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4 年秋末的四九城,风里已经裹着寒意,胡同里的槐树叶落得满地都是,踩上去 “咯吱” 响。加代刚在建国饭店补了觉,头还昏沉沉的 —— 昨天在天上人间跟闫京、杜崽喝到后半夜,茅台掺着洋酒,现在嘴里还泛着酒气。
兜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 “白小龙”。加代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白小龙爽朗的声音:“代哥!起了没?我这儿有个兄弟,是闫京哥手下的刘铁柱,非得请你吃饭,说早就听说你名头,想跟你认识认识!”
加代揉了揉太阳穴,苦笑:“小航,算了吧,昨天喝太多,现在头还疼,想歇会儿。”
“嗨,头疼才得再喝点透透!” 白小龙在电话那头劝,“刘铁柱这人够意思,昨天听说我认识你,非得让我给你打电话,都备好了烤肉季的位子,你就赏个脸呗!等下我跟铁柱开 4500 过去接你,半小时就到!”
加代架不住白小龙磨,只好应下:“行吧,你过来吧,我在饭店等你们。”
挂了电话,加代喊来常鹏和武猛,俩人是昨天跟他一起回的四九城,这会儿正在隔壁房间看电视。“一会儿跟我去吃个饭,白小龙的朋友,闫京的手下。”
常鹏关掉电视,笑着说:“代哥,是不是又有好酒喝?” 武猛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 烤肉季的酱肉和油焖大虾,是四九城出了名的好吃。
不到半小时,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加代三人下楼,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丰田 4500 停在路边,白小龙探出头招手:“代哥!这儿呢!”
副驾上坐着个壮汉,穿着黑色夹克,脸膛黝黑,看见加代,赶紧下车递烟:“代哥!我是刘铁柱,闫京哥的小弟,早就想跟您认识了!”
加代接过烟,常鹏赶紧给点上:“铁柱兄弟,客气了,都是自己人。”
一行人开车往西城的烤肉季走,路上刘铁柱话不少,一会儿说闫京哥常提加代,一会儿说自己在四九城做点小生意,句句都透着热情。白小龙在旁边补充:“铁柱这人实诚,打架也狠,上次跟南城的帮派抢地盘,一个人拎着开山刀冲在最前面,闫京哥特器重他。”
到了烤肉季,店里早就坐满了人,烟火气十足。刘铁柱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上了二楼包间,刚坐下就喊服务员:“来两斤酱肘子、一份油焖大虾、一盘鸡米海参,再给我来三瓶茅台,要高度的!”
服务员应着下去了,没一会儿菜就端了上来,酱肘子油光锃亮,大虾个头饱满,海参裹着酱汁,看得人直流口水。刘铁柱给加代倒满酒:“代哥,第一杯我敬您,能跟您喝酒,是我刘铁柱的福气!”
加代跟他碰了杯,抿了一口酒,辣劲顺着喉咙下去,昨天的酒意果然散了不少。常鹏和武猛也不客气,抓起酱肘子就啃,嘴里还念叨:“还是烤肉季的肘子香,比深圳的好吃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铁柱脸也红了,凑到加代身边:“代哥,一会儿咱们去哪儿玩?我听说西直门大象开了个耍米场,要不咱们去捧捧场?”
加代愣了一下:“大象?西直门的大象?我跟他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了。”
白小龙也说:“行啊,去耍两把,赢了算我的,输了算铁柱的!”
刘铁柱赶紧接话:“输了肯定算我的!代哥,您就当陪我们玩玩!”
加代架不住俩人劝,点了点头:“行,去看看,不过别玩太大,就是热闹热闹。”
一行人开车往西直门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大象的耍米场 —— 在一个二层小楼里,门口挂着 “吉祥棋牌室” 的牌子,里面传来骰子和牌的声音,很是热闹。
大象正跟几个小弟在门口抽烟,看见加代的车,赶紧迎上来:“代哥!稀客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兄弟过来玩两把,给你捧捧场。”
大象笑着往里引:“里面请!里面请!今天所有消费算我的!”
进了屋,一楼是普通的麻将桌,二楼是耍米的场子,摆着几张大桌子,不少人围着玩骰子。大象、加代、白小龙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聊天,刘铁柱拉着常鹏、武猛说:“走,咱们去玩两把,代哥说了,赢了算咱们的,输了算他的!”
常鹏和武猛眼睛一亮,跟着刘铁柱往桌子边凑。加代对着他们喊:“别玩太大,意思意思就行!”
三人应着,挤到一张玩骰子的桌子旁。大象给加代递了根烟:“代哥,最近在深圳怎么样?听说你那表行生意越来越火了。”
“还行,瞎忙活。” 加代吸了口烟,突然看见门口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多,穿着军绿色外套,眼神阴沉沉的,一看就不好惹。
大象顺着加代的目光看过去,小声说:“这是南城的旱鸭子,徐向东。1988年的时候给人销户了,在新疆‘上了几年大学’,刚回来没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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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点点头,没说话 ——“上大学” 是江湖黑话,意思是蹲监狱,能因为销户蹲这么久,可见这旱鸭子不是善茬。
旱鸭子也看见了加代,却没过来打招呼,跟大象点了点头,就带着小弟往刘铁柱他们那张桌子走,想加入玩骰子。可那局马上就要开始了,刘铁柱正押了钱,摆手说:“哥,等下一局吧,这局都押完了。”
旱鸭子盯着刘铁柱,突然笑了:“柱子?怎么,几年不见,忘了以前我怎么揍你的了?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哥?”
刘铁柱脸一红 —— 以前他跟旱鸭子混过几天,确实被旱鸭子揍过,现在当着常鹏、武猛的面被揭短,面子挂不住,抓起旁边的拖把杆,对着旱鸭子身边一个小弟的脸就砸了过去!
“啪” 的一声,小弟捂着脸惨叫起来。旱鸭子的其他小弟立马围上来,常鹏和武猛也不含糊,常鹏抄起旁边的凳子,武猛伸手摸后腰的小板斧 —— 昨天刚磨过,锃亮。
“别动手!” 加代和大象、白小龙赶紧跑过来,加代一看是刘铁柱先动的手,也没怪他,对着武猛说:“给哈僧打电话,让他带二十个兄弟过来,别让他们吃亏!”
武猛掏出大哥大,刚要拨号,旱鸭子冷笑一声:“怎么?想叫人?以为就你们有人?” 他也掏出大哥大,打给一个叫沈杰的兄弟:“杰子,带三十个兄弟来西直门吉祥棋牌室,有人跟我找事!”
大象一看要闹大,赶紧劝:“代哥,都是自己人!旱鸭子是杜崽哥的兄弟,咱们别伤了和气!”
加代一听 “杜崽”,心里一动 —— 他跟杜崽关系好,杜崽在四九城的面子大,或许能劝住旱鸭子。他掏出大哥大,拨通了杜崽的电话:“崽哥,你手下的兄弟徐向东,在西直门跟我朋友闹起来了,你看能不能劝劝他?”
杜崽在电话那头问清了情况,说:“你把电话给徐向东,我跟他说。”
加代把电话递给旱鸭子,旱鸭子刚接过来,就听见杜崽的声音:“向东!加代是我亲兄弟,我都得让他三分,你跟他闹什么?赶紧给加代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
旱鸭子脸色变了变,他知道杜崽的脾气,说一不二,只好对着电话说:“崽哥,我知道了,我给代哥道歉。” 挂了电话,他对着加代拱了拱手:“代哥,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加代点点头:“行了,既然崽哥说了,这事就算了,以后别再找事。”
可谁也没想到,刘铁柱突然冲上来,对着旱鸭子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啪” 的一声,打得旱鸭子耳朵都嗡嗡响。“跟代哥道歉就完了?刚才你不是挺横的吗?”
旱鸭子捂着脸,看看加代,又看看刘铁柱,眼里满是怒火,却没敢再动手 —— 杜崽的话还在耳边,他不敢不给加代面子。最后咬了咬牙,带着小弟转身走了,走的时候,眼神狠狠地瞪了刘铁柱一眼。
加代皱了皱眉,对着刘铁柱说:“柱子,没必要,他都道歉了,你不该再动手。”
刘铁柱满不在乎:“代哥,这种人就是欠揍,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还敢找事!”
加代没再多说,心里却觉得,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结束 —— 旱鸭子看着就不是能吃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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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旱鸭子刚走出棋牌室,就把车停在路边,给沈杰打了电话:“杰子,别去棋牌室了,直接来我家,我有正事找你!”
半小时后,沈杰带着十几个兄弟来到旱鸭子的出租屋。旱鸭子坐在沙发上,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他指着自己的脸说:“看见没?刘铁柱打的!我都给加代道歉了,他还敢动手,这口气我咽不下!”
沈杰赶紧问:“东哥,你想怎么办?我听你的!”
“刘铁柱不是有个麻将馆吗?” 旱鸭子眼里闪过狠劲,“你跟我走,咱们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旱鸭子不是好惹的!”
说着,旱鸭子从床底下拖出一把五十战(砍刀),递给沈杰一把,自己也拎着一把,带着十几个兄弟,开着三辆面包车,直奔刘铁柱的麻将馆。
刘铁柱的麻将馆在南城一个胡同里,叫 “好运来麻将馆”,平时生意不错,这会儿正是下午,里面坐满了打牌的人。旱鸭子一行人冲进去,门口迎客的小弟还以为是客人,笑着说:“几位大哥,里面请,有位子!”
旱鸭子没理他,冷冷地问:“你们大哥刘铁柱呢?”
小弟一愣:“我大哥出去了,还没回来,几位大哥找他有事?”
“没事,就是来给他‘送点礼’。” 旱鸭子挥了挥手,“动手!”
十几个小弟掏出钢管、砍刀,对着麻将桌就砸了过去!“哗啦” 一声,麻将散落一地,打牌的人吓得尖叫着往外跑。刘铁柱的四个小弟想拦,却被旱鸭子的人围住,没一会儿就被砍倒在地,身上全是血,躺在地上直哼哼。
旱鸭子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对着倒在地上的小弟说:“告诉刘铁柱,这是给他的教训,下次再敢惹我,我废了他!”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傍晚的时候,刘铁柱接到小弟的电话,说麻将馆被砸了,四个兄弟被砍进了医院。刘铁柱赶紧往医院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兄弟,胳膊、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心里又急又气,立马给大哥闫京打了电话:“闫哥!我麻将馆被旱鸭子砸了,兄弟被砍了!你得帮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