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国庆节前，十年未见的6位战友说要来武汉聚会，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为了招待好这些生死兄弟，我花了整整12万，订最好的酒店，吃最贵的饭馆，去最热闹的景点。
可送他们离开的那天，王大川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
"怀宏，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不过说实话，你这招待不周啊。"
其他几个兄弟也跟着点头："对，确实不周到。"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送走他们后，我一个人坐在车里。
看着银行卡余额上可怜的数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12万啊，这可是我公司两个月的纯利润，我还专门借了5万应急。
他们到底哪里不满意？是嫌酒店不够豪华，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越想越憋屈，那句"招待不周"像一根刺扎在心上。
直到7天后，我收到一个从成都寄来的快递。
当我打开那个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1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屏幕上跳出一条又一条微信群消息。
我正在工地上跟包工头对账，听到手机响得这么急，赶紧擦了擦手上的灰，拿起来看。
是"铁血兄弟"群，这个群里都是我当年在部队的战友，平时很少有人说话。
最上面是王大川发的语音，我点开来听。
王大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兄弟们，咱们都退伍10年了，这么多年就过年时在群里说几句话，我寻思着国庆有7天假，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聚聚，怎么样？"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战友们纷纷发消息表示同意。
马强发消息说："要不就来武汉吧，怀宏在这边，他公司做得不错，让他安排最合适。"
我看到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好几秒。
说实话，我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公司账上只剩下32万，还要发工资，还要付材料款。
这几个月房地产市场不景气。
新楼盘开工的少，老楼盘装修的也少，接单越来越难。
上个月有三个工地的尾款还没结，工人们的工资已经拖了半个月。
我盯着手机屏幕，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日子。
那时候王大川是班长，对我们这些新兵特别照顾。
冬训的时候我感冒了，他把自己的药都给了我。
还有铁军，那年冬天特别冷，他把自己唯一的保暖内衣让给了我。
这些兄弟当年对我那么好，现在他们想聚一聚，我怎么能拒绝。
我在私聊里给王大川回了一条语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我说道："王大川，没问题，来武汉吧，我来安排，保证让大家玩得开心。"
发完这条语音，我打开银行APP，看着账户余额，又叹了口气。
32万，要发15个工人的工资，还要付三个工地的材料款，最少得留20万。
如果要好好招待6个战友，订酒店，请吃饭，带他们玩，7天怎么也得十几万。
从工地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
我坐在电脑前，开始查武汉的酒店。
国庆节是旺季，好一点的酒店都快订满了，我翻了好几页，才看中一家江景酒店。
这家酒店在汉口江滩旁边，江景套房一晚2800元，可以看到长江夜景。
我算了一下，7天就是19600元，两间套房就是39200元。
看着这个数字，我的手指在鼠标上悬了好久。
但想到战友们大老远来一趟，我还是咬咬牙，点了预订。
预订成功后，我开始规划这7天的行程。
我把行程一项项记在本子上，又开始查各个景点的门票价格，餐厅的订座电话。
国庆第一天，武汉的天气特别好。
我早上6点就起床了，换上最好的衬衫和裤子。
先去高铁站接王大川和铁军，他们的车是早上8点半到。
我开着宝马5系在高铁站出口等着，这车是三年前买的，还欠着银行20多万。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机场，小东、卫国、大海的飞机是前后脚到的。
几个人又是一阵拥抱，十年不见的兄弟，再次相聚，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我招呼大家上车："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后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车子开到江滩边的酒店，我帮大家办理了入住。
前台刷卡的时候，我的手心全是汗。
刷卡机响了一声，交易成功，39200元，7天住宿费，就这么没了。
中午，我带着战友们去了汉口最有名的楚菜馆。
这家餐厅在江汉路步行街附近，是一家老字号。
我提前订了最大的包厢，服务员递上菜单，我接过来，开始点菜。
我一口气点了6个硬菜：清蒸武昌鱼、洪山菜薹、排骨藕汤、红烧鮰鱼、粉蒸肉、腊肉炒蒜苗。
又加了几个小菜，最后问服务员："有茅台吗？"
服务员点头："有的，飞天茅台，1680一瓶。"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来三瓶。"
菜很快上来了，一盘接一盘，摆满了整张桌子。
我开了一瓶茅台，给每个人倒上，举起酒杯，声音有些激动。
我说道："兄弟们，十年不见，今天能聚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这第一杯，敬咱们的兄弟情。"
大家纷纷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喝下去，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几个人边吃边聊，说起当年在部队的事情。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三瓶茅台喝得精光。
我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递过来账单，我看都没看，直接掏出银行卡。
8680元，刷卡成功，我的心抽了一下，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下午，我带着战友们去东湖转了一圈，傍晚又去了黄鹤楼。
从黄鹤楼下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我带着大家去户部巷吃夜宵。
夜宵吃完，我把大家送回酒店。
我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银行短信。
今天一天，花了快两万，还有6天，我该怎么撑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去酒店接战友们。
到酒店大堂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在等我了。
我笑着打招呼："都起这么早，睡得还好吧？"
王大川点点头："挺好的，这酒店环境不错。"
我招呼大家上车："今天带你们去汉街，那边有商场，有餐厅，还能逛逛楚河。"
车子开往汉街的路上，我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瞄了一眼屏幕，是工地的包工头老王打来的。
我按掉电话，继续开车，手机又响了，还是老王。
我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接起电话，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喂，老王，怎么了？"
老王在电话那头说："李总，工人们催工资催得紧，你之前说今天发。"
我看了看后视镜，战友们都在聊天，没注意我这边。
我低声说道："我知道，下午我就去，一定发，你先稳住他们。"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
转过头，笑着对战友们说："不好意思，工地上的事，有点急。"
王大川看着我，若有所思地问："生意忙？"
我点点头："还行，这几天正好有几个工地赶工期。"
2
车子继续往前开，到了汉街。
汉街是武汉有名的商业街，两边都是高端商场和品牌店。
几个人在汉街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东西，每次结账，都是我付的钱。
中午，我带他们去了一家湘菜馆，点了剁椒鱼头和几个湖南特色菜。
酒还是点的茅台，这次只要了一瓶，不是我不想多点，是真的心疼钱了。
吃饭的时候，我去上了趟厕所，其实是偷偷去银行转账，给工人们发工资。
站在银行门口，我看着手机银行的余额，咬咬牙，转了15万出去。
转完账，余额只剩下7万多，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
还有5天，我该怎么办。
回到包厢，战友们正聊得热火朝天。
我坐下来，端起酒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晚上，我带战友们去KTV，订了一个豪华包厢，包厢费一晚3000。
几个人在包厢里唱歌，喝酒，聊天，气氛特别好。
大海拿着话筒，唱着《战友》，唱着唱着就哽咽了。
他放下话筒，抹了把眼泪："兄弟们，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咱们再也聚不齐了。"
我举起酒杯："别说这些伤感的，今天高兴，都喝起来。"
大家碰杯，一饮而尽。
喝到后半夜，几个人都有点醉了。
小东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说：
"怀宏，这次真的谢谢你，让我们玩得这么开心。"
卫国也跟着说："是啊，这几天花了你不少钱吧。"
我摆摆手："别提钱，都是兄弟。"
王大川坐在对面，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清醒，一点都不像喝醉的样子。
他突然问我："怀宏，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王大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问题。"
王大川没再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那晚，我把战友们送回酒店，自己开车回家。
路过长江大桥的时候，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江面上的灯光，点了根烟。
这两天，已经花了快5万，还有5天，我真的撑得住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战友们去了武汉的各个景点。
第三天去了木兰山，包了一辆商务车，在山上的农家乐订了最好的包间。
那天，光是包车、门票、吃饭，就花了3000多。
第四天去了欢乐谷，门票、项目、餐饮，又是几千块。
大海玩过山车的时候，兴奋得大喊大叫，从过山车上下来，脸都红了。
小东胆子小，不敢玩那些刺激的项目，就在旁边看着。
我陪着他在园区里走，一边走一边聊天。
小东突然说："怀宏，这几天你花了不少钱吧，我们心里都有数。"
我笑着摇头："别想这些，难得聚一次，开心最重要。"
第五天，我带他们去了江汉路步行街，又在吉庆街吃了宵夜。
吉庆街的大排档特别热闹，几个人坐在路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聊着天。
这一晚的气氛特别好，大家都放松下来，说说笑笑。
但我心里清楚，钱已经快花完了。
第六天，我带他们去了汉口江滩散步。
江滩上很多人在放风筝，跑步，骑车。
我们几个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江景。
王大川突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
"怀宏，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心里一紧，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故作轻松地说："能有什么困难，好好的。"
王大川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说：
"你的车里，烟灰缸全是便宜烟，但请我们抽的都是中华，你接电话的时候，总是走得很远，回来的时候表情都不太好，付账的时候，我看到你手指都在抖。"
他一条条说出来，每一条都说到了点子上。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铁军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认真地说：
"怀宏，咱们都是兄弟，有什么困难就说，藏着掖着干什么。"
小东也跟着说："对，当年在部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也一样。"
卫国、大海、马强都围了过来，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确实，我的情况被他们看穿了。
这几天的招待，已经花了将近12万，账户里的钱，只剩下不到2万。
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混得不好。
我抬起头，勉强笑了笑："真的没事，你们想多了。"
王大川叹了口气，没再追问，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担忧。
那天晚上，我又请他们吃了一顿，这是在武汉的最后一晚。
菜点了很多，酒也喝了不少，但气氛却不像前几天那么轻松了。
战友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我。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王大川突然站起来，拦住我说："这顿我来，你别跟我抢。"
我摇摇头："王大川，说好了这几天都是我请。"
王大川看着我，语气严肃地说："怀宏，别逞强了，这几天你已经花了很多钱。"
铁军也跟着说："对，让我们也表示一下，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我还想坚持，马强拉住我的胳膊，低声说道："国子，让他们请吧，别再硬撑了。"
我看着战友们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顿饭，王大川付的钱。
走出餐厅的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
既感激他们的体谅，又觉得自己很失败。
第七天一早，我去酒店接战友们，送他们去机场和高铁站。
王大川和铁军的高铁是中午12点的，小东、卫国、大海的飞机是下午的。
我先送王大川和铁军去高铁站。
车上，大家都有些沉默，气氛不像来的时候那么热闹。
铁军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感叹道：
"这几天过得真快，一眨眼就要回去了。"
王大川坐在副驾驶，转头看着我说道："怀宏，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我握着方向盘，笑着说："辛苦什么，能跟你们聚一次，我高兴还来不及。"
王大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几天，我们都看出来了，你过得不容易。"
我心里一紧，刚想说什么，王大川摆了摆手。
王大川继续说道：
"别急着否认，我们都是当年一起扛枪的兄弟，什么都瞒不过彼此，这次来武汉，你花了多少钱，我们心里都有数，十几万，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吧。"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铁军在后面说："怀宏，当年在部队，你把唯一的保暖内衣给了我，现在你有困难，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车子开到高铁站门口，我停下车。
帮他们拿行李的时候，王大川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王大川看着我，认真地说："怀宏，这次来武汉，说实话，你这招待不周啊。"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军也点点头："对，确实不周到。"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清楚，王大川却转身往安检口走去。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着他们进了安检口，我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那句"招待不周"。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酒店不够好？饭菜不够丰盛？景点不够多？
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回到车里，我点了根烟，手都在发抖。
十几万，公司两个月的纯利润，还借了5万，结果他们说招待不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烟，我发动车子，往机场开，还要送其他几个战友。
到了机场，小东、卫国、大海已经在出发大厅等着了。
我帮他们办理登机手续，一直送到安检口。
卫国握着我的手说："怀宏，这次真的谢谢你，让我们玩得很开心。"
大海也拍着我的肩膀："是啊，下次有机会来我那边，我好好招待你们。"
小东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
"怀宏，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跟兄弟们说。"
我点点头，笑着说："放心，我能搞定，你们一路平安。"
送走最后一个战友，我一个人坐在机场的长椅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突然觉得很累。
这7天，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是成功的生意人，有钱，有面子，能够招待好所有人。
梦醒了，现实却是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千块，下个月的开支全都没着落。
我掏出手机，看着银行短信，余额：6780元。
这点钱，连公司一个星期的开支都不够，我该怎么办。
站起身，我往停车场走去，天色渐渐暗下来，武汉的夜景开始亮起来。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
路过江边，看到对岸的灯火辉煌，路过汉街，看到热闹的人群。
这7天，我带着战友们走遍了这些地方，现在他们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堆账单。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我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公司的招牌，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这家公司，是我一手创建的，凝聚了我十几年的心血。
现在，却因为资金问题，快要撑不下去了。
3
我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烟雾在车里弥漫，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全是王大川说的那句话："招待不周。"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嫌我招待得不够好，还是另有深意。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我按下接听键说道："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是李怀宏李总吗？"
我回答："是我，你哪位？"
对方说："我是顺丰快递的，你有一个快递到了，寄件地址是成都，要送上门吗？"
成都？我愣了一下，王大川在成都。
我说道："现在不方便，你放在公司门卫室吧，我明天去拿。"
对方说了声好，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有些疑惑，王大川给我寄什么东西？
但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些，我发动车子，往家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多，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这几天的事情。
战友们的笑脸，王大川的话，银行卡的余额，公司的困境。
一件接一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我起床洗漱，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一直这样颓废下去。
到了公司，门卫老刘看到我，招了招手，笑着说：
"李总，你的快递昨天晚上送来了，我给你放在门卫室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快递公司打过电话。
我走进门卫室，看到地上放着一个大纸箱。
箱子不重，但挺大，大概有60厘米长，40厘米宽，30厘米高。
我把箱子抱起来，跟老刘道了声谢，往楼上走。
到了办公室，我把箱子放在桌上。
看着这个箱子，我有点好奇，王大川到底寄了什么过来。
我拿起桌上的剪刀，划开胶带，撕开第一层包装纸，里面还有一层泡沫包装。
我剥开泡沫，看到一个精致的木箱，木箱表面很光滑，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字："怀宏亲启，一个人的时候打开。"
是王大川的字迹，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东西这么郑重其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