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院的消毒水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着凌晨三点的冷意往骨头缝里钻。我趴在母亲病床边,胳膊肘压得发麻,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 “滴滴” 声,还有母亲轻浅的呼吸 ——她上周突发心梗,手术做了四个小时,医生说要多有人陪,我干脆请了长假,白天守着,晚上就蜷在折叠床上对付。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老婆林晚发来的微信:“老公,乐乐还烧着,我走不开,你在医院多费心,明天一早我带粥过去。”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回了句 “别担心,妈这边有我”。其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 乐乐下午说有点低烧,37.5 度,林晚非要说是 “高烧”,说要在家照顾孩子,不能来医院。我知道她怕医院的消毒水味,以前带她去体检,她都要攥着我的手皱半天眉,可这次是我妈住院,手术刚过危险期,她连面都没露,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阿哲……” 母亲的声音突然飘过来,很轻,带着刚醒的沙哑。我赶紧直起身,握住她枯瘦的手,她的手冰凉,指节因为输液有点肿。
“妈,您醒了?要喝水不?”
母亲摇了摇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抓着我的手更紧了,指腹在我手背上蹭了蹭,像是在确认什么。“昨天…… 你老婆来看我,” 她顿了顿,呼吸有点急,“手里攥着个东西,银闪闪的,我瞅着像个男人的手链,不是你的吧?”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脑子懵了懵。我的手链只有一条,是结婚五周年时林晚送的,黑绳串着个小银圈,天天戴在手上,昨天陪床时怕勾到输液管,摘下来放在外套口袋里了。“不是我的,妈您看错了吧?”
“没看错……” 母亲喘了口气,眼神慢慢聚焦在我脸上,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疼惜,“她当时慌慌张张的,把那手链塞给我,问我‘妈,这个是不是阿哲的?您帮我收着’。我问她咋回事,她就哭,说‘要是阿哲知道了,肯定会跟我离婚’…… 我这老婆子,也不敢多问,就帮她把链子收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心口。我握着母亲的手,指节瞬间泛白,连呼吸都忘了。林晚哭着说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我离婚”—— 这个 “他”,不是我,是手链的主人?那个男人是谁?她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母亲还在说,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你疼她,也疼乐乐,可这事…… 妈不敢跟你说,怕你气坏了身子,也怕这个家散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母亲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还在替林晚隐瞒,替这个家担心。可她不知道,她小心翼翼护着的,是对我最狠的背叛。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母亲的手:“妈,您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先好好休息。”
等母亲睡着,我走到走廊尽头,掏出手机给林晚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那边传来乐乐模糊的哭闹声,林晚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怎么了?乐乐刚睡着,又被你电话吵醒了。”
“乐乐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退了点,37 度了,你别老打电话了,我得看着他。” 她的语气很敷衍,像是在赶我挂电话。
“你昨天去看妈了?” 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晚的声音:“啊…… 去了,看了一眼就回来了,乐乐在家没人管。怎么了?”
“没什么,” 我攥着手机,指腹按得屏幕发烫,“妈说你落了点东西在她那儿,我今天回去拿。”
“哦…… 行,那你早点回来,我给你留饭。”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连一句 “妈怎么样了” 都没问。
我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心里凉得像冰。以前林晚不是这样的,刚结婚的时候,我妈感冒咳嗽,她都会炖梨汤送过去,晚上还会跟我一起去陪我妈说话。那时候她总说 “妈就跟我亲妈一样,我得好好孝敬她”,怎么现在就变了?
早上八点,我跟护工交代好注意事项,然后去母亲床头柜的抽屉里找那条手链。抽屉里放着母亲的老花镜、降压药,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有一条银手链 —— 不是我的,是那种男士的古巴链,上面还刻着个 “明” 字。我捏着那条手链,冰凉的金属硌得我手心疼,这个 “明” 字,我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全是母亲的话和林晚的敷衍。我想起上周,林晚说公司团建,要去郊区玩两天,我还帮她收拾了行李,给她塞了防晒霜和驱蚊水,叮嘱她注意安全。现在想想,她是不是根本没去团建,而是跟那个叫 “明” 的男人出去了?
推开家门,客厅里很安静,乐乐在房间里睡觉,林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见我回来,赶紧放下手机,站起来笑着说:“回来啦?饭在厨房温着,我给你热一下。”
她的笑容很假,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卧室,想找那条手链的线索。林晚的包放在梳妆台上,是我去年生日给她买的名牌包,她平时很宝贝,不让别人碰。我打开包,里面有她的口红、粉饼、手机,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 不是我的,是个陌生的首饰盒。
我打开盒子,里面没有手链,却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林晚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头上,笑得很亲密。背景是个私人影院,墙上挂着幕布,旁边还有沙发和小桌子,上面放着两杯红酒。那个男人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我从母亲那里拿来的那条古巴链,上面的 “明” 字清清楚楚。
我握着照片,手开始发抖,照片的边角被我捏得发皱。这个私人影院,我知道,就在市中心的商场楼上,上次我想带林晚去看电影,她说 “私人影院多贵啊,在家看一样的”,结果她却跟别的男人去了。
“你在翻我包干什么?” 林晚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慌乱。
我转过身,看着她,把照片和手链放在梳妆台上:“这是谁?”
林晚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她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阿哲,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那天是公司同事一起去私人影院看电影,他就是帮我拍了张照片。”
“普通朋友?” 我冷笑,“普通朋友会搂你的腰?普通朋友会送你刻着他名字的手链?普通朋友会让你哭着怕我知道?”
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眼泪掉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阿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他勾引我的,他说他喜欢我,我一时糊涂就……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一时糊涂?” 我看着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上周的团建,是不是跟他去的?”
林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点了点头:“…… 是,就去过两次,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阿哲,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乐乐还小,他不能没有妈妈。”
我想起乐乐熟睡的脸,心里更疼了。可我也想起母亲在医院里枯瘦的手,想起她替林晚隐瞒时无奈的眼神,想起我这些年的付出—— 为了这个家,我每天早出晚归,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加班加到凌晨,就是想让她和乐乐过得好一点。我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却给她买名牌包和首饰;我舍不得出去吃饭,却经常带她和乐乐去吃大餐。我以为我掏心掏肺对她好,她会珍惜,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