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寒冬,台湾特务如影随形。陈宝仓将军把妻儿送上开往香港的船,自己转身走进国防部大楼。没人知道他那天在码头对面的巷子里站了多久,但第二天办公桌上的海防图多了几处红色标记。
他总说情报没送完就不能走,和老战友吴石见面时换两件外套,绕三条街才开口说话,直到一九五〇年三月《中央日报》头版登出消息那天,他把所有文件烧了,灰烬埋进阳台的茉莉花盆里,有部下劝他趁夜搭渔船走,他盯着桌上的船票看了很久,最后把票塞回对方口袋,等香港那边确认收到情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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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刑场上,陈宝仓望着东南边的天,那儿飘着往香港去的云,行刑前他忽然笑了,像是想起临走时塞给儿子的那辆红色铁皮车,现在那车正躺在香港某个箱子里,三个月后师文通收到台北寄来的白布袋,里头是丈夫的骨灰和半张烧焦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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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的骨灰下葬那天,有个老兵站在墓前说,将军最后那回,把全家的活路攥成拳头,砸进了情报堆里,如今公墓的管理员总看见有人来擦那块碑,碑上最后刻着六个字,为革命牺牲,字被磨得发亮,像怎么也擦不干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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