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周五晚上的餐桌，白炽灯的光冷得像冰。我刚把最后一盘炒青菜端上桌，林薇就把手机 “啪” 地拍在桌上，屏幕里是她同事老张发的朋友圈 —— 一束红玫瑰摆在烛光晚餐中间，配文 “给老婆的每周惊喜”。
“你看看人家老张，” 她夹了口青菜，语气里满是嫌弃，“每周都给老婆送花、约吃饭，再看看你，除了加班就是加班，结婚五年，你给我送过几次花？”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指尖蹭过碗沿的瓷纹。这周我连续加了四个夜班，为了赶项目进度，昨天还在工地摔了一跤，膝盖现在还青着，没敢跟她说 —— 怕她又说 “你自己不小心，跟我抱怨有什么用”。其实去年她生日，我特意提前半个月攒钱，给她买了条她念叨了很久的金项链，她当时只瞥了一眼，说 “款式太老气，不如老张老婆那条铂金的好看”，转头就塞进了首饰盒底层，再也没戴过。
“老张是做销售的，时间自由，我这工作性质不一样。” 我低声解释，给她碗里夹了块排骨，“你上周说想吃红烧排骨，我今天特意早下班买的，选的是肋排，炖了两个小时。”
“排骨有什么用？” 她把排骨拨到一边，又点开另一个视频，是邻居小李带孩子去迪士尼的画面，视频里小李抱着孩子坐旋转木马，笑得一脸灿烂。“你再看人家小李，周末带孩子去游乐园、去露营，你呢？孩子上次说想去动物园，你说‘没时间’，转头就骂他作业写得慢。”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上周孩子发烧到 39 度，我连夜送他去医院，守了一夜没合眼，第二天还要去工地盯进度，怕耽误工期扣奖金 —— 那笔奖金我早计划好了，想给孩子报个他喜欢的乐高班。林薇当时明明说 “你先忙工作，我带孩子去就行”，结果转头就跟孩子说 “你爸根本不爱你，连动物园都不陪你去”，现在倒成了我 “只会骂孩子” 的证据。
孩子坐在旁边，扒拉着米饭，不敢抬头。我摸了摸他的头，他小声说：“爸爸，我不喜欢动物园了，我想跟你一起在家看动画片，你上次说的那集奥特曼还没看完。”
林薇瞪了孩子一眼：“就知道护着你爸！跟你爸一样没出息，以后也只会加班、骂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这样的 “比较”，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从 “老张会赚钱，上个月又换了新车” 到“小李会哄人，每次吵架都先低头”，从 “王哥送老婆名牌包，还是限量款” 到 “刘姐老公带她去国外旅游，住的是海景别墅”，林薇的嘴里，永远有比我好的男人，而我，永远是那个 “只会加班、不懂浪漫、不会带孩子” 的失败者。
可她忘了，刚结婚时我们挤在四十平米的出租屋，冬天没有暖气，她手脚冰凉，我把她的脚揣进我怀里暖着，她笑着说 “老公你身上最暖和，比暖气还管用”；那时候我工资只有四千块，省吃俭用给她买第一支大牌口红，她对着镜子涂了又涂，说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孩子刚出生时，我笨手笨脚地换尿布，把孩子的腿裹得像个粽子，她笑着拍视频，发朋友圈说“我老公真是个努力学做爸爸的好男人”。
那些温柔的过往，现在全变成了刺，扎得我心口疼。我以为日子好了，我们搬进了两居室，我薪水涨到了八千，能让她不用上班在家带孩子，我们会更幸福，可没想到，她想要的，从来不是 “踏实”，而是别人拥有的 “浪漫” 和 “光鲜”。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回来得越来越晚，身上总带着股陌生的木质香，不是她平时用的栀子花香。我问她，她说 “同事喷的，沾到身上了”；她的手机也总调成静音，洗澡的时候都要带进浴室，有次我帮她拿换洗衣物，不小心碰掉了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我瞥见一条微信：“宝贝，明天老地方见，我给你带了礼物。” 发信人备注是 “赵凯”。
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却没敢问 —— 我怕问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直到周三晚上，我加班回来，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单元门口，林薇从副驾驶下来，那个男人探出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递给她一个奢侈品袋子。我躲在树后，看着那辆车开走，才麻木地上楼。
推开门，林薇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看见我进来，突然说：“陈峰，我爱上别人了。”
我的脚步顿在玄关，手里的公文包 “啪嗒” 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别人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解脱的坦然，“他叫赵凯，是做建材生意的，比你好一百倍，会赚钱，会浪漫，会哄我开心，不像你，只会让我生气、失望。”
“他是谁？” 我声音发哑，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泛出青色。
“你不用管他是谁，”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跟你过够了，每天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压抑。我想跟他过，他能给我买名牌包，带我去旅游，住大房子，这些你都给不了我。”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 不是开心，是自嘲。我想起这半年来的隐忍：为了多赚点钱，我接了私活，每天晚上改图纸到凌晨，眼睛里的红血丝就没消过；为了让她开心，我学着做她爱吃的糖醋鱼，被油溅得满手泡；为了陪孩子，我周末早起带他去公园，自己困得在长椅上打盹。原来我所珍视的一切，在她眼里，全是 “压抑” 和 “失望”。
“好啊，” 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既然你爱上他了，那我成全你。我们离婚，孩子归我，财产我会跟律师谈，不会让你吃亏。”
林薇愣住了，眼神里的坦然瞬间变成了慌乱。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声音都变了：“陈峰，你…… 你怎么不生气？你怎么不劝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真的想跟你离婚！”
“只是说说而已？” 我甩开她的手，胳膊上留下几道红印，“你早就想好了退路，是不是？跟赵凯在一起，享受他的浪漫，又不跟我离婚，万一他不靠谱，还有我这个‘备胎’等着给你兜底。你手机里跟他的聊天记录，你以为我没看见？”
我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纸 —— 昨天我趁她出门，用电脑恢复了她删除的聊天记录。上面全是不堪入目的话：
“宝贝，陈峰那个木头还没发现吧？我看他每天累得像条狗，真好笑。”
“他哪能跟你比？你上次送我的包，我同事都羡慕死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啊？我想早点跟你住一起。”
“别急，我先跟他耗着，等我把他手里的存款弄过来，再跟他分。那套房子虽然是他婚前买的，但婚后还贷的钱，我也有份，到时候多少能分点。”
“还有孩子，要是陈峰跟我争抚养权，我就说他不关心孩子，天天加班，到时候法院肯定判给我，有孩子在，你也不能甩了我。”
这些字眼像刀子一样，把我最后的幻想割得粉碎。我原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到她早就盘算着如何榨干我，再一脚踹开。
林薇的脸瞬间惨白，眼泪掉了下来，扑过来想抱我：“陈峰，我真的错了！我跟他只是聊聊，我没跟他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些话都是气话，我没想真的那么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