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福建富豪蒋振涛为他胸腹相连的双胞胎儿子掷出千万招亲时,整个城市都沸腾了。
人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观着这场注定荒诞的闹剧,等着看哪个女人会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一个“怪物”。
在刷掉无数浓妆艳抹的拜金女和想博眼球的网红后,蒋振涛看着眼前这个素面朝天的护士学校女生,将那个最残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他们是两个人,你选谁?”
玻璃墙后,弟弟蒋醒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哥哥蒋宿则像一尊石像,沉默不语。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陷入两难,会犹豫,会权衡。
然而,来自护士学校的苏枚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对被命运捆绑的兄弟,说出了那句让一切喧嚣都戛然而止的话:
“只要钱到位,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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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富豪福建蒋振涛决定给儿子们找个媳妇。
当然,这个念头不是第一天有了,它像一颗埋在喉咙里的橄C榄核,不上不下地梗了许多年。蒋振涛坐在他那张能闻到木头香气的巨大办公桌后,手指在紫砂茶盘上缓缓摩挲。
窗外是码头上如山堆积的集装箱,红蓝黄绿,像他一手搭建起来的商业帝国。
他能让远洋的巨轮听从号令,能让银行的行长对他点头哈腰,却摆不平家里那两个儿子,或者说,那一个身体里的两个儿子。
儿子们叫蒋宿和蒋醒,是连在一起出生的。
胸膛和肚子长得严丝合缝,像造物主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蒋振涛年轻时抱着他们跑遍了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得到的答复都一样:
分不开,硬要分,两个都活不成。
从那时起,他就死了心,转而用钱给他们砌了一座最华丽的监牢。
招亲的广告是他亲自拟的,用词简单粗暴,像码头上工头的喊话。
没有提爱情,只提了条件和报酬:
一套能看见鼓浪屿的别墅,蒋氏集团百分之三的干股,以及一千万现金。女方的要求也简单:身体好,能生养,愿意就行。
消息通过一家本地报纸的角落版面放出去,第二天就被网络嗅到了血腥味。
照片用的是兄弟俩十几岁时的旧照,穿着一样的白衬衫,肩并着肩,看上去像一个寻常的双胞胎。但文字毫不留情地解释了一切:胸腹相连,共享部分器官。
这桩婚事,瞬间成了全城人的盛宴。
人们想象着那间巨大的婚房,想象着那张需要特制的婚床,想象着一个女人如何与两个男人共处一室。这些想象充满了黏腻的、不怀好意的细节。
在城郊那栋名为“听涛苑”的别墅里,蒋醒把一个水晶烟灰缸扫到了地上,碎片溅开,像他心里压不住的火。
“他把我们当成什么?配种的牲口?”
蒋醒的脸涨得通红,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身边蒋宿的身体微微起伏。
蒋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
他比弟弟安静,也比弟弟更早地认识到他们的处境。
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暴露在无数目光之下,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怪物的眼神。久而久之,他便学会了把自己藏起来。
“不然呢?”蒋宿的声音很轻,像贴着地面吹过的风,“我们本来就是。一件会走路、会吃饭、会让他丢脸的怪物。”
“我不是!”蒋醒低吼,他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蒋宿不得不跟着他一起移动,身体被动地摇晃着,像一艘被拖拽的小船。
蒋醒的愤怒需要一个出口,他挥舞着手臂,渴望砸烂眼前的一切。而蒋宿的绝望是向内的,它像冰,从心脏开始,一寸寸冻结自己的血液和感知。
“他只是想让我们留个后代,”蒋宿平静地继续说,“他怕他死了以后,我们两个孤零零地烂在这栋房子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根针,准确地刺破了蒋醒用愤怒伪装起来的脆弱。
蒋醒停下脚步,身体颓然地垮了下来,连带着蒋宿也一个踉跄。
窗外,夏日的阳光毒辣得没有一丝遮拦,照得别墅里纤尘毕现,也照得这对兄弟脸上如出一辙的、毫无希望的苍白。蒋振民涛用金钱为他们隔绝了世界,也让他们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囚徒。而现在,他又要用金钱,为他们买来第三个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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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应征的女人像赶集的鱼贯而来,蒋振涛把面试地点设在听涛苑的偏厅。
隔着一道磨砂玻璃,兄弟俩能看见那些模糊晃动的人影,听见她们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第一个女人,口红涂得像刚喝完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
“蒋先生,广告上说的股份,是马上就能过户吗?”
第二个女人穿着道袍,自称青城山下来的,说她有秘法,不用开刀就能让兄弟俩分离,但需要先在婚房里布阵七七四十九天。
第三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戴着黑框眼镜,一脸天真地问:
“那个……法律上,算重婚吗?”
蒋醒坐在玻璃后面,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快意。他听着那些女人赤裸裸的盘算和愚蠢的幻想,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猴戏。
每当父亲蒋振涛的耐心耗尽,让人把应征者请出去时,蒋醒就会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
蒋宿从头到尾没有朝玻璃那边看一眼,膝盖上摊着一本书。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出一条条明暗相间的斑纹。他仿佛对隔壁的闹剧充耳不闻,只是偶尔,当那些女人的声音过于尖利时,他翻书的手指会停顿一下。
闹剧在第四天达到了顶峰。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主播来了。
她从进门开始就用藏在包里的手机偷偷直播,对着屏幕另一头的几十万观众,声情并茂地描述着别墅的奢华,描述着自己“为爱献身”的决心。
直到蒋振涛的保镖从她包里搜出手机,将她架了出去,她还在尖叫: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资本的嘴脸!他们要逼我删视频!”
蒋振涛的脸黑得像锅底。他回到偏厅,一脚踹翻了一把椅子,对着磨砂玻璃吼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很好玩?看着我这张老脸被人按在地上踩,你们很高兴是不是?”
蒋醒站起来,走到玻璃前,他的脸几乎贴了上去,声音里带着嘲讽:
“爸,这不是您想要的吗?您用钱买乐子,总得允许别人也来凑个热闹吧。”
“混账东西!”蒋振涛在隔壁暴跳如雷。
蒋宿终于合上了书。他站起身,拉了拉蒋醒的胳膊,示意他往后退。然后,他对着玻璃,用他那一贯平静无波的语调说:“爸,别费力气了。不会有正常人来的。能被钱买来的,都不是人,是货。”
这句话,比蒋醒所有的嘲讽加起来更让蒋振涛感到无力。
他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说话。
别墅里的空气,从那天起,变得更加凝滞。
蒋振涛不再安排面试,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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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也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蒋醒不再暴躁地踱步,他开始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蒋宿依旧看书,但一看就是一天,连姿势都不曾变换。
他们像两株被种在同一个花盆里的植物,因为缺水,正一起慢慢枯萎。
03
变故发生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
那天傍晚,蒋振涛因为一笔海外生意,乘飞机走了。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兄弟俩和几个沉默的佣人。
晚饭时,蒋醒几乎没动筷子,他喝了很多酒,一种烈性的白兰地。
酒精让他平日里压抑的躁动,变成了一种不顾一切的鲁莽。
“我们出去。”蒋醒放下酒杯,眼睛里有一种灼人的亮光。
蒋宿皱了皱眉:“去哪里?”
“随便哪里,酒吧,或者大排档。去一个有人的地方。”蒋醒说,“我快要发霉了,宿,再待下去,我会烂掉的。”
“外面和里面,没有区别。”蒋宿试图劝阻他。
“有区别!”蒋醒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抓着蒋宿的肩膀,几乎是在恳求,“至少外面有声音,有活人的味道。我求你了,就一次。”
蒋宿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那里面是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绝望的祈求。他沉默了。这沉默,被蒋醒当成了默许。
蒋醒强行主导着身体,几乎是拖着蒋宿,第一次在没有父亲允许的情况下,走出了听涛苑的大门。他们叫了一辆网约车,去了市中心最热闹的一家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混合着酒精、香水和汗液的气味,像一堵墙一样拍在他们脸上。
蒋醒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挤到吧台,学着别人的样子点了两杯啤酒。
起初,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异常。蒋醒甚至成功地和一个化着浓妆的女孩搭上了话。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以为自己终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融入了这片声色犬马。
然而,当那个女孩的手不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却在中途被蒋宿的身体挡住时,一切都变了。
女孩愣了一下,目光下移,看到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腰腹。
她的表情,从微醺的迷离,瞬间变成了惊恐和嫌恶。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
音乐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聚焦到他们身上。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天哪,那是什么?”“连体的?”“他们怎么上厕所?”“太恶心了……”
几个喝多了的男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伸出手,像逗弄动物一样,戳了戳他们相连的地方,轻佻地问:
“喂,哥们儿,你们要是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怎么办啊?”
蒋醒的脸,从兴奋的潮红,变成了屈辱的煞白。
他想反抗,想挥拳,但他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他渴望的“正常世界”,在这一刻露出了它最狰狞的面目。
而被迫在场的蒋宿,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他只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将自己与这场公开的凌辱隔绝开来。
最终,他们被酒吧的保安“请”了出去。
走在深夜无人的街头,湿热的海风吹在身上,带着一股腥气。
蒋醒的所有伪装和冲动都崩溃了,他蹲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蒋宿睁开眼,看着弟弟蜷缩的背影,没有责备,只是轻声说:
“现在,你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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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晚上,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所护士学校的宿舍里,一个叫苏枚的女孩,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实习。
她脱下护士服,手机上弹出的本地新闻,正是关于蒋家那桩沸沸扬扬的招亲。
舍友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言语间充满了猎奇和不解。
苏枚没有参与讨论,她只是看着新闻里兄弟俩那张陈旧的照片,想起了今天在医院里,一个失去双腿的病人,对她露出的那个灿烂的笑。
04
苏枚是最后一个应征者。
她的报名表是手写的,字迹清秀,夹在一叠从打印店里出来的、格式精美的简历中,显得有些寒酸。
蒋振涛的助理本想直接把它扔进碎纸机,但“护士学校”四个字让他犹豫了一下。
他想,老板的儿子身体特殊,有个懂护理的,总归不是坏事。
于是,在蒋振涛已经决定放弃的那个下午,苏枚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接到了听涛苑。
她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帆布鞋,素面朝天。
走进那间金碧辉煌的偏厅时,她甚至有些拘谨。
蒋振涛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耐心,他靠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像一头疲惫的狮子。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太普通了,普通得像路边的一棵草。
“你图什么?”蒋振涛开门见山,声音沙哑。
苏枚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越过蒋振涛,看向了他身后那道磨砂玻璃。她知道,他们就在后面。
“蒋先生,”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在医院实习。我见过很多人,健康的,生病的,完整的,残缺的。我只是觉得,新闻上把您的儿子们,说得像怪物。我觉得他们不应该是那样的。”
这番话,让蒋振涛有些意外。他坐直了身体。
玻璃后面,蒋醒嗤笑一声,对蒋宿耳语:“又来一个演圣母的。”
蒋宿没有理他,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努力地倾听。
蒋振涛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追问道:“所以,你是来做慈善的?我这里不需要同情。我问的是,你作为一个女人,要怎么嫁给他们?他们是两个人,你选谁?”
这是最终极的问题,也是所有应征者都无法回避的死结。
偏厅里一片寂静,连窗外的蝉鸣都仿佛消失了。
苏枚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里的陷阱和逻辑,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那道模糊的玻璃。然后缓缓开口:“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选择’其中一个。”
她顿了顿,迎着蒋振涛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钱到位了,我都愿意献身你们所需要的一切。”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没有激起巨大的浪花,却让那沉寂的、腐烂的水面,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蒋醒脸上的嘲讽僵住了。他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蒋宿。
他发现,蒋宿也正看着他,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从那天起,苏枚住了下来。她没有住进客房,而是以“家庭特别护理顾问”的名义,在主楼的一楼拥有了一个小房间。
蒋振涛给了她三个月的“试用期”。他想看看,这个女孩石破天惊的四个字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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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信任的建立,比想象中更难,也更简单。
苏枚从不主动去讨好谁。她只是按时起床,为兄弟俩准备营养均衡的餐食,提醒他们因久坐需要活动,在天气好的下午,会建议他们去花园里晒晒太阳。
她的存在,像一杯温水,没有味道,却让人无法拒绝。
蒋醒一开始总是找她的麻烦。他会故意打翻她端来的牛奶,会在她打扫卫生时把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
苏枚从不生气,她只是安静地收拾好一切,然后对他说:
“牛奶洒了,我再给你热一杯。下次小心点,别烫到你们了。”
蒋宿则用沉默来对抗她。他主导身体时,则把二人关在书房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苏枚也不会去打扰,只会在饭点的时候,把餐盘轻轻放在书房门口,然后离开。
等她下次再来,餐盘里的食物已经被二人吃掉了。
转机发生在一次意外。因为长期姿势不协调,蒋宿的腰疾复发,疼得他整晚无法入睡,脸色惨白。蒋醒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只会一个劲地喊医生。
苏枚闻讯赶来,她先是冷静地检查了一下,然后让蒋醒配合她,扶着蒋宿趴在床上。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专业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准确地找到了蒋宿脊椎两侧的穴位。
她开始为他按摩。她的动作很轻柔,但力道却能穿透皮肉,直达酸痛的根源。
蒋宿紧绷的身体,在她的按抚下,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剧痛被一种温热的酸胀感所取代。
他趴在那里,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蒋醒在一旁看着,看着苏枚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的手。他心中的那些尖刺,在这一刻,仿佛也一根根地软化了。
那晚之后,别墅里的气氛变了。蒋醒不再找茬,他甚至会在苏枚忙碌的时候,笨拙地问一句:“要不要帮忙?”蒋宿也开始走出书房,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依旧沉默,但当苏枚的目光看过来时,他不再躲闪。
蒋振涛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心中的那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三个月后,他把苏枚和兄弟俩叫到书房,递给他们一份已经草拟好的结婚协议。
那场婚礼,简单到近乎草率。没有宾客,没有仪式,只有一名律师,和三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苏枚在一式三份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她在法律上,同时成为了蒋宿和蒋醒的妻子。
当晚,别墅里的佣人都被放了假。巨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二楼的婚房是重新布置过的,换了红色的床品,窗台上摆着大束的香水百合,浓郁的香气熏得人有些头晕。
三人坐在床边, 中间隔着能躺下另一个人的距离。
白天签订协议时的那种不真实感,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变成了具体的、令人窒息的尴尬。那张巨大的、象征着他们未来生活的婚床,此刻像一个审判台。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蒋醒的身体是紧绷的,他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但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蒋宿则垂着眼,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苏枚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们两人截然不同的紧张。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主动挑掉自己的肩带:“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