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机在书桌上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家族群里舅舅发来的消息。
"各位亲戚，小儿陈俊将于2月18日在金悦大酒店举行婚礼，诚邀各位光临！"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红包雨刷屏,祝福声此起彼伏。
我盯着那张精美的电子请柬,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妻子苏婉端着茶走进书房,看见我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
"是表弟结婚的消息?"她在我身边坐下。
"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
苏婉打开电脑里一个名为"账本"的文件夹,密密麻麻的表格映入眼帘。
2019年3月,购车15万;2020年5月,装修20万;2021年7月,舅妈生日宴5万;2023年10月,订婚彩礼18万......
"七年了,他们家花了至少80万。"苏婉的手指在数字上划过,"可你借出去的30万,至今一分没还。"
我看着这些数字,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小气,也不是我记仇,而是有些账,必须算清楚。
"2月18日,大年初九。"我在日历上圈出那个日子,"我会给舅舅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窗外夜色深沉,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七年的等待,只为了这一刻。
01
我叫方晨,今年38岁,在省城开了一家建材公司。
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年入五百万,这条路我走了整整十五年。
七年前的那个冬天,我永远记得。
舅舅陈福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晨啊,舅舅想跟你借点钱,开个餐馆。"
那时候我刚买了新房,手头并不宽裕。
但舅舅是妈妈唯一的弟弟,我小时候他对我也不错。
"舅舅,需要多少?"我问。
"三十万,一年内肯定还你,我保证!"电话那头,舅舅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看了看银行账户,那是我和苏婉准备装修新房的钱。
苏婉在旁边听到了,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我的手。
第二天,我就把30万转给了舅舅。
借条上,舅舅的签字工工整整,还按了红手印。
一年后,我打电话问起还钱的事。
舅舅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晨啊,餐馆生意不好,再给舅舅点时间。"
我说好,没有催。
又过了一年,我再问,舅舅说餐馆关了,正在找新出路。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每次问起,舅舅都有新的理由:生病、欠债、儿子要结婚。
到了第六年,我干脆不问了。
苏婉不解:"你就这么算了?"
"没有,我在等。"我看着窗外,"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在那年春天,我偶然遇见了舅舅家的邻居王叔。
他告诉我一个秘密:舅舅根本没开什么餐馆,而是用那30万给表弟在城里买了房。
我站在街边,脑子一片空白。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骗了。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苏婉。
她气得想立刻去找舅舅算账,被我拦住了。
"现在去有什么用?他会说已经花了,拿不出来。"我冷静下来,"我们要等,等到他最在意的时候,最有面子的时候,再出手。"
从那天起,苏婉开始记录舅舅家的每一笔消费。
她加了舅妈的微信,关注了表弟的朋友圈,把他们晒出来的每一笔开销都记下来。
七年的时间,我们攒下了厚厚的一本账。
也攒下了,这口气。
02
腊月二十八,舅舅在老家摆了订婚答谢宴。
妈妈打电话,让我务必回去参加。
"你舅舅家俊子订婚了,咱们都是亲戚,要去道贺。"妈妈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我答应了,带着苏婉和儿子,开车回了老家。
酒店门口,舅舅和舅妈笑容满面地迎客。
看见我,舅舅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晨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他热情地招呼着,却刻意避开我的眼神。
宴席上,舅舅成了全场焦点。
他穿着新买的西装,满面红光地向亲戚们介绍:"俊子考上了公务员,在市里上班,这姑娘也是公务员,两人般配得很!"
七姑八姨纷纷恭维:"福哥有福气啊,儿子这么争气!"
舅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炫耀着儿子的出息。
"房子买在新区,120平,三室两厅,装修花了二十多万呢!"
我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着菜,一句话都没说。
苏婉在我耳边小声说:"看他们这副嘴脸,真恶心。"
就在这时,一个堂叔突然开口:"福啊,俊子这么出息,你当年借晨的那笔钱,是不是该还了?"
全场一静。
舅舅的脸色瞬间变了,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哎呀,老哥,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他尴尬地笑着,"等办完喜事,我肯定还,肯定还!"
堂叔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气氛有些尴尬,舅舅连忙转移话题。
我全程微笑,一句话没说。
但心里已经把这个场景录了下来。
宴席结束后,妈妈把我单独叫到一边。
她看起来很为难,声音里带着哀求。
"晨啊,那30万就算了吧,别在婚礼上闹。"妈妈拉着我的手,"你舅舅这些年也不容易,俊子要结婚,花钱的地方多。"
我看着妈妈,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妈,当年您生病做手术,我倾家荡产凑了二十万,一句'难'都没说过。"
妈妈的眼眶红了。
"可舅舅用我的钱给表弟买房,七年不还,现在还要办三十万的婚礼。"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凭什么让我算了?"
"可他是你舅舅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妈妈哽咽了。
"妈,正因为是舅舅,我才给了他七年时间。"我握住妈妈的手,"要是别人欠我钱,我早就起诉了。"
妈妈沉默了,她知道,这次我是认真的。
回程的车上,儿子趴在后座睡着了。
苏婉看着窗外,突然说:"你妈妈其实也挺可怜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所以我不会在婚礼上大闹,我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不抓住呢?"苏婉问。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我的手握紧方向盘。
03
过年期间,表弟陈俊的朋友圈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
初一晒新车,二十万的丰田凯美瑞,配文:"新年新车新气象"。
初二晒婚房,全套红木家具,配文:"感谢爸妈,给了我最好的一切"。
初三舅妈发自拍,做了全套美容SPA,配文:"感谢儿子孝顺,让妈妈美美的参加婚礼"。
评论区全是恭维的话。
"陈家真是发达了!"
"福哥好福气!"
"俊子真孝顺!"
我把每一条都截了图,保存在那个名为"证据"的文件夹里。
苏婉在旁边看着,摇头叹气。
"这一家子,花钱如流水。"她翻着记录本,"光这个春节,至少又花了四十万。"
"他们越花,我越高兴。"我盯着那些照片,"因为这证明,他们有钱。"
初五那天,表弟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表哥,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他的声音很真诚,"我敬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我心里一动:"俊子,你知道你爸当年找我借过钱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借过吗?我不清楚啊......表哥你别开玩笑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让我对他的怨恨减轻了几分。
"没事,婚礼我会去的。"我说,"还会给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挂了电话,苏婉问:"你真的要给他礼物?"
"当然。"我笑了,"一份让他永生难忘的礼物。"
2月17日晚上,婚礼前夜。
我坐在书房里,把所有的证据材料整理出来。
当年的借条复印件,舅舅的签字和红手印清晰可见。
银行转账记录,30万的数字触目惊心。
这七年舅舅家的消费记录,苏婉整理得详详细细。
每一笔都有截图,有日期,有金额。
还有舅舅在宴席上说的那句话,我特意让堂哥帮忙录了音。
"等办完喜事再说。"
苏婉站在我身后,看着这些材料。
"真的要在婚礼上说吗?"她的声音有些担心。
"不是在婚礼上。"我把材料装进公文包,"我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私下解决。"
"如果他还是装糊涂呢?"
"那我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这些证据一一展示出来。"我的声音很平静,"让所有人看看,他是怎么骗我的,又是怎么花钱的。"
苏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抱住了我。
"辛苦你了,这七年。"
我拍拍她的背:"不辛苦,因为我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
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明天,就是表弟的婚礼。
也是,我等了七年的这一天。
04
2月18日,大年初九,良辰吉日。
金悦大酒店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开车到达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
苏婉坐在副驾驶,看着我:"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拿起公文包,"你带儿子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她点点头,带着儿子下了车。
我坐在车里,看着酒店大门口,舅舅和舅妈正笑容满面地迎宾。
他们穿着崭新的唐装,接受着亲友们的祝福。
"福哥,好日子啊!"
"俊子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姑娘!"
舅舅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舅妈更是得意,逢人便说:"我们俊子从小就争气!"
我看着这一幕,拿出手机,拨通了舅舅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舅舅接起来。
"喂,晨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怎么没看到你来?"
"舅舅,我在停车场。"我的声音很平静,"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聊聊,您下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哎呀,现在正忙着呢,要不等会儿......"
"舅舅。"我打断了他,声音依然平静,但多了一丝不容置疑,"您是现在下来,我们私下聊。还是我上去,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聊。您选一个。"
舅舅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聊聊30万的事。"我一字一顿,"还有这七年,您是怎么用我的钱,过上好日子的。"
电话那头,传来舅舅倒吸冷气的声音。
"舅舅,给您三分钟。"我看了看手表,"三分钟后我就上去了。"
我挂断了电话,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七年了,终于到了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