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市第一医院VIP产检室的门被推开时，我还沉浸在刚刚看到B超单上那个小小生命的喜悦中。
我叫苏心悦，手里攥着那张显示"宫内早孕，胎心正常"的报告单，等待着丈夫顾靖轩来接我回家。
但进来的人让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人踩着12厘米的高跟鞋走到我面前，身后跟着的正是我丈夫。她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张支票，轻蔑地扔在检查床上。
"五百万，打掉孩子，离开靖轩。"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看着那张支票，再看看门口那个眼神躲闪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手指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脏像被人用力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婉婷也怀孕了，已经三个月。"顾靖轩终于开口，声音冷漠得像在念一份合同条款，"我爸说了，顾家的长孙必须是她生的。"
宋婉婷。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抚摸着还算平坦的小腹，脸上是胜利者的笑容："苏小姐，识相点。你一个孤儿，能嫁进顾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别不知好歹。"
"我不签。"我死死握住那张B超单，"这是我的孩子，也是顾家的孩子。"
宋婉婷的脸色变了，她从包里又掏出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已经有顾靖轩的签字。你如果不签，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婉婷，别这样..."顾靖轩终于有了点反应，却不是向着我。
"闭嘴！"宋婉婷打断他，转向我的目光充满恶意，"苏心悦，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从福利院出来的孤儿，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干净，顾家会要你？现在你的使命完成了，该滚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三年前的婚礼誓词还在耳边，现在他却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冷眼看着我被羞辱。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碎成了粉末。
"我说了，我不签。"我站起来，双腿发软但还是强撑着，"这是我的孩子，谁都别想让我放弃。"
宋婉婷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顾伯母，苏心悦不配合，您来处理吧。"
十分钟后，顾母带着两个保安出现在产检室。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保安说："把她带出医院，以后不许她再进顾家的门。"
"妈，我怀孕了，这是您的孙子..."我抓住顾母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只认婉婷肚子里的孩子。"顾母的眼神冰冷，"你要是识相，就拿着钱走。要是不识相，别怪我不客气。"
保安架着我的胳膊往外拖，我拼命挣扎，B超单掉在地上被人踩脏。宋婉婷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故意踩在那张单子上碾了碾。
"苏心悦，记住今天的教训。"她凑近我耳边低声说，"你永远都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而我，才是顾家真正的少奶奶。"
01
我被扔在医院门口的时候，身上只有一部手机和那张被踩脏的B超单。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冷，我蹲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机响了，是我弟弟苏明打来的。我颤抖着接通，还没开口就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姐，你别回来了，爸妈不想见你。"
"明明，我出事了，我需要..."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顾家已经给爸找了工作，还给我在他们公司安排了职位。"苏明的语气理所当然，"你要是回来闹，我们全家都完了。姐，你就当为家里做点贡献吧。"
"可是我怀孕了，我现在..."我的声音哽咽。
"那你更不能回来。"苏明急切地说，"顾太太说了，如果你敢回娘家，他们就撤掉对咱家的所有帮助。姐，你就当可怜可怜弟弟吧，我刚毕业，不能没工作。"
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黑掉的屏幕，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原来我真的是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在医院门口蹲了不知道多久，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心悦？"我抬起头，看到了大学室友程瑾。
她穿着职业套装，应该是下班路过这里。看到我的样子，程瑾立刻蹲下来："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我张了张嘴，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程瑾什么都没问，直接把我拉起来："先跟我回家，有什么事慢慢说。"
在程瑾的出租屋里，我把今天的遭遇都说了出来。程瑾听完气得脸都红了："这个顾靖轩简直不是人！还有那个宋婉婷，太恶毒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摸着肚子，"孩子是无辜的，可是..."
"先把孩子生下来。"程瑾握住我的手，"心悦，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支持你。但如果你想要，我也会陪着你。"
我想起宋婉婷那副得意的嘴脸，想起顾母冷漠的眼神，想起顾靖轩躲闪的目光。一股从未有过的倔强在心底升起。
"我要生下他。"我抹掉眼泪，"我要让他们后悔。"
程瑾点点头："那你得离开这里，在国内，顾家的势力太大了。"
接下来的一周，程瑾帮我办理了出国手续。她把自己的积蓄全拿了出来，给了我三万块钱和一张去温哥华的机票。
"你不是一直想出国留学吗？"程瑾帮我整理行李，"去了那边，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好好读书，好好生活。等你强大了，再回来。"
"瑾瑾..."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别哭了。"程瑾拍拍我的肩膀，"记住今天的痛，也记住今天的决心。十年后，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苏心悦。"
在机场候机厅，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城市。顾靖轩给我发了条短信："协议签了，我会给你一笔钱。"
我删掉了短信，也拉黑了他的号码。从今天起，我和过去的一切都再见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闭上眼睛，手放在小腹上。宝宝，妈妈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回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02
温哥华的冬天比想象中更冷。我租了一间地下室，开始找工作。
因为怀孕，很多餐馆都不愿意要我。我在唐人街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有家小餐馆的老板娘同意让我试试。
"可以让你在后厨帮忙。"老板娘打量着我，"但是工资只有最低标准，而且孩子生下来后你得马上回来上班。"
"谢谢，我可以的。"我急忙答应。
在后厨洗盘子、切菜、打扫卫生，从早上十点工作到晚上十点。每天下班回到地下室，累得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程瑾每周都会给我打电话。她告诉我，顾家已经公布了顾靖轩和宋婉婷的订婚消息，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他们真是迫不及待。"程瑾愤愤不平，"心悦，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我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我会更好的。"
孕吐最严重的时候，我在后厨工作时突然一阵恶心，冲到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老板娘站在门口，皱着眉头说："你要是撑不住就早点说，别影响餐馆生意。"
"对不起，我可以的。"我漱了漱口，又回到工作岗位。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你一定要坚强。妈妈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会让所有人都高看你一眼。"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我在唐人街的图书馆看到了关于CFA考试的资料。程瑾说过，要想在金融行业立足，这个证书很重要。
我借了几本书回去，每天晚上下班后就开始学习。地下室没有暖气，冬天冷得手指都僵硬，但我还是坚持做笔记、刷题。
五个月时，我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走在路上，经常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有一次在超市买菜，听到两个华人大妈在议论："你看那个姑娘，大着肚子还一个人，肯定是被男人抛弃了。""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检点..."
我低着头快步走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回到住处，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臃肿的身材和憔悴的脸，突然很想放弃。
这时候，宝宝在肚子里踢了一下。那一脚不重，但像是在提醒我：妈妈，我在这里。
我摸着肚子，深吸一口气。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怀孕七个月时，老板娘说："你不能再干重活了，就在前台收银吧。"虽然工资少了，但我还是感激地答应了。
在前台收银的时候，我可以坐着，也有时间看书学习。每天客人不多的时候，我就拿出CFA的资料背公式、记概念。
有个常来的客人是大学教授，看到我在学习，主动跟我聊天："你在准备CFA？这个很难考的。"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我必须考。"
教授看着我的肚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在UBC教金融，可以给你一些学习建议。"
那是我到温哥华后，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我鞠了个躬："谢谢您。"
怀孕八个月时，我的脚肿得像馒头，走路都困难。但我还是坚持每天去餐馆上班，因为需要攒钱。
程瑾又给我打了电话："心悦，需不需要我给你打点钱？""不用，我能撑住。"我不想欠她太多。
"顾家那边..."程瑾犹豫了一下，"宋婉婷'流产'了。"
我的手一顿："什么时候？"
"上个月。"程瑾说，"据说是意外摔倒，孩子没保住。顾家上下都很紧张，顾靖轩请了一个月假陪她。"
我冷笑一声。流产？恐怕是根本就没怀孕吧。
"心悦，你要小心。"程瑾担心地说，"如果顾家知道你还活着，而且孩子也保住了..."
"我会小心的。"我摸着肚子，"等我生下孩子，安顿好了，我会想办法拿到证据。"
03
预产期是在寒冷的二月。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地下室里，突然感觉肚子一阵剧痛，随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流下来。
破水了。
我慌乱地拿起手机叫了救护车，然后给程瑾发了条短信："我要生了。"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我疼得满头大汗，蜷缩在床上。医护人员把我抬上担架，一路送到医院。
产房外空空荡荡，没有家属。护士拿来一堆文件让我签字，我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进产房的时候，疼痛已经到了极限。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隔壁产房传来产妇的尖叫，还有家属安慰的声音。
而我的产房里，只有医生和护士冷静的指令声。
"用力！再用力！"医生说。
我用尽全身力气，感觉整个人都要撕裂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回响着顾靖轩冷漠的声音，宋婉婷得意的笑容，顾母无情的眼神...
不能倒下。我对自己说，为了孩子，不能倒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嘹亮的啼哭。那一刻，所有的疼痛都变得不重要了。
"是个男孩。"护士把包裹好的婴儿放在我胸口，"很健康。"
我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睁着黑黑的眼睛看着我，小手握成拳头。
"宝宝，我是妈妈。"我轻声说，"从现在起，我们相依为命。妈妈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一定会。"
我给他取名顾晨阳。晨，是希望；阳，是光明。我希望他的人生充满光明和希望，不像我一样充满黑暗和痛苦。
出院后，我带着晨阳回到地下室。一个人带孩子，比想象中更艰难。
他半夜哭闹，我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饿了，我给他喂奶，乳头被吸得生疼。他拉了，我给他换尿布，手忙脚乱。
但每次看到他睡着时安静的小脸，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产假只有六周。六周后，我必须回去上班，但带着孩子怎么工作？我托朋友打听了几家托儿所，看到价格表时眼前一黑——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加元一个月，几乎是我全部工资的一半。
最后还是餐馆老板娘帮了忙。她说可以让我把孩子带到餐馆，放在后厨的小房间里，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
我抱着晨阳到餐馆上班，把他放在婴儿车里，一边工作一边照看他。客人多的时候忙不过来，他哭了只能等忙完了再去哄。
有次我在前台收银，晨阳在后面的婴儿车里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客人不耐烦地说："你这孩子能不能别哭了？影响我们吃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道歉一边快速结账，然后跑到后面抱起晨阳，轻声哄着他。
他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小脸上还挂着泪珠。我看着他，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一定要。
晨阳六个月大的时候，我开始申请大学的夜校课程。白天带孩子上班，晚上老板娘帮我看着他，我去上课。
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但我咬牙坚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晨阳一个更好的未来。
程瑾从国内给我寄来了顾家的消息。顾靖轩和宋婉婷结婚了，婚礼办得很隆重。照片里，宋婉婷穿着华丽的婚纱，笑得一脸得意。
我看着那些照片，心里已经没有了痛苦，只有冷静的愤怒。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后悔。
04
时间一晃就是五年。晨阳已经上了幼儿园，我也拿到了金融学学士学位，正在攻读硕士。
这五年里，我白天在投资公司做分析师助理，晚上带孩子、上课、写论文。每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当当，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晨阳很懂事，从不吵闹。看到我忙碌，他就自己玩玩具，或者安静地画画。有时候我写论文写到深夜，他会给我倒杯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休息一下。"
每次这种时候，我都忍不住抱住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拿到硕士学位后，我通过了CFA二级考试，在投资公司升职为分析师。收入增加了,我们搬出了地下室，租了一个小公寓。
晨阳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间。他在房间里高兴得跳来跳去："妈妈，这里好大啊！"
我摸着他的头，眼眶湿润。五年了，终于可以给他一个像样的家。
程瑾还是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国内的情况。她说顾家这些年不太平，顾氏集团因为决策失误损失了不少钱，股价一路下跌。
"顾老爷子身体也不好了。"程瑾说，"听说他一直想要个孙子，但是宋婉婷这么多年都没怀上。"
"她本来就没怀过。"我冷冷地说。
"你有证据吗？"程瑾问。
"还没有。"我说，"但我会找到的。"
晨阳七岁的时候，我开始教他关于顾家的事情。我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他的爷爷是谁，顾家有多少财产。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回去？"晨阳问。
"因为时机还没到。"我说，"等你再大一点，等妈妈再强大一点，我们就回去。"
"回去做什么？"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看着儿子，"晨阳，你要记住，你是顾家的长孙，这些本来就是你的。"
晨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继承了顾靖轩的相貌，长得很帅气，但眼神里有我的坚韧。
CFA三级通过后，我在投资公司成为了合伙人。年薪达到了一百万加元，在温哥华买了房子。
我带晨阳去看新房子的时候，他兴奋地在每个房间里跑来跑去。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计算着时间。
再等一年，等晨阳满十岁，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那年冬天，程瑾突然打来电话："心悦，顾老爷子病危了，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我的心一紧："他立遗嘱了吗？"
"立了。"程瑾说，"但是具体内容不清楚。宋婉婷这段时间天天在医院守着，应该是想分到更多财产。"
"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立刻联系了一个在国内的律师事务所。
沈律师接到我的委托后，开始调查顾家和宋婉婷的情况。一个月后，他给我发来了详细的报告。
报告显示，宋婉婷这十年来一直无法生育，她当年声称的怀孕完全是骗局。更重要的是，她在嫁给顾靖轩之前，曾经用不同的名字在三个城市骗婚，涉案金额超过两千万。
"这些证据足够吗？"我问沈律师。
"足够了。"沈律师说，"而且我还发现，宋婉婷这些年从顾家转移了大量资产，包括房产、股票、古董等，总价值超过五千万。"
我冷笑一声。好一个宋婉婷，吃着顾家的，用着顾家的，还偷偷往自己口袋里装。
"沈律师，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说，"第一，用我儿子的名义购买顾氏集团的流通股，越多越好。第二，联系顾老爷子，我要见他。第三，准备好所有法律文件，一旦我回国，立刻起诉宋婉婷。"
"明白。"沈律师说，"林小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场仗不好打。"
"我准备了十年。"我说，"没有比我更有准备的人了。"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晨阳的房间。他正在做作业，看到我进来，抬起头笑了："妈妈，我数学测验又是满分。"
"真棒。"我摸摸他的头，"晨阳，我们该回家了。"
"回国吗？"晨阳的眼睛亮了。
"对，回属于我们的家。"我蹲下来，看着儿子的眼睛，"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晨阳握紧小拳头，"妈妈，我会帮你的。"
05
三个月后，我和晨阳站在首都国际机场的VIP通道里。十年了，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卑微懦弱的苏心悦。我穿着纪梵希的黑色套装，踩着精致的高跟鞋，牵着儿子的手。
"苏...苏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了顾靖轩。十年时间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眼角有了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
"是顾太太。"我纠正他，语气冷静，"法律上，我们还没离婚。"
顾靖轩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目光落在晨阳身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这孩子..."他的声音颤抖。
"他叫顾晨阳，今年十岁。"我淡淡地说，"你的儿子。"
顾靖轩想要靠近晨阳，但晨阳往我身后躲了躲。我拉住儿子的手："顾先生，请保持距离。你没有资格碰我的孩子。"
"心悦，我们能谈谈吗？"顾靖轩的眼眶红了，"这些年我一直..."
"我很忙。"我打断他，"如果顾先生没有别的事，请让开，我还要去见老爷子。"
说完，我牵着晨阳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顾家老宅还是十年前的样子。我带着晨阳走进客厅，看到宋婉婷正坐在沙发上，身边还坐着顾母。
看到我出现，宋婉婷惊恐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还活着..."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说错了，急忙改口："我是说，你怎么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