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部分细节经过文学化处理，人物均已化名。
"服务员，买单！"张凯打了个响指，靠在椅背上，等着看女孩惊讶的表情。
女服务员递过账单夹，他随手翻开，脸色瞬间煞白——18万6千元。
"小雅，这……"他扭头看向对面，座位空了。
桌上只剩半杯红酒，还有她留下的一张纸条。
包厢里七个兄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01
张凯33岁那年春节，被母亲逼着去相亲。
他在江城做建材生意，手底下有三个店面，年收入七八十万。
按理说，这条件不算差。可母亲总觉得儿子太挑剔，眼光太高，好姑娘都被挑走了。
"你看看你，都三十好几了，同学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母亲在电话里唠叨，"我给你在婚恋网站上注册了账号，你自己看看，有合适的就约出来见见。"
张凯拗不过，下载了那个叫"缘来是你"的相亲APP。
他随手刷了几个女孩的资料，都觉得一般。直到看见林小雅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齐肩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很甜。
个人介绍写着：26岁，小学老师，喜欢看书和旅行，希望找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张凯看了三遍照片，点了关注。
小雅很快回复了。两人从简单的问候开始，慢慢聊起工作和生活。
小雅说话温柔，从不催促，总是耐心地回复每一条消息。
她会问张凯工作累不累，会分享学校里孩子们的趣事，还会发一些自己做的饭菜照片。
聊了一个月，张凯觉得这个女孩不错。
她不像其他女孩那样一上来就问房子车子，也不会说那些空洞的客套话。
她真诚，朴实，让人舒服。
"我们见个面吧。"张凯主动提出。
"好啊，什么时候？"小雅回复得很快。
"这个周六，我请你吃饭。"
"那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应该的。"
定下见面时间后，张凯开始琢磨怎么给小雅留个好印象。
他想了很久，决定带几个兄弟一起去。
"凯哥，你这是干啥？相个亲还带啦啦队？"老三在电话里笑。
"你懂什么，我得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圈子，有人脉。"
张凯很认真，"女人找对象，不就是要找个有能力的吗？我带你们去，显得我有面子。"
"行，那我们就去给你撑场面。"老三答应了。
张凯又打了几个电话，把平时一起做生意的几个朋友都叫上。
这几个人跟他关系都不错，有的是供应商，有的是合作伙伴，年纪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咱们就当是给凯哥把把关。"老五说，"看看这姑娘是不是真心的。"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凯很满意。
"到时候你们别太拘谨，该说什么说什么，让她看看我的朋友都是什么人。"
周六那天，张凯提前两个小时开始准备。
他穿了一套新买的西装，黑色的，剪裁合身。
喷了点古龙水，照着镜子整理了好几遍发型。
"凯哥，你这比结婚还隆重。"老三笑他。
"别闹，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得重视。"
他们约在市区最高档的海鲜酒楼——海天一色。
这家店在江城很有名，装修豪华，主打高端海鲜，人均消费至少两千起。
包厢最低消费三万，还得提前预订。
张凯订的是二楼的VIP包厢，180平米，能坐二十个人。
包厢装修是中式风格，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落地窗能看到整个江城的夜景。
"凯哥，这包厢一晚上得多少钱？"老六问。
"包厢费一万，其他的看点什么菜。"
张凯很随意，"今天别管钱，就是要让她看看咱们的实力。"
七个兄弟陆续到了，都穿得很正式。大家坐在包厢里抽烟喝茶，等着小雅到来。
"凯哥，你紧张不？"老四问。
"有什么好紧张的。"张凯嘴上这么说，其实手心都是汗。
晚上六点半，小雅准时到了。
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米色风衣，化了淡妆，长发披在肩上。
她走进包厢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说话。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小雅微笑着说。
"没有没有，是我们来早了。"张凯赶紧站起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介绍："这是老三，做钢材生意的。这是老五，开物流公司的。这是老六，搞装修的……"
小雅很礼貌地跟每个人打招呼，态度不卑不亢。
她坐下后，自然地跟大家聊起天来。聊工作，聊爱好，聊江城的变化。
她说话不多，但每句都很得体，让人觉得舒服。
"小雅老师，平时教几年级啊？"老五问。
"三年级，教语文。"小雅笑着说，"孩子们很可爱，就是有时候太调皮。"
"那肯定很辛苦。"
"还好，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气氛很快热络起来。张凯坐在小雅旁边，看着她跟兄弟们聊天，心里很满意。
这个女孩不怯场，不做作，确实不错。
"小雅，你看这包厢怎么样？"老三问。
"很气派。"小雅环顾四周，"装修很有品味。"
"那是，这是江城最好的酒楼。"
老三看了张凯一眼，"凯哥为了请你吃饭，可是花了心思的。"
小雅看着张凯，眼里带着笑意："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张凯觉得脸有点发烫，但心里很得意。
02
服务员端来了茶水和小吃，张凯摆摆手："先别急，等会儿一起上。"
他拿起桌上的菜单，翻了翻，递给小雅："你看看想吃什么。"
小雅接过菜单，随便翻了两页："我都可以，你们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凯笑着说。
他把菜单翻到海鲜那一页，用手指点着："这个澳洲龙虾，12800一只，给我来8只。"
服务员愣了一下："先生，您确定要8只吗？"
"对，8只。"张凯很肯定，"今天人多，得够吃。"
老三在旁边起哄："凯哥大气！"
"还有这个拉菲，82年的，多少钱一瓶？"
"12000一瓶。"
"给我来15瓶。"
服务员又确认了一遍："15瓶82年拉菲？"
"对，15瓶。"张凯转头看着小雅，"今天高兴，气氛要足。"
小雅笑着说："你们高兴就好，我随意。"
"那怎么行，你是主角。"张凯继续点菜。
"鲍鱼，来10头的，上20个。帝王蟹，来5只大的。
金枪鱼刺身，来特级的。还有这个，三文鱼，挪威的，来两条……"
他一边点一边看小雅的反应，小雅始终保持着微笑，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不自在。
这让张凯更加放心，他觉得这个女孩见过世面，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先生，我再跟您确认一下订单。"服务员拿出平板电脑。
"澳洲龙虾8只，82年拉菲15瓶，10头鲍鱼20个，帝王蟹5只……"
她念了一长串，最后说："这些菜品大概需要准备40分钟，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我们等得起。"
服务员出去了，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热烈。
"凯哥，你今天这是下血本了。"老四说。
"什么血本，请我未来媳妇吃饭，应该的。"张凯笑着，看了小雅一眼。
小雅低头喝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小雅，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老五问。
"我比较随意，不挑食。"小雅说，"不过我确实很少吃这么高档的海鲜。"
"那今天你可有口福了。"老三说，"凯哥点的这些，都是这家店的招牌。"
"那我得好好尝尝。"
大家聊着天，话题从吃喝转到工作和生活。
老五问小雅家是哪里的，小雅说是江城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已经退休了。
"那你一个人住？"
"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公寓。"
小雅说得很自然，"一个人住比较安静，备课也方便。"
张凯听着，心里更有底了。
这个女孩家境普通，没有什么负担，性格也好，正是他想要的类型。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
第一道上来的是澳洲龙虾。
8只龙虾摆在大盘子里，每只都有两斤多重，虾壳是鲜红色的，蒸得刚刚好。
服务员用工具把虾肉剥出来，切成一口大小，浇上特制的酱汁。
"请慢用。"
"小雅，你先尝尝。"张凯给小雅夹了一块虾肉。
小雅用筷子夹起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嗯，很鲜。"
"那就好。"张凯很满意，"大家都别客气，放开吃。"
接着上来的是拉菲。服务员推着酒车进来，车上摆着15瓶82年的拉菲。
她打开第一瓶，倒了一点在醒酒器里，摇晃几下，然后倒进高脚杯。
"先生，您先品一下。"
张凯端起酒杯，闻了闻，喝了一口："可以，都打开吧。"
15瓶拉菲依次打开，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杯。
红酒的香气在包厢里弥漫开来，配着海鲜的鲜味，让人食欲大开。
"来，为了今天的相识，干杯！"张凯举起酒杯。
大家都站起来，碰杯的声音清脆悦耳。
小雅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她喝得很慢，很优雅，不像有些女孩那样豪爽。
菜一道道上来，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鲍鱼软糯鲜美，帝王蟹肉质饱满，金枪鱼刺身入口即化。
还有松茸炖鸡汤，佛跳墙，清蒸石斑鱼，每一道都是精品。
"这顿饭得多少钱啊？"老六小声问老三。
"至少十几万。"老三也压低声音，"光那15瓶酒就18万。"
"凯哥这次真是出血了。"
两人说话声音虽然小，但张凯听到了。他心里一紧，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他今天带了两张卡，一张里有50万，一张里有30万。
按他的估计，这顿饭最多十万，应该够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菜都点了，总不能说吃不起。
"小雅，这个佛跳墙你尝尝。"张凯给小雅盛了一碗汤。
"谢谢。"小雅接过碗，喝了一口，"确实很鲜。"
"那就好。"
气氛越来越热烈。几个兄弟开始互相敬酒，说一些祝福的话。
老三喝多了，拉着小雅说话："小雅老师，你可得好好考虑我们凯哥。
他这人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的，但心眼不坏，对朋友讲义气，对家人也孝顺。"
"我看得出来。"小雅笑着说。
"你看这顿饭，不是谁都舍得花这个钱的。"
老三继续说，"凯哥是真心想跟你处对象。"
"老三，你喝多了。"张凯打断他。
"我没喝多，我说的是实话。"
小雅看着张凯，眼神温柔："我知道，谢谢你这么用心。"
张凯觉得心里暖暖的，今天的钱花得值。
吃到一半，小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按掉了。过了一会儿，又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小雅站起来，走到包厢外面。
张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不安。
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
小雅出去了大概五分钟，回来的时候脸色如常。
"没事吧？"张凯问。
"没事，同事找我问点事。"小雅坐下，继续吃饭。
03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了醉意。
老五拍着桌子说："凯哥，你得表个态啊，今天都这样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凯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害羞："你这是逼我表白啊？"
"对，就是要逼你。"老三也起哄，"小雅老师都来了，你还不说点什么？"
包厢里的人都起哄，气氛达到了高潮。
张凯看了看小雅，小雅低着头，脸也红了。
他咳嗽了一声，站起来："那我就说了啊。
小雅，我们认识一个月了，虽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
你温柔，善良，懂事，这正是我想找的那种人。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点突然，但我是真心的。
我想跟你认真处对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走到一起。"
说完，他端起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他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酒，放下杯子，看着小雅。
小雅抬起头，眼里有些许的惊讶，但更多的是温柔："谢谢你这么看重我。
我也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成熟，稳重，有责任心。我们可以慢慢了解，慢慢相处。"
这话说得很得体，既没有拒绝，也没有马上答应。
张凯很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好，那我们就慢慢来。"
大家又是一阵起哄，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热烈。
又吃了一会儿，小雅说她要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张凯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小雅站起来，拿起包，"你们继续聊。"
她走出包厢，关上了门。
张凯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
今天总算是顺利，小雅没有因为他带这么多人来而不高兴，反而表现得很大方。
这说明她是个懂事的女孩，不会小心眼。
"凯哥，这回稳了。"老三拍着他的肩膀。
"希望吧。"
"什么希望啊，肯定稳了。你看小雅那眼神，明显对你有意思。"
张凯笑了，心里很高兴。
过了十分钟，老四说："小雅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是排队吧。"张凯不以为意。
又过了五分钟，老五说："这都十五分钟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凯心里有点不安，但还是说："应该不会，可能是打电话了。"
"我去看看。"老六站起来，走出包厢。
过了两分钟，老六回来了，脸色有点奇怪："洗手间没人。"
"什么？"张凯站起来。
"我问了服务员，她说看见一个穿蓝裙子的女孩从洗手间出来，然后就走了。"
"走了？"张凯愣住了，"什么叫走了？"
"就是离开酒店了。"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张凯拿出手机，拨小雅的号码。嘟了两声，关机了。
他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
"这是什么情况？"老三也站起来。
"我怎么知道。"张凯有点慌，"她为什么要走？"
"会不会是家里出事了？"老五说，"太着急了，来不及跟你说？"
"那也不至于关机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张凯坐下，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想不明白，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小雅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说，她对今天的安排不满意？
"算了，可能真是有急事。"张凯说，"咱们先吃完吧，等会儿我再联系她。"
"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继续吃饭，但气氛已经不如之前热烈。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个女孩到底怎么了？
又吃了二十分钟，张凯实在吃不下去了。他站起来："算了，我们结账走吧。"
"也好，吃也吃得差不多了。"
张凯走到门口，按了服务铃。很快，服务员进来了。
"先生，需要什么？"
"买单。"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出去了，过了两分钟，她拿着账单夹回来。
张凯接过账单夹，随手翻开。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
账单上写着：186000元。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18万6千元。
"这……"他的声音有点发抖。
老三凑过来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卧槽，18万？"
其他人也围过来，看到账单上的数字，都傻眼了。
"不是，这怎么这么贵？"老五说。
张凯看着账单上的明细，手在发抖。澳洲龙虾8只，102400元。
82年拉菲15瓶，180000元。其他的海鲜和菜品，加起来30000多。
服务费按15%算，20000多。还有包厢费，10000元。
总计：186000元。
他之前算错了，15瓶拉菲，每瓶12000，是18万。
再加上其他的，总价超出了他的预算整整一倍。
18万6千元。
张凯的手在发抖，他数了三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七个兄弟围过来，有人吸了口冷气，有人骂了句脏话。
04
张凯坐回椅子上，脸色煞白。
"凯哥，你卡里有这么多吗？"老三小声问。
张凯没说话，他两张卡加起来有80万，18万6千他付得起。
但问题是，小雅走了。
他本来以为这顿饭是两个人平摊，或者至少小雅会表示一下。但现在，她人都不见了。
"我去找她。"张凯站起来，冲出包厢。
他跑下楼，问前台："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穿蓝裙子的女孩？"
"看见了，她半小时前就走了。"前台说。
"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就直接走了。"
张凯站在大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再次拨打小雅的电话，还是关机。
他想起小雅的微信，赶紧打开。点进去，头像是黑的。
被拉黑了。
张凯愣住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到包厢，七个兄弟都在等他。
"找到了吗？"
"没有，她把我拉黑了。"
包厢里又是一阵沉默。
"那现在怎么办？"老五问。
"还能怎么办，先付钱呗。"老三说。
张凯看着桌上的账单，又看了看小雅坐过的位置。椅子上放着她留下的一张纸条。
他走过去，拿起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笔迹很秀气。
"凯哥，上面写的什么？"老三问。
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纸上的字很秀气，就那么几个字。张凯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他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手指攥紧了纸条，青筋暴起。
"凯哥？"老三凑过来想看。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酒店经理带着两个保安站在门口："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结账？"
张凯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经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张纸条，在他手中被揉成了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