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9年我22岁，为了给父亲治病，我背负了一身债务。
就在我陷入绝境之时，村里人对我指指点点，只因我要娶那个被大家称作“母夜叉”的女人。没人知道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将一封信交到我手上，一切才有了转折。
母亲担忧地问我真想好了吗，毕竟她比我大十岁。
我攥着信封，昨夜的约定在心底翻涌，这，难道真是命运跟我开的玩笑......
1989年我22岁，那年父亲生病的遭遇，如同阴霾笼罩着我的家庭。
家里本就贫困，父亲作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这一倒，整个家就像失去了支柱的大厦，摇摇欲坠。
父亲是个传统的煤矿工人，每天在黑暗的矿井里辛苦劳作。
他的生活单调而规律，天不亮出门，直到晚上繁星满布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他对我们这个家充满了责任感，尽管生活艰难，但他那句“咱们虽然穷，但要穷得有骨气”一直挂在嘴边。
每个月发了工资，他总会给我买一个十分钱的糖人，那小小的糖人对儿时的我来说，就是无比甜蜜的期待。
母亲智力有障碍，是生我时落下的病根。
但她也有着母亲的慈爱，她能辨认野菜，常常采来给家里换换口味。
小时候的夏天，父亲收工后总会背着我去村口小河边摸鱼，那时候的日子虽然穷，却充满了简单的快乐。
父亲的病源于那个雨夜的矿难。
那天，雨下得很大，矿上突发险情需要抢修，父亲没有丝毫犹豫就下了井。
当他从井里被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病魔缠身，那之后就是无尽的咳嗽和日益加重的病痛。
当医生说出“尘肺病”三个字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为了给父亲治病，我不得不做出辍学的决定。
离开学校的那一天，班主任拉着我的手，满脸担忧地劝我再想想办法，可我只能无奈地摇头，带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学校。
那是我最后一次踏入学校的大门，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从16岁开始，我就在砖厂打工，那时候我是砖厂里年纪最小的工人。
刚开始的时候，我身体瘦弱，连搬砖这种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手上很快就起了水泡。
晚上回到家，我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想着家里的困境，想着父亲的病，想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又得强打起精神去砖厂干活。
老张是砖厂里对我比较好的工友，他常说我让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儿子，所以每次看到我拼命工作的时候，他都会悄悄帮我分担一些工作量。
可是父亲的病情严重，需要大量的钱，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仅仅靠老张的帮忙远远不够。为了凑钱，我开始四处向亲戚、邻居借钱，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借高利贷。
每个月那几百块的利息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只能省吃俭用，每天咸菜配馒头，但即便如此，家里依然是入不敷出。
随着债务越来越多，债主们开始频繁上门讨债，有些人甚至凶神恶煞，威胁要抢走我们家的房子。
这可把母亲吓坏了，她本来就因为父亲的病而变得神经紧张，这下更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父亲的病情也因为担心和病情本身的恶化而变得更加严重。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重重困难压垮的时候，王大娘找到了我。
那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我像往常一样在砖厂忙碌地搬砖。
工友老张看我疲惫的样子，递给我一根烟，让我歇会儿。
我跟老张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王大娘。
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匆匆朝着我这边走来。
王大娘走到我身边后，神神秘秘地跟我说起了许兰芷的事。
许兰芷在我们这一片非常有名，她是附近唯一的女砖厂老板，她的砖厂虽然不大，但在当地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产业。
不过她也是因为脾气火爆而闻名。据说当年她的丈夫去世后，砖厂面临诸多危机，她独自一人挑起大梁，硬是把砖厂撑了起来。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的性格变得格外强势，也落下了“母夜叉”这个称号。
关于这个称号还有个传闻，三年前有个醉汉泥瓦匠跑到她砖厂闹事，不但砸了一车砖，还对工人出言不逊，许兰芷二话不说就把那个人提起来扔进了水塘，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到她砖厂闹事了。
“天临啊，她说只要你愿意，不但帮你还清所有债务，连你父亲的医药费都包了！”
王大娘的这句话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我听着隔壁房间里父亲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还有母亲时不时发出的呓语，我的思绪就像乱麻一样。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戏文中寡妇与小伙的故事，那时候还觉得荒诞可笑，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可能面临这样的情况。
第二天我和许兰芷的事情就在村里传开了。村里人的议论声沸沸扬扬，有人说我是贪图许兰芷的钱，有人觉得我这是被逼无奈才会答应这门亲事，甚至还有人编造出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语。
我周围充满了各种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但我都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继续在砖厂干活。
老张找到我，一脸担忧地劝我：“天临啊，你可千万要慎重考虑啊。许兰芷比你大这么多，性格又那么泼辣，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那段时间，我总是偷偷跑到许兰芷的砖厂附近转悠。
我看到她独自搬运砖块的身影，动作虽然熟练麻利，但却没有一点女性的柔美。
有一次我在傍晚时分看到她独自坐在砖堆上，望着夕阳，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
那一刻我对她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也许她那强势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就像我必须坚强起来才能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一样。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的时候，家里一片死寂。
父亲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好久才缓缓地说出：“天临，你还年轻……”
母亲听到这句话，更加悲痛欲绝，一整天都在不停地抹眼泪。
我蹲在母亲面前，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母亲听了我的话，只是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自从我把要娶许兰芷的消息告诉村里人之后，那些债主们反倒安静了下来，他们大概是对许兰芷的能力有所了解，相信她会履行承诺。
村里的议论声虽然还在，但已经逐渐变成一种怜悯的目光。
终于到了结婚的那一天，天气阴沉沉的，仿佛一块灰色的幕布笼罩着大地，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我穿着借来的中山装，站在院子里，心情复杂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许兰芷没有按照习俗坐轿子，而是自己一步一步地朝着我家走来。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碎花连衣裙，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没有热闹的鞭炮声，也没有丰盛的宴席，只有王大娘来帮忙打理一些事情。
父亲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母亲坐在一旁，眼泪不停地流着，整个结婚仪式简单得让人心里发酸。
“磕头吧。”王大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和许兰芷对着父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当我们起身时，我看到了许兰芷的眼角有些湿润，不过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想让我看到她的失态。
晚上我们回到了许兰芷的房间。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但是却没有一点喜庆的氛围，处处透着一种单调和冷清。
我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许兰芷突然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我接过信封，手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
“你看完就知道了。”她的声音居然出乎意料地柔和。
我打开信封，抽出里面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当我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愣在了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