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日,全国人民都沉浸在新中国成立的喜悦中。但与这一片欢欣鼓舞的景象相反,另一伙人却是满面愁容,他们就是被关押在监狱里的战犯。
监狱外的一声声欢呼,刺耳又让人心慌,这代表他们将迎来暗无天日的监狱生活,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牢房了。
可谁也没想到,中国对战俘居然可以如此仁厚,甚至给他们机会与家人团圆。只是,出狱后的生活不一定就好,他们自己的选择造就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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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批释放的国民党战犯中,有人选择留在大陆,也有人选择追随国民党去台湾。
在抗日战争时,共产党就主张善待战俘,即使面对那些残杀无辜百姓的侵略者,恨不得立即了结他们,也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新中国成立后,在大陆逃窜的国民党败军陆续被捕,战战兢兢开始阶下囚的生活。
经历过战乱的百姓都对他们深恶痛绝,只想将他们公开处刑,至于将他们放出监狱的事根本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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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官员也提出,要严惩战犯,最好判他们死刑以平民愤。
可站得越高看得越远,毛泽东并不认同一刀切地处死所有战犯。毕竟一些俘虏早就归降,也有一些在抗日战争中有所贡献,要客观看待他们的功过。
且侵略者虽然已经被赶出国土,蒋介石也逃到台湾,但外敌仍紧盯中国的一举一动,蒋介石仍觊觎大陆。哪怕只是一件极小的事,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也可能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当时又是西方掌握国际舆论,无限放大中国的一点黑点,轻而易举就能在国际上抹黑中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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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刚刚成立,还没站稳脚跟,稳住大局才是最要紧的事。那时怎么处理战俘是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国外媒体自然也会多有关注,这就成了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如果简单的把战俘都处死,或者留着他们在监狱里慢慢折磨,当然是国民乐意看见的。但西方就会大肆宣传,说中国残忍暴力,使其他国家对中国反感,挑动海外民众的厌中情绪。
蒋介石也会借机挑动仇恨情绪,让战俘的家人仇视共产党,加深两岸隔阂。
所以即便民众再怎么支持处死战俘,毛泽东都还是要求善待战俘,不给国外媒体抹黑的机会。且国民党中不乏一些爱国志士,只是各为其主,能化敌为友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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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入牢里的战俘,不但没有遭受想象中的严刑拷打,反而在劳动改造之余,还有学习放松的时间,生活规律养好了身体。
这有效堵住了西方的嘴,也维护了国内的长久安定,化解国民党战俘的敌对情绪。
1956年时,中国将一批改造后的日本战俘放归,这一举措使其他国家看到了中国的宽容大度,也让牢房里的国民党看见了生的希望。
眼见有着血海深仇的日本战俘都能回家,部分国民党战俘主动服软,积极配合思想改造,争取早日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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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的国民党中,尤其是高级将领在重点改造行列。毕竟改造成功一百个普通士兵,都比不上一个将领弃暗投明的影响力。
一些高级战俘入狱前就一身的毛病,如果没有被捕,以他们自己的财力地位,也只是靠医疗多拖几年。而在共产党的悉心医治下,他们大病痊愈,身体甚至比从前更硬朗。
将心比心,大势已去的国民党会这样花费重金,竭尽全力医治他们的可能性极小。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他们之前再硬气顽固,也一点点软化了态度。
其中有些人出狱后,不仅自己投身新中国的建设,还给儿女后辈做思想工作,彻底放下了从前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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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毛泽东喜闻乐见的改变,能让他们转投共产党,总比一直带着仇恨情绪,继续参与内乱的好。
洗心革面,回头是岸
被释放的高级战俘中,有个叫杜聿明的人,他是国民党战俘中声望很高的一个将领,并且是一个爱国的人。
就算不熟悉这个名字,对他前女婿的名字也应该十分熟悉,他的前女婿正是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杨振宁。而杨振宁能被争取来大陆,也少不了杜聿明的影响。
国民党里不乏一些尸位素餐的军官,无战事时就剥削治下的百姓,将自己的钱包装得鼓鼓囊囊。一旦起了战事,他们跑得比百姓还快,对侵略者畏畏缩缩,只想自己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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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国民党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并没有多好,连一些普通士兵也会在背地里骂这些毫无作为的蛀虫。
一经对比,杜聿明就显得是股清流。
杜聿明当兵的初衷很简单,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他家祖辈是封建地主,他的父亲是清末举人,却也是反封建的义士,甚至带头将当地清政府官吏赶下台。
所以受父亲影响,他虽然是封建地主家出生的小少爷,但从不会对民生疾苦视若无睹。他长大成人后,更是同情那些受压迫的贫苦百姓,厌恨腐败卖国的北洋军阀。
他希望自己能为国为民做些实事,于是毅然弃笔投戎,报考了黄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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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位谋其职,杜聿明既然一开始就加入了国民党,自然就忠于国民党。两党敌对时期,他曾给红军带来不小的损失,优秀的指挥能力两党的人有目共睹。
迎战侵略者时他也毫不退缩,竭尽所能地保卫国土,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不小贡献。
因为感念他的这份功绩,想以他作为战俘们思想转变的突破口,共产党才会如此重视他的生命,免得被人攻击他们残杀功臣。
一开始杜聿明并没有什么求生欲,他想着自己一身病痛,连蒋介石都无意给他医治,又何况是曾经敌对的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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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为国民党效力多年,要他立马改口臣服也是绝不可能的事。如果就这样病死在牢里,也许国民党还会因为他的忠诚,善待他的家人。
因此,杜聿明最初十分抗拒改造教育,摆出一幅拒不配合的姿态。
可共产党并没就此放弃,任他摆冷脸,不多说冠冕堂皇的废话,而是用行动说话。不仅给他用昂贵的进口药治病,还请来权威医生,更是为他的脊椎炎量身定做石膏板,让他在牢里能睡得安稳。
共产党为他费心费力,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杜聿明不是可以厚脸皮到依旧恶言恶语的人。而且既然有活着出狱的机会,他当然是想和家人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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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之前誓死效忠的国民党,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寒心。在不知他生死的情况下,蒋介石不但收回了对他家人的优待,还在他妻子走投无路,为儿子学业去借款时一点情面不给,吝啬的行为间接导致他儿子自杀。
两相对比,杜聿明也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可靠,值得他效力的那方。
所以在台湾和大陆都想争取杨振宁时,无论是杜聿明还是他的妻子,都劝杨振宁来大陆为国奉献,而不是去为国民党卖命。
可以说杜聿明是非常成功的改造案例,他带动了其他很多战俘转变态度。出狱后他也没想着再回台湾,而是留在大陆生活,从事文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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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是每个战俘都有他这样的觉悟,及时醒悟开始新生活,其中也有顽固不化的人,始终对国民党抱有幻想。
他们成了战俘里的留级生,身边其他人或早或晚都出狱了,他们却一直留在监狱里,硬生生拖到最后。
入狱前还是满头黑发,出狱时已经两鬓斑白,不再有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1974年,国民党战俘放得都差不多了,最后一批待释放的战俘都激动地等着出狱那一天,雀跃的心情怎么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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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名单之外,还有13人未获得释放资格,一边羡慕将重获自由的狱友,一边冥顽不化。
他们可以说是真正难啃的“硬骨头”,明明也渴望出狱后的自由生活,却始终不愿改变态度。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所谓的忠诚,还是为了死后可以让国民党给予他们荣誉称号,处处不配合改造,摆出死磕到底的架势。
偌大一个牢房,只留这几个人实在让人头疼,外界也好奇要怎样处置这种硬骨头。
他们入狱25年,如此漫长的时光,共产党给了他们多次机会,期间也没有虐待行为,仁至义尽。
在时间的冲刷下,他们的名字也被人们淡忘,根本没有几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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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处死他们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这估计也是他们为自己预设的结局。
然而,毛泽东却并没有这样做。他认为这些战俘已经耗成了老人,翻不起风浪了。且他们不是百姓熟悉的人,杀了也起不了什么正面作用,杀不如放。
于是,这13人出乎意料地被释放出狱,时隔25年,他们久违地再次见到监狱外的蓝天。
共产党也没有因为他们的特殊而监视,或限制他们的言行,而是彻底放他们自由。从他们走出监狱的那一刻,他们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再犯罪就另当别论。
13人中只有3人主动要求留在大陆,剩余10人则是选择去台湾,他们分别是王秉钺、王云沛、陈士章、周养浩、段克文、蔡省三、张海商、杨南村、赵一雪、张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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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中,有人是因为家人在台湾,单纯希望自己晚年能感受家庭温暖,有人则是任信任国民党,幻想自己可以以英雄的身份享一个荣耀的晚年。
共产党尊重他们的选择,不仅给每人发了补给,还统一安排他们去香港。
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就在他们满心欢喜,盼着国民党将他们风光接去台湾时,国民党的冷漠态度却让他们寒了心。
那时两岸关系紧张,台湾那边防贼一样防着大陆,对这些特赦出狱的前国民党官员也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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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一方面怀疑他们是大陆放出的特务,一方面觉得他们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完全是以对待弃子的方式对他们。
不仅没有给他们的生活补贴,连满足他们与家人团圆的要求都不愿意,甚至放话要他们以大陆难民的身份申请来台湾。
难民,这是明晃晃的侮辱,也是直白的拒绝。这10人大梦初醒般,不得不面对残忍的现实,从美梦里清醒过来。
他们滞留在台湾,家人过不来,自己过不去,回想自己这些年的坚持,不知会不会觉得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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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张铁石在大陆无亲,整日郁郁寡欢。后来又遭人骗财,他自觉人生无望,选择了自尽。
而能屈能伸的张海商、杨南村和赵一雪三人,在明白自己不可能得到国民党优待后,选择转投共产党。他们在共产党的安排下有了工作,发挥自己最后的价值,算是为新中国的建设出了一份力。
留在香港的有晚景凄凉的王云沛和后来成名的作家蔡省三,他们不再寄希望于国民党,二人自力更生。
剩余四人则是去了美国,其中最有名的一个是周养浩,曾经的“书生杀手”,国民党最厉害的特务之一,在狱中时还曾试图谋杀供认罪行的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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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是段文浩,编造所谓的共产党黑料,凭本事在出狱后留下臭名。
周养浩在见识了国民党的冷血后,终于认可共产党难得的仁厚,在狱中未曾反省忏悔的他,反而出狱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他的身份曾引来外国媒体采访,记者认为这样一个始终不服软,忠于国民党的前特务,对共产党应当是恨之入骨。可令他们失望的是,周养浩没有半句抱怨或抹黑,而是客观表述了自己对共产党的感激,反思自己的过错。
在段文浩大肆散播虚假谣言,扭曲事实,污蔑共产党时,他也曾站出来反驳,为共产党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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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共产党善待战俘的做法,比起简单粗暴的处死,收益要大得多。
虽然不是每一个战俘都真心悔过,但从内部瓦解了这些本就不怎么团结的战俘,总体来说大大降低了战俘出狱后作乱的风险。
共产党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干涉他们出狱后的选择。甚至在了解到各地排斥出狱战俘,给出狱战俘的生活造成影响后,还出面调解过。
只是有人抓住了这递到面前的橄榄枝,而有人则是一条道走到黑,拒绝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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