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8 年深秋的四九城，风里裹着股子冻人的凉意，可东城 “全聚德” 的包厢里却暖得发烫 —— 肖钠大哥做东，请的都是四九城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南城杜崽、海淀哈僧、朝阳咯噔、西直门大象，还有加代，以及跟着加代的武猛、丁健。
包厢里摆着一张能坐二十人的圆桌，中间的铜炉里炖着酸菜白肉，周围摆满了烤鸭、葱烧海参、九转大肠，都是硬菜。肖钠穿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端着酒杯站起来：“各位兄弟，这段时间大家都忙，难得聚齐，今天咱不聊生意不聊事，就喝酒吃菜，不醉不归！”
“好！” 众人齐声应和，酒杯 “砰砰” 碰在一起。杜崽性子直，一口干了杯里的二锅头，抹了把嘴说：“肖钠哥，还是你懂兄弟，我这阵子跟南边的货主扯皮，天天上火，今天可得好好松快松快！”
哈僧也笑着说：“可不是嘛，我那耍米场天天有人闹事，要不是代哥帮我镇着，我都快扛不住了。”
加代端着酒杯，跟身边的武猛对视一眼，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啥？来，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喝得脸红脖子粗。肖钠拍了拍肚子，掏出大哥大给天上人间的覃辉打了电话：“覃辉，给我留个最好的卡包，兄弟们要过去看演艺，多安排几个好演员！”
覃辉在那头赶紧应下：“肖钠哥，您放心，最好的卡包早给您留着了，我这就安排人等着！”
半小时后，三辆车浩浩荡荡往天上人间开 —— 肖钠的虎头奔领头，后面跟着加代的奔驰和杜崽的捷达。到了门口，覃辉早就穿着黑西装站在台阶上，老远就挥手：“肖钠哥、代哥、崽哥，里面请！”
一行人跟着覃辉进了天上人间，穿过喧闹的大厅，来到二楼最里面的卡包 —— 这个卡包视野最好，正对着舞台，沙发是进口的真皮，桌上摆着水晶杯和刚开的人头马。
“各位哥，你们先坐，我让演员们过来敬酒！” 覃辉说完，转身出去安排。
众人刚坐下，武猛就给每人倒上酒。舞台上的灯光亮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歌手开始唱《上海滩》，声音甜润。肖钠听得高兴，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大概三千块，往台上一扔：“唱得好！赏！”
杜崽也不含糊，掏出五千块扔上去：“姑娘，再来一首！”
哈僧、咯噔、大象也跟着赏，最少的也扔了两千，加代更是直接甩了一万块。台上的演员们眼睛都亮了，唱完歌赶紧下来，挨个给大哥们敬酒：“谢谢肖钠哥！谢谢代哥！谢谢崽哥！”
卡包里热闹得很，可旁边卡包的人却不乐意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 “啪” 地把酒杯摔在桌上，对着过来送果盘的经理喊：“经理！你过来！我刚才也赏了一万块，怎么没人过来给我敬酒？我的钱不是钱？还是我这卡包不上档次？”
经理赶紧陪着笑：“老板，您别生气，那边坐着的都是四九城的大哥，演员们先给他们敬，马上就过来给您敬！”
“四九城的大哥？” 年轻人斜着眼睛瞥了加代他们一眼，嗓门更大了，“我不管他什么加代加菜的，今天必须先给我敬酒！不然我砸了你这天上人间！”
这话正好被起身去洗手间的加代听见了。加代皱了皱眉，走到年轻人的卡包前，语气平静：“朋友，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张口就骂我？”
年轻人抬头一看加代，脖子一梗：“我骂你怎么了？演员都围着你转，不搭理我，你算个啥东西？”
加代本来不想惹事，可听他这么骂，火一下子上来了。他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对着年轻人的脑袋 “砰” 地就是一下 —— 啤酒瓶子碎了，年轻人 “哎呀” 一声倒在沙发上，脑袋上渗出血来。
武猛和丁健一看加代动手，立马冲过来，伸手就要打年轻人的手下。覃辉赶紧跑过来，拦在中间：“代哥，别动手！都是客人，我来处理！” 说着，对着倒在沙发上的年轻人说：“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闹事，不然我叫保安了！”
年轻人的手下扶着他，恶狠狠地瞪了加代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覃辉又劝了加代几句，众人回到卡包，继续喝酒，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 在四九城，加代的名头摆着，谁也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有后台。
可他们不知道，这年轻人叫庞小东，他三叔是四九城的老社会，人称 “菜刀王” 的边亚军。边亚军早年靠一把菜刀在四九城闯出名号，后来虽然不怎么动手了，但人脉广、势力大，杜崽和肖钠早年都受过他的恩惠。
庞小东一走出天上人间，就掏出大哥大给边亚军打了电话，带着哭腔说：“三叔，我在天上人间被人打了！那人叫加代，太嚣张了！”
边亚军正在家里喝茶，一听侄子被打，火气 “腾” 地就上来了：“你等着，三叔这就带人过去！” 挂了电话，他让手下二坤去查加代的手机号，没一会儿就查到了。
边亚军拨通加代的电话，声音透着股老江湖的威严：“兄弟，你是加代吧？我是边亚军。”
加代一听 “边亚军” 三个字，心里也咯噔一下 —— 他早听过 “菜刀王” 的名头，知道这人不好惹。但他也没怂，语气平静：“边哥，您找我有事？”
“你打了我侄子庞小东，” 边亚军说，“小东年纪小，不懂事，你动手打他就不对了。你过来给我侄子道个歉，再拿点赔偿，这事就算了。我听说你在深圳做买卖，不缺这点钱。”
加代笑了：“边哥，我叫您一声边哥是尊重您，但道歉不可能 —— 是您侄子先骂我，我才动手的。要是您想找事，我加代也不怕。”
“加代，这么多年，我给人打电话，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边亚军的语气冷了下来，“你等着，我这就带人去天上人间找你！”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边亚军对着二坤喊：“召集人手，带上家伙，去天上人间！让兄弟们都精神点，别丢了咱菜刀王的脸！”
没一个小时，边亚军带着二坤，还有两百多个兄弟，三十多把五连子，开了四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地来到天上人间门口。边亚军没下车，让二坤进去叫加代：“你去告诉加代，让他出来见我！”
二坤走进天上人间，找到加代的卡包，对着加代喊：“加代，我三叔边亚军在门口等你，你赶紧出去！”
杜崽一听 “边亚军”，脸色变了，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谁这么大的谱，敢让代弟出去？我倒要看看是谁！”
肖钠也跟着站起来：“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四九城这么装！”
一行人走出天上人间，一看见门口的阵仗，都蒙了 —— 两百多个兄弟站在路边，手里的五连子闪着冷光，边亚军坐在虎头奔的副驾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边亚军看见杜崽和肖钠，从车上下来，冷笑一声：“杜崽，你刚才骂谁呢？当年你在大学门口冻得没棉衣穿，是谁给你拿的钱买棉衣？肖钠，你早年在旱冰场被人砍，是谁拿着菜刀冲进去救的你？现在你们跟着加代，就敢跟我对着干了？”
杜崽和肖钠的脸一下子红了 —— 他们确实欠边亚军的人情，这话没法接。
加代往前站了一步，挡住杜崽和肖钠：“边哥，这事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跟您侄子的事，有什么事冲我说。”
“冲你说？” 边亚军盯着加代，“你给我侄子道歉，拿五十万赔偿，这事就算了。不然今天你们别想走。”
“道歉不可能，赔偿也没有，” 加代语气坚定，“要是边哥觉得我加代好欺负，咱们就约个时间，好好磕一下。我加代在四九城的兄弟多，但我不欺负你是前辈，明天晚上六点，后海见。我输了，我给您侄子道歉、拿赔偿；您输了，这事就过去，以后谁也别找谁麻烦。”
边亚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加代这么硬气。“好！既然你想磕，我就陪你磕！明天晚上六点，后海见！” 说完，带着兄弟们转身走了。
肖钠和杜崽赶紧劝加代：“代弟，边亚军不好惹，要不咱算了，给他侄子道个歉，花点钱买个平安。”
“不行，” 加代摇了摇头，“我加代在四九城混这么多年，从来没给谁低过头。再说这事不是我的错，凭什么道歉？你们别管了，我自己安排。”
回到家，加代就开始打电话。他知道四九城的兄弟大多认识边亚军，不好出面，就打给了外地的朋友：
“聂磊，我在四九城跟人约架了，你带点兄弟过来帮我一把，四九城的人都认识，不好动手。”
“吴迪，明天来四九城，帮我撑撑场子，对手是四九城的老江湖，我需要你带点硬茬子。”
“大锁，你跟二锁、大四头、武雷子说一声，明天来四九城后海，帮我跟人磕一下。”
“段福涛，大连那边要是没事，带点兄弟来四九城，我这边需要人。”
电话那头的兄弟们一听加代有事，都一口答应：
聂磊说：“代哥，我这就带大毅他们七八十号人，明天一早就到四九城！”
吴迪说：“代哥，我带着三宝杨树宽、钟建涛，一百多人，今晚就出发！”
大锁说：“代哥，我跟二锁、大四头、武雷子，一共两百多人，明天中午准到！”
段福涛说：“代哥，我带七八十号兄弟，明天一早赶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