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5 月 7 日的三明市,刚过清晨就透着反常的闷热,海鲜摊主阿福攥着浸透汗水的塑料袋,心里犯着嘀咕。往常这个点,老主顾郑红星早该来挑海鲜了,可今天直到日上三竿,这位国际旅游大酒店的老板始终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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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忙忘了?” 阿福自我安慰着,扛上一箱新鲜海产直奔酒店。后厨员工也正纳闷,两人合计着,干脆把货送进郑家。郑红星家在梅列区东安新村的豪华住宅,是这片小区里少有的精装修户型。
按门铃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没等来回应,阿福突然想起,郑家还有保姆林美玉,加上 13 岁的小女儿和上班的儿子,没道理全家都不在。
绕到屋后,半掩的窗户透着诡异的寂静。阿福推窗的瞬间,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客厅椅子上,郑红星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上的透明胶带泛着冷光。“出事了!” 他几乎是嘶吼着摸出电话,110 的忙音在闷热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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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巡警撬开防盗门的声响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客厅里的郑红星早已没了气息,主卧室的妻子双目圆睁,而卫生间的浴缸里,三具蜷缩的尸体更让人不忍直视 ——21 岁的儿子、13 岁的女儿,还有同样 21 岁的保姆林美玉。
五具尸体的脖颈处都有明显勒痕,嘴上的胶带层层缠绕,每个房间都被翻得一片狼藉,衣柜抽屉的滑轨裸露在外,保险柜门虚掩着。
法医赶到时,现场已拉起三道警戒线。初步勘验结果很快出来:死者均系窒息身亡,勒痕分别来自皮带、领带和秋裤;保姆林美玉死前遭遇侵犯;死亡时间锁定在 5 月 6 日晚 9 点到 12 点之间。“凶手至少两人,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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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长捏着从透明胶带上提取的指纹,指腹泛白,“这是三明市近年最恶性的案件。”
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支援在三小时内抵达,专案组迅速成立。现场防盗门完好无损的细节,让侦查方向逐渐清晰:“凶手是敲门进入的,极有可能认识受害者。”
两条侦查线同时铺开:技术组连夜比对现场提取的 6 枚指纹,追踪组则紧盯郑红星失踪的手机 —— 那部号码为 9021313 的手机,是凶手可能留下的唯一 “活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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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 7 日傍晚,福州区域传来手机信号的消息让专案组精神一振。俞副局长亲自带队星夜驰援,可刚抵达福州,信号就突然中断。“凶手很狡猾,知道我们在追。” 侦查员盯着信号消失的方位 —— 福州郊城门一带,决定从手机联系过的机主入手排查。
与此同时,指纹比对传来突破性进展:两枚指纹与劳教人员陈铭钦的档案记录完全吻合。这份 1994 年的劳教卷宗显示,陈铭钦 1978 年出生,登记住址是霞浦县南门外停车场。可当侦查员赶到霞浦,才发现这个地址根本不存在。
“难道连名字都是假的?” 在县公安局户籍科,几十万份档案被翻得卷了边,始终没有陈铭钦的踪迹。直到找到卷宗里那张外出打工证明的出具单位,居委会主任才支支吾吾道出实情:陈铭钦是超生子,没上户口,父母离异后跟着母亲生活,母亲病故后就成了街头混混,这张证明是他姑夫托关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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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似乎又断了,陈铭钦的父亲提供的信息却点亮了希望:“他有个姐姐叫陈华,在福州马尾的桑拿浴室当按摩师,两人走得很近。” 顺着陈华的手机号追查,侦查员很快锁定了陈铭钦的落脚点 —— 福州某小区,他正和女友史金珠同居。
5 月 13 日深夜,抓捕组在出租屋门外屏息等待。门被打开的瞬间,强光手电照亮了陈铭钦脖子上的金项链。“这是郑红星的。” 侦查员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抽屉里的物证更无可辩驳:郑红星的手机、夫妇俩的传呼机、还有那架被抢走的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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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陈铭钦只承认抢劫,对杀人闭口不谈。直到凌晨三点,技术人员将他的指纹与现场痕迹的比对报告拍在桌上,他才瘫软在地,吐出三个名字:陈家许、廖义荣、陈祖讳。“他们俩可能在桑拿城,陈祖讳回三明了。”
清晨九点的桑拿城包厢里,还在睡梦中的陈家许和廖义荣被戴上手铐时,怀里还揣着抢来的金戒指。下午五点,三明警方在菜市场将正在买烟的陈祖讳抓获。四个歹徒悉数落网,这起震动全省的灭门案,在案发七天后宣告告破。
审讯室的灯光下,案件的全貌逐渐清晰。四个年轻人里,只有陈祖讳有正当职业 —— 他是郑红星酒店的厨师,也是这场惨案的 “策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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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年 4 月,无所事事的陈铭钦、陈家许、廖义荣聚在福州,琢磨着 “快速发财” 的门道。做生意没本钱,打工嫌辛苦,抢劫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福州不能动,我有案底。” 陈铭钦的反对让另外两人泄了气,陈祖讳却突然开口:“我老板郑红星有钱,家里至少能抢二三十万。” 这个提议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贪念。作为酒店厨师,陈祖讳对郑红星的作息了如指掌:每天早九点上班,晚九点回家,白天只有保姆和孩子在家。
5 月 1 日,四人乘火车抵达三明。陈祖讳用两天时间踩点,记下郑家每个人的回家时间;陈铭钦则补了一次 “现场勘查”,最终敲定 5 月 6 日动手。他们提前买好丝袜、胶带和匕首,丝袜用来套手防留指纹,匕首则是 “备用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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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日晚七点,东安新村的楼道里格外安静。陈祖讳以查水表为由敲开门,保姆林美玉刚拉开门缝,就被他捂住嘴。楼下的三人一拥而入,将 13 岁的女孩和保姆绑在卧室椅子上,脱下她们的秋裤当绳索。
半小时后,下班回家的郑家儿子刚进门,就被飞来的毛巾捂住口鼻,领带瞬间勒紧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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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郑红星夫妇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迎接他们的是三把亮闪闪的匕首。“钱在哪?” 陈铭钦的吼声在客厅回荡。郑红星颤抖着打开保险柜,里面的金饰和现金被洗劫一空。可当钱到手的那一刻,陈铭钦突然眼神一狠:“留活口肯定会被认出来。”
皮带、领带、秋裤,这些日常用品成了致命凶器。四个歹徒分工合作,将五人逐一勒死,最后草草清理现场,连夜逃往福州。他们以为戴了丝袜就不会留痕迹,却没想到在干燥箱和粮证上,指纹早已暴露了行踪。
案件审理结束后,四名歹徒因抢劫罪、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那张被陈祖讳用来敲开郑家大门的 “查水表” 借口,成了当地居民多年不敢提及的阴影。而阿福每次路过东安新村,总会下意识地看看那扇曾经半掩的窗户,想起那个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闷热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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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社会新闻/真实案件改编,本文图/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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