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凌晨两点，病房里的监护仪 “嘀嘀” 响着，右腿的石膏硌得我胯骨生疼。我动了动手指，想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扯到了胳膊上的输液管，针头刺得血管发涨。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对面空病床上，我盯着那片惨白，想起三天前的事 —— 为了给老婆周梅买她念叨了半个月的金手镯，我提前结束跑长途，结果在高速出口撞上了护栏，货车前脸撞得稀烂，我右腿骨折，胳膊缝了八针。
“醒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梅端着个保温杯走进来，身上飘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混着点陌生的香味，不是她常用的茉莉味护手霜，是种清冽的男士香水味。她走过来，把保温杯放在床头：“刚去护士站热了粥，你喝点垫垫肚子。”
我接过保温杯，手指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带着点湿意，像是刚洗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问她，记得她昨天说 “医院床太硬，晚上回家里睡”，今天怎么没走。
“怕你半夜要喝水，我在走廊长椅上眯了会儿。” 她边说边帮我调整枕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我想伸手帮她捋开，她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转身去收拾床头柜上的药盒：“明天王医生说要给你复查，我刚才去他办公室问了问注意事项。”
王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三十多岁，戴金边眼镜，说话温温柔柔的，昨天还跟我说 “你老婆真细心，天天来问病情”。我当时还觉得欣慰，想着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补偿周梅，让她少跟着我受苦。
可今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周梅收拾药盒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个东西，是支男士钢笔，黑色的，上面刻着个 “王” 字。我刚想问她，她就赶紧捡起来，塞进兜里，说 “刚才帮王医生收拾桌子，不小心装错了”，语气有点慌。
我没再多问，喝着粥，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粥是我爱吃的小米粥，可我却尝不出味道 —— 我想起昨天下午，我想给周梅打电话，让她带件厚外套来，结果她手机落在病房了，屏幕亮着，弹出一条微信，备注是 “王哥”，消息只有四个字：“老地方等你。” 当时我以为是她表哥，没在意，现在想想，那个 “王哥”，会不会是王医生？
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换药，我趁机问她：“王医生办公室在哪？我想问问复查的事。” 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最里面那个就是，不过王医生好像跟你老婆在里面呢，刚才看见你老婆进去了。”
我的心 “咯噔” 一下，挣扎着想起身，可右腿动不了，只能坐着听动静。过了大概十分钟，办公室的门开了，周梅先走出来，脸上带着红晕，头发有点乱，王医生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路过我病房门口时，还朝里面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笑意。
周梅走进来，看见我盯着她，赶紧说：“王医生说复查没问题，过阵子就能拆石膏了。” 她边说边帮我掖被角，手却在发抖。我盯着她的脖子，昨天还没有的红印，今天多了个淡淡的痕迹，像是被人咬的。
“你脖子怎么了？” 我问她。
“哦…… 昨天不小心被蚊子咬了，抓了几下就红了。” 她赶紧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转身去洗保温杯，水流开得很大，像是在掩饰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周梅的 “不对劲” 越来越明显。她每天都会去王医生办公室 “问病情”，每次去都要打扮半天，换件新衣服，还会偷偷涂口红；她手机再也不落在病房，每次接电话都要走到走廊尽头，声音压得很低；有次我想让她帮我拿本书，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是盒男士袖扣，她赶紧塞回去，说 “给我弟买的，忘了拿出来”。
我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可每次想跟她摊牌，都怕自己想多了 —— 毕竟我现在躺在床上，全靠她照顾，要是真闹僵了，我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安慰自己，也许是我住院太敏感，等我好了，一切就会回到以前。
直到那天晚上，我因为右腿疼得睡不着，想找护士要片止痛药。我刚按下呼叫铃，就听见病房外走廊里传来说话声，是周梅和王医生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天天在这盯着，我都没法跟你好好待一会儿。” 是周梅的声音，带着点抱怨，跟平时对我的温柔完全不一样。
“快了，复查没问题就能出院，” 王医生的声音带着笑，“你急什么？他现在跟个废人一样，还能发现什么？你老公真傻，你说什么他都信，不知道你跟他老婆一样，都是骚货。”
“你别这么说，” 周梅的声音软下来，“当初要不是你帮我弟找工作，我也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跟我在一起？” 王医生打断她，“你跟他过了五年，不还是嫌他穷？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没有？上次你说的那个包，我不是给你买了吗？”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手里的呼叫铃 “啪” 地掉在地上。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原来周梅说的 “问病情”，都是跟他约会！我想起自己车祸是为了给她买金手镯，想起自己住院时她的 “照顾” 全是装的，想起她脖子上的红印、口袋里的钢笔和袖扣，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右腿没力气，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可我顾不上疼，扶着墙一步步往走廊走。
走廊里的两人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我，脸色瞬间白了。周梅赶紧走过来，想扶我：“老公，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床上躺着……”
“别碰我！” 我推开她，声音气得发颤，“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周梅，我住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跟他在办公室约会，还说我傻？”
王医生走过来，挡在周梅前面，冷笑一声：“陈强，既然你都听见了，我也不装了。你老婆跟了我半年，你现在才发现？要不是你这次车祸住院，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半年？” 我看着周梅，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跑长途的时候，你说想我，天天给我发微信，原来都是假的？我给你买的金手镯，你转头就跟他去买包？周梅，你怎么这么狠心？”
周梅哭了起来，跪在地上：“老公，我错了，我是被逼的！王医生威胁我，说要是我不跟他在一起，就不给你好好治病，还会让我弟丢工作……”
“被逼的？” 王医生打断她，伸手搂住她的腰，“你跟我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被逼的？你说跟他过够了，想跟我过一辈子，怎么现在不敢认了？”
周梅的脸一下子红了，再也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们搂在一起的样子，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日子 —— 我是个货车司机，常年跑长途，风吹日晒，手上全是老茧，指甲缝里永远洗不干净的灰。我把赚的钱全给周梅管，她想买什么我都不拦着，就连她弟找工作，我也是跑前跑后，托了好多关系，结果她却这么对我。
“我跟你拼了！” 我冲上去想打王医生，可右腿疼得没力气，被他一把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头磕得生疼。王医生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陈强，你别不识抬举！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跟我斗？再闹，我让护士不给你换药，让你疼死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