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诺贝尔文学奖
授予匈牙利作家拉斯洛・卡撒兹纳霍凯
1985年著作《撒旦探戈》
是一部极具哲学深度的小说
批判希望
希望恰恰是维持绝望循环的共谋
《撒旦探戈》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匈牙利破败村庄的故事。故事围绕一群失业农民的生活展开,描述了酗酒、通奸、偷窥、背叛等行为以及两个骗子出现后点燃村民希望又最终破灭的过程。
《撒旦探戈》背后的哲学隐喻——不仅仅是对希望的批判, 它更深入地揭示了希望如何成为一种更为精妙的绝望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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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希望的循环骗局
《撒旦探戈》的核心结构——“前进六步,后退六步”的探戈舞步——本身就是对希望的一种隐喻。这种结构暗示了任何看似向前的努力,最终都可能带你回到原点。村民们满怀希望地追随骗子伊利米阿什,结果只是陷入了又一轮的剥削与幻灭。
这种希望的循环本质,使得任何寻求真正出路的努力都显得徒劳。
02
欺骗者的神圣光环
作品中,希望的载体往往是那些充满魅感的欺骗者。
骗子伊利米阿什被村民们视为救世主,他利用人们对更好生活的渴望,编织出一个集体农场的乌托邦谎言。这深刻地揭示了,希望往往需要一个具体的人格化形象(如骗子、救世主或意识形态承诺)来支撑,而这些形象本身的真实性却值得怀疑。
03
弥漫的绝望底色
《撒旦探戈》精心营造了一个永无止境的阴雨、泥泞和腐烂的环境。这种环境不仅是一种氛围渲染,更是人物内心状态和存在境况的外化。
在这样的世界里,希望如同偶尔透过乌云的微光,短暂而不真实,而永恒的阴湿与泥泞才是存在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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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记录者的封闭与循环
故事的最终视角落回了观察者“医生”身上。他选择用木板钉死门窗,退回封闭的室内,继续记录,而他的记录开篇又与小说的开头重合。这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叙事闭环,象征着整个系统无可逃脱的循环本质。
医生代表了这样一种意识:他看清了一切希望皆为虚幻,但他的回应并非是创造新的希望,而是退守到一种绝望的观察与记录中,从而让循环永恒。
05
希望:维持绝望循环的共谋
《撒旦探戈》并非简单地断言“希望无用”,它更冷酷地指出,希望恰恰是维持绝望循环的共谋。
它让我们看到,希望如何成为一种让人沉迷的幻觉,使我们在一支永无止境的绝望之舞中,不断地迈向虚妄,又不断地退回原点。
06
拒绝提供答案,只呈现深渊
《撒旦探戈》拒绝提供答案。它剖开社会的腐肉让读者直视脓血,却不给任何止痛剂。不提供救赎,只呈现深渊——这正是作品的力量所在。
它的核心并不是为了讲述一个骗局的故事,而是借这个故事剖析人类文明的普遍困境:信仰崩塌、体制失效、人性异化以及在循环绝望中对希望的本能渴求。
集体主义曾是村民们的“意义来源”,当这套体系瓦解,他们既无法回归传统,也无法融入新的资本秩序,陷入无信仰、无目标、无价值的三重虚无;
伊利米阿什的骗局之所以能成功,并非因为他高明,而是因为村民们“需要被骗”——他们宁愿相信一个虚假的乌托邦,也不愿直面 “存在本无意义”的真相;
小说没有批判个体的懒惰,而是指向历史的暴力:集体主义的强制与资本主义的掠夺共同摧毁了个体的主体性,使村民们沦为被抛者,只能在麻木中等待救赎,却最终被救赎本身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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