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的女孩,天天来我店里拿面包,30年后,我被强拆时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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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机的铁臂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兽,高高悬在“婉君烘焙”那块小小的、木质的招牌之上。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混合着工人们不耐烦的叫嚷,碾碎了静湖市这条老街清晨的宁静。

“最后警告一次!马上清场!”

冯婉君独自一人,站在自己那间小小的面包店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擀面杖。她的背挺得笔直,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倔强。

她身后,是她用半生心血守候的家园和事业。她面前,是即将将这一切碾为碎砾的冰冷钢铁。

就在这绝望的对峙中,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街口,稳稳停下。

这一切,都要从三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夜说起。

01

三十年前的静湖市,还是一座宁静的江南小城,没有那么多的车水马龙,日子过得缓慢而悠长。

那时候的冯婉君,还不是“冯阿姨”,而是街坊邻居口中那个能干又温柔的“小冯”。她的丈夫林师傅在一场意外中走后,她一个人撑起了这家小小的面包店,也撑起了她和年幼的儿子林望舒的天。

店名叫“婉君烘焙”,是丈夫生前亲手刻的木质招牌。

冯婉君的手艺好,用的都是顶好的面粉和黄油,烤出来的面包总是带着一股温暖的麦香,松软香甜。街坊邻居都爱来光顾,不仅为了那一口好味道,也为了和这个总是面带微笑、待人温和的女人聊上几句家常。

那个叫念恩的女孩,就是在那年的冬天出现的。

那是一个雪下得特别大的夜晚,冯婉君正准备打烊,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口的灯光下。

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女孩,穿着一件又脏又薄、明显不合身的旧棉袄,头发枯黄,小脸冻得青紫,一双大眼睛却像黑曜石一样,亮得惊人。

她不说话,也不上前,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橱窗里最后一个牛角面包,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冯婉君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小姑娘,快进来,外面冷。”她朝着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迟疑着,没有动。

冯婉君笑了笑,走进店里,将那个还带着余温的牛角面包用干净的油纸包好,走了出去,递到女孩面前。

“拿着吧,刚出炉的,还热乎。”



女孩看着眼前的面包,又看了看冯婉君温柔的笑脸,终于伸出了那双又黑又瘦、满是冻疮的小手,接过了面包。

她没有说谢谢,而是对着冯婉君,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抱着那个比她脸还大的面包,飞快地消失在了风雪弥漫的巷子深处。

从那天起,这个叫念恩的女孩,成了婉君烘焙店的一个特殊顾客。

她总是在每天傍晚,店铺快要打烊的时候出现。她从不说话,也从不走进店里,就那么安静地等在门口,像一只怕惊扰到人的小猫。

而冯婉君,也总会为她留一个当天最新鲜的面包。有时候是甜甜的菠萝包,有时候是咸香的肉松卷。

“婉君,你心也太善了,”对门的裁缝刘婶不止一次地劝她,“这年头,骗子多得很。你看那小丫头,指不定是大人教唆来骗吃骗喝的。你天天这么给,万一赖上你了怎么办?”

“就是一个面包,不值什么钱。”冯婉君总是微笑着回答,“看她那样子,也是个可怜孩子。”

儿子林望舒那时候还小,趴在柜台上,看着那个沉默的女孩,好奇地问:“妈妈,她为什么不说话呀?”

冯婉君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说:“因为她把感谢,都放在心里了呀。”

02

日子就像静湖市门前那条缓缓流淌的河,安静而执着地向前。

念恩每天都来,冯婉君每天都给。这个无声的约定,一坚持,就是好几年。

冯婉君也曾试着和女孩聊聊天。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在哪儿?”

女孩只是摇摇头,把面包抱得更紧了些。

冯婉君给她拿过新衣服,她不要。想带她去洗个热水澡,她一溜烟就跑了。

她像一只敏感又骄傲的流浪猫,只肯接受食物的馈赠,不愿再接受任何多余的、可能会让她感到亏欠的怜悯。

冯婉君渐渐也就不再多问了。她只是把每天的那个面包,做得更大、用料更足一些。

只有一次例外。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店里没什么客人,冯婉君的儿子林望舒正趴在桌上,对着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愁眉苦脸。

念恩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着她的面包。

她的小眼睛,不经意地瞟到了望舒的作业本上。她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走到旁边的沙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快,画出的却是一串清晰的、逻辑严谨的解题步骤。

等望舒哭丧着脸跑去问妈妈这道题怎么做时,冯婉君一回头,才发现地上的那些数字和符号。她惊讶地看着念恩,那女孩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拿到冯婉君递给她的面包,鞠了一躬,又消失在了巷子口。

冯婉君看着地上的解题步骤,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女孩的来历,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可这份好奇,没能持续多久。

在念恩大概十岁那年的秋天,她忽然就不再来了。

第一天,冯婉君以为她有事。

第二天,她还是没来。

第三天,第四天……

冯婉君开始不安,她每天都会特意多烤一个面包,放到关店才舍得收起来。她去附近的街巷打听,去问那些流浪的人,可谁也说不清那个沉默寡言、眼睛很亮的小女孩去了哪里。

她就像一滴水,汇入了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一晃,又是二十多年过去。

林望舒长大了,大学毕业,留在了大城市打拼。冯婉君的头发也白了,依旧守着这家小小的面包店。

她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叫念恩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被人欺负。

但生活,总要被眼前的琐事推着往前走。

渐渐地,念恩成了一个藏在心底的、泛黄的记忆。

直到那张印着红色公章的拆迁通知,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进了她平静如水的生活里。

03

“妈,您就签了吧!”

林望舒从省城连夜赶了回来,一进门,就把一份印着“提前签约奖励”字样的补充协议拍在了桌上。

他脸上满是焦急和疲惫,“开发商说了,只要今天签,就在原有的补偿款上,再加五万块!妈,这五万块,够咱们在新小区多买一个卫生间了!”

冯婉君看着那份协议,摇了摇头。

“望舒,这不是钱的事。”她轻声说,“这家店,是你爸留下的。是咱们的家,是妈的根。”



“根?根能当饭吃吗?能当房子住吗?”林望舒的情绪有些激动,“我跟小菲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家里的条件您是知道的,没婚房,这婚根本就结不成!您守着这破店,是想让我一辈子打光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婉君想解释,却被儿子打断了。

“您就是这个意思!”林望舒的眼睛红了,“您总说您的,从来不管我的死活!街坊邻居都搬了,就剩咱们一家,您图什么啊?图当英雄吗?”

母子俩不欢而散。

林望舒摔门而去,留下冯婉君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店铺,默默地流眼泪。

她知道儿子不容易。在大城市打拼,压力大,没个房子,确实连腰杆都挺不直。

可这家店,承载了她全部的记忆。有她和丈夫白手起家的甜蜜,有儿子蹒跚学步的身影,还有……那个叫念恩的小女孩,每天在门口等待的目光。

她舍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开发商的手段开始变得下作起来。

先是半夜有人往卷帘门上泼红油漆,写上“欠债还钱”的字样,吓得冯婉君心脏病差点犯了。

然后就是莫名其妙地停水、停电,面包店根本无法正常营业。

冯婉君去街道办反映,工作人员只是和稀泥,让她“多和开发商沟通”。

她想找个律师,可一打听,咨询费就要好几千,她根本拿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小飞虫,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那张无形的大网。

这天,一个远房的表侄,忽然找上了门。

这表侄叫赵金宝,在城里混得不错,听说能耐很大。

“姑,这事包在我身上!”赵金宝拍着胸脯,说得天花乱坠,“我认识市建委的领导,跟开发商老板也喝过酒。您把这事交给我,我保证给您争取一个满意的价格!不过嘛,这上下打点,总是需要一些‘活动经费’的。”

冯婉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存折里仅剩的两万块养老钱,全都取出来交给了赵金宝。

赵金宝拿着钱,满口答应,让她等好消息。

可等来的,却是人去楼空。

电话打不通,微信也被拉黑了。

冯婉君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04

被骗走两万块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冯婉君成了整条老街最大的笑话。

“我就说吧,这老冯就是个死脑筋,不听劝。”

“可不是嘛,放着正经的补偿款不要,非要去信那些歪门邪道,这下好了吧,钱房两空。”

“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风言风语像刀子一样,割在冯婉君心上。她把自己关在店里,两天两夜没出门。

林望舒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冯婉君面前。



“妈,算我求您了。”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小菲……小菲跟我提分手了。她家说,看不到希望。妈,我不能没有她。您就当可怜可怜我,签了吧。我们拿到钱,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冯婉君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心碎成了千万片。

她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守住丈夫的念想,为了那点可笑的坚持,结果却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失去他最重要的幸福吗?

她慢慢地,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扶起了儿子。

“好。”她哑着嗓子,只说了一个字。

第二天,冯婉君主动给开发商的刘经理打了电话。

刘经理接到电话,得意得不得了,在电话那头阴阳怪气地说:“哟,何阿姨,想通了?不过我可得告诉您,现在签,可就不是三十一万了。行情变了,最多二十五万。”

赤裸裸的敲诈和羞辱。

冯婉君握着电话,气得浑身发抖,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好,”她说,“我签。”

挂了电话,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走进后厨,拿出仅剩的一点面粉,和了一块面。

她想,最后再给自己烤一个面包。

烤箱里,散发出熟悉的、温暖的麦香。这是她闻了一辈子的味道,是支撑她走过所有艰难岁月的味道。

可从明天起,这个味道,就要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她靠着操作台,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进了脚下的面粉袋里。

傍晚,刘经理带着合同,和几个工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面包店。

“何阿姨,想通了就好嘛,何必跟钱过不去呢。”刘经理把合同摔在桌上,“赶紧签吧,我们还赶着下班呢。”

冯婉君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她看着合同上那个刺眼的“二十五万”,感觉自己签下的,不是一份协议,而是一份投降书,一份对自己半生心血的背叛。

就在她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

一个清脆、冷静,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女声,从店门口传了过来。

“这份合同,她不能签。”

05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店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

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气质干练优雅,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明亮而锐利。她的出现,与这家破旧的小店,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刘经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着眉头问:“你谁啊?我们谈事,有你什么关系?”

女人没有理会他,她的目光穿过所有人,径直落在了那个手足无措、满脸泪痕的冯婉君身上。

冯婉君也正愣愣地看着她。

这张脸,很陌生,但那双眼睛……那双像黑曜石一样清亮、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女人缓步走进店里,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

她走到冯婉君身边,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然后,她才转过头,看着冯婉君,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



周围的喧嚣和紧张,似乎都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头发花白、满脸憔悴的女人。

冯婉君看着她,记忆深处,某个瘦小的、衣衫褴褛的身影,开始与眼前这个优雅干练的形象,慢慢地重合。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不……不可能吧……

就在冯婉君脑中一片混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时,那个女人,缓缓地,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个动作,和三十年前,那个抱着面包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女人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穿越了三十年时光的、复杂而温暖的微笑,声音清晰而沉稳地开口:

“冯阿姨,您还记得我吗?”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我叫念恩,我回来……拿今天的面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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