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5 年腊月廿八，深圳罗湖忠盛表行里飘着淡淡的檀香 —— 加代特意让伙计点了盘线香，图个过年的喜庆。二楼办公室里，乔巴、常鹏、武猛、江林、小毛等十几个核心兄弟围着桌子坐，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搪瓷杯，里面泡着刚沏的茉莉花茶。
加代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银行卡，往桌上一放，声音透着爽利：“马上过年了，兄弟们跟着我忙活一年，这卡每人一张，里面存了一百万，回家给老婆孩子添点新的，想吃啥想喝啥别省着！”
乔巴拿起一张卡，摸着上面的磁条，笑着说：“代哥，这也太多了！去年你才给五十万，今年直接翻倍，再这么给，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跟哥客气啥！” 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这点钱算啥？以后咱们生意做得更大，给你们的只会更多！”
兄弟们也不再推辞，纷纷拿起银行卡，眼里满是感激 —— 跟着加代混，不仅有仗打、有饭吃，还能挣到真金白银，这样的大哥，谁不死心塌地？一千多万就这么送出去，加代眼皮都没眨一下，反而看着兄弟们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跟着乐。
发完钱，加代跟武猛说：“猛子，收拾两件衣服，跟我回四九城过年，看看我爸，也见见那边的老兄弟。” 武猛立马点头：“行！代哥，我这就去收拾！”
上飞机前，加代给四九城的兄弟咯噔打了个电话：“咯噔，我下午五点到首都机场，你要是有空，就来接我一趟。”
咯噔在电话里笑得格外响：“代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早就盼着你了，下午我准到，开我刚提的奔驰去！”
五点刚过，加代和武猛推着行李走出机场出口，就看见咯噔穿着件黑色貂皮大衣，站在一辆银灰色奔驰旁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西装的小弟，比去年混得更体面了。
“代哥！” 咯噔快步迎上来，一把抱住加代，“可想死我了！这一年你在深圳发大财，我在四九城也没闲着，东城接了两个工程，挣了点小钱！”
加代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不错啊，咯噔，越来越有老板样了。对了，白小龙现在怎么样？还有哈僧，他俩还好吗？”
“小龙现在可是四九城的名人！” 咯噔一边帮着拎行李，一边说，“走到哪儿都有人给面子，去年帮西城的大哥平了个事儿，现在道上都叫他‘白狠茬’！哈僧也混得不错，开了家房产中介，卖了不少房子，挣了小两百万！就是肖钠大哥不太好，年纪大了，没什么挣钱的买卖，日子过得一般。”
加代一听，眉头皱了皱：“走，先别去我家，先去肖钠大哥家看看。”
武猛愣了一下：“代哥，不先回家看叔叔了？”
“我爸那边晚两天去没事，肖钠大哥是老大哥，当年我在四九城混的时候，他帮过我不少，现在他难，我得先去看看。” 加代说。
咯噔心里佩服 —— 加代现在这么有钱，还记着老兄弟的情分，这才是真大哥。他开着车，往肖钠家所在的南城胡同赶，越往里走，房子越旧，胡同里飘着家家户户炸丸子的香味。
肖钠家是个小四合院，院门油漆都掉了，加代一进门，就看见肖钠穿着件旧棉袄，正蹲在院子里劈柴。“肖钠大哥！” 加代喊了一声。
肖钠回头一看是加代，手里的斧头 “哐当” 掉在地上，赶紧站起来：“加代？你咋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屋里陈设简单，一个旧沙发，一台 14 寸的黑白电视，肖钠的老婆正在厨房煮饺子，看见加代，赶紧擦着手出来：“加代来了？快坐，我这就煮饺子，再给你们做碗炸酱面！”
加代坐下，看着肖钠鬓角的白发，心里不是滋味：“钠哥，这一年过得咋样？有啥难处跟我说。”
肖钠叹了口气：“还那样，没什么活儿干，只能靠以前的老本过日子。你别担心，我挺好的。”
加代没多说，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放在桌上：“钠哥，快过年了，我也没给你买啥东西，这钱你拿着，跟嫂子置办点年货，再把院子修修，别冻着。”
肖钠一看支票上的数字，吓得赶紧推回去：“加代，这不行！太多了，我不能要！”
“钠哥，你拿着！” 加代按住他的手，“当年你帮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客气的。现在我有能力了，帮你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肖钠眼圈红了，哽咽着说：“加代，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哥谢谢你了！”
肖钠的老婆端着炸酱面出来，面条上卧着两个荷包蛋，酱香扑鼻。加代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嫂子，还是你做的炸酱面好吃，比深圳的大饭店还香！”
吃完饭，加代才跟武猛、咯噔去父亲家。父亲住在老城区的单元楼里，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正贴着春联，看见加代，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代儿，你可回来了！我给你留了冻梨，在冰箱里呢！”
接下来的几天，加代就在家陪父亲，有人来拜年，他就让父亲发红包 —— 小辈每人五百，同辈每人一千。以前家里穷，拜年的人少，现在加代混出了名，亲戚朋友都来走动，真是应了那句 “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
正月初五这天，咯噔来到加代家：“代哥，你这年前天天在家陪叔叔，也没出去转转。今天我请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四九城的老牌子，铜锅涮肉，香得很！”
加代笑着答应：“行！正好我也想吃涮肉了。”
俩人带着武猛和咯噔的四个小弟，开着车往东来顺赶。到了地方，找了个包间，点了两斤羊肉、一盘肥牛、还有各种青菜和冻豆腐。铜锅烧得通红，清汤锅底冒着热气，刚把羊肉片下进去，就听见隔壁包间的声音特别大，猜拳喝酒的吆喝声盖过了这边的说话声。
“这也太吵了，说话都听不清。” 咯噔皱了皱眉，对着门外喊，“服务员！”
服务员赶紧跑进来：“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隔壁说一声，就说东城咯噔在这儿吃饭，让他们小点声，别影响别人。” 咯噔说。
服务员点点头，赶紧去了隔壁。没一会儿，服务员回来了，有点为难地说：“老板，我跟他们说了，可他们说…… 说不认识您，还说想怎么吵就怎么吵。”
咯噔一听就火了：“妈的，敢不给我面子！” 说着就站起来，带着小弟往隔壁走。加代想拦，没拦住。
隔壁包间里，七八个人围着桌子喝酒，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正是酒仙桥的邹庆 —— 做建材生意的，手里有俩钱，平时就爱装横。
“你就是邹庆？” 咯噔指着他，“我让你小点声，你没听见？”
邹庆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咯噔：“你就是咯噔？怎么，混了两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在这儿吃饭，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他妈找抽！” 咯噔说着，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对着邹庆就砸了过去。邹庆反应快，侧身躲了过去，啤酒瓶 “哐当” 一声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想打架是吧？” 邹庆站起来，身后的小弟也跟着站起来，手里拿着酒瓶子。
就在这时候，加代走了进来，按住咯噔的肩膀：“咯噔，别冲动，大过年的，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然后对着邹庆说，“兄弟，我们就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你让兄弟们小点声，这事就算了。”
邹庆看了加代一眼，不认识，也没当回事：“行，看在你面子上，我们小点声。”
加代带着咯噔回到包间，没再多想，继续吃涮肉。可他们不知道，邹庆心里已经记恨上了 —— 在四九城，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吃完饭，邹庆走出东来顺，掏出大哥大，给南城的旱鸭子打了个电话：“鸭子，帮我个忙，东城的咯噔跟我找事，你带几个人收拾他一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旱鸭子是四九城的混子，靠帮人 “平事” 挣钱，一听有活，立马答应：“庆哥，你放心，明天我就找他！”
第二天一早，咯噔刚走出家门，就看见三个蒙面人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旱鸭子，手里拿着一把五连子，对着咯噔的胸口：“咯噔，听说你挺横啊？跟庆哥找事？今天我就废你一条腿，让你记住教训！”
咯噔心里一紧，可他对家附近的胡同熟得很，没等旱鸭子开枪，他抓起路边的一块砖头，对着旱鸭子的胳膊就砸了过去。旱鸭子疼得 “哎哟” 一声，五连子 “砰” 的一声打在了天上。咯噔趁机转身就跑，钻进旁边的小胡同，七拐八绕，很快就把旱鸭子等人甩丢了。
旱鸭子气得直骂：“妈的，让他跑了！”
小弟说：“大哥，这怎么办？没收拾成他，庆哥不会给我们钱啊！”
旱鸭子眼睛一转：“没收拾成他，就去他家里闹！让他老婆知道厉害！” 说着，带着小弟往咯噔家赶，到了门口，掏出五连子，对着窗户 “砰砰” 开枪，玻璃全碎了；又冲进院子，对着屋里的家具 “哐哐” 打，沙发、电视全被打烂了。咯噔的老婆吓得躲在床底下，直到旱鸭子等人走了，才敢出来，哆哆嗦嗦地给咯噔打电话：“老公，你快回来！家里被人砸了！”
咯噔正在外面办事，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 祸不及家人，这是道上的规矩！他知道自己斗不过邹庆，赶紧开车去找加代。
“代哥！邹庆太不是东西了！他找人砸了我的家！” 咯噔冲进加代家，脸都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