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荻独子回国扫墓，跪在张作霖墓前大哭：我代表我父亲来看您了

前言

"我代表您儿子来看您了！"1994 年沈阳大帅陵前，一位银发老者的恸哭穿透时空。

这个西装革履的美国人，正是张学良与赵一荻的独子张闾琳。

此刻他替软禁半生未能归乡的父亲，完成了对祖父张作霖迟来的祭拜。

他经历了什么，为何重回故乡，用了半个世纪？

烽火里的“特殊托孤”

张闾琳出生在1929 年，那时候父亲张学良是手握重兵的“少帅”，母亲赵一荻是冲破家庭阻碍追随爱情的“赵四小姐”，彼时的张家，仍是东北的“天”。

可这份安稳没持续多久，1931 年“九一八”事变爆发，东北沦陷，张家举家南迁；1936 年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一家人的命运彻底拐向“离散”。

1939 年，是赵一荻最艰难的一年。于凤至因乳腺癌需赴美治疗，她必须去贵州陪伴被软禁的张学良，可 10 岁的张闾琳成了难题。

带在身边，孩子要跟着受苦；留在战乱中的香港，又怕遭遇不测。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人：伊雅格。

这位美国铁路专家，是张作霖当年修东北铁路时的挚友，为人正直，对张家始终有敬意。

赵一荻带着张闾琳远赴美国，找到伊雅格时，只说了一句话：“求您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别让他忘了自己是中国人。”

伊雅格一口答应，为了保护孩子，他做了两个“反常”决定：一是搬离旧金山华人社区，住进洛杉矶白人区，避免张闾琳的身份暴露。

二是给孩子改名叫“克尔”，让他跟着密友科恩夫妇生活，科恩家有个同龄孩子，能让张闾琳少些孤独。

在异国的日子里，张闾琳成了“矛盾的孩子”：白天在学校说英语、玩棒球，活成了典型的美国少年。

晚上回家，伊雅格会偷偷教他写汉字，给他讲“东北的黑土地”，“大帅府的梧桐树”，这种身份上的矛盾，让他迷惑不已。

他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只从母亲偶尔寄来的信里，知道“父亲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很想回家”。

直到 1957 年，已是 NASA 航天工程师的张闾琳，才终于在台湾高雄见到被软禁的父母。

彼时的张学良头发已白，看着满口英文、穿西装的儿子，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说了一句：“你长得像你爷爷。”

那次见面，张学良没提归乡，却反复摩挲着一张旧照片：那是他年轻时在大帅府门口的留影。

张闾琳后来才懂，父亲不是不想提，是不敢提，归乡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梦，只能把这份念想，悄悄埋在心里。

代父归乡祭拜祖父

1990 年，张学良恢复自由，定居夏威夷。此时的他已近 90 岁，走路需要搀扶，却在清晨站在窗前，望着东方喃喃：“不知道大帅陵的树，长得多高了。”

张闾琳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替父亲回东北看看。”

1994 年，机会来了。张闾琳以航天专家的身份受邀参加北京的技术研讨会，会后他婉拒了其他行程，直奔沈阳。

这是他出生后，第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

车子驶进沈阳城，路边的东北话、街角的酸菜缸，都让他觉得陌生又亲切；当“张氏帅府”的匾额出现在眼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手指轻轻划过门楣上的雕纹，像在触摸一段遥远的记忆。

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张闾琳走进帅府：张学良当年的书房还摆着旧书桌，赵一荻住过的小楼窗台上，仍放着类似当年的瓷瓶。

他拿起展柜里一张张学良与赵一荻的旧照，照片里的父母很年轻，眼眶突然红了，他终于有了自己是张家人的真实感受，也懂了父母当年颠沛流离的苦。

后来，他来到元帅林张作霖的墓前。当看到刻着“张作霖之墓”的石碑时，张闾琳没说话，先从包里拿出一瓶东北白酒，这是他特意从当地买的，按东北的规矩，给长辈扫墓要洒酒。

他缓缓跪下，将酒一圈圈洒在墓前，然后双手撑地，额头贴向石碑，像孩子般痛哭：“爷爷，我是闾琳，我代表我父亲来看您了。”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一边看墓碑上的铭文，一边轻声说着话：“我父亲身体还好，就是总念叨东北的雪；我在美国成了家，有两个孩子，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根在这儿……”

风穿过松柏，像是张作霖在回应这份跨越时空的对话。

离开前，他绕着墓地走了三圈，用相机拍下每一处细节，他要把这些都带给夏威夷的父亲看。

回到夏威夷后，张闾琳把扫墓的照片和视频拿给张学良。

老人戴上老花镜，一张一张仔细看，看到墓前的场景时，手指微微颤抖，半天没出声，最后抹了抹眼睛说：“好，好，你替我尽孝了。”

那之后，张学良常把这些照片摆在床头，没事就拿出来看，像是透过照片，触摸到了故乡的土地。

2001 年张学良逝世，临终前还叮嘱张闾琳：“以后有机会，再替我回东北看看。”

2005 年，张闾琳再次回国，去了西安，父亲当年发动西安事变的地方，在张学良旧居前，他同样驻足良久，轻声说：“这里也是我父亲的‘故乡’。”

张闾琳的墓前一跪，是近代中国无数离散者“归乡梦”的缩影。

从张作霖的“东北王”，到张学良的“少帅”，再到张闾琳的“航天专家”，三代人的人生里，是中国从动荡到安定的变迁。

但那份“不忘根”的执念，却从未改变。

参考资料：
张闾琳逝世！系张学良最小的儿子，航天专家
2024-08-19 17:20·中国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