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孩子大出血,婆婆拦着不让刨,我爸带人踹开门:谁敢动我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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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

手术室外走廊的灯光,白得刺眼,照得人心里发慌。

“产妇突发大出血!胎儿窘迫!必须立刻转剖腹产!”

一名年轻护士几乎是撞开产房的门冲了出来,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像两片催命的符咒。

“家属!李诚!赶紧过来签字!”



婆婆张桂芬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张开双臂,死死地挡在儿子李诚面前,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她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穿人的耳膜。

“不准签!我不同意!我早就找人算过了,我孙子是富贵命,必须顺产!你们谁敢给他刨出来,我跟你们没完!”

“妈!”李诚脸色惨白,伸手想去拿笔,却被母亲狠狠一巴掌打开。

“你给我站住!”张桂芬三角眼倒竖,唾沫星子横飞,“我告诉你,今天保小不保大!她要是生不出我孙子,是她没用!我儿子是长子长孙,不能有半点闪失!”

护士急得眼圈都红了,几乎是在哀求。

“老太太!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这一切,都得从姚静嫁进李家那天说起。

01

姚静第一次带李诚回家见父母时,父亲姚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的白酒。

李诚酒量不行,但还是陪着老丈人,一杯一杯地喝,喝到最后,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姚静心疼地给他拍着背,姚军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等李诚睡下后,姚军才把女儿叫到院子里。

“这小子,”姚军点燃一根烟,慢慢地抽着,“看着老实,但耳根子软,没主见。你以后,要受委屈的。”

姚静不服气。

“爸,他人好,对我好,这就够了。”

姚军弹了弹烟灰,没再说话。

那时的姚静,觉得李诚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他会在她加班的深夜,骑着电瓶车穿过半个城市,只为送一碗她爱吃的馄饨。

他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笨手拙脚地学着熬鸡汤,自己烫了一手泡,也只是嘿嘿傻笑。

他们蜗居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日子清贫,但每天都充满了笑声。

李诚最爱抱着她,一遍遍地规划未来。

“静静,你等我,我一定努力挣钱,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再买一套大房子,生一个大胖小子。”

姚静靠在他怀里,觉得这就是幸福。

她以为,一个男人对你好,就是爱你的全部证明。

她不知道,顺境里的体贴,有时候,一文不值。

只有在逆境里,才能看清一个人的骨头,是铁打的,还是泥捏的。

李诚的骨头,是泥捏的。

这根泥捏的骨头,在结婚后,尤其是在他母亲张桂芬搬来同住后,被压得越来越弯。



张桂芬是从乡下来的,带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和一家之主的威严。

她来的第一天,就把姚静买的那些装饰画全扔了,说“花里胡哨,不吉利”。

她会不打招呼就推开主卧的门,理由是“我来看看我儿子被子盖好了没有”。

她做的饭,永远是咸得发齁,辣得烧心,因为“我儿子就爱吃这个口味”。

姚静跟李诚抱怨,李诚总是那套说辞。

“我妈她就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养我这么大不容易,你就当孝顺我,多让着她点。”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姚静听着这些话,心里堵得慌,但看着李诚那张为难的脸,她又心软了。

她想,算了,不过是些生活琐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用“孝顺”和“家和万事兴”这两块沉重的石头,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死死地压在了心底。

02

姚静怀孕了。

李诚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

但张桂芬的关注点,却只在姚静的肚子上。

“我看了,你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男孩!”张桂芬一脸笃定地说,“我们老李家,可就盼着这根独苗了!”

从那天起,姚静就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说是保护,其实更像是一种监控。

她不能吃辣,因为“酸儿辣女,吃辣的,我孙子要变丫头片子了”。

她不能用电脑,因为“有辐射,对我孙子不好”。

她甚至不能多喝水,因为“多上厕所,动了胎气,我孙子要不稳当了”。

张桂芬还从乡下找来一个“大师”,算准了所谓的“黄道吉日”,信誓旦旦地说,只有那天出生的孩子,才能“多子多福,光宗耀祖”。

姚静觉得荒唐可笑,想跟她理论,李诚却在背后拉了拉她的衣角。

“妈也是为了孩子好,你就听她的吧,别惹老人家生气。”

姚静看着丈夫那张息事宁人的脸,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整个孕期,她过得无比压抑。

唯一能让她感到慰藉的,是父亲姚军每周一次的探望。

姚军还是老样子,话不多,每次来,都提着一个巨大的保温桶。

里面,是他用文火炖了七八个小时的骨头汤,汤色奶白,香气扑鼻。

他看着女儿把汤喝完,再把保温桶收好,嘱咐几句“注意身体”,然后就走。

临产前一个月,姚军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他不仅带来了汤,还带来了一块半旧的上海牌手表。

手表的表盘已经有些泛黄,皮质的表带也磨损得很厉害,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这个,你拿着。”姚军把手表塞到姚静手里。

“爸,我不要,这是你结婚时我妈送你的,你自己留着。”姚静知道,这块手表,是父亲最珍视的东西。

“让你拿着就拿着!”姚军的语气,是那种不容置喙的固执,“这玩意儿,戴了我半辈子,走得比谁都准,从来没出过岔子。你戴着,保你和孩子,平平安安。”

姚静知道拗不过父亲,只好收下了。

她把手表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的首饰盒里,没舍得戴。

她以为,这只是父亲一种朴素的、笨拙的爱的表达。

她却不知道,这块承载了半辈子父爱的手表,会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以一种她无法想象的方式,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03

预产期那天,姚静的肚子,毫无动静。

张桂芬急得在客厅里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这死丫头,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师算的日子,可就是今天啊!要是错过了吉时,我的金孙哦,这可怎么办哟!”

李诚在一旁安慰她:“妈,这生孩子哪有那么准的,晚一两天很正常。”

“正常什么正常!”张桂芬眼睛一瞪,“我不管,今天必须生!你赶紧去跟她说,让她多走动走动,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姚静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的争吵,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直到深夜,她的肚子才开始传来一阵阵规律的疼痛。

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她送进了景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产房里,姚静疼得死去活来,汗水湿透了头发,嘴唇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

产程,进行得异常艰难。

从半夜折腾到第二天中午,宫口才开了三指。

医生在检查过后,表情严肃地走了出来。

“家属,产妇的骨盆条件不太好,胎儿的头有点大,这么下去,顺产的风险很高。”医生看着李诚,“我建议,转剖腹产,对大人和孩子都安全。”

李诚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张桂芬就第一个炸了。

“剖什么剖!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自己生的,怎么到她这里就金贵了?不就是生个孩子嘛,哪个女人不受这点罪!”

她的声音又大又嚷,引得走廊里的人纷纷侧目。

医生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解释:“老太太,这不是受不受罪的问题,是安全问题。产妇已经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状况,再拖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管!”张桂芬一叉腰,摆出撒泼的架势,“我孙子必须顺产!顺产的孩子才聪明,身体才好!你们当医生的,就是想多挣我们钱,才一个劲儿地让刨!我告诉你们,没门!”

李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看看医生,又看看自己的母亲,最后搓着手,对医生说:

“医生,要不……我们再等等?我老婆她……她身体素质一直挺好的,说不定再使使劲,就生出来了。”

医生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

“家属,你们要考虑清楚。出了事,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说完,医生摇了摇头,转身回了产房。

那一刻,躺在产床上的姚静,隔着一扇门,将丈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04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产房里,是姚静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和医生护士们压抑的交谈声。

产房外,是张桂芬得意洋洋的“胜利宣言”。

“我就说嘛,这些医生就是吓唬人。生孩子,就得靠自己使劲,哪有那么多歪门邪道。”她对着儿子,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你放心,妈有经验,保准让你抱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李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点头。

“是是是,妈你说得对。”

一个路过的好心大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对李诚劝道:

“小伙子,你可得想清楚啊。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可不能由着你妈胡来。听医生的,准没错。”

张桂芬听见了,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你谁啊你!在这里多管闲事!我们家的事,要你插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大姐被她骂得灰头土脸,摇着头走开了。

走廊里,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姚静的母亲,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老家,因为前几天摔了一跤,腿脚不便,没法过来。

姚静之前给她打过电话,母亲在电话里急得直哭,让她千万要听医生的。

可现在,山高皇帝远,根本指望不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孤岛,被全世界抛弃了。

下午三点,产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是一个年长的护士长,她的脸色,比之前的医生还要难看。

“李诚!你老婆不行了!她已经没力气了!”护士长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胎心也开始往下掉了!现在必须做决定!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

李诚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张桂芬却依旧不为所动,她像是没听到“不行了”这三个字,只是一个劲儿地追问:

“孩子呢?我的孙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护士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护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和血迹!

“主任!不好了!姚静她……她大出血了!”

05

几十公里外的姚家小院里。

姚军正赤着膀子,在院子里劈柴。

他轮着一把半旧的斧头,每一次落下,都带着沉闷而有力的风声,木桩应声而裂。

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流下,在结实的肌肉上,划出一道道沟壑。

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女儿昨天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消息。他打李诚的电话,那小子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

他放下斧子,走到屋檐下,拿起毛巾擦了把汗。

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手腕,想看看时间,却摸了个空。

手表,给女儿了。

他叹了口气,走进屋里,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老式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他前几天给那块手表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三根指针,正坚定地向前走着。

他看着照片,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老伙计,你可得保佑我闺女,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突然,毫无征兆地,一股剧烈的心悸,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让他瞬间喘不上气来。

他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捡起来一看,屏幕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屏幕上,那张手表的照片,也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裂痕,正好从表盘中间穿过,仿佛那块表,已经碎掉了一样。

姚军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他脚底瞬间淹没到了头顶。

出事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他的闺女,出大事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飞快地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了。

“老二!你跟老三,现在,立刻,放下手里所有的活儿!去院子里,把家伙都抄上!”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变得嘶哑而颤抖。

“哥,出啥事了?”电话那头,是他弟弟姚武的声音。

“别问那么多!”姚军对着话筒,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跟我去市医院!我闺女……我闺女要出事了!”

产房门前,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护士和医生们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的神色。

一盆盆血水,被不断地从产房里端出来,那刺目的红色,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医生抓着病危通知书,几乎是在对李诚咆哮。

“大出血!子宫破裂!必须马上切除子宫保命!再不签字,她就没救了!你到底是不是她丈夫!”

李诚已经彻底傻了,拿着笔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怎么也签不下去。

张桂芬像个疯子一样,死死地抱着儿子的胳膊,不让他上前。



她还在尖叫,叫的却不是儿媳的安危。

“不能切!切了子宫,她以后还怎么给我生孙子!不能切!”

就在这人命悬于一线,人性丑恶到极致的瞬间。

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安全门,“砰”的一声,仿佛被炮弹击中,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地踹开了!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走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姚军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手持铁锹和镐把的、神情凶悍的汉子。

他那双因为滔天怒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瞬间锁定了正死死拉着李诚的张桂芬。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姚军走到张桂芬面前,停下。

他指着她,声音不大,却像从地狱里传来的滚滚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家,给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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