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4 年深圳的夏夜,晚风裹着股子湿热的潮气,忠盛表行的卷闸门刚拉下一半,加代正蹲在门口跟伙计清点当天的账本,裤腰上的大哥大突然 “滴滴滴” 响起来,铃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扎耳。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着 “陈一峰” 三个字 —— 这是跟他合伙做大哥大生意的老伙计,俩人在深圳华强北倒腾通讯设备,没少挣钱。加代按下接听键,还没等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陈一峰带着哭腔的声音:“代哥!你赶紧来汕尾帮帮我!我朋友…… 我朋友管伟被人销户了!”
加代手里的笔 “啪” 地掉在地上,账本散了一页:“一峰,你别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你不是跟管伟在汕尾开矿吗?怎么会出人命?”
陈一峰深吸了口气,才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原来他跟加代做大哥大生意赚了钱后,总觉得不够安稳,去年听管伟说汕尾海丰县有个矿要转让,俩人凑了 4700 万,把矿给承包了下来。没成想这矿的运气格外好,刚开工两个月,光分红俩人就各拿了 500 万,日子过得比在深圳倒腾设备还滋润。
可他俩心里一直犯嘀咕:这么挣钱的买卖,原矿主怎么会轻易转手?直到半个月前,海丰县的社会大哥沈大红找上了管伟,才揭开了谜底。沈大红穿着件黑色绸衫,手里盘着串核桃,往矿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开门见山:“你这矿,要么每个月给我 20% 的股份,要么 2200 万卖给我。这矿原本就该是我的,是你们抢了先。”
管伟也是个硬气人,知道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当场就婉拒了:“沈大哥,这矿是我跟陈一峰一起投的钱,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得跟我兄弟商量。”
沈大红脸色一沉,没再多说,起身就走了。谁知道当天晚上,沈大红的手下大彪子就带着十多个人摸到了矿上,手里拎着石头,“哐哐” 把办公室的玻璃砸得稀碎,还扔了个冒白烟的假小管管进去。管伟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跑出办公室,刚出门就听见 “砰” 的一声 —— 大彪子拿着五连子对着门框开了一枪,然后带着人撒腿就跑。
管伟连夜给在深圳的陈一峰打了电话,陈一峰一听就急了,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二十多个兄弟,揣着十把五连子往汕尾赶。可他刚到矿上没俩小时,沈大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管伟接起电话,就听见那头阴恻恻的声音:“怎么样?昨晚的‘礼物’还满意不?我的条件同意不?不同意的话,今天扔的小管管可就有真引信了。”
陈一峰一把抢过电话,对着那头吼:“有本事你就过来磕一下!别在这儿玩阴的!” 说完 “啪” 地挂了电话。他心里琢磨着,上次沈大红才带十多个人,五把五连子,自己这边二十多人十把枪,肯定能镇住场子。
可他不知道,沈大红早就摸透了他的底细。挂了电话,沈大红就跟大彪子说:“带二十个人,开五辆越野车过去,再吓唬吓唬他们,实在不行就动手。” 大彪子是个心思细的,怕有埋伏,先让一辆车开去矿上探虚实。
那辆车刚开进矿院,陈一峰这边的兄弟就对着车玻璃 “哐哐” 开了两枪,玻璃碎得满地都是。开车的小弟吓得赶紧掉头,跑回去跟大彪子说:“峰哥,他们有二十多人,十多把五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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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彪子冷笑一声:“怕啥?咱们有车当掩体!都给我上!” 五辆越野车浩浩荡荡冲进矿院,正负驾驶座的人都不下车,摇下车窗就对着陈一峰的人开枪,后面的小弟则躲在车后面,借着车身当掩护,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往出打。
陈一峰这边没个像样的掩体,兄弟们被打得东躲西藏,管伟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直喊 “啊…… 别打了”。大彪子在车里看见管伟,对着他的肩膀 “砰” 就是一枪,管伟疼得 “妈呀” 一声,倒在地上。
陈一峰赶紧冲过去扶他,谁知道大彪子又上了一膛火,对着陈一峰就扣了扳机。千钧一发之际,管伟猛地推开陈一峰,自己挡在了前面 ——“砰” 的一声,子弹正打在管伟胸口,他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就没了气。
大彪子一看真出了人命,也慌了,对着手下喊:“撤!赶紧撤!” 五辆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陈一峰抱着管伟的尸体,眼泪混着脸上的血往下淌,他把受伤的兄弟送到附近的医院,颤抖着给加代打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绝望:“代哥…… 管伟没了…… 你快来汕尾帮我报仇啊!”
加代挂了电话,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陈一峰的脾气,不是逼到绝路,绝不会哭成这样。他立马掏出大哥大,先给陈耀东打了过去:“耀东,带 20 个兄弟,拿上家伙,半个钟头后到我表行集合,去汕尾办事!”
接着又打给乔巴和小毛,俩人一听是去帮陈一峰报仇,都一口答应,说马上召集兄弟。武猛和常鹏刚好在表行附近办事,听说要去汕尾,赶紧跑了过来,武猛撸着袖子说:“代哥,谁这么大胆子?敢动咱们的人,看我不废了他!”
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汕尾再跟你细说,先把人凑齐,路上注意安全。”
半个钟头后,加代带着陈耀东、乔巴、小毛、武猛、常鹏,还有 60 多个兄弟,分坐十辆面包车,往汕尾赶。一路上,加代把陈一峰和管伟开矿、被沈大红欺负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听得武猛直骂:“这沈大红就是个地痞流氓!敢抢矿还敢杀人,这次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天快亮的时候,车队终于到了汕尾海丰县。陈一峰早就等在路边,眼睛红得像兔子,看见加代的车,立马跑了过来:“代哥,你可来了!沈大红有三个矿,两个都是抢来的,现在他和大彪子就在最大的那个矿上,工人都睡了,就他们一群人在办公室打牌。”
加代点了点头:“一峰,你别急,今天咱们就为管伟讨个公道。武猛、陈耀东,你们俩带一队人,去大彪子他们打牌的那间屋;常鹏、小毛,你们带另一队,去旁边的宿舍,别让他们跑了;乔巴,你带着人守在矿门口,防止有人往外逃。”
大伙齐声应下,各自带着兄弟往矿里摸去。武猛和陈耀东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扑克的吆喝声,大彪子的嗓门格外大:“哈哈!这把我又赢了!你们都得给我掏钱!”
武猛示意陈耀东在门口守着,自己悄悄摸到窗户边,刚想往里看,大彪子正好起身要去倒水,瞥见了窗外的人影,赶紧喊:“谁在外面?!” 说着就往门口冲。
武猛也不躲了,掏出五连子对着门喊:“把门打开!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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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彪子吓得赶紧把门反锁,对着里面喊:“兄弟们,抄家伙!外面有人!”屋里顿时乱成一团,桌椅挪动的声音、枪栓拉动的声音混在一起。
武猛见里面没动静,抬手对着窗户玻璃 “砰” 就是一枪,玻璃碎得渣子溅了一地。他又从兜里掏出两个小地瓜,拉开保险栓,先扔进去一个 ——“轰隆” 一声巨响,屋里的灯灭了,桌椅倒了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
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武猛把第二个小地瓜也扔了进去,又是一声巨响,屋顶的瓦片都震掉了几片。沈大红原本坐在里屋的沙发上,被炸得直接从二楼阳台摔了下去,掉在一楼的水泥地上,半天没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