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四年前的夏天,空气里还满是栀子花的香气。
21岁的林思佳,是整个航空公司里最耀眼的存在。她身高一米七二,身材高挑匀称,两条大长腿又直又白,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眼睛像含着一汪秋水,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能甜到人心里去。
作为一名国际航班的空姐,林思佳不仅外形出众,业务能力也是一流。英语流利,服务周到,很多乘坐她航班的头等舱客人都会专门写信来表扬她。
“爸,妈,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晚饭时,林思佳给父母夹了块排骨,笑嘻嘻地宣布,“公司有个去墨西哥交流学习的机会,为期三个月,我争取到了!”
“墨西哥?那么远?”母亲王秀英立刻皱起了眉头,“人生地不熟的,安全吗?”
“哎呀妈,您放心,”林思佳挽住母亲的胳膊撒娇,“我爸不是有个老战友梁叔叔在那边做生意吗?我都联系好了,下了飞机梁叔叔就来接我,我就住他家,绝对安全!”
林建国抽了口烟,沉吟道:“老梁在那边十几年了,人是靠谱的。思佳,这是好事,能出去长长见识,对你以后发展有好处。爸支持你。”
“就知道我爸最好了!”林思佳高兴地跳了起来。
王秀英还是不放心,又絮絮叨叨地问了很多细节。林思佳都耐心地一一解答,描绘着墨西哥的阳光、沙滩和玛雅文化,把这次游学说得像是一次美妙的度假。
临走前一晚,林思佳的男朋友赵宇开着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来给她送行。赵宇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开连锁酒店的,追林思佳的时候下了血本,名牌包包、首饰送个不停,最后才抱得美人归。
“宝贝,真要去三个月啊?”赵宇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大大的购物袋,“你看你,什么都不缺,还去受那个罪干嘛?不想你的宇哥哥了?”
说着,他的手就不太老实地滑到了林思佳的腰上,轻轻地摩挲着。林思佳象征性地推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别闹,这是我家楼下。这是事业,你不懂。”
“行行行,事业,我懂。”赵宇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喏,送你的。到了那边,每天都得给我发视频,听见没?要是让我知道有哪个不长眼的墨西哥小子敢靠近你......”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我就飞过去打断他的腿。”
林思...佳打开首饰盒,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她心里甜丝丝的,踮起脚尖在赵宇脸上亲了一下:“知道了,管家公。我只爱你一个。”
两人在车边腻歪了一会儿,赵宇的手越来越不规矩,隔着薄薄的夏装,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林思佳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心慌意乱,生怕被邻居看到。
“好了,我得上去了,明天还得早起赶飞机呢。”她好不容易才推开赵宇。
“真不跟我走?我家的大床可比你家的舒服多了。”赵宇舔了舔嘴唇,意有所指地笑道。
“不要,明天让我爸妈送我。”林思佳红着脸,转身跑进了楼道。
看着女友曼妙的背影消失,赵宇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眼神晦暗不明。
第二天,林建国和王秀英把女儿送到了机场。看着女儿拖着行李箱,意气风发地走进安检口,夫妻俩的眼里满是骄傲和不舍。
“到了就给我们报平安!”王秀英在后面大喊。
“知道了——!”林思佳回头,挥了挥手,笑容灿烂得像盛夏的阳光。
02
林思佳失联的消息,像一记晴天霹雳,将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砸得粉碎。
刚到墨西哥的第一周,林思佳还每天都跟家里视频通话,分享着异国他乡的新鲜事。她说梁叔叔对她很好,像亲闺女一样,住的也是带泳池的大别墅,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从第二周开始,视频通话变成了语音,再后来,就只有几条简短的微信消息。
“爸妈,我这边学习有点忙,先不聊了。”
“一切都好,勿念。”
直到某一天,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电话打过去,永远是冰冷的关机提示。
林建国夫妇彻底慌了。他们联系了梁叔叔,对方的电话也打不通。他们报了警,也找了大使馆,但跨国寻人何其艰难。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他们去过墨西哥两次,每一次都带着希望去,带着绝望回。那个偌大的国家,就像一张吞噬了女儿的巨口,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没吐出来。
直到四年后的一天下午,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敲开了他们出租屋的门。
“请问是林思佳的家属吗?”
那一刻,林建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几乎无法呼吸。
消息是从墨西哥湾传来的。一艘捕鱼船在近海作业时,从海里捞上来一具被渔网缠住的骸骨,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四年前失踪的中国籍女子,林思佳。
噩耗传来,王秀英当场就晕了过去。林建国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警察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要把女儿带回家。”
在市公安局法医中心的停尸间里,负责这次尸检的是经验丰富的老法医——陈教授。刑警队长张海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张队,情况不乐观啊。”陈教授指着解剖台上的骸骨,语气沉重,“死者在水里浸泡了太久,大部分软组织都已经被海洋生物啃食殆尽,只剩下这副骨架。体表基本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外伤痕迹。”
张海峰盯着那副洁白的骸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如何逝去的。
“死亡时间呢?”他问道。
“根据骨骼的皂化程度和附着物的分析,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四年左右,基本与失踪时间吻合。”陈教授顿了顿,拿起一个证物袋,“我们在她的骸骨附近,找到了这些东西。”
张海峰接过袋子,里面是一些零碎的布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样式。
陈教授戴上另一副手套,拿起一把精细的镊子,开始检查死者的盆骨部分。
“奇怪……”陈教授忽然停下了动作,凑近了仔细观察。
“怎么了?”张海峰立刻上前一步。
陈教授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从盆骨的空腔里,夹出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在灯光下闪着幽暗的金属光泽,是一颗小小的、圆形的钢珠。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陈教授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动作很慢,很稳,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停尸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金属镊子和不锈钢托盘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张海峰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足落水案。
03
托盘里,钢珠越积越多,密密麻麻,像一窝冰冷的蛇卵。
陈教授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摘下口罩和手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的压抑和恶心一同吐出。
“一共……一百零八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难以置信。
“一百零八颗?”张海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只觉得荒谬又恐怖。
陈教授走到一旁,摘下眼镜,用手使劲揉了揉眉心。他看着张海峰,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张队,”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不是我职业生涯里见过的第一具尸体,但绝对是最残忍的一具。”
张海峰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而坚定:“通知技术队,立刻对这些钢珠进行来源调查!查材质、查型号、查生产厂家!就算把整个地球翻过来,也要给我查出来!”
放下对讲机,张海峰转身看向陈教授,目光如刀。
“老陈,还有别的发现吗?”
陈教授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有一点很奇怪。这些钢珠不大,直径大概在5毫米左右,表面非常光滑。它们被塞得非常深,而且非常满,几乎填满了整个……空腔。”
张海峰的拳头瞬间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名刑警队长,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必须找到线索,把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魔鬼揪出来。
“死者生前有没有被性侵的痕迹?”
“无法判断。”陈教授坦言,“软组织都没了,DNA也早就被海水冲刷干净了。”
张海峰在停尸间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一个21岁的年轻空姐,独自一人前往异国他乡,最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凶手是谁?是她在墨西哥认识的新朋友?还是……她身边熟悉的人?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陈教授,沉声问道:“老陈,你刚才说,你觉得这起案子最残忍的地方,到底是指什么?”
陈教授扶了扶眼镜,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过镜片,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他走到张海峰面前,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般地说道:
“下体被塞满钢珠。”
04
“立刻成立‘7·15’专案组!此案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必须限期破案!”
市局会议室里,张海峰的声音掷地有声。专案组迅速成立,围绕林思佳的社会关系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
第一个进入警方视线的,就是林思佳的前男友,富二代赵宇。
四年的时间,赵宇已经从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变成了家族企业的总经理。他被传唤到警局时,穿着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身后还跟着两个律师,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警官,关于思佳的事,我很遗憾。”赵宇坐在审讯室里,姿态从容,“四年前她失踪,我也动用了很多关系去找,可惜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
“赵先生,我们想了解一下,林思佳去墨西哥之前,你们的关系怎么样?”张海峰开门见山。
“很好啊,我们感情很稳定,都准备谈婚论嫁了。”赵宇回答得滴水不漏。
“是吗?”旁边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小李冷笑一声,“可据我们调查,你和林思佳在交往期间,还同时和另外两名女性保持着不正当关系。林思佳似乎也因此跟你大吵过一架,对吗?”
赵宇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年轻人谈恋爱,有点小摩擦很正常。我承认我过去是有点爱玩,但对思佳,我是真心的。”
“真心到在她失踪后不到半年,就和另一位名媛订了婚?”张海峰的语气充满了压迫感。
“那是商业联姻,身不由己。”赵宇摊了摊手,“而且,这和思佳的死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张海峰身体前倾,双眼死死地盯着赵宇,“林思佳失踪的时间,是四年前的7月15号到20号之间。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欧洲。”赵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德国参加一个商务洽谈会,有全程的视频记录和上百个证人,我的出入境记录你们也可以查。警官,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很抱歉,我没有作案时间。”
接下来的调查,证实了赵宇的话。他在林思佳失踪的那段时间,确实远在欧洲,拥有着铁一般的、无可辩驳的不在场证明。
专案组的另一条线,是对那个在墨西哥接待林思佳的“梁叔叔”——梁文博进行调查。然而,结果同样令人失望。梁文博在四年前林思佳失踪后不久,就变卖了在墨西哥的所有产业,带着家人人间蒸发了,至今下落不明。他就像一个幽灵,只存在于林建国的口述里。
案子的调查陷入了僵局。时间一天天过去,专案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林思佳的父母每天都来警局询问进展,每一次都带着希望来,每一次都哭红了眼睛走。
外界的舆论也开始发酵。
各种捕风捉影的猜测在网上传播,有人说林思佳在国外私生活混乱,得罪了黑帮;有人说她是拜金女,被富商骗去海外残忍杀害……那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刀子,反复切割着林建国夫妇早已破碎的心。
这天,赵宇的律师再次来到警局,以“妨碍公民正常生活”为由,要求警方解除对赵宇的嫌疑,并公开道歉。
张海峰坐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放人。”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没有证据,他们不能扣留赵宇超过24小时。
“张队,就这么放了?”小李一脸不甘,“我总觉得这小子有问题!”
“有问题也得讲证据!”张海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查!继续给我查!把林思佳所有的通话记录、社交网络、银行流水,全都重新过一遍!我就不信,那个魔鬼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05
半个月后,专案组依然一无所获。
这天,林建国和王秀英再次来到了警局。这一次,他们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只是默默地坐在接待室里,两个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苍老和萧索。
张海峰走进去,心里一阵发酸。
“林大哥,嫂子,我们……”
他刚一开口,林建国和王秀英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张警官!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凶手啊!”王秀英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我女儿死得太惨了!网上那些人……他们怎么能那么说她!我女儿不是那种人!她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张海峰赶紧上前去扶,可夫妻俩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林建国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他用头一下一下地磕着冰冷的地砖:“我女儿……她从小就胆小,最怕疼了……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他们说……他们说可能是自杀……不可能!我女儿绝对不可能自杀!她那么热爱生活,她还说要带我们环游世界……她不可能自杀的!”
“林大哥,你起来!你听我说!”张海峰用力将两人扶起,“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当一天警察,这个案子我就一定会追查到底!绝对不会让思佳死不瞑目!”
他再次调出了林思佳所有的资料,一张一张地翻看。从生活照到证件照,女孩的笑容明媚而温暖。他强迫自己忘记那具冰冷的骸骨,试图从这些照片里,找到那个活生生的、真实的林思佳。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林思佳的自拍照上。照片里,她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洁白整齐。张海峰将照片不断放大,死死地盯着她的牙。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
他抓起电话,直接打给了陈教授:“老陈!立刻!马上!重新检查死者的牙齿!特别是左上第二臼齿!给我用最高倍数的显微镜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有没有不属于人体的东西!”
半小时后,陈教授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激动。
“张队!你……你简直是神了!那颗牙是假的!是中空的!里面……里面藏着一个极其精密的微型录音装置!”
张海峰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知道,他们离真相,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市局最顶尖的技术专家连夜被召集起来,对那个比米粒还小的录音器进行数据破解。由于被海水严重腐蚀,破解工作异常艰难。
两天后,技术人员终于成功提取出了一段时长仅有3分钟的、也是最后一段的音频。
随着对话的继续,小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握着鼠标的手在微微发抖。
当最后一句对话结束,音频陷入死寂时,小李猛地一把摘掉了耳机,冲到墙角的垃圾桶旁,发出了剧烈的干呕声。
张海峰没有动,他依旧坐在椅子上,但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牙关紧咬,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情绪——滔天的愤怒。
小李吐完回来,声音都在发颤:“张队……这……这简直是魔鬼……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