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不……不要!"
继母王芳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想要夺走陈阳手里的碗。
她的脸色煞白得可怕,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刚刚夹起的那块金黄的鱼肉,正静静地躺在七岁弟弟陈阳的碗里。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盯着继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就是一块鱼肉吗?您为什么这么激动?"
陈阳吓得哭了起来:"妈妈,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继母瘫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双手死死地抓着衣角。
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看着桌上那条她说是"野生鲫鱼"的东西,心脏狂跳。
三年前,父亲出事的那个晚上,他也吃了一条鱼。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阳压抑的啜泣声。
我的手机屏幕亮着,录音功能一直开着。
继母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绝望:"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冰:"鱼里有毒,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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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林晓雨,今年二十八岁。
五年前,父亲林建国再婚,娶了王芳。
王芳带着七岁的儿子陈阳进了我们家。
那天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陌生女人领着小男孩走进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因病去世,父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我以为我们父女俩会一直相依为命,没想到父亲还是选择了再婚。
"晓雨,叫阿姨。"父亲说。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阿姨好。"
王芳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笑了笑,没说话。
陈阳躲在王芳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这是姐姐,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父亲摸了摸陈阳的头。
我看着这个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接下来的日子证明了我的感觉没错。
王芳对陈阳百般呵护,却对我冷淡疏离。
她从不主动跟我说话,做饭的时候会问陈阳想吃什么,却从不问我。
我的衣服"不小心"被她用84消毒液洗坏过。
我房间的门锁"不小心"被她弄坏过。
我买的零食总是"不小心"被陈阳吃掉。
父亲夹在中间很为难,总是劝我:"忍一忍,都是一家人。"
我能忍,但心里的隔阂越来越深。
我开始怀疑,王芳嫁给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亲虽然有套老房子,有点存款,但也算不上富裕。
后来我听邻居说,王芳的前夫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
她带着陈阳过得很艰难,连房租都快付不起。
父亲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娶她进门的。
我突然明白了,王芳要的是一个避风港,不是一个家。
三年前,父亲出了车祸。
那天晚上十点多,交警给我打电话,说父亲的车撞上了高架桥的护栏。
人当场死亡。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被白布盖住了。
王芳站在一边,脸上没有眼泪,只是一直在发呆。
"我爸怎么会出事?"我问她。
"我怎么知道。"王芳的声音很平静,"警察说是疲劳驾驶。"
但我记得,父亲那天精神很好。
晚饭的时候他还在笑着跟我讲公司的事。
他说下个月要带我去旅游,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怎么可能晚上十点就疲劳到撞车?
02
父亲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我哭得几乎站不住,王芳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一直在跟来吊唁的亲戚低声说着什么。
我听到几个词:遗产、房子、存款。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律师来了。
他带来了父亲的遗嘱。
"根据林建国先生的遗嘱,房产和存款全部留给女儿林晓雨。"律师念着遗嘱,"王芳女士每月可以领取三千元生活费,直至林晓雨结婚或房产出售。"
王芳的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很尖锐,"我是他的妻子,凭什么只给我三千块?"
律师推了推眼镜:"这是林先生在去世前一天刚改的遗嘱,有公证处的公章。"
"前一天?"我愣住了。
父亲出事的前一天,改了遗嘱?
"对,林先生前一天下午来过我的律所。"律师说,"他说想重新分配遗产,务必要保证女儿的利益。"
王芳突然冲着我喊:"林晓雨,这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在胡说什么?"我被她吓了一跳。
"你肯定是怕我分走财产,所以骗你爸改遗嘱!"王芳指着我,"你这个白眼狼,你爸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够了!"我也火了,"我什么都没做,遗嘱是我爸自己改的!"
"自己改的?"王芳冷笑,"他为什么要改?之前的遗嘱里,房子我们三个人平分,现在凭什么全给你?"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过遗嘱的事。
他为什么突然要改?
律师轻咳一声:"这个……林先生当时说了原因。"
"什么原因?"王芳追问。
律师看了我一眼,犹豫着说:"林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些事情,觉得必须保护女儿的利益。具体什么事情,他没有细说。"
王芳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她死死地盯着律师:"他发现什么了?"
"我不清楚。"律师摇头,"林先生只说他很失望,很伤心。"
那天之后,王芳彻底翻脸了。
她说我不孝,说我霸占家产,说我对不起父亲。
她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骂我,让我滚出这个家。
我拿着遗嘱离开了那个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王芳站在门口,脸上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陈阳躲在她身后,眼睛红红的。
我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03
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王芳从没主动联系过我。
只有过年的时候,她会发一条短信:"给陈阳转点压岁钱。"
我每次都转,五百、一千,从不拖欠。
但王芳从来不说谢谢。
我偶尔会去父亲的墓地。
每次去都会发现,只有我送的花是新的。
王芳从不去祭拜。
她和父亲做了五年夫妻,父亲死后她连坟都不去上。
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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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
我去找过当时处理事故的交警。
他翻出档案给我看:"你父亲血液里检测出了安眠药成分,浓度很高。他是吃了安眠药之后开车,导致意识不清撞上护栏的。"
"安眠药?"我愣住了,"我爸从不吃安眠药。"
"家属当时说他最近失眠,一直在吃。"交警说。
家属。
王芳。
我回到家,翻出父亲留下的东西。
在他的日记本里,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今天去银行取钱,发现卡里少了五万。问了晓雨,她说没动过。那会是谁?"
"王芳最近总在看房产中介的网站,她想把房子卖掉吗?"
"陈阳告诉我,妈妈经常半夜打电话,说什么还钱的事。她在外面借钱了?"
最后一篇日记,是父亲出事前一天写的。
"我查到了,王芳在外面欠了高利贷,三十万。她想拿我的房子做抵押。我必须保护晓雨,不能让她因为王芳的事受连累。明天我要去改遗嘱。"
我的手开始发抖。
父亲改遗嘱,是因为发现了王芳的秘密。
第二天,父亲就出事了。
而王芳说,父亲是吃了安眠药才出车祸的。
父亲从不吃安眠药。
那药是谁给他的?
我突然想起,父亲出事那天的晚饭,王芳做了一条鱼。
父亲吃了鱼之后,说有点头晕,想早点休息。
但公司临时有事,他还是开车出去了。
就在那条路上,他再也没有回来。
04
我没有证据。
日记本不算证据,我的怀疑也不算证据。
警方已经结案,定性为意外。
我找不到任何能证明王芳害死父亲的东西。
我只能把这些怀疑埋在心底。
用工作和生活麻痹自己。
我拼命工作,攒钱,想在城里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终于,在今年三月,我凑够了首付。
房子不大,七十平,两室一厅。
但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我一个人装修,一个人挑家具,一个人打扫卫生。
累得够呛,但心里踏实。
装修完成的那天,我站在新家的客厅里,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有了一个家。
不知道怎么的,买房的消息传到了王芳耳朵里。
可能是某个多嘴的亲戚告诉她的。
那天晚上,她突然打来电话。
"晓雨。"她的声音很温和,跟三年前判若两人。
我愣了一下:"什么事?"
"听说你买房了?"
"嗯。"
"在哪个小区?房子大吗?"王芳关切地问。
我觉得很不自在。
这三年来,她从没关心过我在哪里住,过得好不好。
现在突然这么热情,一定有原因。
"江南花园,不大,七十平。"我简短地回答。
"那挺好的。"王芳顿了顿,"陈阳一直念叨姐姐,说好久没见到姐姐了。"
陈阳今年十岁了。
三年没见,他应该长高了不少。
"他还好吗?"我问。
"好,就是想你。"王芳叹了口气,"你搬家的时候,让陈阳去帮帮忙吧。他也大了,能干点活了。"
我心里一动。
王芳从来不会主动示好。
她今天这么说,肯定有目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我说。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王芳的声音更温柔了,"你告诉我哪天搬家,我带陈阳过去。我也给你做几个菜,庆祝你搬新家。"
我沉默了几秒。
说实话,我不想让王芳来。
但她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拒绝,显得我小气。
"那……这周六吧。"我说。
"好,我记下了。"王芳笑了,"晓雨,这些年我对你不好,是我不对。你爸走了,我也该尽点继母的责任。"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王芳突然转性,不太正常。
但我想不出她能图我什么。
房子是我的名字,贷款也是我在还。
她难道还能抢走不成?
05
周六早上八点,王芳和陈阳来了。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
我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
"这么早?"我打开门,看到王芳手里提着个大保温盒。
"怕堵车,就早点出发了。"王芳笑着说,"快让我们进去看看新房。"
陈阳跟在王芳身后,低着头叫了声:"姐姐。"
他长高了,瘦瘦的,皮肤有点黑。
"进来吧。"我让开门。
王芳走进来,四处打量。
她的目光在客厅、卧室、厨房之间来回扫。
像在评估什么。
"房子不错,装修得挺好。"她说。
"还行。"我敷衍道。
陈阳站在角落里,一直不敢乱跑。
他偷偷看着我,眼神有点害怕。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长这么高了。"
陈阳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陈阳,叫姐姐。"王芳催促。
"姐姐。"陈阳的声音很小。
王芳把保温盒放在餐桌上:"我早上做了菜,给你带过来了。"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煎得金黄的鱼。
还有一碗汤。
"这是野生鲫鱼,我专门去郊区买的。"王芳说,"你爸生前最爱吃这种鱼,我炖了汤,又煎了一条。"
我看着那条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父亲出事前,也吃了一条鱼。
"挺费心的。"我说,声音有点干涩。
"不费心,应该的。"王芳笑着,"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这个当继母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做顿饭还是可以的。"
她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我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
"先放着吧,我去洗漱。"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我看着自己苍白的脸。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王芳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一定要做鱼?
为什么还是"野生鲫鱼"?
我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
想起他血液里的安眠药。
想起王芳在他葬礼上没掉一滴眼泪的样子。
我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指尖发白。
不会的。
不会的。
王芳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害我。
她图什么?
我已经没什么值得她图的了。
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06
我走出卫生间,看到王芳正在厨房里翻找东西。
"你在干什么?"我问。
"找碗筷。"王芳回头,笑得很自然,"想把菜热一热,你趁热吃。"
"不用热,我不饿。"我说。
"怎么能不吃早饭呢?"王芳拿出碗筷,"来,快吃。"
她把那条煎鱼和汤端到餐桌上。
金黄的鱼皮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看起来很香。
但我就是不想吃。
"我等会儿再吃,你们先坐会儿。"我说。
"那怎么行,凉了就不好吃了。"王芳夹起一块鱼肉,"来,尝尝。"
她把筷子递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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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块鱼肉,喉咙发紧。
"我对鱼过敏。"我突然说。
"过敏?"王芳愣了一下,"之前没听你说过。"
"最近才发现的。"我撒谎。
王芳盯着我看了几秒,把筷子放下了。
"那就喝点汤吧,汤没关系的。"她说。
"我真的不饿。"我坚持。
气氛变得有点僵。
陈阳坐在沙发上,一直低着头玩手指。
他看起来很紧张。
王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
"那你忙你的,我们坐会儿就走。"她说。
我松了口气:"好。"
接下来的半小时,谁都没说话。
王芳一直在看手机。
陈阳一直在沙发上坐着,不敢动。
我假装在整理东西,实际上一直在观察王芳。
她很不安。
不停地看手机,又不停地看那条鱼。
好像在等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芳越来越焦躁。
"晓雨。"她突然开口。
"嗯?"
"你真的不尝尝这鱼吗?"王芳的声音有点急促,"我大老远买来的,很贵的。"
"我说了,我过敏。"我重复。
"那……那让陈阳吃吧。"王芳看向陈阳,"陈阳,你来吃。"
陈阳抬起头,眼睛睁得很大。
"妈妈,我……我不饿。"他说。
"让你吃就吃!"王芳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陈阳吓了一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觉得不对劲。
王芳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条鱼必须被吃掉?
我走到餐桌前,看着那条鱼。
父亲出事前,吃了一条鱼。
然后血液里出现了安眠药。
王芳说是父亲自己吃的。
但父亲从不吃安眠药。
那药是怎么进入他体内的?
我突然想起一个可能。
如果药是混在鱼里的呢?
07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妈。"我看着王芳,"这鱼看起来真不错,您费心了。"
王芳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你吃吗?"
"我想问一下。"我慢慢说,"您是在哪里买的这条鱼?"
"郊区,一个农贸市场。"王芳快速地说,"卖鱼的说是野生的,特别新鲜。"
"哪个农贸市场?"
"我……我忘了名字。"王芳有点慌,"就在郊区,很远的。"
"那您今天早上几点起来做的?"我继续问。
"五点多吧。"王芳说,"要煎鱼、炖汤,挺费时间的。"
"五点起来,做完饭,从郊区赶过来,八点到我家。"我算了算,"时间挺紧的。"
"还好。"王芳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动作快。"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王芳松了口气。
"那你快吃吧,真的要凉了。"她催促。
我拿起筷子。
王芳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抓着衣角。
我夹起一块鱼肉。
王芳的身体向前倾了倾。
我把鱼肉举到眼前,仔细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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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外皮,白嫩的肉质。
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我就是觉得不对。
"妈,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我突然开口,"陈阳最爱吃鱼,对吗?"
王芳愣了一下:"啊?"
"您说陈阳最爱吃鱼,每次做鱼他都抢着吃。"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么好的野生鱼,让弟弟先尝尝吧。"
说完,我把鱼肉夹到陈阳的碗里。
一瞬间,整个房间安静了。
王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