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万九千八?你再说一遍?”
蒋芮的杏眼因为愤怒而睁得滚圆,她一把将那张轻飘飘的账单拍在红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昏了头吧!我们吃了七盘毛肚,不是七头牛!你们这毛肚是金子做的吗!”
油头粉面的经理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假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美女,话不能这么说。菜单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时价’。点餐的时候痛快,现在就别嫌贵嘛。吃得起,就玩得起。”
他话音刚落,两个黑衣壮汉便像两座山一样堵在了包间的门口,冰冷的目光扫过桌上五个脸色各异的女人。
一场为庆祝十年情谊的浮华盛宴,在账单出现的瞬间,变成了一个插翅难飞的陷阱。
“我们不是要赖账,”孟澜将吓得快要哭出来的许蔓护在身后,声音不大,却异常冷静,“但一份毛肚五千六,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你给不了,我们就让能给的人来给。”
她说完,在经理骤然收缩的瞳孔中,拿出了手机。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没有人知道,这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背后,即将被揭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
![]()
01
凤仪阁这个地方,是许蔓从手机里挖出来的。
她说,这地方在网上被传疯了,照片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从老电影里截下来的,红木雕花,黄铜锅子,连服务员都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暗花旗袍,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
许蔓是个对生活品质有执念的人,她的手机里存满了各种餐厅的照片,每一张都构图精准,色调温暖,仿佛她的人生就是由这些精致的食物和完美的滤镜构成的。
她说:“我们十周年,总得来点不一样的。”
蒋芮第一个响应,她是个健身教练,身体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她把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响声,说:
“行啊,听你的,最贵的都给我点上,姐今天高兴。”
她的高兴和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像夏天说来就来的雷阵雨。
孙晓语在一旁小声地笑了笑,没说话。她是个幼儿园老师,习惯了轻声细语,也习惯了顺从。
她总是坐在角落,像一杯温水,不冷不热,但大家口渴的时候总会想起她。
顾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手机屏幕的光。
她是个程序员,话不多,但总在看。
她看许蔓P图时微微撅起的嘴,看蒋芮眉飞色舞时的小动作,也看孙晓语那双总是带着点不安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但什么都不说,像一部沉默的摄像机。
最后是孟澜,她是公司法务,也是这群人里默认的主心骨。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地方正规吗?别是什么网红骗子店。”
她的冷静像船锚,总能在大家飘起来的时候,稳稳地定住。
许蔓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是清一色的五星好评。“澜澜你放心,零差评,都说是‘火锅界的天花板’。”
凤仪阁确实名不虚传。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被灯光照得油光发亮。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一股混合着檀香和火锅底料的奇特气味扑面而来。大厅里光线很暗,只有每张桌子上方垂下的一盏宫灯,照亮一小片地方。红色的丝绒帘子隔开一张张桌子,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扭着腰走过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几位里面请。”
她们被领到一个靠窗的包间,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窗内是另一个世界。黄铜锅子在电磁炉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红油汤底慢慢翻滚,冒着热气。蒋芮豪爽地挥手:“菜单拿来!”
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像一本古书,封面是硬壳的,上面用烫金字写着“凤仪阁”三个字。
里面的菜名也古色古香,“太白醉虾”,“贵妃嫩牛”,价格不菲。
蒋芮的眉头都没皱一下,一路勾选下去。
“小姐,我们店的镇店之宝,雪花毛肚,不尝尝吗?”
服务员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诱惑的尾音。
“毛肚?”蒋芮撇撇嘴,“火锅店不都有吗?”
“我们这不一样,”服务员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丝骄傲,“特定产地空运,每天限量。您看这纹理,”她指着菜单上一张拍得极其精美的图片,“像雪花一样,入口即化,是本店的招牌。”
许蔓一听“限量”、“招牌”这些词,眼睛就亮了,立刻拿出手机对着菜单拍照。
蒋芮被她说得心动,问道:“怎么卖?”
服务员的笑容更深了:“菜单上写着,时价。”
顾盼的目光落在“时价”那两个小小的艺术字体上,那两个字缩在角落里,像两只睡着的小虫子。她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兴头上的蒋芮和许蔓,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份够我们五个人吃吗?”孟澜问了一句。
“一份可能不太够,几位美女胃口好的话,会觉得意犹未尽。”服务员巧妙地回答。
“那就来七盘!”蒋芮大手一挥,“今天就是要尽兴!”
服务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光,她微微鞠躬:“好的,七盘雪花毛肚,马上为您安排。”
包间里的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十年里的趣事被一件件翻出来,说到好笑的地方,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孙晓语被逗得脸颊绯红,蒋芮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酸梅汤,许蔓则忙着在各个角度为那锅翻滚的红汤拍照。孟澜含笑看着她们,十年了,她们好像都没怎么变。那盘“雪花毛肚”确实很快就上来了,摆盘精致,干冰烟雾缭绕,仙气飘飘。
许蔓又是一阵猛拍。毛肚的口感确实不错,比寻常的要脆嫩一些,但在翻滚的红油里涮过之后,再蘸上麻酱和蒜泥,那点细微的差别也就模糊了。
谁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这场庆典,从排场到菜品,都足够体面。
![]()
02
酒足饭饱,桌上杯盘狼藉。那锅红油汤底已经变得浑浊,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辣油,像一块凝固的红色琥珀。
许蔓心满意足地检查着手机里的照片,筛选着哪几张可以发朋友圈。蒋芮靠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的满足。孙晓语在小口小口地吃着餐后送的水果,动作斯文秀气。顾盼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眼镜,正用一块绒布慢慢擦拭着,她那双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显得有些空洞,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去结账。”孟澜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包。
这是她们之间不成文的规矩,孟澜总是那个负责收尾的人,无论是饭局结账,还是处理麻烦。
“刷我的卡!”蒋芮把钱包扔在桌上。
“行了,今天我来。”孟澜笑了笑,没跟她争,径直走出了包间。
前台的灯光比包间里亮一些,照得人有点睁不开眼。那个之前领位的旗袍女人站在柜台后面,看到孟澜走过来,脸上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小姐,您好,一共是三万九千八百元。”她说着,递过来一张长长的账单。
孟澜接过账单,目光落在那个数字上。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对方打错了。她把账单拿近了一点,上面的黑色油墨数字清清楚楚:39800.00。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锅底、普通的牛羊肉、蔬菜、酒水,价格虽然贵,但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然后她看到了那一行——“雪花毛肚”,单价:5600,数量:7,合计:39200。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孟澜抬起头,看着柜台后面那个女人。那女人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像一张画上去的面具。“小姐?”她轻声问道,好像在关心孟澜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你们的毛肚,5600一份?”孟澜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的,小姐。”女人的回答也很平静,“这是我们店的特色菜,菜单上标明了是时价。”
“时价的意思,就是5600一份?”
“今天的时价就是这个价格,小姐。点餐的时候,我们的服务员应该也跟您确认过了。”女人的语气无可挑剔,每一个字都说得滴水不漏。
孟澜没有再跟她说话,她拿着那张轻飘飘却又沉重无比的账单,转身走回了包间。
包间里的笑声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她,蒋芮问:“怎么了,澜澜?钱不够?我这有。”
孟澜没说话,把账单放在了桌子中央。那张纸在桌面上摊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最先叫出声的是蒋芮。“操!三万九千八?他们抢钱啊!”她的声音又尖又响,震得人耳朵疼。
许蔓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一把抢过账单,手指颤抖地指着那行毛肚的价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是她提议来这里的,是她把这里吹得天花乱坠。孙晓语吓得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全是惊恐。
只有顾盼,她拿起账单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孟澜。她轻声说:“点餐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两个字不对劲。”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蒋芮一把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去找他们算账!什么他妈的毛肚,金子做的?”
“别去。”孟澜拉住了她。
“为什么别去?他们这是黑店!”蒋芮的脸涨得通红。
“你这样去,解决不了问题。”孟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们先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完,按下了桌上的服务铃。
![]()
03
门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那个旗袍女人,而是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他胸前别着一个“经理”的牌子,脸上堆着笑,但那笑意没到眼睛里。
“几位美女好,听说对账单有点疑问?”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蒋芮正要发作,孟澜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那个经理说:
“经理,我们想确认一下,这个雪花毛肚的价格,是不是弄错了?”
经理拿起账单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
“没错啊,美女。5600一份,七份39200,加上其他菜品,一共是39800。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明码标价?”蒋芮冷笑一声,“你们菜单上写的是‘时价’,不是5600。谁知道你们的‘时价’是随时涨价?我们点餐的时候,服务员可没告诉我们一份毛肚要五千多!”
经理的眉毛挑了一下,那点虚伪的客气开始剥落。“美女,话不能这么说。‘时价’的意思,就是价格会浮动,这是常识。我们的服务员也提醒过这道菜不便宜,是你们自己说要七盘的。怎么,现在吃完了,想赖账?”他的声音大了起来,话也变得难听。
“你他妈说谁赖账!”蒋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谁不给钱就说谁。”经理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我开店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的人就是爱面子,点餐的时候装大方,结账的时候就傻眼。吃不起,就别到我们凤仪阁来嘛。”
这几句话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了许蔓的心上。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是她提议来这里的,是她觉得这里有面子。她觉得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小声地拉了拉蒋芮的衣服:“算了,小芮,别吵了,多丢人啊……”
“丢人?”蒋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蔓你脑子进水了?我们被人家当猪宰,你还怕丢人?”
“可是……”许蔓的声音带着哭腔,“闹大了不好看……”
孙晓语也小声地劝着:“是啊,小芮,要不……要不我们把钱付了吧,就当买个教训。”她家里条件一般,三万九千八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但她更害怕冲突,害怕那些不善的目光。
孟澜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暴跳如雷,一个委屈想哭,一个胆小怕事。她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站出来。她转向那个经理,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经理,我们不是要赖账。但我们有权利知道,这个‘时价’的标准是什么?为什么一份毛肚会这么贵?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你解释不了,或者我们对你的解释不满意,我们有权拒绝支付这笔不合理的费用。”
经理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大概没想到,这几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女人里,还有一个这么难缠的。他冷笑一声:“解释?我的解释就是,这是我们老板定的价,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可以去告我们。不过我提醒你,在我们凤仪阁的地盘上,最好还是按规矩办事。”
他的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壮汉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经理身后。
他们很高大,肌肉把T恤撑得鼓鼓囊囊的,手臂上是张牙舞爪的纹身。他们没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桌边的五个女人。
包间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那不再是消费纠纷,而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孙晓语吓得往后一躲,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许蔓的哭声也卡在了喉咙里。连一直叫嚣的蒋芮,此时也白了脸,攥紧了拳头,没再说话。
![]()
04
那两个壮汉就像两座山,堵在门口,把包间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
他们的眼神像在看几只已经落网的猎物,充满了不屑和冷漠。
火锅的余温还在,但包间里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发自骨子里的寒意。
经理很满意这种效果,他重新露出了那种油滑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慢悠悠地说:
“几位美女,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刷卡,还是现金?我们这里也支持手机支付。”
蒋芮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她是个练家子,平时在健身房里对付几个男人不成问题,但她也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和健身房里那些练肌肉的会员不一样。他们的眼神里有股亡命之徒的狠劲。
她想动手,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孙晓语和许蔓,她们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不能连累她们。
许蔓的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亮着,是她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朋友圈。
上面是九张精修过的照片,配的文字是:
“十年闺蜜,最好的我们,值得最顶级的盛宴。”
现在看来,这行字充满了讽刺。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孙晓语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指节都发白了。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想这场噩梦快点结束。哪怕是倾家荡产,也比待在这里多一秒钟要好。
顾盼依然沉默着,她重新戴上了眼镜,镜片后面的目光在经理和那两个壮汉之间来回移动。她在分析,在计算。她在想,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她们有几分胜算。答案是零。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孟澜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这粘稠的空气。
“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她看着经理,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经理耸了耸肩:“我早就说了,按规矩办事,对大家都好。”
“好。”孟澜点点头,然后她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然后当着经理的面,按下了三个数字:110。
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干什么?”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多了一丝惊慌。
“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去告你吗?”孟澜把手机举到耳边,平静地说,“我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价格争议我们解决不了,那就让能解决的人来。你好,110吗?我们在凤仪阁火锅店,遇到了消费纠纷,我们怀疑店家敲诈勒索,并且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对,地址是……”
“你他妈疯了!”经理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抢孟澜的手机。
“别动!”蒋芮吼了一声,一把将他推开。那两个壮汉也往前走了一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但已经晚了。电话那头已经记录下了地址。孟澜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那个气急败坏的经理。“现在,我们可以等了。”她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经理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孟澜,眼神像要杀人。但他终究没敢再做什么。报警,这个举动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他可以威胁,可以恐吓,但他不敢真的和警察对着干。
大概十分钟后,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辅警。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老警察,皮肤黝黑,眼神锐利。他扫了一眼屋里的情景——五个脸色各异的女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经理,还有两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壮汉。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老警察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
05
警察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凝滞的池塘。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但变得更加紧张。
那个油滑的经理一看到警察,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抢先开口:
“警察同志,你可来了!这几位小姐,在我们店里消费了,吃完喝完,现在不肯给钱,还诬陷我们敲诈!我们这是正经生意,可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啊!”
老警察没有理会他的聒噪,目光转向了孟澜,因为他看得出,这五个女人里,只有她还保持着镇定。“是你报的警?”
孟澜点点头:“是的,警官。我们对账单有异议。这家店的一份毛肚要价5600元,我们点了七份,光是毛肚就要三万九千多。我们认为这个价格极不合理。”
“五千六一份的毛肚?”
老警察显然也吃了一惊,他从孟澜手里接过那张账单,眉头皱了起来。
他办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消费纠纷,但这么离谱的价格,还是头一次见。
经理赶紧凑上来,指着菜单说:
“警官,你看,我们菜单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时价’!‘时价’你懂吧?就是根据市场行情来的。我们这毛肚是顶级货,这个价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们点的时候可痛快了,现在付钱了就说贵,这不是耍无赖吗?”
老警察把那本精美的菜单拿在手里翻了翻,目光落在那两个小小的“时价”上。
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柜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经理身后,从警察进来开始就一直想往后躲的一个微胖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中式服装,但脸上全是汗,眼神躲躲闪闪,坐立不安。
“你是这里的老板?”老警察的语气很平淡,但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那个微胖男人身体一僵,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警官,我就是老板。”
“你店里的吧?”老警察扬了扬手里的账单,“三万九的毛肚,你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毛肚,金子做的?”
老板的额头瞬间冒出更多的冷汗,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经理,那个经理正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他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警察,和对面那五个虽然害怕但眼神里都带着倔强的女人。
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像是两条缺水的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最终,那种巨大的压力压垮了他。
他垂下头,不敢看任何人,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还带着颤音。
“警官……这……这毛肚……它……它不是普通的毛肚,”
他的声音在这里顿住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他抬起头,绝望地看了一眼警察,又飞快地低下,声音变得更轻,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