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对不起...原谅我..."雪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握着李建国粗糙的手。
她的眼中满含着三十年来从未说出口的秘密。
李建国泪如雨下:"雪子,你说什么呢?这些年你对我们这个家..."雪子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直到整理她的遗物时,李建国才发现,原来这个和自己相守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竟然...
01
1945年秋天,华北某山区的夜晚格外安静。李建国擦了擦枪管上的血迹,看着眼前被端掉的日军据点,心情并没有因为胜利而轻松。
"班长,这边还有个活的!"战士小王从废墟里拖出一个人影。
李建国走过去一看,是个年轻的日本女子,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她的腿部中了弹片,鲜血染红了破烂的衣裳。女子的眼睛很清澈,像山间的泉水,即使在这种绝境下,也没有丝毫的狠毒。
"班长,直接解决了吧。"小王举起了枪。
"不要杀我..."女子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声音细得像蚊子,"我...我不是坏人。"
李建国心头一震。他见过太多日本人,有的凶残,有的狡诈,但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妹妹。
"班长?"小王催促着。
李建国摆了摆手:"先带走。"
"班长,这不合规矩啊!"
"我说带走!"李建国的声音不容置疑。
他蹲下身,看着女子苍白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雪子...我叫雪子。"女子的回答很轻,但很清晰。
李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背起了这个名叫雪子的日本女子。
02
半个月后,雪子的伤基本好了。她总是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偶尔会用简单的中文和李建国交流。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李建国问。
雪子摇摇头:"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叫雪子。"
"家里还有什么人?"
"不知道。"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都不记得了。"
李建国也不再多问。战争让太多人失去了太多东西,失忆并不奇怪。
让李建国意外的是,雪子很懂医术。有一次,一个战士被炸伤,雪子主动帮忙包扎。她的手法很熟练,用的草药也很对症。
"你学过医?"李建国问。
"好像学过,但不记得在哪里学的。"雪子的回答依然模糊。
战争结束了。李建国决定带雪子回山东老家。
"你要带个日本女人回家?"战友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已经无家可归了。"李建国说。
"可她是日本人啊!"
"她也是个人。"李建国的话很简单,但很坚定。
回到山东老家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建国回来了!"
"建国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听说是个日本女人!"
村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李建国的母亲王大娘冲出来,看见雪子的第一眼就变了脸:"这是什么意思?"
"娘,她叫雪子,以后就是您的儿媳妇。"李建国说。
"什么?"王大娘差点晕过去,"小鬼子的女人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雪子听不太懂方言,但能感受到敌意。她默默地站在李建国身后,没有说话。
村长老李头走过来:"建国啊,你这是糊涂了。抗战刚结束,你就带个日本女人回来?"
"她不是敌人。"李建国说。
"她是日本人就是敌人!"有人喊道。
"滚出我们村!"
"不能让她在这里住!"
雪子听懂了"滚出去"这几个字,眼中涌出泪水,但她没有哭出声。
李建国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王大娘看着儿子坚决的样子,又看看雪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动摇。毕竟是自己儿子看上的女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先住下再说吧。"王大娘叹了口气。
03
雪子住在李家的东屋。她很勤快,天不亮就起来做家务,帮王大娘喂鸡、扫院子、洗衣服。
"娘,我来做。"雪子的中文进步很快,一个月后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
王大娘起初还有些戒备,但看雪子做事认真,又很孝顺,心中的敌意逐渐消散。
"这孩子手脚勤快,心眼也好。"王大娘私下对李建国说。
村里的人对雪子的态度也慢慢改变。起因是村东头的小虎子发高烧,村里的郎中说没救了,准备后事。雪子听说后,主动要求去看看。
她摸了摸小虎子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后去山上采了一些草药回来煎药。
"这能行吗?"小虎子的娘担心地问。
"试试看。"雪子的中文还不太流利,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三天后,小虎子的烧退了。一个星期后,完全好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
"雪子会看病!"
"比郎中还厉害!"
从那以后,村里有人生病都会找雪子看。她从来不收钱,只要有人求她,无论多晚她都会去。
1946年春天,李建国和雪子正式成亲。婚礼很简单,但全村人都来了。
王大娘拉着雪子的手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李家的人了。"
雪子眼中含泪:"谢谢娘。"
04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李建国在村里当民兵队长,雪子则成了村里最受欢迎的"赤脚医生"。
1947年,他们的儿子李小军出生了。1950年,女儿李小花也出生了。
雪子对孩子的教育很严格。
"小军,做人要有底线,不能做亏心事。"她经常这样教育儿子。
"为什么,娘?"小军问。
"因为做了亏心事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安心。"雪子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李建国有时候会问:"雪子,你还想家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雪子的回答总是这样。
但李建国知道她在撒谎。有时候深夜,他会发现雪子独自坐在院子里流泪。
"想什么呢?"李建国问。
"想家。"雪子总是这样回答。
"日本吗?"
雪子点点头,没有多说。
李建国也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夫妻之间也需要保留一些空间。
让李建国觉得奇怪的是,雪子有一个小木盒,从来不让任何人碰。包括他在内。
"里面装的什么?"李建国问过一次。
"一些...旧东西。"雪子的回答很模糊。
"能给我看看吗?"
"不行。"雪子的拒绝很坚决。
李建国也就不再问了。
每年的8月15日,雪子都会一个人上山,坐上一整天。李建国知道那是日本投降的日子,但不知道雪子为什么要独自上山。
"我陪你去吧。"李建国曾经提议。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雪子总是这样拒绝。
李建国也就由她去了。
05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1975年。李建国已经58岁,雪子也50岁了。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
这一年的春天,雪子开始经常咳嗽,起初大家都没在意,以为是春寒所致。但咳嗽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还会咳血。
"娘,您这是怎么了?"小花担心地问。
"没事,老毛病了。"雪子总是这样回答。
李建国坚持要带她去县医院检查,但雪子一直拒绝。
"我自己懂医,没什么大事。"她说。
但李建国能看出来,雪子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差。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人也越来越瘦。
"雪子,你别硬撑着了。"李建国劝她。
"真的没事。"雪子还是那句话。
直到有一天早上,雪子突然晕倒在院子里,李建国才强行把她送到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肺癌晚期。
医生私下对李建国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李建国当场就哭了。他和雪子相守了三十年,从来没想过会有分别的一天。
回到家后,雪子看着李建国红肿的眼睛,什么都明白了。
"建国。"她说。
"嗯。"
"这些年,谢谢你。"
"说什么呢?"李建国握住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
雪子摇摇头:"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我走了,那个小木盒...你可以打开看看。"
"什么意思?"李建国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雪子的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建国,如果...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你还会原谅我吗?"
"你胡说什么?"李建国有些生气,"我们夫妻三十年,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雪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06
秋天来得很早,雪子的病情也恶化得很快。她已经卧床不起,只能靠汤药维持。
这天晚上,雪子把李建国叫到床边。
"建国。"她的声音很虚弱。
"我在。"李建国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雪子说。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原谅我..."雪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握着李建国的手。她的眼中满含着三十年来从未说出口的秘密。
李建国泪如雨下:"雪子,你说什么呢?这些年你对我们这个家..."
雪子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她走了。就在这个秋天的夜晚,安静地走了。
李建国哭了三天三夜。村里的人也都很难过,雪子虽然是日本人,但这些年她救过的人太多了。
办完丧事后,李建国开始整理雪子的遗物。想起她生前说过的话,他找到了那个小木盒。
木盒很精致,上面刻着樱花的图案。李建国从来没有见过。
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几样东西:一枚奇特的徽章,一本日文日记,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李建国先拿起了照片。照片中的雪子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制服,神情严肃庄重。背景是一座宏伟的建筑,看起来像是某种官方机构。
他翻过照片,李建国看清楚照片背面的内容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