文档里的内容往脑子里记。
林木兮的家在老城区的一栋二层小楼里，门口挂着红灯笼，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满了红果子。
开门的是林母，穿着花围裙，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拉着于嘉豪的手就往里拽：“是小于吧？快进来，外面冷！木兮这孩子，怎么不早点把你带回来！”
于嘉豪被她的热情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只能按剧本里说的，把手里的水果篮递过去：“阿姨好，听木兮说您喜欢吃葡萄，特意挑的。”
“哎哟，这孩子真细心！”
林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转头冲屋里喊：“老林，快出来看，木兮带男朋友回来了！”
林父从里屋走出来，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冲于嘉豪点了点头：“来了。”
声音还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家宴很丰盛，林母不停地给于嘉豪夹菜，盘子里堆得像小山。
“小于啊，你跟我们家木兮怎么认识的？”
她笑眯眯地问，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于嘉豪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按事先编好的话说：“在一次画展上，我看她站在一幅画前看了很久，就上去搭了句话……”
“哦？什么画啊？”林母追问。
“是幅……”
于嘉豪卡壳了，他根本不知道林木兮喜欢什么画。
“是幅《秋江独钓图》他说我看画的样子，比画还入景。”
林木兮突然开口，语气自然，还冲于嘉豪眨了下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于嘉豪心里松了口气，赶紧顺着说：“对，木兮那天穿了件米色风衣，站在画前，真的……很特别。”
林母被哄得眉开眼笑，林父却没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看一眼林木兮，眼神复杂。
饭后，林母拉着林木兮去厨房洗碗，留于嘉豪和林父在客厅。
电视里放着中秋晚会，咿咿呀呀的唱腔里，空气显得格外安静。
“小伙子，”林父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跟木兮，是认真的？”
于嘉豪一愣，对上老人探究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林母的热情，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他张了张嘴，想说“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最后只低低地说：“我……很珍惜她。”
林父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茶气氤氲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于嘉豪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家里藏着的东西，可能比林木兮那份剧本要复杂得多。
于嘉豪回到客房，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单是新换的，带着淡淡的阳光味。
门被轻轻推开，林木兮走了进来。
她换了件真丝睡裙，酒红色的，衬得皮肤很白，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和平日里那个干练的职场女性判若两人。
她身上带着酒气，却眼神清明，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
中秋的月亮正圆，清辉洒进来，落在她肩上，像落了层薄霜。
“我妈是不是很热情？”
她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嗯，挺好的。”于嘉豪说。
“好？”
林木兮笑了一声，有点自嘲。
“她那不是热情，是侦查。看你家境，看你工作，看你对我够不够上心……说白了，是看你能不能成为她想要的女婿。”
于嘉豪没接话，他觉得此刻的林木兮，像只卸下了盔甲的刺猬，脆弱得让人不敢碰。
“我家这栋楼，还有隔壁那条街的两个铺子，都是我外公留下的。”
林木兮望着月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妈重男轻女，一直想把这些都给我表哥。这次叫我回来，说是过中秋，其实是想逼我嫁给张老板的儿子，他能帮我表哥把生意做起来，条件是我嫁过去。”
于嘉豪愣住了，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需要一个男朋友。
“那些财产，按道理该有我一半，我不能就这么让给他们。我也不想成为他们交易的筹码，所以我需要一个既定事实，让我妈觉得我已经定下来了，暂时没法联姻。”
林木兮转过身，月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于嘉豪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他只是一个临时请来的男友，对于她们这些家事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
林木兮走到于嘉豪面前，故意让真丝睡衣松松垮垮滑下肩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算计。
她附在于嘉豪耳边呵气如兰：“于嘉豪，我们把戏做真一点。”
于嘉豪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什么意思？”
“今晚起，我们睡在一起。”
林木兮靠他很近，声音很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