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18年前借走10万不还,他女儿政审那天,我打了个电话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十八年前,二叔林建国以经商为名借走十万块血汗钱,自此,这笔钱成了林涛一家人生活的重负和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十八年的窘迫与怨恨,在林涛心里早已发酵成一片无法原谅的荒原。

转折,出现在二叔的女儿林晓晓考上公务员,即将迎来政审的这一天。当二叔家准备大办酒席庆祝前途无量时,林涛父亲的医药费清单却像催命符一样摆在眼前。

亲情的淡漠与现实的残酷,让“政审”二字,成了林涛手中唯一且最锋利的武器。

一通决定命运的电话就此拨出,面对最后的通牒,亲情与仇恨将如何抉择?这个迟到了十八年的公道,又将以怎样出人意料的方式被讨回?



01

周二的下午,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懒洋洋地洒在办公桌上,也把林涛脸上的疲惫照得一清二楚。部门主管刚走,留下的话还像苍蝇一样在林涛耳边嗡嗡作响。

“林涛,你这个方案的细节能不能再用心点?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毛糙!”

他捏了捏眉心,一言不发地坐回工位。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这个字。他看了一眼不远处主管的背影,烦躁地按了挂断,飞快地回了条短信:“开会。”

半小时后,林涛躲进茶水间,靠着冰凉的墙壁,给母亲张桂兰回了电话。

“喂,妈。”

“开完会了?你这孩子,打你电话总是不接。”电话一通,母亲那熟悉又带着点怨气的语调就传了过来,“跟你说个事,你爸那几样药,这个月又涨价了,医保报完还得小一千。家里这日子,真是没个头……”

林涛静静地听着,这些话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他知道,母亲的抱怨只是个开头,后面肯定还有别的。

果不其然,张桂兰话锋一转:“哎,不说咱们家这烦心事了。你猜我刚在小区里碰到谁了?你三姨婆,她说你二叔家那个晓晓,考上市里的公务员了!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厉害吧?今天就是最后一道坎,叫什么……哦对,政审!只要这个通过,那可就是铁饭碗,一辈子吃穿不愁了。你二叔二婶这下可算扬眉吐气了。”

“政审”两个字像一根针,轻轻一下,就扎进了林涛心里最深的地方。

“哦,是吗,那挺好。”他嘴上应付着,心里却翻江倒海。

挂了电话,林涛没有回工位,而是走到窗边。公司在高层,楼下的车流像一条条彩色的虫子,缓慢地爬行。他的思绪,却瞬间被拉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年他刚考上大学,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全家都为他骄傲。开学前,二叔林建国风尘仆仆地从南方回来,皮肤晒得黝黑,眼神却亮得惊人。他在饭桌上唾沫横飞地描绘着南方的商业蓝图,说遍地是黄金,只要有胆子,弯腰就能捡到。

“大哥,大嫂,”二叔端着酒杯,脸颊通红地对他父母说,“就差最后一把火了!你们把家底借我,十万,只要十万!我拿我的人格担保,一年!最多一年我就回本。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们,再给涛涛包个大红包,让他上大学风风光光!”

那时的父亲林建军,一个在工厂干了一辈子的老实人,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眼里满是信任和期望。母亲张桂兰虽然有些犹豫,但在丈夫和二叔的双重劝说下,也动了心。

于是,他们拿出了给儿子准备的婚房首付,又跟亲戚朋友们低声下气地借了一圈,总算凑齐了十万块钱。林涛至今还记得那个场景,母亲用一块红布把一沓沓的钞票包得整整齐齐,郑重地交到二叔手上。那十万块,是他们半辈子的血汗。

十八年了。

林涛自嘲地笑了笑。十八年过去,二叔的“黄金”没捡到,他家却掉进了一个填不满的泥潭。一家三口依旧挤在那个六十平米的老旧职工小区里,墙皮一碰就掉渣。父亲因为早年在工厂过度劳累,又因为那笔钱的窟窿没能提前内退,落下了一身病根,常年药不离口。母亲更是为了柴米油盐,跟菜市场的摊贩为了一毛两毛钱争得面红耳赤。

而他自己,林涛,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因为毕业时家里拿不出任何支持,只能选择了一份最稳妥但毫无前景的工作。每个月工资一到手,先还房贷,再交水电,剩下的钱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他快四十岁了,没车,没存款,连对象都不敢谈。

他时常在夜里想,如果,如果当年那十万块钱没有借出去,哪怕只是在老家付个首付,现在房产的价值也翻了十几倍了。又或者,那笔钱作为他创业的启动资金,他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生活没有如果。

“人家晓晓今天政审……”母亲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政审。

这个词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陌生,但对林涛来说,却像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他知道,公务员政审极其严格,不仅要调查本人,还要调查直系亲属的社会关系、经济状况,甚至……诚信问题。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恶毒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冒了出来。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埋了很久,只是一直被理智和所谓的“亲情”压着,从未敢真正去触碰。可今天,它破土而出了。

林涛回到工位,机械地打开那个被主管批得一无是处的方案。可屏幕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那十万块钱,是父亲的咳嗽声,是母亲的抱怨声,是二叔一家越来越好的生活。

他拿出手机,解锁,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他点开通讯录,手指在上面滑动,最终停在了“二叔”那两个字上。

这个号码,他已经有七八年没主动拨过了。

他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一边,是自己一家人十八年的委屈、窘迫和不甘。

另一边,是堂妹林晓晓光明璀璨的前途,是二叔一家全部的希望。

按下这个按钮,撕开那块遮羞布,他可能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同时也会毁掉一个年轻人的人生。这样做,道德吗?值得吗?

林涛的心脏“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这个电话打过去,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但他只知道,他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

02

时间是最好的滤镜,也是最无情的刻刀。林涛记得,借钱给二叔林建国的第一年,家里是充满希望的。

那年春节,二叔从南方回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老板”的气派。穿着崭新的皮夹克,头发抹得油光锃亮,手上还夹着个皮包。他给林涛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足足有两千块,比林涛父母单位发的年终奖加起来都多。

饭桌上,林建国成了绝对的主角。他高谈阔论,嘴里蹦出各种林涛一家听不懂的词,“风投”、“原始股”、“产业链”,听得父亲林建军两眼放光,频频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弟弟飞黄腾达,自己也能跟着沾光的未来。父亲不停地给弟弟夹菜,脸上的笑容无比自豪,好像在座的亲戚面前,弟弟的成功就是他的成功。

那一刻,林涛也觉得,家里的苦日子可能真的要到头了。

可希望的泡沫,破灭得也快。

第二年年底,林建国再回来时,像是换了个人。皮夹克不见了,换上了一件灰扑扑的旧外套,人也瘦了一圈,眼里的光彩熄灭了,只剩下疲惫和躲闪。饭桌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头喝酒。

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提生意的事。还是父亲林建军看不下去,私下里把弟弟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建国,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林建国眼圈一红,低着头说:“哥,我对不住你……生意赔了,血本无归。”

父亲愣了半天,最后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人没事就行。钱……钱不急,你先缓过来再说。”

父亲的这句“钱不急”,本是出于兄弟情义的体谅,却没想到,成了一张可以无限期拖延的空头支票。



从第三年开始,林家的日子开始变得艰难。林涛的爷爷身体不好,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母亲张桂兰没办法,只好让林建军给弟弟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先还一部分。

电话那头,林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哥,我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吗?等我翻本,一定马上还你。”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林涛上大学的生活费开始紧张,母亲想让二叔先给个三千五千;家里房子漏水要大修,母亲又想起了那笔钱……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

“最近手头实在太紧了。”“孩子上学也要花钱,再等等吧。”“哥,你得信我,我还能赖了你的钱不成?”

再后来,出面接电话的,变成了二婶王琴。

王琴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大嫂,不是我们不还,是真的没有啊。建国天天焦头烂额的,你们也体谅体谅我们。”这是初期的版本。

到后来,就变成了:“都是一家人,亲兄弟,分那么清楚干嘛?当初我们难的时候你们帮一把,现在揪着不放,这不是伤感情吗?”

最激烈的一次冲突,发生在有一年过年。两家人难得又坐在一起吃团圆饭。酒过三巡,林涛的母亲张桂兰看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节目,再想想自家一团乱麻的日子,没忍住,当着亲戚的面掉了眼泪。她哽咽着说,家里等钱给林涛爷爷看病,日子过得太苦了。

话音未落,二婶王琴“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吊着眉梢尖声叫道:“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给谁看呢?我们是欠你钱,可我们没死啊!你这是咒我们家没钱,咒我们家不好过是吧!”

那一刻,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林涛父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从那以后,两家人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除了在家族红白喜事上必须碰面,点个头都算是给对方面子了,平日里,再无来往。那十万块钱,也成了一个谁都不能碰的禁忌话题,一碰,就是血肉模糊。

03

十八年的时间,足以让两个家庭走出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那张被二婶王琴拍在桌上的筷子,仿佛一道分水岭,彻底隔开了两家人的命运。

林涛家这边,像一头被缚住手脚的老牛,在生活的泥潭里缓慢而沉重地前行。

那十万块钱的窟窿,对这个普通工薪家庭的打击是持续而深远的。父亲林建军为了多赚点钱,放弃了工厂效益下滑时内退的机会,继续在车间里干着最累的活。

结果,身体被提前透支,五十出头的人,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十岁,一身的毛病,高血压、关节炎,药瓶子堆满了床头柜

母亲张桂兰变得越来越节省,或者说,越来越抠门。她会为了省五毛钱的公交费,提着沉甸甸的菜步行三站地回家。家里的灯泡,坏了就换个最便宜的,昏黄的光线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暮气沉沉。她嘴角的法令纹越来越深,笑容也越来越少,抱怨成了她唯一的发泄方式。

而林涛,作为这个家庭唯一的希望,也背负了沉重的枷锁。大学毕业,同学们有的出国,有的考研,有的拿着家里的支持去大城市闯荡。

他呢?他必须马上工作,马上赚钱。他不敢冒险,不敢辞职,不敢有任何职业上的野心。他选了一家离家近、薪水稳定的公司,然后就像一颗螺丝钉,被拧在那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他用尽全力,才在几年前凑够了首付,在偏远的郊区买了套小房子,每个月的房贷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反观二叔林建国家,却是另一番景象。

生意失败的阴霾似乎很快就散去了。林涛后来零零碎碎地从亲戚口中听说,二叔靠着二婶娘家那边的关系,进了一家不错的私营企业,当了个什么部门经理。虽然没像他当初吹嘘的那样发大财,但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稳步提升。

他们是亲戚里最早一批在市区买商品房的,一百二十多平的大三居,敞亮又气派。没过两年,又买了辆小轿车。女儿林晓晓,更是二叔二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没吃过苦。

钢琴班、奥数班、英语角,各种辅导班把她的童年塞得满满当当。晓晓也确实争气,一路从重点小学读到重点高中,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是亲戚们口中那个永远的“别人家的孩子”。

林涛对林晓晓的印象,还停留在她七八岁时,扎着羊角辫,怯生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涛哥”的样子。后来两家闹掰,就再也没怎么见过。

偶尔在家族聚会上远远看一眼,那个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文静又优秀,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礼貌的疏远。

这种天差地别的对比,像一根根毒刺,扎在林涛的心里。



他从最初对二叔的同情和希望,慢慢变成了失望,然后是麻木,最后,这种麻木在日复一日的窘迫生活中,发酵成了一种深埋心底的怨恨。

他怨的,已经不仅仅是那十万块钱了。他怨的是,二叔一家凭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踩着他家的痛苦,去过上那种“体面”的生活?他们买新房的钱里,有没有他父母的血汗?他们给晓晓报辅导班的钱里,有没有他父亲的医药费?

这种不公平感,像一条毒蛇,盘踞在他的心里,时不时就吐出信子,撩拨他的神经。

就在他决定要打那个电话的前几天,一个消息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那堆干柴。

他在一个几乎不说话的亲戚微信群里,看到三姨婆发了一张截图,是二婶王琴发在朋友圈的内容:“感谢女儿的努力,一切都是值得的!庆功宴定在周末,金海湾大酒店,欢迎亲朋好友们来热闹热闹!”配图是林晓晓一张青春洋溢的证件照。

金海湾大酒店!

林涛知道那个地方,是市里最高档的酒店之一,一桌酒席没个三五千下不来。

他默默地退出了微信,点开了手机银行的客户端。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刺眼的房贷余额,仿佛在嘲笑着他。他又想起了刚刚收到的,催缴父亲住院费的短信。

一股强烈的,近乎毁灭性的冲动,瞬间攫住了他。

他要的,已经不仅仅是钱了。

他要的是一个公道。一个迟到了整整十八年的公道。

他再次拿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政审”,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从一个模糊的念头,变成了一个清晰的、闪着寒光的武器。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04

决定,是在一瞬间做出的。可从决定到行动,中间隔着几天难熬的时光。那几天,林涛仿佛活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罩里,外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他内心激烈的交战声,清晰可闻。

他反复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林晓晓是无辜的。他几乎可以肯定,二叔二婶那种爱面子、凡事都自己扛(或者说自己赖)的性格,绝对不会跟女儿提起这笔陈年旧账。为了父债,去毁掉一个刚刚靠自己努力推开光明大门的女孩的前途,这手段,是不是太狠了?

夜深人静时,他会不自觉地想起一些遥远的、零星的片段。他上初中时,二叔家刚搬到镇上,六岁的晓晓来他家玩,像个小跟屁虫,迈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涛哥”。他把省下来的零花钱买的零食分给她一半,她会高兴得眉眼弯弯。

那些模糊的、带着暖意的记忆,让他的心肠微软。

可紧接着,另一幅画面就会粗暴地挤进来,将那点温情撕得粉碎。

他想起了有一年夏天,父亲在高温车间里作业,因为舍不得买一瓶冰镇饮料,中暑晕倒了。他赶到医院,看到父亲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嘴里还念叨着:“没事的,就是有点头晕,别花那冤枉钱住院……”

他又想起了母亲,那个曾经也爱美、爱笑的女人,是如何在岁月的磋磨下,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满腹怨言的妇人。

他亲眼见过母亲为了省下菜市场的停车费,把破旧的自行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结果买完菜出来,车胎被人扎了。母亲就那么蹲在路边,看着撒了一地的青菜,默默地流眼泪。

这些画面,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他那点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恻隐之心,瞬间就被更强烈的痛苦和愤怒所淹没。

他的善良,他的忍让,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只是自己家人的痛苦和煎熬。而二叔一家的“体面”和“幸福”,就建立在这份痛苦之上。

压垮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是父亲的病情。

政审日的前两天,父亲的老毛病犯了,咳嗽加重,晚上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林涛和母亲连夜把老人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建议住院观察几天,做个全面检查。

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母亲在医院走廊里,拉着林涛的胳膊,愁容满面地唉声叹气:“你爸这身体,真是……唉,这住院一天得多少钱啊。你二叔要是……要是能把钱还了,哪怕还一半,你爸就不用这么省着,身体也不会垮成这样……”

母亲只是无意识地抱怨,可这句话,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涛的心上。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那笔钱,父亲或许可以早点内退,好好休养;家里或许可以宽裕一点,让父亲得到更好的照顾。说到底,父亲的病,二叔要负上一半的责任!

那一刻,林涛内心所有的挣扎、犹豫、不忍,全部烟消云散。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人,一个眼睁睁看着父母受苦却无能为力的儿子。

政审的前一天晚上,林涛彻夜未眠。

他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他那颗无法平静的心。窗外,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偶尔驶过的车声。

他想了很多,从十八年前那个满怀希望的夏天,想到眼前这个冰冷绝望的夜晚。

天快亮的时候,鱼肚白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林涛掐灭了手里最后一根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眼神中的迷茫和挣扎,已经被一种异常的坚定所取代。

他不是要毁了谁。

他只是要拿回属于自己家的东西,拿回被偷走的十八年。

他打开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决绝的脸。他先是冷静地在网上查到了市委组织部干部监督科的公开电话,一字一字地记在了备忘录里。

然后,他退出来,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二叔。

他决定了,先给二叔打。

这是他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看在那点早已褪色的血缘上,给这段亲情的,最后一次机会。

05

上午十点,林涛找了个借口,从公司溜了出来,走到楼下的一个僻静角落。秋日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却让他更加清醒。

他靠着一棵梧桐树,点开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久到林涛以为对方不会接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二叔林建国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

“喂,二叔吗?我是林涛。”林涛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林建国的声音立刻变得热络起来,甚至带着一种夸张的惊喜:“是涛涛啊!哎呀,稀客啊!怎么想起给二叔打电话了?最近工作忙不忙?你爸妈身体都好吧?”

一连串的客套话,听在林涛耳朵里,只觉得无比讽刺。

“都挺好。”林涛没有跟他寒暄的意思,直接切入了主题,“我听说晓晓今天政审。”

电话那头的热情瞬间降了温,林建国警惕地“嗯”了一声:“是啊,怎么了?”

“恭喜啊。”林涛顿了顿,让这两个字在空气中停留了几秒,然后,他投出了那颗准备已久的炸弹,“不过,有件事,我想跟您聊聊,一件十八年前的事。”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涛能清晰地听到,二叔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过了好几秒,林建国才用一种干涩的声音说:“……什么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是啊,十八年了。”林涛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二叔,那十万块钱,是我爸妈的血汗钱,也是给我爸看病的救命钱。我等了十八年,现在,我等不了了。”

“林涛!你什么意思!”林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恐慌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你选在今天说这个事,你到底想干什么?晓晓今天政审!你是不是要毁了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林涛冷笑一声,积压了十八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你们拿着我家的钱买房买车,让我爸妈为了几百块的医药费发愁的时候,你们的良心在哪里?我爸在工厂累出一身病,你女儿在空调房里上钢琴课的时候,你们的良心又在哪里?”

“你……你血口喷人!”林建国在电话里咆哮起来。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林涛打断他,不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我今天打电话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一句话,那十万块钱,我不要利息,本金还回来。今天之内。不然,我这里记了一个市委组织部的电话,我不知道我会跟他们聊些什么。也许会聊聊一个普通债务人的信用情况,以及……他女儿的政审。”

电话那头,林建国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粗重喘息。

“林涛……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女儿一辈子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也是我爸妈一辈子的事?”林涛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给你时间,下午五点之前,钱不到我爸的账上,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给对方任何哀求或咒骂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林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靠着树干,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心脏还在狂跳,手心里的汗把手机壳都浸得湿滑。他做到了,他真的把那把刀递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他没有回公司,就在楼下的花园里坐着,像一尊雕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下午三点,手机响了。还是二叔的号码。

林涛接起来,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咆哮,而是一种近乎卑微的颤抖和哀求:“涛涛……二叔求你了,别……别打电话。钱,我们凑,我们一定凑。但是……但是能不能宽限几天?十八年了,我们……我们一下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又想拖延吗?”林涛的心一沉,他太熟悉这套说辞了。十八年来,他听过无数个版本。

“不是拖延!是真的!涛涛,你看在晓晓的面子上,她是你妹妹啊!”

“我的耐心,只到五点。”林涛冷冷地吐出这句话,再次挂断了电话。

他不能再心软。每一次心软,换来的都是更长的失望。

时间继续走着。四点,四点半,四点五十。林涛的手机银行界面刷新了一遍又一遍,那个熟悉的余额数字,纹丝不动。

希望,一点点地被磨灭。

他知道,二叔还是在赌,赌他不敢真的撕破脸,赌他还有最后一丝亲情。

四点五十九分。

林涛看着手机屏幕右上角跳动的数字,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他点开备忘录,复制了那个他看了一眼就牢牢记在心里的号码。然后,他切换到拨号界面,长按,粘贴。

一串冰冷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他的手指,慢慢地、坚定地,朝着那个绿色的拨号键,按了下去……

06

就在林涛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那一刹那,手机屏幕突然一变,一个来电界面弹了出来,刺耳的铃声划破了死寂。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