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母被困荒岛,看着以前对我不屑的她,现在满眼都是依赖,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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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死在这儿吗?”

林月瑶的声音很轻,带着高烧时的沙哑和颤抖,像一根羽毛,却在赵辉的耳膜上砸出了巨响。

他搂着她,或者说,是她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

这个比他还小两岁的继岳母,此刻像一只受了惊的猫,浑身滚烫,却又抖得厉害。

海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咸腥的凉意,吹动了篝火不稳定的光。

火光映在她脸上,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精致妆容、眼神里写满挑剔和不屑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挂着泪珠。

她看着他,那双总是让他感到局促不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情绪——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依赖。

赵辉的心猛地一抽。

他慌了,不是因为呼啸的风,不是因为未知的野兽,也不是因为明天可能依旧找不到食物的绝望。

他慌的是怀里这个女人,这个眼神。

这一切,都得从一个月前那场压抑的家庭晚餐说起。

01

一个月前,碧屿市。

周家的红木圆桌上,菜已经上了七七八八,但气氛比窗外的秋雨还要凉。

赵辉的岳父周建国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着盅里的白酒,不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这个家的定海神针。

“赵辉,最近公司怎么样?我听说你们那个行业,今年不景气啊。”

开口的是林月瑶,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羊绒衫,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她用银质的公筷,夹了一小块龙井虾仁,姿态优雅地放到自己的骨瓷碟里,眼神却没看碟子,而是瞟着赵辉。

话是关心的话,但语气里的那点轻飘飘,像是在掂量他的分量。

赵-辉放在桌下的手攥了攥,脸上还是挤出个笑。

“还行,妈。项目多,就是忙点。”

他管她叫“妈”,叫了三年,每一次都觉得别扭。她只比他妻子周晴大一岁,比自己还小两岁。

第一次见面时,周晴拉着他介绍:“这是我爸新娶的,林月瑶。你……就跟着我叫吧。”

那一刻,赵辉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年轻女人,半天没张开嘴。



“怎么,不乐意啊?”林月瑶当时就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可得跟老周说说,他这个女婿,好像不太认我这个后妈。”

从那天起,赵辉就知道,这个继岳母,不好相处。

“忙点好,年轻人就该多做点事。”林月瑶放下筷子,端起手边的红酒杯晃了晃,“别像我们家周晴,天天在家闲着,都快闲出毛病了。”

坐在赵辉身边的妻子周晴,脸拉得老长。

“我哪儿闲着了?我不是在备孕吗?医生说要放轻松,不能有压力。”

“备孕备了快两年了,肚子还没动静。”林月瑶撇撇嘴,声音不大,但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看啊,就是太闲了。要不就是……有些人,身体不行。”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又落在了赵辉身上。

赵辉的脸瞬间涨红,像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他感觉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

周晴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林月瑶你什么意思!你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

“哟,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吗?”林月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我可盼着早点抱孙子呢。”

“你才多大就抱孙子!”

“建国,”林月瑶不理周晴,转向一直沉默的周建国,语气立马变得温柔委屈,“你看她,我说一句,她顶十句。我这后妈,真是难当。”

“好了!”周建国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很有力。

他瞪了女儿一眼:“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没大没小!”

然后又看向林月瑶,语气缓和下来:“她还小,你多担待。吃饭,吃饭。”

一场家庭矛盾,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压了下去。

赵辉心里堵得慌,他夹了口菜,却尝不出任何味道。他知道,周建国维护的不是什么家庭和睦,而是他自己的面子,和他这个年轻妻子的面子。

至于他这个女婿的感受,从来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饭局的最后,周建国宣布了一件事。

“下个月我生日,我弄了艘游艇,咱们一家人,出海玩两天。”他看着桌上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就这么定了,都把时间空出来。”

赵辉心里一沉。

和林月瑶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顿饭都这么煎熬,还要在封闭的游艇上待两天?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

可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林月瑶那双带着一丝胜利和挑衅的眼睛。

02

拒绝的话,赵辉终究是没说出口。

回到自己那个九十平的小家,周晴的脸依旧是阴着的。

“你刚才在饭桌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她那么说你,你就干听着?”

赵辉一边换鞋,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能说什么?跟你爸吵一架,还是跟她吵一架?最后难做的还不是你?”

“那你也不能当个闷葫芦啊!”周晴把包往沙发上用力一扔,“每次都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在旁边看着多憋屈!”

赵辉心里也窝着火。

“我憋屈,你就不憋屈了?你爸那个态度,你又不是没看见。他现在什么都听林月瑶的。”

“那是我爸!”

“是,他是你爸,所以你就能冲我发火了?”赵辉的声音也高了八度。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这是他们最近的常态,一点小事就能引爆一场争吵,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冷战。

赵辉知道,问题的根源不只是林月瑶,还有他自己。

第二天上班,部门经理把他叫进了办公室,门一关,气氛就很凝重。

“小赵啊,你也知道,公司最近效益不好,上面下了通知,我们部门要优化掉一个人。”经理的表情很为难,“你的业绩一直不错,但是……你那个岗位,小李也能做,他比你年轻,工资要求也低……”

后面的话赵辉没太听进去,脑子里嗡嗡作响。

优化,说白了就是裁员。

他今年三十二了,背着三十年的房贷,每个月一万二。妻子周晴备孕后就辞了职,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指着他这份工资。

如果失业了,这个家怎么办?

一整天,赵辉都心神不宁。

晚上回家,他想把这件事跟周晴说说,两个人一起想办法。

可他刚开口说了句“公司最近可能要裁员”,周晴就皱起了眉头。



“又要裁员?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不会裁到你吧?咱们家房贷可不能断!”

一连串的质问,像冰水一样浇在赵辉头上,让他瞬间没了倾诉的欲望。

他只是想找个人分担一下压力,而她首先想到的,是房贷。

“没事,裁不到我。”他把话又咽了回去,默默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周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冲了,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老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害怕。”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我爸下个月生日出海的事,你……”

“去,都听你爸的安排。”赵辉没回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他还能怎么样呢?

工作上的压力,家庭里的压力,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矛盾。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段时间。

他甚至想,或许这次出海,是个缓和关系的机会。在大海上,大家心情开阔了,也许很多矛盾就没那么尖锐了。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将他推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03

出海的日子定在了周六。

周五下午,赵辉特地请了半天假,去户外用品店采购。

他做事一向稳妥,想着在海上,万一有个什么情况,有备无患。他买了一个专业的防水急救包,里面从消毒棉片到绷带、止血粉一应俱全,还买了几件速干衣和高热量的能量棒。

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林月瑶正好也在,说是来给周晴送燕窝的。

她看见赵辉手里的东西,特别是那个显眼的橙色急救包,嗤笑了一声。

“赵辉,你这是干吗去?去海上开派对,又不是去野外求生。搞得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不安全呢。”

赵辉默默地把东西放在玄关,没接话。

周晴走过来,看了一眼,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老公,我爸租的可是豪华游艇,上面什么都有,用不着带这些吧?”

“备着总没错。”赵辉坚持道。

林月瑶靠在沙发上,端着周晴给她倒的水,慢悠悠地开口:“晴晴啊,不是我说你,你得好好管管赵辉。男人啊,不能太谨小慎微,没出息。你看你爸,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小家子气的事?”



这话是说给周晴听的,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赵辉心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他真想把那个急救包直接扔到林月瑶的脸上,大吼一句“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了林月瑶一眼。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说。

林月瑶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顶嘴,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行,你小心,你厉害。”她把水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我懒得管你们家的闲事。晴晴,东西我送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门被她甩得“砰”一声响。

家里又只剩下赵辉和周晴。

“你干吗跟她顶嘴?”周晴的抱怨立刻就来了,“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顺着她点不就完了吗?现在好了,又把她给得罪了。”

赵辉觉得胸口闷得发疼。

“周晴,你有没有想过,她看不起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她觉得我们都得靠着你爸,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那也是我爸愿意!”周晴的声音尖锐起来,“赵辉,你别总把事情想得那么阴暗行不行!”

赵辉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累,很无力。

他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进房间,开始默默地整理行李。

他把那个被林月瑶嘲笑的急救包,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最深处。

那一刻,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仿佛抓着的是一件救命的东西。

04

周六,碧空如洗。

周建国的豪华游艇停在碧屿市的私人码头,白色的船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周建国显然心情很好,穿着一身休闲的航海服,招呼着大家上船。

林月瑶换上了一套白色的度假长裙,戴着宽檐帽和墨镜,站在船头,海风吹起她的裙摆,像电影里的女主角。她拿着手机不停地自拍,偶尔指挥赵辉帮她拿东西,颐指气使,仿佛他是个随行的服务生。

赵辉默默地做着一切,把行李安放好,检查了船上的救生设备。

周晴似乎还在生昨天的气,不怎么搭理他,一直挽着她父亲的胳膊说话。

一家四口,貌合神离。

游艇缓缓驶出港口,向着深蓝色的大海开去。

起初,一切都很美好。

海风拂面,海鸥在头顶盘旋。周建国开了瓶香槟,连赵辉都被递了一杯。

林月瑶靠在栏杆边,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赵辉注意到,她有好几次都拿出手机看,似乎在等什么消息,但很快又失望地放下。

赵辉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海天一色的远方,心里那些烦闷似乎也被吹散了一些。

然而,天气的变化比翻书还快。

下午三点多,天边涌起了大片的乌云,刚才还温和的海风,一下子变得狂躁起来,卷起一人多高的浪头。

船长说这是海上突发的风暴,必须立刻返航。

但已经晚了。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游艇在巨浪中像一片树叶,被抛起又重重落下。

船舱里乱成一团,盘子和杯子摔了一地。

周晴吓得尖叫,紧紧抓住她爸的胳膊。

林月瑶也花容失色,抓着栏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那顶漂亮的宽檐帽早就被吹进了海里。

赵辉的脸色也很凝重,他死死抓住一根固定的柱子,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一个巨浪打来,游艇的引擎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冒出滚滚黑烟。

“不好!船要沉了!”船长绝望地大喊,“快穿救生衣,跳海!”



混乱中,赵辉第一时间冲过去,从储物柜里拿出救生衣,先给周晴穿上,又递给她爸一件。

他再去找林月瑶时,她正惊慌失措地站在摇晃的甲板上,脚下被一根断裂的缆绳绊住,动弹不得。

又一个浪头袭来,船身猛地倾斜!

林月瑶一声尖叫,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朝着另一侧没有护栏的甲板边缘滑了过去!

“月瑶!”周建国嘶声力竭地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辉想也没想,猛地扑了过去,在林月瑶落海的瞬间,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巨大的冲力拉着赵辉一起向下滑,他的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船外,冰冷的海水瞬间打湿了他。

“抓紧我!”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林月瑶的脸上满是惊恐和雨水,她看着赵辉,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不屑和挑剔,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船,在他们脚下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正在快速下沉。

赵辉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被浪冲过来的备用救生筏,他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林月瑶往筏子的方向奋力一推,自己也跟着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第五天傍晚,天又下起了雨。

他们找到了一个干燥的山洞,赵辉生起一堆火,洞里总算有了一丝暖意。

但林月瑶的状况越来越差,她蜷缩在火堆旁,盖着赵辉那件湿透了又被烤干的外套,依旧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05

“冷……我好冷……”她牙齿打着颤,无意识地向着热源靠过来。

赵辉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和干裂起皮的嘴唇,心里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过去,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她的身体很软,也很烫。隔着两层潮湿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战栗,和皮肤下那股不正常的、滚烫的温度。

“冷……”林月瑶在迷糊中,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反而本能地将他抱得更紧了。她整个人都蜷缩进他怀里,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像一艘终于找到港湾的破船。

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一下一下地烫着赵辉的皮肤。

赵辉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过怨恨。他恨她,如果不是为了这场该死的出海,他们不会落到这个地地步,周晴和岳父也不会……

可看着怀里这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他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一声压抑的叹息。

他僵硬地抱着她,感觉时间都变慢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突然,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停止了颤抖。

那阵令人不安的、因为寒冷而引发的战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惊人的、几乎要将他点燃的滚烫。



赵辉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林月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轻蔑和挑剔的眸子,此刻被高烧烧得水光潋滟,里面仿佛燃着一簇黑色的火焰,死死地锁定了他。

她动了。

用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她的手突然抓紧了赵辉胸口的衣服,撑着自己,稍稍抬起了上身。

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不足一拳。

他甚至能看清她因为发烧而泛红的眼角,和微微颤抖的长睫毛。

赵辉的心跳停了。

他看着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曾经让他无比厌恶又无比局促的脸。

然后,他听见她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滚烫,像被火炭烙过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疯狂的讥诮。

“看着我。”

赵辉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两个字。

她的下一句话,便像一道惊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你不是……一直都想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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