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又动了林业资源的主意,但这次不是几万亩,而是整整五千八百万英亩。
美国大片保持了二十多年原始状态的国有林地,都在被推向伐木、修路和开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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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弗吉尼亚州的山顶上宣布实施“无路地规则”,目的是把美国国家森林里那些最偏远、最没有人为破坏的区域保护起来,不允许铺路,不允许重型机械大规模进入,也基本上杜绝了商业伐木。
这项政策后来保护了大约五千八百万英亩森林,包括阿拉斯加的汤加斯国家森林——北美最大的温带雨林,还有弗吉尼亚的雷迪什山、爱达荷的荒野边缘地带。
这些地方,是美国最像“地球过去模样”的地方。
但二十多年后,特朗普政府选择了拆掉这层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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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官方表述是要“恢复经济活力”,促进林业、矿业发展,也有人声称这是为了“预防森林火灾”,让森林“更健康”。
可在美国主流媒体和环保界看来,这背后更多是利益算计,和环保没什么关系。
五千多万英亩的林地,光是木材产业的潜在收益就是天文数字,更不用说相关的采矿、修路项目,每个环节都有资本在等待机会。
这次变化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整个“无路地规则”被等于抽空。
那条规则原本是限制在这些地区修路和伐木,现在特朗普政府决定“豁免”这些限制,把建路许可交给地方林业机构自己定。
也就意味着,原则上哪里都可以进重型机械、修伐通路,伐木公司再无政策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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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斯加、俄勒冈、华盛顿州,大量之前被保护的老龄林和原始林将被开放。
比如在俄勒冈的计划里,像威拉米特国家森林的铁山、沃卢瓦县的约瑟夫峡谷、中央俄勒冈的图马洛山、奥乔科国家森林的瞭望山这些地方,也全被列入可能开放的名单。
果不其然,这一切在美国国内引起了强烈反弹,据说在官方公开征求意见时,大部分反馈都是反对意见。
很多美国人即便是不搞环保,也知道这些森林是未来旅游、生态平衡的重要资源。
被采伐之后,不仅生态被破坏,依赖这些生态系统的渔业、旅游业也要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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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中更有前林务局官员直言,特朗普这一套是“急功近利”,很多“智慧的管理做法都会被忽视”,只剩下掘地三尺式的开发。
而从林业专家角度看,大规模伐木并不能根治火灾问题,相反,人为干扰太多导致的森林碎片化,会让气候水循环恶化,未来的火势更难控制。
这就是为什么科学界普遍质疑政府所谓“减少野火风险”的理由。
说到底这其实也是特朗普典型的选民动员策略,伐木业、能源企业、矿业集团是他的重要支持基础。
开放林地意味着立即能带来工作岗位、经济数字上的增长,还能向支持群体释放一个信号:联邦政府不再是阻碍他们赚钱的“麻烦制造者”,而是变成帮他们扫清障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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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看,这确实能让一些地方的就业和GDP数据上扬,但代价就是自然资源被透支。
一旦政策走完一轮,留下的往往是被挖空的地表、流失的水源、生物多样性损失,还有永远恢复不了的生态系统。
事实上几十年来,美国在环保和经济之间的拉锯战一直没停过。
从小布什时期放松排放标准,到特朗普时期撤销保护区,再到拜登政府试图重新收紧,这种反复切换的政策让生态保护难以持续。
比如克林顿保护的无路地规则,在奥巴马时代被确认延续,但特朗普上台后就立刻遇冷。
这说明在美国内部,环境保护并不是共识,而是被党派利益所左右。
当保守派掌权,经济发展优先;当民主党掌权,环保又会被重新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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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内的大众舆论普遍很担心,一旦这些生态链被打断,很可能出现与亚马逊森林砍伐类似的后果,只是这次发生在北美大陆。
如果把森林当作短期资源去消耗,最终损失的不是树,而是气候安全和人类生存空间。
从宏观上说,美国这次“砍林风波”也暴露出资本与政策博弈的老问题,表面看是放宽管制、活跃市场,实际上是让公共资源私有化。
原本属于全体美国人的国家森林,一旦对私营企业开放,就变成少数资本控制的产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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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克林顿1999年的做法,当时他去弗吉尼亚宣布保护计划,并不是为了博政治分,而是出于对国家生态资产的重视。
那时美国社会普遍支持保护,无路地规则的民调支持率接近九成。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美国社会仍然普遍认同保护森林的重要性,但权力结构不同,政策又逆行。
这种割裂感很明显——美国普通人想要纯净的自然,但决策者的逻辑早已变成了经济账。
特朗普政府撤销森林保护的行动,与他任内多项环保政策的倒退也是一脉相承的,包括退出巴黎协定、放宽采矿许可、削减保护区面积等。
这就是典型的短期主义,美国社会自然不会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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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这场关于森林的争议在美国不会很快结束。
环保组织、地方政府、科学界都在发声反对,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司法挑战,质疑联邦政府违反了环境评估和公众参与程序。
甚至一些共和党州的公众意见也不全赞同放开伐木,人们越来越明白,森林一旦失去,恢复要几百年,而砍伐带来的工作可能只持续几年。
随着气候问题加剧,大片森林的消失还可能带来区域性气候变化,影响水源、降雨、农业生产,最后又会反过来影响美国人的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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