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想到,身居一品的左宗棠竟然死后仅剩两万五千两白银和九处房产?口口声声说“没钱”的清廷,一品大臣的家底都能数得到,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出生在湘潭乡间的左宗棠,从小就见惯了清朝官场的乱象:官爷摆阔气吃酒宴,乡绅截留征粮,百姓饿得连饭都吃不上。年少时他曾问师长:“若朝廷拱手腐败,百姓能有翻身之日吗?
”老师只淡淡回一句:“书中自有黄金屋,出仕才能改变天下。”于是左宗棠读书更刻苦,他要的不只是金榜题名,更想借功名担鼎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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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四十一岁的左宗棠才考取进士,初到北京任刑部主事。他走马观花时看到钦差大臣裹着金丝袍子大肆敛财,又见有勋戚随意将民间棉布据为己有,他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写奏折上陈词:“民生困苦,不若从简俸禄,以省公费,广惠黎庶。
”可奏折一送上去,就石沉大海。他在京城住的却是一间不足三间的偏屋,抬头能碰梁。
这时他还不算急,心想,总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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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很快就来了。太平天国起义爆发,朝廷无力收拾,湘军主帅曾国藩东调湖南乡勇却在吃晚餐时嫌军饷不够,军士抢粮为生。
左宗棠请缨,提出组建地方团练,士兵俸饷自己解决,不挪民粮;缺何物品,自己筹铜钱买,不向北京要。曾国藩当时犹豫,他怕闹独立,可左宗棠又激将道:“兵马离不开钱,军饷要发给前线,才有忠心可用。
”最终左宗棠脱颖而出,一手创立湘军,“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的话,就在那阵儿开始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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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一打响,左宗棠提倡节俭用度,他对参谋说:“用兵之道,在于节约,钱财买马不要多给一个铜子,一发子弹要打死一个太平军。”他还让军官们把不用的军服晾到村里,换成粗布衣服补给百姓。
湘军能打得痛快,不光是血性,也靠拿来运去的粮草足、子弹足,官兵拴在一起同吃同住,战士甚至不敢偷懒,担心一偷懒,就会挨骂。正是这股“饿而不吭,苦而不倒”的劲头,让湘军先后收复了长沙、武昌、常州。
第一次被李秀成围困,粮草不足,副将慌得乱了阵脚,左宗棠却亲自抬米袋送到士兵面前,一句“兄弟们吃饱了,方能再干”稳住了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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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他在江西当知州,接连办理水利、推行新教案,省下银两寄给内地灾区,又亲自监督工程进度。可调往福建的一天,他一上任就发现官吏贪污无度:招商税私分,盐税黑吃,提督和巡抚暗中合伙开赌场。
左宗棠怒骂道:“好端端的海防都被你们糟蹋完!”他大手笔削减文武吏员俸禄,收回违规开支,还亲自点钞,每月核对账目,再严格按照定额拨发,用了一年时间,把福建一体的贪腐网络断了七成。
有人问他:“为何不留几个亲信?”他只是瞥了瞥官印,反问:“官印用来记错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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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官场终究不是清流所在。左宗棠上书求革新,想在福建试点邮件、海运和机器织布,却遭太后和保守派压制。
朝廷拖着不批,他又忍不住了,亲自掏出家产三千两,聘请洋务派械匠,设立织布机房,为偏远山村工匠传艺。这一做,就辟出一片新天地,有了洋纱织机,群众的棉布不再靠苏州运来贵价,也缓了一批失业的民工。
地方官看着成效,又不敢再一棒子打死,一时风头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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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中央的大手一挥,他又被调往西北——统一新疆的重任落在他头上。听到通知时,他带着家眷进京道礼谢,隔天就赶往兰州。
席上文武问他:“边疆寸草不生,军需难运,打到头来,财政也救不了你,如何是好?”左宗棠先是沉默,良久才道:“欲安天下,先安人心。
不给士卒吃饱,哪来忠心?不给百姓水利,哪来粮草?
军民一体,方可立足。”这种逻辑看似常理,却恰恰是当时没人愿意明说的真话。
他说到做到,每到一处,他先修道路桥梁,再修驿站驿坊,把沿途驿站变成储粮仓库,还有医馆、学堂,士兵有退路,百姓眼前有活干。于是军队北上时,越过祁连山口,粮草不断,战士甚至唱起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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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阵地方割据的回部和俄国势力交织,左宗棠打了三年。他花了好几万两银子在沿途买牲畜和粮食,还在库车设立纺织厂,雇用当地维吾尔人的妻子们纺棉,这下子不仅不挨饿,物资反倒还富裕。
他曾向慈禧写信:“疆土不稳,税关难开,以科举捐输糜费甚巨,不若先兴水利郡县,后易制度,十年之后可收其利。”等到他用湘军和回族团练联手击败阿古柏,收复伊犁后,朝廷都懵了:这个从一纸奏折里跑出来的老头,竟然真打下了一块大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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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打了胜仗,左宗棠依旧不图私利。传说他在伊犁亲自过问茶马市价,把伊犁毛毡与内地换成白银运回北京京师京局,按市舖税一分不漏上缴。
他到京报捷,朝臣们想给他加封“伊犁王”都被他推了回去:“大清一统,多亏诸君和将士,岂能因我一人而封王?”就连他家里这两万五的银子,也大部分是在新疆修驿站、办学堂时,跟着仓库账目才发现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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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处房产里,两处是家乡的祠堂衍生出来的宅产,一处是当年镇抚闽粤的简陋公馆,三处是京师的破旧胡同房,剩下三处是他为子孫买的学舍,皆是为后学之用。连房门都没贴过金漆。
他唯一的一块毛毡,出征时常裹在马鞍后面,借来驱寒,却从不记账,拆了当餐布用也不心疼。
可这清廉不只体现在钱和房上。在家书里他常提:“廉不言贫,勤不言劳。
”每次给妻子寄两百两银子,随函附言:“请节用,不必张罗大宴。我在外自有小夥伴共食,孩子们教书便好,切莫生奢。
”儿子考取举人,他也不过在京城租了间不满五十平米的客舍给他住,参加科场宴席,左宗棠都劝儿子少去,说“他乡宴席浮华,不如家里炊烟浓。”
左宗棠一生,深入民间三十数年,眼见官吏千般劣迹,却只改自己,不与人较量。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就那么回事,但他始终心怀一念:官为民用,钱为民取。
如今翻开他的奏折,字里行间全是为民之策;结算他的家产,笔笔皆明细账,毫厘不差。逝世那日,他还握着一把简陋的檀木扇,像是在给自己扇风,究竟是打仗累了,还是回想家乡老母生病的模样?
有人问:“一介布衣能否改变朝廷腐败?”左宗棠用行动给了答案:从湘军到新疆,没有不带‘清’字的日子。
可他也看出,单靠一人之力终究有限。留给后人的,不只是两袖清风的典范,更是那句常被人提起的话——“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
他一生,虽死后只留两万五银和九处房产,却用这一生铸就了国家尊严,这,比什么都值钱。参考资料:[《左宗棠年谱》《清末人物志》《湘军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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