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选陪葬宫女,只有一人把土豆放冷水,朱元璋下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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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洪武三十一年深秋,马皇后走了。这个陪朱元璋从乞丐走到皇帝的女人,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灵堂里,七十岁的朱元璋抱着她的身体不肯撒手,哭得撕心裂肺。

可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时,一个可怕的传闻在宫中炸开了锅——皇上要按古制选陪葬的宫女!慈宁宫十几个年轻姑娘吓得魂飞魄散,有人连夜写遗书,有人跪地求饶。

丧期第七天,她们被召集到御膳房,面对一锅刚出锅的滚烫土豆。太监刘安冷冷地说:“谁能剥出五个完整的土豆皮,谁就能活。”

土豆烫得手都拿不住,一个个姑娘哭着放弃了。

就在这时,一个平日里最不起眼的小宫女走上前,她没有像别人那样硬来,而是转身走向了角落的水缸……



01

深夜的紫禁城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慈宁宫外,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脚步匆忙地往里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领头的王太医头发花白,额头上全是汗,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路都有些打晃。

“快点,快点!”刘安站在宫门口催促着,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子急切。

宫女小荷站在廊下,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她今年二十三岁,长得清秀文静,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只是眼底总藏着说不出的忧郁。此刻她看着太医们进进出出,心里一阵阵发慌。

“听说皇后娘娘这次怕是不行了。”旁边有个宫女小声嘀咕。

“可不是嘛,都昏迷两天了。”另一个宫女接话,“我听嬷嬷说,皇上这两天都没合过眼。”

小荷没吭声,只是把帕子攥得更紧了。她在慈宁宫当差三年,虽然见皇后的机会不多,但每次见到,皇后都会冲她温和地笑笑。那笑容不像是主子对奴才,倒像是长辈看晚辈的慈爱。

想到这里,小荷的鼻子有些发酸。

“哎呀,你说要是皇后娘娘真的去了,咱们这些当差的会怎么样啊?”那个宫女又开口了,声音里满是担忧。

“闭嘴!”年纪大些的嬷嬷厉声喝止,“胡说八道什么呢!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众人这才住了嘴,殿外重新安静下来。只是那种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寝殿里,朱元璋坐在床边,握着马皇后的手。他今年七十岁了,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深。此刻这个一统天下的皇帝,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老头儿,眼里全是焦急和心疼。

“妹子,妹子你醒醒啊。”他轻声唤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马皇后的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的手在朱元璋的掌心里,凉得像冰。

朱元璋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五十多年前,他还不是皇帝,她也不是皇后。那时候他们穷得叮当响,逃荒路上,饿得两眼发昏。

“重八,重八你醒醒,我找到吃的了。”那个瘦弱的姑娘跪在他身边,把怀里还带着体温的半块饼子塞到他手里。

“你吃了吗?”他问。

“吃了吃了,你快吃吧。”她笑着说,眼睛却往别处看。

后来他才知道,她根本没吃,那半块饼是她讨了一整天才要来的。为了给他留着,她把饼子藏在怀里,一路走一路捂着,生怕凉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些年他杀了那么多人,铁了心肠,可在她面前,他永远硬不起来。

“妹子,你不能走啊。”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马皇后的眼皮动了动,费了好大劲才睁开一条缝。她看到朱元璋满脸泪水,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笑。

“老头子……”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别哭……”

“我不哭,我不哭。”朱元璋赶紧擦了把脸,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你好好的,你一定会好的。”

马皇后慢慢摇了摇头,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她断断续续地说,“老头子,我有话……跟你说……”

“你别说了,好好歇着。”朱元璋心疼得不行。

“不……”马皇后固执地想说下去,“你……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你对下面的人……太狠了些……”

朱元璋一愣。

“他们也是……别人家的孩子……”马皇后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答应我……善待他们……”

“好,好,我答应你。”朱元璋连连点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马皇后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呼吸更弱了。

殿外,小荷透过窗棂的缝隙,隐约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她看到那个威严的皇帝,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哭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小荷,你看什么呢?”春桃突然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小荷吓了一跳,赶紧退开。春桃比她大两岁,长得还算标致,平日里仗着掌事嬷嬷喜欢她,总是欺负别人。

“没,没看什么。”小荷低着头说。

“哼,装什么装。”春桃翻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装得可怜,皇后娘娘就能多看你一眼吧?”

小荷没接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我告诉你啊,”春桃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听嬷嬷说了,要是皇后娘娘真的去了,按照规矩得有人陪葬。”

小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说会不会选咱们啊?”春桃故意说得很慢,眼睛盯着小荷的脸色看。

小荷的脸色果然变了,苍白得像纸一样。

“哈哈,吓着了吧?”春桃得意地笑了,“我跟你说,要是真选,肯定先选你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像我这种,嬷嬷肯定舍不得。”

说完,春桃扭着腰走了,留下小荷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陪葬。

这两个字像两块大石头,压在小荷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今年才二十三岁,还不想死。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小荷想起八年前,那个深秋的傍晚。官差冲进家里,把父亲押走了。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一脚踢开。

“你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邻居王婶偷偷告诉她,“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半个月后,家里被抄了。母亲病倒了,没几天就跟着父亲去了。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无依无靠,被送进了宫里。

这八年,她咬着牙熬过来了。本以为能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谁知道又要面对生死。

命啊,真是没法子。

正想着,殿里突然传来一声悲呼:“娘娘!”

所有人都惊住了。

小荷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紧了袖口,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知道,最坏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

02

马皇后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太医们进进出出,各种名贵药材像流水一样往慈宁宫送,可就是不见好转。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气氛里。宫女太监们说话都压着嗓子,走路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什么。

最难熬的是慈宁宫当差的这些年轻宫女。陪葬的传闻像瘟疫一样,从一个宫殿传到另一个宫殿,传得人心惶惶。

“我听说了,要选二十个。”

“不对,我听到的是三十个。”

“都是咱们这个岁数的,年纪大的不要,太小的也不要。”

这些窃窃私语在暗处不断响起,每个人都在猜测,都在害怕。

小荷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可越是不想,越是想得厉害。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关进黑漆漆的棺材里,怎么喊都没人应。

这天午后,小荷在院子里洗衣服。她跪在搓衣板前,一下一下搓着,手都搓红了。

“哟,这不是小荷吗?”春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荷没抬头,继续搓着衣服。

春桃走过来,看了看盆里的衣服:“这是谁的?”

“秋菊姐姐的。”小荷轻声说。

“她自己不会洗啊?让你洗?”春桃挑着眉毛。

小荷还是不吭声。秋菊比她大四岁,心眼儿多得很,总能想出各种办法让别人帮她干活。小荷不想惹事,一般都是忍着。

“哎呀,你这人啊。”春桃蹲下来,笑着说,“人善被人欺,知道不?”

小荷抬起头,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今天心情好像不错,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小荷,我问你个事儿。”春桃压低声音,“你说要是真选陪葬的人,咱们怎么办?”

小荷的手停住了。

“我跟你说啊,我已经想好了。”春桃神秘兮兮地说,“要是真到了那天,咱们得想办法自保。”

“怎么自保?”小荷忍不住问。

“这个嘛……”春桃眼珠子转了转,“办法多了去了。比如说,让别人替咱们顶着。”

小荷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啊。”春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反正我是不会让自己倒霉的。要死也是别人先死。”

说完,春桃就走了,留下小荷一个人愣在原地。

让别人替自己顶着?小荷想不通,怎么顶?难道要害人吗?

她摇摇头,继续洗衣服。手在冷水里泡得发白,冻得发疼,可她顾不上这些。

傍晚的时候,掌事嬷嬷把所有年轻宫女都叫到了院子里。

“都站好了!”嬷嬷板着脸说。

十几个宫女排成一排,每个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嬷嬷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走到小荷面前的时候,停住了。

“小荷。”

“嬷嬷。”小荷赶紧低头。

“你衣服上怎么有泥点子?”嬷嬷的声音冷冰冰的。

小荷低头一看,衣襟上果然有几点泥渍。刚才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对不起嬷嬷,奴婢这就去换。”

“站住!”嬷嬷厉声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穿成这样,是要给皇后娘娘丢脸吗?”

“奴婢不是……”小荷想解释。

“不是什么不是!”嬷嬷打断她,“我看你是想找死!来人,把她拖出去,罚跪一个时辰!”

“是。”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架起小荷就往外走。

小荷被拖到院子角落里,被迫跪在地上。秋天的傍晚,地面冰凉,膝盖跪上去,钻心的疼。

其他宫女散了之后,春桃特意绕过来,看了跪在那里的小荷一眼。



“活该。”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得意地走了。

小荷咬着牙,一声不吭。她知道,这泥点子是春桃弄上去的。刚才在井边打水的时候,春桃从她身边经过,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手里端着刚舀的泥水,就溅到了衣服上。

可她能说什么呢?说了也没人信。

夜幕降临,风越来越冷。小荷跪在那里,膝盖已经麻木了,浑身冻得直打哆嗦。

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圆,很亮,照在身上却没有一点温度。

小荷想起了父亲。父亲也是这样一个月圆的夜晚被带走的。他被押走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可那眼神,小荷一辈子都忘不了。

“做人要有良心。”父亲生前常说这话,“这样即使吃再多苦,心里也踏实。”

小荷的眼泪滚了下来。

爹,我记着呢。可是有良心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要受欺负,一样活得这么难。

正想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小荷赶紧擦掉眼泪,低下头。

“行了,起来吧。”是刘安的声音。

小荷抬起头,看到刘安站在不远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谢刘公公。”小荷想站起来,可膝盖跪得太久,一下子站不稳,差点摔倒。

刘安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小荷扶着墙,好不容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路过寝殿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扇窗户。透过窗棂,能看到里面昏黄的烛光。

朱元璋还守在床边,一动不动。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那么苍老。

小荷突然觉得,原来皇帝也会孤独,也会难过。

她收回目光,慢慢走回了自己住的小屋。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膝盖疼得她睡不着。

黑暗中,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说话声。

“你说小荷会不会被选上?”是冬梅的声音。冬梅今年十九岁,胆子小,平时总是跟着春桃。

“说不准呢。”秋菊说,“不过我看嬷嬷不太喜欢她,万一真选,嬷嬷肯定先推她。”

“那可怎么办啊?”冬梅的声音里满是担忧,“我可不想死。”

“放心吧,有春桃在,咱们不会有事的。”秋菊说,“春桃跟嬷嬷关系好,到时候肯定能保住咱们。”

“那就好,那就好。”冬梅松了口气。

小荷躺在床上,听着这些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命运就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她往深渊里推。她想挣扎,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挣扎。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一夜,小荷几乎没睡。

03

三天后的黎明,慈宁宫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娘娘——”

整个皇宫都被这声音惊醒了。小荷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狂跳,她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马皇后,走了。

太阳还没升起,天边只有一抹鱼肚白。慈宁宫里里外外都跪满了人,哭声一片。

朱元璋抱着马皇后的身体,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的脸上没有眼泪,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嘴里喃喃地说:“不会的,不会的,她只是睡着了……”

“皇上……”刘安跪在旁边,声音哽咽,“娘娘她……已经去了……”

“她没去!”朱元璋突然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只是累了,让她睡会儿,睡醒就好了!”

刘安不敢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流泪。

小荷跪在殿外的人群里,透过门缝往里看。她看到朱元璋像抱孩子一样,把马皇后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妹子,妹子,咱们回家吧。”朱元璋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哑,“回咱们凤阳老家,那里有咱们种的地,还有咱们盖的小屋……你不是一直说想回去看看吗……咱们这就回去……”

可马皇后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过了很久很久,朱元璋终于松开了手。他慢慢站起来,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传朕旨意。”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按帝后之礼,为皇后治丧。”

“是。”刘安答应着。

“还有。”朱元璋顿了顿,“让礼部拟定陪葬人选。”

殿外跪着的宫女们,听到这话,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小荷的手紧紧攥着地面,指甲抠进泥土里。她不敢抬头,只是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发抖。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皇宫都在办丧事。到处挂着白幡,吹打的声音从早到晚没停过。

小荷和其他宫女被派去守灵。她们轮班在灵堂里跪着,烧纸钱,念经。

灵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马皇后的灵柩停在正中央,四周摆满了白色的花圈。烛火跳动着,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朱元璋每天都来,一坐就是一整夜。他不说话,也不哭,就那么坐着,看着灵柩发呆。

小荷值夜班的时候,常常能看到他。有时候朱元璋会突然开口,说一些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妹子,你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破庙里。”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那时候我饿得快不行了,躺在那里等死。是你,给了我半碗粥。”

小荷跪在角落里,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阵难受。

“后来咱们在一起讨饭,你总是把吃的让给我。我说你也吃,你说你不饿。”朱元璋苦笑了一下,“傻丫头,我哪里不知道你也饿得慌。”

灵堂里只有烛火噼啪的声音。

“再后来,我带着兄弟们打仗。你跟着我,缝衣服,做鞋子,照顾伤兵。”朱元璋的声音有些颤抖了,“那时候多危险啊,你一个女人家,跟着我们这些大老粗,吃了多少苦啊。”

小荷偷偷抬起头,看到朱元璋的肩膀在抖动。这个铁血皇帝,终于还是哭了。

“我做了皇帝,你做了皇后。可你还是那个妹子,还是那么善良。”朱元璋用手抹了把脸,“我知道我狠,我杀了很多人。可我不这样,怎么守得住这江山?怎么让咱们的子孙过上好日子?”

没有人回答他。

“你临走之前说,让我对下面的人好点。”朱元璋自嘲地笑了,“可我就这个脾气,改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他站起来,走到灵柩前,伸手轻轻抚摸着棺材。



“妹子,你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办啊。”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哭腔,“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你……”

小荷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亲被抓走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哭的。那种绝望,那种无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不管是皇帝还是平民,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痛苦。

守灵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宫女们轮流值班,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春桃变得特别殷勤,见到嬷嬷就笑,抢着干活,就怕嬷嬷不高兴。秋菊也是一样,整天围着春桃转,说些讨好的话。

只有小荷,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做事。她不会讨好人,也不想讨好人。

这天傍晚,小荷正在灵堂里添香油。春桃突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花瓶。

“小荷,帮我把这个放到供桌上。”春桃说。

小荷接过花瓶,准备往供桌走。就在这时,春桃突然“啊”的一声,身体往前一扑,撞到了小荷。

小荷一个没站稳,手里的花瓶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春桃大叫起来,“这可是皇后娘娘生前最喜欢的花瓶!”

小荷愣住了。她明明记得,是春桃撞了她。

“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啊!”春桃继续叫着,声音大得把外面的人都引来了。

嬷嬷急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碎片,脸色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

“是小荷,她摔碎了皇后娘娘的花瓶。”春桃抢先说道。

“我不是……”小荷想解释。

“还敢顶嘴!”嬷嬷气得脸都红了,“你知道这个花瓶多贵重吗!皇后娘娘在的时候最宝贝这个!现在好了,全毁在你手里了!”

“嬷嬷,真的不是我……”

“够了!”嬷嬷打断她,“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给我惹事!来人,把她拖出去,罚跪到天亮!”

小荷被拖了出去,再次跪在了院子里。

夜风吹过来,冷得刺骨。小荷跪在那里,膝盖还没好,又要跪一夜。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哭有什么用呢?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委屈。

远处,灵堂里的烛光还在闪烁。

朱元璋还坐在那里,守着他的皇后。

小荷看着那点烛光,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个老人,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他们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都活得那么孤单。

只不过,他是皇帝,可以尽情悲伤。

而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04

丧期的第七天,天还没亮,刘安就把所有年轻的宫女都召集到了御膳房。

小荷跟在人群后面,心里忐忑不安。她的膝盖还隐隐作痛,走路都有些瘸。

御膳房里烟雾缭绕,火灶上架着几口大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土豆的香味。

十几个宫女站成一排,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把她们叫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刘安站在前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身后站着几个太监,个个板着脸,让人看着就害怕。

“都站好了。”刘安冷冷地说。

宫女们赶紧挺直腰板,大气不敢出。

春桃站在最前面,脸色苍白,嘴唇都在发抖。秋菊站在她旁边,眼神不停地往四周瞟。冬梅更是吓得直打哆嗦,差点站不稳。

刘安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炉子上的大锅上。

“皇上有旨。”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提高,“皇后娘娘薨逝,按古制,要选人陪葬。”

话音一落,御膳房里鸦雀无声。有人想哭,可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小荷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紧了袖口,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可她的脸上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今日召你们来,是要进行一场考验。”刘安指着炉子上的锅,“这里有刚煮好的土豆,每人要亲手剥出五个完整的土豆皮。”

宫女们面面相觑。剥土豆?这算什么考验?

“谁剥得最好,最快,就能活下来。”刘安补充道。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原来是这样。

春桃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步:“刘公公,我先来!”

她想着,表现积极点,说不定就能过关。

刘安点点头。

春桃走到锅边,伸手去捞土豆。土豆刚出锅,烫得冒着热气。她的手刚碰到土豆,就“啊”的一声缩了回来。

“怎么这么烫!”她叫道。

“废话,刚煮好的能不烫吗。”刘安冷冷地说,“继续。”

春桃咬咬牙,再次伸手。这次她捞起了一个土豆,赶紧放在手里,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烫得直跳脚。

可土豆的皮根本剥不下来,热得手指碰上去就起泡。春桃试了几次,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剥不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她把土豆扔回锅里,手指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刘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在旁边的本子上记了什么。

春桃灰溜溜地退到一边,手指疼得她龇牙咧嘴。

“下一个。”刘安说。

秋菊硬着头皮上前。她比春桃聪明些,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旁边有几块洗碗布。

她拿起布,想垫着剥。

“必须亲手触碰。”刘安及时制止,“任何东西都不能用。”

秋菊的脸色变了。可她不敢违抗,只好伸手去捞土豆。

结果跟春桃一样,烫得根本拿不住。她勉强剥了一个,可土豆皮断断续续的,不算完整。

“不合格。”刘安说。

秋菊咬着嘴唇退下了,眼神阴沉得吓人。

接下来几个宫女也陆续上前,结果都一样。土豆太烫了,根本没法剥。有的手都烫红了,还是剥不出一个完整的。

冬梅上去的时候,手刚碰到土豆,就吓得哭了出来。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她哭着说,“刘公公,求求您,放过我吧!”

“闭嘴!”刘安厉声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下去!”

冬梅被人拖下去了,瘫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春桃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庆幸。害怕的是不知道会不会被选上,庆幸的是至少她不是最差的。

她转头看向小荷,眼里闪过一丝恶毒。这个小蹄子,一直站在后面不动,肯定是想最后上,看看别人怎么做。

哼,她不会让小荷得逞的。

“刘公公。”春桃突然开口,“小荷还没上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小荷。

小荷站在最后面,脸色平静,眼神也平静。她一直在看,在想。

刚才那些人都失败了,不是因为不努力,而是因为土豆太烫。硬来肯定不行。

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在厨房里煮土豆,煮好了之后要剥皮。土豆很烫,母亲就先把土豆放进冷水里,等凉了一些再剥。

“做事不能光凭一股蛮劲。”母亲一边剥一边说,“要用脑子想想,总有办法的。”

小荷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

“等等。”春桃突然说,“她刚才一直看着我们怎么做的,现在上不公平。”

“就是就是。”秋菊也跟着说,“她是想偷学。”

刘安看了小荷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就消失了。

“无妨。”他说,“让她试试。”

小荷走到锅边,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土豆。她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转身环顾四周。

御膳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大水缸,是洗菜用的。水缸里的水是凉的。

小荷走过去,看了看水缸,又看了看炉子上的锅。

其他人都盯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小荷回到锅边,深吸一口气,伸手快速捞起一个土豆。土豆烫得厉害,她的手指立刻感觉到钻心的疼。

可她没有像春桃那样甩来甩去,而是快步走到水缸边,把土豆放进了冷水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土豆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温度降了下来。小荷等了大概十几秒,然后把土豆拿出来。

这时候土豆还有些温热,但已经不烫手了。她轻轻一剥,完整的土豆皮就下来了。

春桃的脸色变了。该死,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等等!”她大叫起来,“她这是作弊!用了冷水!”

秋菊也跟着附和:“对啊,刚才说了不能借助其他东西!”

刘安没理她们,只是静静看着小荷。

小荷没有停下,她又捞起第二个土豆,同样放进冷水里,等凉了再剥。动作很快,很熟练,一看就是从小就干惯了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五个完整的土豆皮,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板上。

御膳房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小荷转过身,看着刘安,平静地说:“刘公公,您没说不能用冷水。”

刘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转瞬即逝。

“其他人还想试吗?”他问。

春桃等人一拥而上,都想往水缸边跑。

“站住!”刘安一声厉喝,所有人都僵住了,“只有第一个想到办法的才算数。”

春桃的脸色惨白。她恶狠狠地瞪着小荷,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小荷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她的手在发抖,刚才虽然用了冷水,可第一下碰到土豆的时候,还是烫伤了。手指上起了一个小水泡,隐隐作痛。

“考验结束。”刘安合上本子,“你们都回去吧。只有小荷,跟我来。”

小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春桃幸灾乐祸地笑了。她就知道,小荷肯定是被选中了。活该,让她耍小聪明。

其他宫女也都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冬梅甚至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只有秋菊,眼神复杂地看着小荷。她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小荷跟着刘安走出御膳房。她的腿有些软,每走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气。

她以为自己要去的是刑场,或者是什么装殓陪葬品的地方。

可刘安带着她,往皇帝寝宫的方向走去。

小荷更害怕了。难道皇上要亲自看着她死?

走到半路,刘安突然停下脚步。

“皇上要见你。”他说,声音依然冷漠。

小荷的心脏狂跳。

见皇上?为什么?

可她不敢问,只能低着头跟着。

刘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是喜是悲。他走在前面,脚步不紧不慢。

偶尔,他会回头看小荷一眼。那眼神里有什么,小荷看不懂。

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宫墙上,一片金黄。

可小荷只觉得冷。

从骨子里往外冒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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