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宣布任命决定，傅作义当场掩面大哭振臂高呼，会议中途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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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9月的政协会议上，一个前国民党将领听到自己被任命为水利部长，当场失声痛哭。这场眼泪背后，藏着一个从战犯到部长的惊心动魄故事。

北平城下的赌局

1948年底，傅作义手里还握着25万军队。

天津失守那天，他站在北平城墙上，29个小时，13万守军全没了。炮声停下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不多了。

打？打不过，逃？往哪逃？ 降？脸往哪搁？

傅作义这辈子最恨两个字窝囊。

他16岁就上了战场，从排长一路干到中将师长，靠的是真刀真枪。

1936年百灵庙大捷，他带着不到一万人，硬是把日军从绥远赶了出去。那时候全国报纸都在登他的照片，蒋介石亲自给他颁了青天白日勋章。

可现在呢？

北平、天津、塘沽、新保安、张家口，五个点全被围死了。东北野战军在东边，华北军区在西边，想南撤没路，想西退没门。

他女儿傅冬菊隔三差五来劝他，这丫头他知道，早加入了共产党，但他没戳破，因为他心里也在算账。

蒋介石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要他把部队拉到南京去，傅作义不傻。他在蒋介石手下干了十几年，那套把戏他太清楚了。你把军队交出去，人家转头就把你架空，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可共产党这边呢？

谈判进行了三次。第一次派去的人，对方根本不搭理；第二次好点，但条件还是谈不拢；第三次是1949年1月14日，在通县五里桥村，他派去的是邓宝珊。

邓宝珊回来跟他说："能谈。"

就两个字，傅作义听出了分量。

1月22日，他在协议书上签了字，25万人，一个不少，全部开出城外改编。

那天晚上，北平城里放了一夜鞭炮。

傅作义坐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抽烟，他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还是走错了。

西柏坡的那场会面

1949年2月23日下午，傅作义在西柏坡见到了毛泽东。

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进门前，他在心里把要说的话演练了十几遍，一见面，他立正、敬礼，说："我有罪。"

毛泽东笑了，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过去我们在战场见面，清清楚楚，今天我们就像姑舅亲戚，难舍难分。"

傅作义愣住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检讨，对方一句都没让他说。

毛泽东拉着他坐下，问他："你在北平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将来咱们也要到北平去。"

这话什么意思？不抓我？不清算我？

傅作义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他知道自己被列进了战犯名单，第二批，43个人里有他，这几个月他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押上刑场。他甚至给毛泽东写了好几封信，试探对方到底要怎么处置他。

可现在，毛泽东坐在他面前，跟他聊家常一样。

"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毛泽东问。

傅作义想了想："我不想在军队里待了，要是可以，我想回黄河河套那边，做点水利方面的事。"

这话不是客气。

抗战那几年，傅作义在绥远带兵，最头疼的就是粮食。那地方十万军队，只有16万老百姓，还全是旱地。他想了个办法，一边打仗一边修水渠。

从1939年到1945年，他带着部队开了40多条渠，原本荒凉的后套地区，硬是被他搞成了"塞上江南"。粮食产量翻了几倍，军队不愁吃，老百姓也跟着沾光。

毛泽东听了，点点头："黄河河套太小了，你可以当水利部长，那样更能发挥作用。"

傅作义以为自己听错了。

部长？让我这个刚投诚的国民党将领当部长？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政协会场的那场眼泪

1949年9月下旬，政协会议开幕。

会场里坐满了人，共产党的领导，民主党派的代表，还有一堆像他这样的"起义将领"，傅作义坐在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意。

周恩来站在台上，开始宣读中央人民政府各部部长的人选。

教育部、外交部、财政部……一个接一个念下去。

傅作义低着头，心里还在打鼓，他不知道西柏坡那次谈话算不算数，也许只是客气话？也许只是稳住他？

"水利部部长，"周恩来的声音传来，"傅作义。"

傅作义整个人僵住了。

主席团一致通过。

没有人反对，没有人质疑，就这么定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画面像放电影一样闪过：

在国民党那边，他想当个部长，拎着整箱黄金去打点关系，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蒋介石用他的时候叫他"傅将军"，不用他的时候连电话都不接。

他想起1948年底，蒋介石让他去南京开会。会上，蒋介石当着所有人的面，要他把华北的部队全拉到南京去。他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吞掉他的军队。

他想起那些年在阎锡山手下干活，打了胜仗，阎锡山说他"把部队带赤化了"。他不过是学八路军搞政治工作，让士兵别欺负老百姓，这也叫赤化？

现在，共产党让他当部长。

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会场里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用手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会议主持人赶紧宣布暂停。

过了几分钟，傅作义站起来，他的眼睛红红的，声音有点哽咽：

"周恩来先生提议由我来当水利部长，主席团竟一致通过，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在国民党那边，我拎着整箱黄金美钞，想打通关节买个部长都买不到。"

他停了停，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现在共产党要我这个起义将军当部长！这是毛主席的英明，共产党的伟大！"

他举起右手，振臂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人民领袖毛主席万岁！"

主席团的人跟着他一起喊，会场里很多人眼睛也湿了。

有人拍手，有人擦眼泪，那场面，谁看了都忘不掉。

水利部长的23年

当上水利部长，傅作义以为可以大干一场了。

结果第一天上班，他就碰了钉子。

水利部里有些人不服他，开会的时候，把他的车停到最偏僻的地方，他签的文件，有人故意不执行。有人当面不说，背后嘀咕："前国民党将领，凭什么指挥我们？"

傅作义看出来了，他也不生气，文件看完了，不批示，直接交给副部长处理。

时间一长，水利部的文件上，看不到他的签字了。

毛泽东发现了这个问题。

有一次开体育运动会，毛泽东把傅作义叫到一边，两个人走到天坛祈年殿，毛泽东指着补过的墙角问："这块我们补得好不好？"

那是1949年，为了阻止蒋介石派飞机运走傅作义的亲信，解放军炮击天坛机场，打坏了一小块墙。

傅作义明白这是在暗示什么。

毛泽东直接问："是不是我们共产党内有人怠慢你？"

傅作义赶紧说："那里，我是水利问题的门外汉，恐怕胜任不了。"

毛泽东听完，把情况反馈给了周恩来。

周恩来第二天就批示水利部："以后大小事情，没有傅部长批示，一律无效！"

从那以后，水利部没人敢再给傅作义脸色看了。

傅作义是真干活。

1951年3月，他第一次去淮河考察，49天，从上游走到下游，看遍了整个淮河流域。

去洪泽湖蒋坝的时候，有十几公里路汽车过不去，他56岁了，坚持和大家一起走。工作人员雇了三头小毛驴驮行李，找了几个女青年帮忙牵驴。

傅作义看见了，劈头盖脸训了一顿："为什么让人家女孩子牵驴？我们到了地方，让人把驴送回去不就行了？"

那段路全是沙石小道，爬山越岭，傅作义身材发福，气喘吁吁，汗流不止，副部长李葆华心疼他，让他骑驴歇歇。

他拄着竹杖笑着说："我能坚持，小毛驴也挺可怜的，我这么重，它受得了吗？"

1952年修三门峡的时候，他从黄河下游一路查到陕西潼关，到陕县那天，气温40度，屋里的家具都烫手，坐着不动都是一身汗。

傅作义年近60了，还是按计划走完全程，晚上没地方住，他就在黄河沙滩上铺个席子，躺下就睡。

他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作，从天山脚下到东海之滨，从松辽平原到珠江三角洲，哪里有水利工程，哪里就有他。

有人说他这是做样子。

做样子能做23年？

1963年河北发大水，傅作义刚从医院出来，转头就去了前线，医生拦不住，他说："我是水利部长，不去谁去？"

1972年10月，他77岁了，身体实在撑不住了，他给中央写报告，请求辞去水利部长职务。

批准了。

他这一干，就是23年。

1974年4月，傅作义病危，他躺在病床上，还在问来看他的人："北方地区下雨了吗？"

10天后，他去世了。

从战犯到部长，从敌人到同志，傅作义用23年时间，证明了一件事：

真心实意干活的人，老百姓看得见。

参考资料：
人民网《图忆：傅作义 新中国第一任水利部长 任期23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网站《70年前，为让百姓过好年，这场入城式被推迟到"破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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