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宗馥莉在“十一”假期前已经辞去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职务,由宗馥莉控制的宏胜集团法务部部长许思敏接任娃哈哈集团总经理,董事长暂时空缺。如无意外,下一步娃哈哈集团董事长一职应该会由杭州国资部门派出的人员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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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宗馥莉辞职相关联的另一个消息是,宗馥莉的核心团队成员,宏胜饮料集团有限公司生产中心总监严学峰于10月2日被杭州市上城区纪律检查委员会立案审查之后,10月5日即被解除立案审查,并已回到公司上班。
这些变动意味着宗馥莉与国资大股东之间围绕娃哈哈集团和品牌控制权的博弈暂时告一段落,这也避免了围绕娃哈哈各的博弈的最坏的结果。
娃哈哈创始人和实际控制人宗庆后去年2月去世后,由其长女宗馥莉接班。此后娃哈哈因她而生的风波就持续不断:
以退为进辞职、娃哈哈高层大变动大洗牌、经销体系激进改革引发剧烈震动、员工集体维权、注册自有品牌娃小宗,激化与大股东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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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宗馥莉与其三个同父异母弟妹因遗产纠纷被诉诸公堂,不仅彻底毁掉宗庆后生前生后刻意营造的“爱国”、“节俭”等正面人设,而且把家族巨额财富曝光,由此进一步带出巨额国有资产流失等法律问题,不但可能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而且也给杭州乃至更高层出了巨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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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律上说,国资部门是娃哈哈集团大股东,因此依照相关法律法规,国有资产理应根据占股比例获得娃哈哈利润分红。
但从实际运营和发展过程看,世人皆知娃哈哈是宗庆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起来的,没有宗庆后就没有娃哈哈。因此从情理上说,实际控制娃哈哈的宗庆后把娃哈哈利润大头据为自己和家族所有,能够得到人们的理解和接受。杭州市和上城区领导及国资部门对此应该心知肚明。
因此,只要宗庆后在世,或者他去世后宗家自己没有因为内讧把娃哈哈集团利润转移问题曝光,引起社会关注,宗馥莉与杭州国资部门的矛盾基本上就只是局限于经营层面。但是宗家子女巨额信托纠纷引爆了宗庆后生前未能解决的娃哈哈股权问题以及与此关联的“国资利润被掏空”这颗定时炸弹,从而把宗馥莉接班后与国资大股东之间经营层面的矛盾直接上升到政治层面和法律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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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完全依法依规追究宗家两代人转移国资利润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从法律层面不难通过追索宗家财产追回“国资损失”。但如此做法于情于理恐怕很难被社会多数人接受。娃哈哈的知名度及其社会影响,远非一般品牌和企业可比。有关部门不能不考虑对宗家追责尤其是追究法律责任可能对民营企业家信心产生的巨大冲击以及由此对经济和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
改革开放过程中法律法规不够完善,由此产生的问题应该充分尊重历史,尤其是企业家无可替代的作用与贡献这一历史事实,本着最大限度减少对企业的负面影响,避免对民营企业家信心产生冲击的原则灵活处理。
宗馥莉接班后的种种举措和表现,已经证明她不具备驾驭围绕娃哈哈股权和家族复杂关系的格局与能力。她辞去娃哈哈集团职务,意味着宗家将和娃哈哈集团的管理彻底切割;由宗馥莉的宏胜集团法务部部长许思敏接任总经理,其职责应该主要不是经营,而是理清与国资大股东的关系与法律纠纷,只能视为宗家彻底退出娃哈哈经营层的过渡措施;对宗馥莉的心腹严学峰立案审查,自然有敲山震虎之意,迫使宗馥莉在处理和大股东矛盾时知进退。高举轻放,迅速解除对其立案审查,则意在消除前段时间坊间种种不利于民营企业家信心的传闻。
因此,现阶段看,宗馥莉辞职暂时避免了围绕娃哈哈控制权多方博弈的最坏结局。不过,在完全市场竞争的行业,国企的机制、激烈的同行与品牌竞争、消费者的消费偏好与习惯等诸多因素,决定了无论是国资委接管的娃哈哈还是宗馥莉的娃小宗,基本上不可能延续娃哈哈曾经的辉煌与风光。从这个意义上说,娃哈哈品牌将会是最大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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