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漂来的女尸:拜金女业务员爱上一个渣男,最终被人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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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下午,天高气爽,天津海河带状公园景色宜人,广场游乐场上游人如织。

这天,河北区平安街粮店职工李英杰、施胜吃过午饭,结伴兴高采烈地来到海河东岸垂钓。大约1点30分光景,从上游的26中学附近漂来一只尼龙编织袋。施胜好奇地打捞上来,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是条高度腐烂的人的大腿。

将这条大腿妥善处理后,公安局水上治安科的孙景立和赵善星驾艇返回。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又仔细搜索了一遍水面,果然在附近又发现了一个包,捞上来后,发现是人的上肢和胸腔。

9月23日上午9点30分,海河游览区管理处的张会友和同事吴敬东像往常一样,到广场桥下清理脏物。突然,吴敬东发现东岸边有一只布袋子在水面上荡来荡去。用钩子钩起,见袋子上有两只小孔,几缕头发从里面露出来。他们联想到不久前发生的可怕的事件,立刻向派出所报案。经核实,里面是一个人头。

这时,公安机关已初步推断,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遂在次日派潜水员打捞其余肢体,终于在距北安桥100米处的深水区,将挂在木桩中间的腹腔及臀部打捞上来。

一场恶性杀人案的侦破战就此拉开帷幕。

9月25日,刑侦处一队五组办公室。一张法医尸检报告醒目地摊放在桌子上: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18至20岁之间。从尸检的情况认定,是一起奸情杀人案。



屋里很寂静,只有老宗那只硕大的烟斗忽明忽暗在咝咝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辛辣气息。五组的同志们太熟悉它的味道了,每当接手一控案子,这气息便将他们拢在一起,分析、思索、争论、行动,然后漂亮地侦破。眼前,摆着仅有的几件物证:绿色豪华型柔姿纱女上衣,印有船形图案的无袖衫,以及包尸、沉尸用的尼龙编织袋、旧军褂、黑书包、线绳和砖块。

“上午,市局已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各分、县局派出所及内保单位普遍清查走失人口。搞这个案子是全市一盘棋,由我们牵头。虽然难度很大,但咱们干的就是这一行,义不容辞。所以,劳几位辛苦了。”组长袁福利嘴一咧,挤出一丝笑意,首先定下了调子。这是位干练、果敢的青年侦查员。

“有句本行的老话,叫‘无名尸体是难案,查到身源就好办’。这是几辈刑警总结出来的成功经验。这回,也得从身源查起。”'一边的老宗小眼一眯,不失时机地当起了参谋。

于是,在全市普查走失人口的同时,对现场遗留物的专项调查也全面缜密地铺开了——红桥分局大胡同派出所。大胡同百货贸易市场是全市最大的服装交易集散地,同时,也聚集了大批服装剪裁手艺人。

此刻,几十位个体裁缝围坐在一起,仔细地辨认着那件柔姿纱上衣。负责这项调查工作的是副组长李毅。

这位干部家庭里长大的年轻人,身上却看不出一丝傲气和娇贵,是个泼辣又不失沉稳的优秀侦查员。那件裹尸的柔姿纱,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是他宝贝似的捧回家,在自家的洗衣机里不厌其烦地洗呀搓呀,经过几十遍的漂洗,才除掉上面的血污,露出了本来的绿色。可他却一连几天吃不下东西,那台几百元的洗衣机妻子也不愿再用了,每当看到妻子洗衣服时,又费力地使起久违的搓板时,心里总会升起股股歉意。他悄悄地更换了抽烟的牌子,减少了烟量,平日里的零花钱也降到了最低点。他有个心愿,一定凭自己的努力,尽快给妻子再买一台洗衣机,买最好的,全自动的。这个愿望他没有告诉妻,怕她心疼自己。他想给妻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驼背老人的话打断了李毅的思绪:“这件衣裳肯定是个外行人做的,第一,它是先成衣后包缝,与通行的程序相反;第二,袖口的两个扣眼照规矩是横开,可它却是竖眼。”

最后,老人又不无遗憾地补充道:“料子是好料子,可惜做得太粗了。”李毅翻开笔记本,将这些特征迅速记录下来。

在通往北郊区宜兴埠的公路上。袁福利带着侦查员邓旭驾车飞驰。为了那件无袖船型针织衫,他们已跑遍了全市大大小小的服装研究所和百货商店。昨天傍晚,精疲力尽的袁福利查证回来,刚把车在处大院门口停稳,一个男青年的身影从距他十几米的马路口横穿而过。船型衫!他二话没说,跳下车撒腿追过去。

通过男青年,他找到了一位出售过这种短衫的个体服装小贩。据小贩子讲,衣服上的图案是在宜兴埠印制的。

在宜兴埠派出所,两位当地个体印字社的老板在仔细查看过短衫后,确认是他们印制的,时间是今年的夏天,大约有1400余件,大部分批发给了个体户,发售范围难以确定。

天津市砖瓦研究所。一位技术人员从实验室里出来,对焦急等候在门外的薛志强说:“这种砖属于外燃砖,颜色正、尺寸准、标号高、质量好,在天津周围只有武清县的大孟庄和河北省青县一带能生产这种砖。但从这块砖切面的罗旋纹上看,很可能来自青县。”



与此同时,尼龙编织袋及线绳等物证也都查实了确切的出处。

这项工作无异于大海里捞针,耗费了侦查员们大量的心血和无数个不眠之夜。

一天深夜,一连几天没有回家的邓旭还在埋头工作。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妻挣扎着打来的,她就要临产了。“我感觉不好,肚子很疼,你能不能回来,陪我去趟医院?”妻用微弱的声音恳求他。

邓旭深深埋下头。他知道,作为丈夫,他欠妻子的实在太多了,特别是这段时间,从例行检查,到联系住院,都是妻一个人拖着笨重的身躯去办的。他真怕有朝一日孩子长大了会埋怨他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他真想就在此刻,抛开手中的一切,什么都不管,立刻赶到妻子的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份男人的力量,让他们爱的结晶顺顺当当降临到这个世上,可是,案子,案子!干什么就得吆喝什么,他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得对得起自己所从事的并深深爱恋着的职业。想到这,他抬起头,脸上的肌肉抖了几抖,打定主意,硬起心肠柔声说道:“我走不开,真的走不开。你……你还是自己去吧!”

转天早上,他的儿子降生了。

专项查证工作的落实,为确定死者身源提供了可靠的旁证。但是,对走失人口的清查却还没能提供出有力的线索。

在例行的案情分析会上,有的侦查员提出,应该拓宽查证视野和手段,在信息社会,为什么不能将新闻媒介的手段很好地调动起来呢?这个建议汇报上去,立刻得到了局领导的赞赏和肯定。

于是,10月7日晚,天津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播放了这样一条“认领无名尸体”的通告:近期发现一无名女尸,年龄20岁左右,身高1.60米以上,体态稍胖,留短发,头发较黑,两姆指染红指甲,上下两枚门牙中间有一较深的豁口,似为长期嗑瓜子所致……如有认领者或知情者,请与当地派 出所联系。

几天来,他像是让鬼催着一般,有事没事总往海河边跑。

有时,为了压抑住突然涌出来的胆怯和令人窒息的心跳,他会猛地跨上自行车,漫无目标地蹬出好远好远。可最后,又不由自主地拐回海河边上。好几次,他夜里做恶梦,梦见海河变成了一条愤怒的巨龙,跃上岸来紧紧缠在他的身上,直到他都快憋死了,才惊醒,用手一摸,满脸的冷汗。

9月20日,他吃过午饭又来到海河边,忽见许多人都朝北安桥跑。他的心一抖,忙尾随人流跟了过去。终于,他最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一只尼龙编织袋显眼地躺在岸边。虽然距离很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扔的,他没敢再靠前,他心虚,怕周围有摄像机把他摄入镜头。

心惊肉跳地回到家,他做了个试验:找来块塑料布,按上了肉眼看得见的手印,然后泡在水里。四天之后拿出来,手印依然非常清晰,这时,他丧家犬似地唉叹一声:“完喽!”

他不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在天津南市“三不管”一带坏出了名,父母都是45年的老党员,却拿这个老儿子无可奈何。在他的记忆里,有一件事印象很深刻。那时,他上初一,姐姐放学回家捡回一只受伤的小猫,姐姐心疼地将那通人性的精灵抱在怀里,打来清水洗好伤口,又抹上红药水,然后找出干净的纱布细细地包扎起来。他铁青着脸,冷冷地站在一旁观察着,等姐姐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一步跑过去,冷不丁将猫夺过来,双手狠命地一用劲,小家伙的脖子就被活活地拧断了。

“你……!”姐姐惊呆了,他拖着哭腔朝她喊。

“就你是好人?你心疼猫,谁又心疼过你!”

19岁那年,他第一次品尝到了铁窗的滋味,因为打架把别人打残了。



他有个信条:这年月,神鬼怕恶人。这样,在监号里他也不老实,为了“竖横”,面对面跟号里的“老大”“玩签儿”,最后,他把自己的右腿别在床角下,眼一闭,牙一咬,劲一使,只听“咔嚓”一声,硬是用一条腿换来了周围难兄难弟赞许的大姆指,爬上了“老大”的位置。

他还有个爱好,或者说是“本事”,就是玩女人。几年来,从他手里走过多少个,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之所以一直相安无事,是他严格恪守几条准则:强迫不干;有第三者在场不沾,只选择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完事以后,一声“拜拜”,从此各奔东西,谁也不欠谁的。

1983年“严打”时,派出所风闻他有这方面的恶行,曾下力量搞过一阵子,不想找到的几个事主全都不予合作,不是矢口否认,就是脖子一梗:“我们是谈恋爱。怎么,不行?!”得,没辙,只好作罢。为此,他常自鸣得意,甚至猜测自己身上是否也藏着个把特异功能,不然为什么个个女人只要挨上他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就是他的未婚妻。她是他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受用过之后,觉得挺合口味,就破例没断了联系。时间一长,他发觉她有副天下难寻的好脾气,对他的事不闻不问,不醋不恼,即使在他蹲大狱期间也没离开他,还隔三差五拎着东西去看他。这让他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他知道,自己现在年轻力壮,愣劲正盛,可总有老的时候,总得垒个窝,有个退身步,等真到洗手不干的那一天,也好寻份温馨,过一段安生日子。这么一想,他便在心里容纳了她。

二次从牢里出来,他已决定不再干那种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玩命买卖了。为了混饭吃,在临解教的前几天,他特意向一个老赌棍学会了玩扑克的各种各样的“花活儿”。

那人对徒儿的聪明过人大为惊叹和称赞,他不无惋惜地说:“老弟,你投错行了!”末了,又得意地告诉他:“哥哥教你的这套‘手彩’,别的不敢保,一夜弄回个三、五十块钱没问题。”

他乐了。如果不是半截腰杀出那么档子事……他不免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后悔不迭。他是个“二进宫”的角色,正因为如此,才深知那些公安人员的厉害,只要稍不留心,就会在他们面前现出原形。现在,“东西”已经捞上来了,他仿佛已嗅到了子弹出膛的火药味。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存在着侥幸心理。他不止一次地仔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过程,认为干得很干净。包“东西”的家伙,除了她的上衣都是从外面拣来的;厕所里的水泥地和四周的杂物擦了四遍,想必不会再有痕迹留下;其余的呢?抹布烧了,她的笔记本也被撕成碎片,然后来到大街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随手扔掉了,甚至,连她的眼睛也没放过。他曾听老人讲过,屈死的人,瞳孔里会反射出仇人的影像。所以,他一咬牙,将她的两只眼也抠出来处理掉了。当然,他害怕,没胆量直接抠,是隔着包头的布袋子干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似乎稍稍安稳了些。



10月8日,天津电视台播放“认领无名尸体”通告的第二天。两位妇女走进西郊分局李七庄派出所。年轻的一位叫孙淑变,旁边的中年女人是她大姐。孙淑变操着纯正的河北口音称来认领无名尸体。她说,见到昨天的通告,上面描述的特征很像她们已走失了27天的妹妹孙淑进,特别是那件绿色的柔姿纱女上衣,是孙淑变亲手缝制的,所道出的衣服上的特殊之处,与侦查掌握的情况毫无二致。

连续奋战了13个昼夜的侦查员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袁福利立刻派人星夜赶赴孙家,提取了孙淑进的部分生活用品,经指纹比对,确认无名女尸是孙淑进无疑。

很快,一份死者生前的履历呈现在袁福利和侦查员们面前。孙淑进,18岁,河北省青县陈缺屯乡何老营村农民。今年年初到天津静海县大庄子乡艺林苑工艺品厂当工人,8月初改做业务员直到9月12日失踪。

按照以往的经验,无名尸体的案件进展到这个地步就算拿下了一半,更何况沉尸用的砖头来自青县周围,而孙淑进便是青县人,即便是她工作的静海县那家工艺品厂离她家也不过是十几里的路程。案犯会不会与这两个地区存有较深的渊源呢?仿佛是一线黎明前的曙光在袁福利和他的战友们的心底升起……

静海,艺林苑工艺品厂。

厂长爽快地向李毅介绍了孙淑进的工作情况和为人。孙淑进是在这年的2月份通过她一位当副厂长的远房舅舅的引荐进厂,先是下车间当工人,后来受不了那份苦,吵闹着不干。8月初,经多方活动当了业务员才满心欢喜。其间5次去天津,只谈妥了一笔200元的小买卖。最后一次去天津是9月5日,事由很简单,到红桥区的津青商店取回一张欠款支票,有可能的话,顺便再推销一下本厂的产品——首饰盒。不料,她竟一去就是3天,领到手的支票过期了不说,一桩买卖也没谈成。

更让厂领导担忧的是她本来住在其体院东的大姐家,但9月7日、8日两天却不知去向,等她大姐在亲戚家、老家和厂里找翻了天,闹得满城风雨后,9日她才没事人似的回来了,而且对那两天的去向百般掩饰,不说实话,厂领导们一研究,觉得让这种人当业务员极不牢靠,转天便将她免了,重回车间干活。

孙淑进觉得自尊心大受打击,愤恨地同厂领导大吵一架后,辞职不干了。11日下午结算完工钱回到青县老家。

谈到孙淑进的为人,厂长说是个爱俏好胜的农村姑娘,轻浮、好炫耀,整天描眉画脸赶时髦,向往城市生活。但是,由于她来厂时间较短,同工人,尤其是男工接触不多,不大可能交一个农村的男朋友,因此,没发现厂里有谋害孙淑进的可疑人。经侧面了解,厂长讲的属实。

青县,何老营村。孙淑进家。见袁福利和宗立正是为女儿的事而来,孙母撩起衣襟抹开了眼泪,虽然极度悲伤,话不连贯,但孙母还是道出了一些情况。孙家五朵金花,没有男孩,孙淑进是最小的一朵,从小好胜、任性,也长得最漂亮。好像是命运的有意安排,孙淑进的四个姐姐长大后一个个都嫁到了天津,姐夫也一个比一个有能耐,有的当官住上了高级住宅;有的干个体开上了自己的汽车,最不济的也是个门市部的小头头,成了一方的门神,让她心里好不羡慕。孙淑进常常对父母讲,将来也一定得进天津,死也做个城里鬼。

可话是那么说,眼瞅着都18岁了,连进城的影都没摸着。这个姐夫那个姐夫她也没少死磨硬泡,可人家只是敷衍,好吃好住没的说,一涉及把农村户口换成城市户口,就都不愿为个乳臭未干的小姨子干违纪违法的事了。为了进城,孙淑进发誓不搞当地的对象,虽说提亲的人踢破了门槛子,每回都让她一顿白眼噎回去了,父母心里猴急,可老闺女自小娇宠惯了,竟半点儿辙没有。



几个闺女逢年过节回娘家时,当爹当娘的没少提,姐姐们也没少费心,但现如今不比从前了,城里的小伙个个潇洒、个个有钱,周围的漂亮姑娘挑都挑不完,一听是农村种地的,立刻脑袋摇得赛个拨浪鼓,末了,牙一龇,还得缀上一句“找乐!”才扬长而去,弄得孙淑进常暗自垂泪,好不伤心!

年初到静海艺林苑工艺品厂上班,心情才开朗点儿,8月初干上业务员后心气日盛,开始忙碌起来,经常外出,不在家过夜,也从不告诉父母去哪。9月11日突然返家后,也未提辞职一事,第二天一早照常走出家门,父母以为去上班,从此再未告还。

走访的情况反馈回来了,袁福利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一步是迈空了,一块砖头将侦破的视线引向死者的家乡,却不曾想这仅仅是个偶然因素。是呀,假设按当初的推断,认定案犯可能是青县、静海两地的人,杀人后舍近求远将尸体抛进海河,现在看也于情于理相悖。可倘若案犯真的藏在天津,可就惨了,那就真像是从大海里捞绣花针了。因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还寻不出一丝孙淑进在天津与异性接触、相识的条件和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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