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被卖到山里24年,今年儿子考上了大学,丈夫把我的脚镣打开了,我以为我终于自由了,儿子却说:老猪狗,你还想跑哪去?
创作声明: 本文为虚构文学作品,旨在探讨人性与自由主题。故事涉及拐卖等违法犯罪行为,均系反面描写,绝非提倡。文中所有情节、人物纯属虚构,任何相似纯属巧合。创作目的在于唤起对受害者的关注与同情,弘扬法治精神。请读者理性阅读,勿对号入座。
“老猪狗,你还想跑哪去?”
儿子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张秀娟刚刚被打开脚镣的双脚僵在原地,她本想走向院门,但这句话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脚踝上深深的疤痕隐隐作痛,那是二十四年的印记。
李大贵拿着钥匙的手还在颤抖,李铁柱靠在墙边抽烟,烟雾在月光下缓缓升腾。
院子里,那条锁了她二十四年的铁链还扔在地上,月光照在上面,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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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98年的秋天,张秀娟最后一次看见家乡的梧桐树。
她是去集市买东西的。
那天是周六,纺织厂放假,她提着个布袋子,想给母亲买点秋衣。
集市上人很多,卖菜的、卖衣服的、卖小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张秀娟在一个卖衣服的摊位前停下,挑了两件棉衣,正在讨价还价。
一个中年妇女凑过来,热情地搭话:“姑娘,你这眼光真好。不过我知道一家更便宜的,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张秀娟有些犹豫:“在哪儿?”
“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妇女笑得很和善,“我经常去那儿买,老板人好,东西也便宜。”
张秀娟想了想,跟着她走了。
两个人穿过几条小巷,越走越偏僻。
张秀娟觉得不对劲,想往回走,但那妇女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姑娘,别着急走啊。”
一辆面包车停在巷子口,车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两个男人。
张秀娟想喊,但嘴巴被捂住了。
她拼命挣扎,但没有用。
一块湿毛巾捂在她口鼻上,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已经在一间陌生的土房里。
窗户很小,外面是连绵的大山。
她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旧棉被。
房间里弥漫着潮湿和霉味。
张秀娟挣扎着坐起来,头还在痛。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满脸沟壑。
“醒了?”男人的声音很粗,“饿不饿?我给你端饭。”
“这是哪儿?”张秀娟的声音发抖,“我要回家。”
男人没有回答,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面条进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吃吧。吃完好好休息。”
“我不吃!”张秀娟推开碗,“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这里以后就是你家。”男人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姓李,叫李大贵。你以后就是我儿子的媳妇了。”
张秀娟愣了几秒,然后尖叫起来:“你们犯法!这是拐卖!我要报警!”
李大贵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从外面锁上了门。
张秀娟冲到门前,拼命拍打,喊叫,哭泣。
没有人理她。
她又去推窗户,但窗户很小,而且装了铁栏杆。
她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打不开。
那天夜里,张秀娟哭到嗓子都哑了。
第二天,李大贵带来了他的儿子李铁柱。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黑瘦,眼神凶狠。
他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张秀娟,像在看一件货物。
“爸,就是她?”
“嗯。”李大贵说,“花了六千块呢。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不是!”张秀娟声嘶力竭,“我有家!我父母还在等我!你们放我走!”
李铁柱冷笑一声:“放你走?做梦!花了这么多钱买你,你就是我们李家的人了!”
张秀娟想冲出去,但被李铁柱一把推倒在地。
“老实点!”他吼道,“再闹,我就打你!”
接下来的日子,张秀娟一直在想办法逃跑。
她观察这个村子的地形,发现四面都是山,只有一条土路通往外面。
她趁着李铁柱送饭的时候冲出过房间,但跑不了多远就被抓回来。
村里人看到她,没有一个人帮忙,反而帮着李家把她往回拉。
“这是李家花钱买来的媳妇,你瞎掺和什么?”
“姑娘,别跑了。这山里的路你不熟,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安心过日子吧。李家虽然穷,但人还算老实。”
张秀娟绝望地发现,在这个村子里,买卖女人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她逃了三次,每次都被抓回来。
第三次逃跑时,她跑得最远,差点到了镇上,但还是被李铁柱和几个村民追上了。
李铁柱的脸色第一次变得那么可怕。
他抓着张秀娟的头发,一路拖回家,然后关上门,拿起皮带就抽。
“让你跑!让你跑!”
皮带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张秀娟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眼泪无声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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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贵在门口站着,没有阻止,只是说:“别打脸,打坏了不好看。”
那天晚上,李铁柱把她绑在床上,饿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张秀娟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李大贵端着碗粥进来,一勺一勺喂她。
“姑娘,听我一句劝。”他说,“别再想着跑了。这里出去要走几十里山路,就算你跑出去,也没人帮你。不如老老实实在这儿过日子,生个孩子,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张秀娟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半年后,李大贵买了一条铁链和脚镣。
那天早上,李铁柱把张秀娟拖到院子里,按住她的腿,李大贵把脚镣锁在她脚踝上。
铁镣很紧,勒进了皮肉里。
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院子的柱子上,长度允许她在院子和厨房活动,但出不了院门。
“以后你就在院子里干活。”李大贵说,“做饭、喂猪、洗衣服,该干的活都得干。要是老实了,等生了孩子,我就把链子解开。”
张秀娟看着脚踝上的镣铐,彻底崩溃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你们会遭报应的......”她哭着说,声音里全是绝望。
李铁柱踢了她一脚:“少废话!干活去!”
从那天起,张秀娟成了李家的“免费劳动力”。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喂猪、洗衣服、干农活。
脚踝被铁镣磨出了血泡,结痂,再磨破,再结痂。
铁链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成了她生活的背景音。
02
1999年春天,张秀娟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天晚上,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
这个孩子,是她被囚禁的证据,是她屈辱的产物。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想过很多办法——故意摔倒、用力捶打肚子、不吃饭。
但李大贵和李铁柱看得很紧,不给她任何机会。
有一天,趁着李铁柱和李大贵都下地干活,张秀娟偷偷找到了存放农药的柜子。
她的手颤抖着,打开柜门,拿出一瓶敌敌畏。
瓶子上的骷髅标志格外刺眼。
她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闭上眼睛,把瓶子凑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像是有无数把刀在肚子里搅动。
她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嘴里吐出白沫。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想,这样也好,解脱了。
李大贵中午回来发现了她。
“秀娟!秀娟!”他大喊着,“铁柱!快回来!”
李铁柱冲进院子,看到倒在地上的张秀娟,脸色大变。
“她喝了农药!”李大贵说,“快,去找村医!”
李铁柱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去了村医家。
村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背着药箱跟着李铁柱回来。
他给张秀娟灌肥皂水催吐,又灌了很多清水。
张秀娟吐得天昏地暗,把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折腾了大半天,村医说:“好在发现得及时,命保住了。但孩子......”
李铁柱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几天后,张秀娟流产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
李铁柱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他冲进来,抓起床边的木棍,对着张秀娟就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
木棍落在身上,张秀娟连哼都不哼一声。
她已经不觉得疼了,或者说,身体的疼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李大贵冲进来,抱住李铁柱:“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了怎么办?”
“打死了拉倒!”李铁柱吼道,但还是扔下了木棍。
村医又来检查了张秀娟的身体。
他摇着头说:“好在发现得及时,虽然流产了,但子宫没什么大问题。养好了,还能再生。”
李铁柱这才松了口气。
他恶狠狠地对张秀娟说:“算你命大。但你要是再敢玩这种花样,我真的打死你!”
从那以后,李铁柱把所有可能有危险的东西都锁了起来。
农药、老鼠药、刀具,甚至菜刀用完都要收走。
张秀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慢慢恢复。
李铁柱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毕竟她还能生孩子。
他不再动不动就打她,有时候还会从镇上带点吃的回来。
但只要张秀娟做错事,比如饭做咸了,衣服没洗干净,李铁柱还是会打她。
只是不像之前那样往死里打了。
张秀娟学聪明了。
她开始听话,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一件事,尽量不惹李铁柱生气。
她想活下去。
不是为了这个家,而是为了有一天能离开。
2000年过去了,2001年也过去了。
两年时间,张秀娟一直没有怀孕。
李铁柱开始着急了。
有一天,他对李大贵说:“爸,是不是环境的问题?她整天被链子锁着,活动范围太小,身体不好,所以怀不上?”
李大贵想了想:“有道理。要不,先把链子解开,让她好好养养身体?”
“那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李大贵说,“她都在这儿待了三年多了,早就没力气跑了。再说,村里人都认识她,她往哪儿跑?”
2001年底,李铁柱给张秀娟打开了脚镣。
“给你两个月时间。”他说,“好好养身体,争取怀上。要是怀不上,这链子还得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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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娟看着脚踝上深深的疤痕。
那里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皮肤发黑,有些地方还在流脓。
铁链拿掉后,伤口慢慢愈合,但疤痕永远留了下来。
没有了铁链的束缚,张秀娟第一次可以在院子外面走动。
她可以去村口,可以去地里。
她看到了逃跑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个月,她表现得很听话,很勤快。
李铁柱和李大贵都放松了警惕。
2002年2月,正月十五刚过,李铁柱去镇上赶集,李大贵在地里干活。
张秀娟看准时机,换上一件相对干净的衣服,偷偷离开了李家。
她沿着记忆中的山路,拼命往镇上跑。
脚踝上的疤痕因为剧烈运动开始流血,但她顾不了那么多。
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地狱。
她跑了很久,跑到了隔壁村。
一个村民看到她,喊道:“哎,你不是李家买的那个媳妇吗?怎么跑出来了?”
张秀娟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跑。
那个村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李铁柱骑着摩托车追上来了。
他一把抓住张秀娟的头发,把她拖上车。
“贱人!我对你那么好,给你解开链子,你还敢跑!”
回到家后,李铁柱彻底爆发了。
他喝了很多酒,对张秀娟一顿毒打。
拳打脚踢,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张秀娟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大贵都看不下去了,拉住李铁柱:“别打了,打死了怎么办?”
“打死了拉倒!”李铁柱吼道,但还是停了手。
张秀娟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肋骨断了两根,脸肿得不成样子。
李大贵怕她真的死了,又找来村医给她看病。
村医摇着头说:“打得太狠了。好好养着吧。能不能活过来,看她自己的命了。”
三个月后,张秀娟才能下床走路。
李铁柱重新给她锁上了脚镣,而且这次比之前锁得更紧。
“你别怪我。”他冷冷地说,“是你自己不争气。”
张秀娟不说话。
她已经彻底麻木了。
2002年下半年,也许是身体养好了,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张秀娟又怀孕了。
她摸着肚子,没有任何欣喜,只有无尽的悲哀。
2003年,儿子李文强出生。
生产的过程很痛苦,村里的接生婆来帮忙,在土房里折腾了大半夜。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响起时,张秀娟已经虚脱了。
李大贵抱着孩子,脸上全是笑容:“好!好!我李家有后了!”
张秀娟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
他皱着脸,哭声响亮。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手。
孩子的手指本能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那一刻,张秀娟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爱吗?还是愧疚?她说不清。
她只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给孩子起个名吧。”李大贵说。
张秀娟想了想,轻声说:“就叫强吧。李文强。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李大贵不太懂,但也点头同意了。
孩子出生后,张秀娟以为脚镣会被打开。
但李大贵说:“再等等。等孩子断奶了,你就不会想着逃了。到时候再解开。”
张秀娟没有力气生气了。
她已经麻木了。
03
李文强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两岁就会说很多话,三岁就能认字。
张秀娟教他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一名工人,在纺织厂上过班,识过字。
那些知识还在脑海里,像封存的记忆,被一点点唤醒。
她教李文强认字,教他算术,给他讲外面的世界。
她告诉他,外面有高楼大厦,有汽车火车,有学校和图书馆。
李文强听得眼睛发亮。
“妈妈,外面真的那么好吗?”
“真的。”张秀娟摸着儿子的头,“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走出这座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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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强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那妈妈也跟我一起去。”
张秀娟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紧紧抱住儿子,说不出话来。
李文强从小就看着爷爷和父亲对待母亲的方式长大。
李铁柱经常骂张秀娟“赔钱货”、“老猪狗”。
这些侮辱性的话语说得多了,李文强也学会了。
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张秀娟给他盛饭,不小心洒了几粒在桌上。
李文强皱着眉头说:“老猪狗,你怎么这么笨?”
张秀娟愣住了。
她看着儿子,心如刀绞。
“强子,不要这样叫妈妈......”她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李文强歪着头,“爸爸和爷爷都这么叫你啊。”
李铁柱在旁边笑了:“小孩子嘴里没把门的,叫着玩呢。”
李大贵也说:“就是就是,别当真。”
张秀娟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从那以后,李文强经常叫她“老猪狗”。
张秀娟每次听到,心里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但她无力改变。
她还是尽力教儿子读书认字。
她想,如果儿子能读书,能考出去,也许能明白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能明白对错。
李文强确实聪明,学习成绩一直不错。
2009年,李文强6岁了。
村里的小学开始招生,李大贵同意让孩子去上学。
张秀娟很高兴,专门给儿子收拾了书包,叮嘱他要好好听老师的话。
“妈妈,你的脚为什么要锁着链子?”有一天,李文强突然问。
张秀娟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回避,但终究还是来了。
“因为...因为妈妈以前不乖。”她勉强笑了笑,“等妈妈乖了,爷爷就会把链子打开。”
李文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张秀娟知道,总有一天,儿子会明白真相的。
她只希望,当他明白的时候,能够站在她这一边。
李文强上学后,成绩一直很好。
老师经常夸他聪明,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李大贵听了很得意,逢人就夸:“我孙子可是读书的料!”
张秀娟心里也高兴。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她想,如果儿子能考上大学,走出大山,也许他会明白是非,会帮她离开这里。
她等待着,年复一年。
2015年,李文强考上了县一中。
这在李家村是件大事,李家摆了酒席庆祝。
张秀娟坐在角落里,看着儿子被村民们围着夸奖,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李大贵喝多了,拍着李文强的肩膀说:“好好读书!咱们李家就靠你了!”
张秀娟看着这一幕,突然问:“那我的链子呢?孩子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打开了?”
李大贵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急什么?等孩子考上大学再说。到时候你想走就走,我绝不拦着。”
张秀娟冷笑:“你说过好多次了。”
“这次是真的。”李大贵认真地说,“孩子考上大学,我就放你走。”
张秀娟不再说话。
她已经不相信任何承诺了。
但她还是要等,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张秀娟从十九岁的姑娘,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的脸上有了皱纹,头发里有了白丝。
脚踝上的疤痕已经永久地刻在了皮肤上,像一个永远的印记。
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有时候对着水盆里的倒影,她会发愣很久。
那个曾经在纺织厂上班的姑娘,已经死在了1998年的那个秋天。
2018年,李文强16岁,读高一。
他长高了,变得沉默寡言。
有时候张秀娟跟他说话,他只是嗯一声,就回房间看书了。
张秀娟有些担心。
她感觉儿子在疏远她。
有一天,她忍不住问:“强子,是不是妈妈哪里做得不好?你有什么话可以跟妈妈说。”
李文强抬起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说:“没什么。我去写作业了。”
张秀娟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李文强在学校听到了一些议论。
有同学私下说,他妈是被买来的。
他跟人打了一架,被叫了家长。
李铁柱去学校,灰头土脸地回来,骂了李文强一顿。
“你打什么架?人家说错了吗?你妈本来就是买来的!”
李文强红着眼睛:“那你们为什么要买人?”
“买了又怎么样?”李铁柱理直气壮,“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还生了你。她欠我们的!”
李文强冲出了家门。
张秀娟听说了这件事,心如刀绞。
她想找儿子谈谈,但李文强躲着她。
那天晚上,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无声地流泪。
过了几天,李文强主动来找她。
“妈,你别难过。”他说,“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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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娟抱住儿子,哭得不能自已。
“强子,等你考上大学,带妈妈走好不好?”她哽咽着说,“妈妈不想在这里了。”
李文强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那一刻,张秀娟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相信,儿子会救她的。
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04
2022年,张秀娟被囚禁了整整二十四年。
这一年,她四十三岁,李文强十九岁,读高三。
张秀娟每天在院子里,看着儿子早出晚归。
李文强学习很刻苦,经常熬夜到很晚。
她会给儿子煮夜宵,端到他房间。
“妈,你早点睡吧。”李文强头也不抬地说。
“你也别太累了。”张秀娟心疼地说,“身体要紧。”
“嗯。”
张秀娟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退出了房间。
2022年6月,高考。
那几天,张秀娟比李文强还紧张。
她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脚踝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希望儿子能考好。
考试结束后,李文强回来了,神情轻松。
“怎么样?”张秀娟急切地问。
“还行。应该能考上。”李文强笑了笑。
张秀娟松了口气。
等待成绩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张秀娟每天都在想,如果儿子考上了大学,李大贵是不是真的会放她走?
她会回到阔别二十四年的家,见到日思夜想的父母吗?
七月底,录取通知书到了。
邮递员骑着摩托车进村,大声喊:“李文强!李文强的录取通知书!”
全村都轰动了。
李大贵激动得手都在抖,从邮递员手里接过那个红色的信封。
“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邻居们都跑来祝贺。
李家摆了酒席,请全村人吃饭。
张秀娟坐在厨房里帮忙做菜,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心里百感交集。
那天晚上,酒席散了,客人都走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
李大贵喝了很多酒,脸通红,走路都有些摇晃。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到张秀娟面前。
“秀娟啊。”他说,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委屈你了。”
张秀娟愣住了。
这是李大贵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女人”或者“你”。
“孩子考上大学了,我也该说话算话了。”李大贵蹲下来,颤抖着手去开脚镣上的锁。
咔嚓一声,锁开了。
铁链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秀娟看着自己的脚踝,那里有一圈深深的疤痕,已经嵌进了皮肉里,皮肤发黑发硬。
她动了动脚,感觉很轻,又很沉重。
二十四年了。
她终于自由了。
“我...我可以走了?”她抬起头,看着李大贵,眼中有泪光,也有不敢相信。
李大贵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你走吧。”
张秀娟转向站在门口的儿子。
李文强十九岁了,长得很高,眉眼间有些像李铁柱,神情冷漠。
她站起来,声音颤抖:“强子,妈妈要回家了。回妈妈自己的家。你...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妈妈会想你的。”
李文强冷冷地看着她。
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出那句话:“老猪狗,你还想跑哪去?”
张秀娟的身体僵住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李文强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脚镣开了,你就自由了?你以为你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