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母打来电话说老宅卖了，让我回去分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家，从小到大给我的永远只有失望。
果然，回到家，弟弟笑嘻嘻地说房子卖了625万，按照「规矩」，我能分5万。
我当场气笑了，凭什么？
弟弟理直气壮：「你一个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拿5万已经很不错了。」
我忍了三十年，这次终于忍不住了。
01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我刚加完班从公司出来。
「小雅，老宅卖掉了，周末回来一趟，商量一下分钱的事。」
妈妈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老宅，是爷爷留下来的，位于市中心老城区，虽然房子旧，但地段好，这几年拆迁传闻不断，房价早就涨上天了。
按照继承法，爷爷去世后，这套房子应该由爸爸和姑姑两个人继承。
姑姑早年移民国外，跟家里来往不多，前两年爸爸花了一笔钱，把姑姑那份买了下来，房子就完全归爸妈所有了。
理论上，这房子将来是我和弟弟两个人继承的。
但我心里明白，在这个家，从来就没有什么理论上的公平。
「知道了妈，我周末回去。」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挂掉电话，我站在空旷的地铁站里,突然觉得很累。
三十年了，我一直在这个家庭里扮演一个懂事的、退让的、不计较的女儿。
可是懂事换来的，只有更多的理所当然。
02
周六一早，我坐高铁回了老家。
一进门，就看到弟弟陈浩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媳妇李娟在旁边刷手机。
「姐，你回来了？」
弟弟头也不抬地打了个招呼。
我点点头,换了鞋走进客厅。
爸妈都在厨房忙活,我走过去帮忙，被妈妈推了出来：
「你坐着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参与进来而已。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
爸爸夹了块肉给弟弟：
「多吃点，最近工作辛苦。」
弟弟笑嘻嘻接过：「还行，就是压力大，这次卖房的钱来得正好，我和李娟看中了江景豪宅的一套房，180平，得用点钱。」
我的筷子顿了一下。
还没等我开口，妈妈就接话了：
「房子的事，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好好说说。」
李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姐姐在大城市混得这么好，肯定不缺这点钱，不过老家的规矩嘛，大家都懂的。」
我看向她，冷冷地问：
「什么规矩？」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03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
爸爸清了清嗓子，开口：
「老宅卖了，这个你也知道了。」
我点头，等着下文。
「买家出价625万，已经打款了，扣掉各种税费，到手615万。」
弟弟接话：
「爸妈养老要留一部分，我和李娟买房也要钱，姐你在外面工作，应该也存了不少钱吧？」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我深吸一口气：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分？」
妈妈有些不自在地说：
「小雅，你弟弟要成家立业，压力大，这些年我和你爸身体不好,也是他在照顾...」
「妈，您直接说分配方案吧。」
我打断了她。
爸爸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
陈浩620万，陈雅5万。
我看着那张纸，突然笑了。
「凭什么？」
弟弟撇撇嘴：
「姐，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爷爷的房子本来就该给儿子。」
「而且这些年我在家照顾爸妈，你倒是每年回来几次？过年过节意思意思就完了，现在倒好意思提分钱？」
李娟也帮腔：
「就是，我们浩浩这些年容易吗？工作压力大，还要照顾两个老人，姐姐你在外面潇洒，现在反倒计较这些？」
我看向父母：
「爸，妈，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妈妈低着头不说话，爸爸叹了口气：
「小雅，你弟弟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家的情况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从小到大，好吃的都是他的,好玩的都是他的，我考上重点大学，你们说女孩读那么多书没用；他高考落榜，你们花十几万让他去私立学校复读。」
「我大学学费自己打工赚，他上学的钱你们全包了还每月给生活费。」
「我毕业后在外面租房挤地铁，你们给他在老家买了婚房，还出钱装修。」
「现在卖房了，625万，我只配拿5万？」
我一口气说完，眼泪差点掉下来。
04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半晌，弟弟冷笑一声：
「姐，你这是在算账呢？咱爸妈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跟他们算账？」
「再说了，你是女的，总要嫁人，到时候婆家的房子不也有你的份？我是儿子，我得传宗接代,我的压力你懂吗？」
「5万已经不少了，妈，你说是不是？」
妈妈点点头：
「小雅，你弟弟说得对，女孩子...」
「行，我明白了。」
我站起来，拿起包：
「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5万我要，但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别指望我养老。」
爸爸脸色一变：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说话难听？那你们做的事就不难听？」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李娟的声音：
「切，还以为多有骨气呢，5万不照样要吗？」
弟弟的笑声跟着响起。
我的手紧紧攥着包带，指甲掐进肉里。
05
回到出租屋，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微信：
【5万块已经转你账上了，以后少回来，免得跟你弟弟闹不愉快。】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很可笑。
连回家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
我给我的闺蜜晓雯打了电话，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晓雯气得直跳脚：
「这也太过分了！你家这是什么极品重男轻女家庭啊！」
「小雅，你就这么算了？」
我苦笑：
「不然呢？他们是我父母。」
「什么父母！这是吸血鬼！」
晓雯劝了我很久，让我别想不开，钱没了还能挣，身体要紧。
挂掉电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全是小时候的画面。
6岁那年，我考了全班第一，兴高采烈地跑回家报喜，妈妈正在给弟弟喂苹果，头也不抬地说：
「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学做家务。」
12岁那年，我想学钢琴，妈妈说家里没钱，转头就给弟弟报了跆拳道班。
18岁高考，我考上了985大学，爸妈办了两桌酒席，可席间所有人都在夸：
「你弟弟以后肯定有出息，你这个姐姐要多帮衬着弟弟。」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在这个家，我永远只是个陪衬。
06
第二天是周一，我照常去上班。
状态很差，被领导批评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晓雯发消息问我还好吗，我说还行。
其实一点都不行。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周三下午，我正在开会，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挂掉，对方又打来。
我只好接起来，走到会议室外面：
「你好，哪位？」
对方是个男声，听起来四十岁左右：
「请问是陈雅小姐吗？」
「我是。」
「您好，我是上周买你们家老宅的买家，我姓王。」
我愣了一下：
「王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陈小姐，我这边在办理房产过户手续，需要所有共有人签字确认，你父亲说你也是共有人之一，所以需要你这边配合一下。」
共有人？
我皱眉：
「王先生，我想确认一下，这套房子的产权登记上，有我的名字吗？」
「当然有，产权证上写的是你父母和你、你弟弟四个人的名字，各占25%份额。」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产权证上有我的名字？
那为什么他们分钱的时候,只给我5万？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先生，能冒昧问一下，这套房子的成交价是多少吗？」
「啊，这个应该合同上都有的，1250万。」
什么？
1250万？
我的手开始发抖：
「您确定是1250万？」
「是的，陈小姐，怎么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
「没事，王先生，签字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的。」
挂掉电话，我整个人都傻了。
弟弟说的是625万，实际成交价是1250万。
差了整整625万！
他瞒报了一半的房价！
07
我立刻请了假，冲出公司。
在地铁上，我给妈妈打电话：
「妈，老宅的产权证在哪里？」
「在家里啊，怎么了？」
「我想看看。」
「看那个干嘛？钱不是都给你了吗？」
妈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强压着怒火:
「我就是想看看，您把产权证拍照发我一下。」
「哎呀，我不会用手机拍照，你要看回来自己看。」
说完,妈妈就挂了电话。
我立刻给晓雯打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晓雯惊呼：
「什么？！1250万？你弟弟这是诈骗啊！」
「小雅，你别急，我帮你问问我表哥，他是律师，专门打这种家庭财产纠纷的官司。」
「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挂掉电话，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如果产权证上真的有我的名字，那我就有25%的产权份额。
1250万的25%，是312.5万。
而我只拿到了5万。
弟弟侵占了我307.5万！
这不是偏心不偏心的问题，这是犯法！
当天晚上，晓雯就把她表哥梁律师的微信推给了我。
我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梁律师让我先确认几件事：
第一，产权证上是否真的有我的名字。
第二，房子的实际成交价是多少，是否有合同为证。
第三，收款账户是谁的，钱都去了哪里。
我说我会尽快确认。
梁律师说：
「如果情况属实，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了，你弟弟的行为涉嫌侵占罪,你完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追回属于你的那份财产。」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08
第二天，我再次请假，直接杀回老家。
爸妈都不在家，我用钥匙开门进去，直奔爸妈的卧室。
产权证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拿出来仔细看。
共有人一栏，清清楚楚写着四个人的名字：陈建国、王秀芳、陈浩、陈雅。
共有方式：按份共有，每人25%。
我拍了照片，发给梁律师。
然后我又翻出了当年办理产权证的相关文件，发现这套房子在过户的时候，确实是按照四个人平均分配的。
也就是说，从法律上讲，这套房子的四分之一是我的。
而卖房的时候，弟弟却隐瞒真实成交价，只给了我5万。
我又联系了买房的王先生，以需要核实信息为由，让他把购房合同拍了照片发给我。
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成交价1250万元整。
证据齐了。
我立刻把所有材料发给梁律师。
梁律师看完后,很肯定地告诉我：
「陈小姐,你弟弟的行为已经涉嫌侵占罪，建议你立即起诉，追回属于你的财产。」
「根据法律规定，你拥有这套房子25%的产权，1250万的25%是312.5万，你有权要求你弟弟返还。」
我问：
「如果他不承认怎么办？」
梁律师笑了：
「有购房合同、产权证、银行流水，证据链完整，他想不承认也不行。」
「我建议你先跟家里摊牌，让他们主动归还，如果他们拒绝，我们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我想了想：
「那我先跟他们谈谈。」
当天晚上，我给弟弟打了电话：
「陈浩，老宅的真实成交价，是不是1250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姐，你什么意思？」
弟弟的声音有些慌。
「买房的王先生给我打电话了，说需要我签字确认,顺便告诉了我真实成交价。」
「陈浩，1250万，你报给我的是625万，差了整整一半。」
「产权证上我占25%，应该得312.5万，你给了我5万。」
「现在，我要你把钱还给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电话那头传来弟弟急促的呼吸声：
「姐，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三天之内，把属于我的307.5万打到我账上，否则我就去法院起诉你。」
说完，我挂了电话。
手机立刻就疯狂响了起来，弟弟、弟媳、爸妈，轮番给我打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而是发了一条群消息：
【三天之内，307.5万，一分不少，打到我的账户上。否则法院见。】
群里炸开了锅。
弟弟：【姐，咱们有话好好说】
李娟：【你怎么这么绝情？好歹也是一家人！】
妈妈：【小雅，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爸爸：【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
当初分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是一家人？
当初瞒报房价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是一家人？
我打了一行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跟我讲感情，讲感情的时候，你们可没把我当家人。】
发送。
退出群聊。
拉黑所有人。
世界终于清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