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八月的午后,阳光把客厅地板晒得发烫,我攥着婷婷的国外名校录取通知书,指节泛白 —— 纸页上 “50 万人民币保证金” 的字样,像烧红的铁丝,烫得我眼睛发疼。婷婷趴在旁边写作业,铅笔尖在草稿纸上画满了飞机,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等我去了英国,给你带巧克力,你说的那种黑的,不甜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喉咙发紧。50 万,对我这个工地小工来说,是不吃不喝干四年的工资。上个月婷婷查完成绩,抱着我哭 “爸,我考上了”,我当时拍着胸脯说 “钱的事爸来想”,现在却只能对着银行卡里的 8 万块发呆 —— 那是我攒了三年,准备给婷婷上大学的钱,离 50 万还差着一座山。
“卫国,我回来了。” 李梅推开门,手里拎着个破了角的帆布包,是她在超市当收银员用的包,背了五年。她走进来,没像平时那样先问婷婷饿不饿,而是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微微发抖。
“怎么了?” 我走过去,看到她眼睛红肿,脸上还有道浅浅的抓痕。“王海涛找我了。” 她声音哑得厉害,王海涛是她公司的副总,五十多岁,肥头大耳,上次公司团建见过一次,看李梅的眼神就不怀好意。
“他找你干啥?” 我心里咯噔一下。李梅抬起头,眼泪掉下来:“他说…… 公司有个重要客户要去欧洲考察,需要我陪同,全程‘服务’好客户,回来后女儿的学费,公司可以‘全额补贴’。要是我不去,他就以‘业绩不达标’开除我,还说…… 以后没人敢要我这种‘没能力’的员工。”
“服务客户?” 我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发响,“他这是让你去卖身子!” 李梅扑进我怀里,哭着说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啊卫国!婷婷盼了这么久的留学机会,咱们借不到钱,只有这一条路了……”
我抱着她,能感觉到她浑身在抖。我想骂她傻,想拉着她去告王海涛,可脑子里闪过婷婷画满飞机的草稿纸,闪过工地老板说 “最近活少,你先在家等通知” 的话 —— 我连工作都快保不住了,拿什么跟王海涛斗?
那天晚上,我们没开灯,坐在黑暗里,谁都没说话。婷婷睡熟后,李梅小声说 “卫国,就这一次,为了婷婷,我忍过去就好了”。我摸着她的头发,眼泪掉在她肩膀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我恨王海涛的畜生不如,更恨自己没用,连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
李梅出发去欧洲的前一天,我去工地结了最近的工钱,凑了两千块,给她买了个新的行李箱,还有瓶她常用的茉莉香水。“出去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帮她把行李放进出租车,她拉着我的手,说 “等我回来,咱们婷婷就能去英国了”,眼神里的期待,像根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她走后,我每天都去工地找活干,哪怕是搬砖、扛钢筋,只要能挣钱,再累我都干。有次扛着水泥楼上楼,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膝盖擦破了皮,流了好多血,我只是简单包了包,继续干 —— 我得攒钱,就算李梅能拿到 “补贴”,我也想多挣点,让她少受点委屈。
婷婷每天都问 “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总说 “快了,妈在忙工作”。有天她拿着手机跑过来,说 “爸,妈发朋友圈了,你看”,照片里李梅站在埃菲尔铁塔前,笑得很勉强,身上穿的红色连衣裙,不是我给她收拾的行李里的衣服,脖子上还戴着条银色项链,我从没见过。
我心里沉了沉,给李梅发微信,问她 “衣服是谁的”,她很久才回复 “客户送的,说是当地特产,不好推辞”。我没再问,只是握着手机,手指冰凉 —— 我知道,有些事,已经不是 “服务客户” 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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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回来那天,我去机场接她。她瘦了好多,眼神也变得躲闪,看到我,只是笑了笑,说 “婷婷呢?我想她了”。回家的路上,她没提欧洲的事,也没说学费的事,只是盯着窗外,像在想别的事。
帮她收拾行李箱时,我在夹层里发现了一枚男士袖扣,银色的,上面刻着个 “王” 字 —— 是王海涛的。我拿着袖扣,手都在抖,李梅看到了,脸色瞬间白了,说 “这是…… 客户不小心掉进去的,我忘了拿出来”。
“客户?是王海涛吧?” 我声音发颤,“他是不是除了让你陪客户,还对你做了别的?” 李梅没说话,只是掉眼泪,过了好久才小声说 “卫国,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婷婷……”
我没再追问,只是把袖扣扔进垃圾桶 —— 我怕再问下去,我会忍不住崩溃。那天晚上,李梅想跟我睡在一起,我却往旁边挪了挪,说 “我累了,想睡沙发”。我知道我不该怪她,可我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没过多久,王海涛给李梅打电话,说 “保证金的事我跟财务说了,下周就能打过去,不过…… 你得再陪我去趟上海,有个客户要谈”。李梅拿着电话,看了看我,小声说 “我不去了,学费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梅的脸瞬间白了,挂了电话,她哭着说 “王海涛说,要是我不去,他就把我们的事捅出去,让婷婷在学校抬不起头,还说…… 保证金也不会给了”。
我攥紧拳头,说 “咱们不稀罕他的钱,婷婷的学费我来想办法,大不了不去英国了,国内的大学也很好”。婷婷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我们的话,哭着说 “爸,我想去英国,我不想放弃”,我抱着她,心里像被揉碎了一样 —— 我怎么忍心让她放弃梦想?
没办法,李梅还是去了上海。这次她走后,我去她公司找她,想跟王海涛谈谈,却在门口听到他跟别人打电话:“李梅那娘们,还真以为我是为了帮她女儿?陪完客户陪我,还敢跟我提条件,等我玩够了,就把她踹了,保证金?想都别想!”
我猛地推开门,冲过去想打他,王海涛却一点不慌,说 “张卫国,你别冲动,你老婆可是自愿的,上次在欧洲,她跟客户玩得不是挺开心吗?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报警,说你故意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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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那张肥脸,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忍住 —— 我要是进去了,婷婷怎么办?李梅怎么办?王海涛看着我,笑得更嚣张了:“识相点,就别管李梅的事,不然,你们全家都没好日子过。”
李梅从上海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也不说话。我以为王海涛至少会把保证金打过来,可等了一周,银行卡里还是没动静。婷婷问 “妈,我的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寄出去啊”,李梅只是哭,说 “再等等,快了”。
终于到了婷婷开学的那天,我早起给她做了她爱吃的煎饺,婷婷穿着新衣服,背着书包,兴奋地说 “爸,我是不是今天就能去机场了”。我刚想说话,门突然开了,李梅醉醺醺地回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着酒渍和陌生的香水味。
“妈!” 婷婷跑过去,想拉她的手,李梅却推开她,笑着说 “婷婷,妈有钱了,你能去英国了…… 王海涛说,他要跟他老婆离婚,娶我,以后咱们就是有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