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会议室里的空调开得很低，我却感觉浑身冒汗。
新上任的副总苏晨站在投影屏幕前，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个人，最后停在我身上。
那一刻，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各位，我是苏晨，今天正式上任。"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
程总坐在主位上，笑容满面地鼓掌。
其他人也跟着拍手，掌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上任前，程总给了我一份人员名单，需要优化调整。"苏晨翻开手中的文件夹，语气波澜不惊。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名单上的名字。
苏晨的手指在文件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周岚，即日起解除劳动合同，人事部门会处理相关手续。"
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会议室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晨，那个我资助了整整10年的孩子，那个给我写了无数封感谢信的男孩，那个承诺"周姐姐，我一定会报答您"的苏晨，竟然在成为我顶头上司的第一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开除了我。
01
我叫周岚，今年38岁，在这家广告公司做了15年的创意总监。
丈夫在5年前因为车祸离世，留下我和当时只有7岁的女儿相依为命。
那段日子很难熬，但我咬着牙撑了过来。
工作、带孩子、还房贷，每一天都像在走钢丝，但至少我们母女俩有个家。
10年前的那个秋天，公司组织了一次公益活动，资助贫困大学生。
我在一堆资料里看到了苏晨的申请表，照片上的男孩瘦削、眼神清澈，家庭情况那一栏写着：父亲早逝，母亲患病，靠助学贷款和打工维持学业。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里的倔强让我动容，我决定一对一资助他。
从他大一开始，我每个月给他汇2000块钱，一直到他读完本科、研究生，最后考上名校的MBA。
整整10年，我从未间断过。
苏晨很懂事，每个月都会给我发邮件，汇报学习情况，感谢我的帮助。
他的文字很朴实，但能感受到那份真诚的感激。
"周姐姐，谢谢您，没有您我可能早就辍学了。"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报答您的恩情。"
"您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会记住您一辈子。"
这些话，我都还记得。
我也从未想过要他报答什么，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能有出息。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保安客气地"请"我离开，连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机会都没给。
我的私人物品会有人打包送到家里，劳动合同解除通知书会在三天内寄达。
一切都那么"规范"，却又那么冷血。
我站在公司楼下，看着这栋工作了15年的大楼，脑子里一片空白。
秋天的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才意识到刚才在会议室里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手机响了，是女儿的班主任打来的。
"周女士，小雨今天在学校身体不舒服，您能来接她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混乱，说："我马上就到。"
接到女儿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靠在我怀里小声问："妈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了？"
我摸摸她的额头，勉强笑了笑："妈妈今天请假了，想你了。"
"真的吗？"小雨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可以一起吃冰淇淋吗？"
"当然可以。"我抱紧了她，眼眶有些发热。
回到家，小雨吃完药就睡着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和苏晨这10年来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往上翻。
最后一条消息，是三个月前他发来的："周姐，我终于毕业了，拿到了MBA学位。谢谢您这些年的支持，我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
我当时回复："恭喜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要继续加油。姐姐为你骄傲。"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三个月后，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报答"我。
我尝试给他打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挂断。
再打，直接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又发微信，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我的手在颤抖。
10年的资助，10年的关心，10年的牵挂，换来的竟然是一句"解除劳动合同"和一个拉黑的标记。
门铃响了，是我的闺蜜许佳。
她急匆匆地进门，脸上写满了担忧："岚岚，我听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佳是我认识20年的好友，在另一家公司做HR总监，消息很灵通。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着摇头，"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直接在会议室宣布开除我。"
许佳拉着我坐下，仔细听我讲完事情的经过。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不正常，一个正常人不会这么做。"
"什么意思？"我看着她。
"你想想，一个被资助了10年的人，突然有能力了，第一反应应该是感激和报答，而不是报复。"许佳分析道，"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说，他根本不是在报复你，而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我愣住了，"用开除我的方式保护我？这是什么逻辑？"
许佳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隐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刚毕业的MBA学生，能空降成为副总？"
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想过。
在会议室里，我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是我"，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
"你说得对，这确实很不正常。"我皱起眉头，"他背后一定有很强的背景或者资源。"
许佳点点头："所以，你不要轻易下结论。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内幕。"
02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
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苏晨那张冷漠的脸，程总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同事们异样的眼光。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人事部发来的邮件，附件是劳动合同解除通知书和离职手续清单。
解除原因那一栏写着：公司架构调整，岗位优化。
赔偿金额倒是给得很足，相当于我两年的工资。
但这笔钱，让我觉得更加屈辱。
好像他们在说：拿了钱，就别问为什么了。
小雨醒来后，看到我还在家，有些惊讶。
"妈妈，你今天也不上班吗？"
我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妈妈...换了个工作，这几天在家休息。"
"换工作了？"小雨歪着头想了想，"那苏晨哥哥呢？他不是说要好好报答你吗？他现在工作了，是不是也能帮你了？"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雨从小就知道我在资助一个哥哥，她一直觉得苏晨哥哥很厉害，将来一定会成功，然后来感谢妈妈。
现在让我怎么跟她解释？
"小雨，"我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恩的。妈妈帮助苏晨哥哥，不是为了让他报答，而是因为妈妈想帮他。现在他有出息了，妈妈很开心，但他有没有报答，其实不重要。"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抱住我。
"妈妈，你是最好的妈妈。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会永远爱你。"
我紧紧抱住女儿，眼泪差点掉下来。
中午的时候，许佳打来电话。
"岚岚，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你那个公司最近在准备被收购，程总欠了很多钱，急着出手。"
"被收购？"我惊讶地问，"被谁收购？"
"听说是一个神秘财团，具体什么背景不清楚，但出价很高。"许佳顿了顿，"还有，苏晨就是买方的代表之一。"
我愣住了。
苏晨，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成为收购财团的代表？
"他背后的势力很强大，"许佳继续说，"我托人查了一下，这个财团在业内很神秘，但凡是他们看中的公司，基本都能拿下。岚岚，你有没有想过，苏晨开除你，可能跟这次收购有关？"
"你是说，他是被要求开除我的？"我皱起眉头。
"有可能。"许佳说，"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决定。不管怎样，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如果苏晨真的是被逼开除我的，那他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哪怕是暗示一下也好啊。
可如果是他自己的决定，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不通。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前同事小张的电话。
"岚姐，你知道吗，你不是唯一一个被开除的。"她压低声音说，"苏总还开除了另外三个人，都是公司的老员工，而且都是程总的心腹。"
"还有其他人？"我吃了一惊。
"对，财务的老王、市场部的老陈，还有行政的小李。"小张说，"大家都觉得奇怪，这几个人工作都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开除了。"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开除我一个人，可能是私人恩怨，但同时开除四个老员工，而且都是程总的心腹，这就不是巧合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晚上，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公司被收购的新闻。
果然，在一个财经论坛上，我看到了一条爆料：某知名广告公司即将被神秘财团收购，内部正在进行大规模人员调整。
评论区里，有人分析说这次收购可能涉及到债务重组和资产清理，也有人说买方是想借壳上市。
我又搜索了苏晨的名字，却什么都没查到。
这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网上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越是查不到，我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第三天，我收到了公司寄来的纸箱，里面是我的私人物品。
打开箱子，看到那些熟悉的东西，我突然感到一阵难过。
15年的时光，就这样被装进了一个纸箱里。
小雨放学回来，看到纸箱，问我："妈妈，这些是你从公司拿回来的吗？"
"嗯。"我点点头。
"那你以后就不去那个公司上班了？"她有些失落。
"对，妈妈要找新的工作了。"我摸摸她的头。
小雨突然说："妈妈，我觉得苏晨哥哥变了。以前他给你写信的时候，说话很温暖，现在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改变了。"
孩子的话，有时候反而最接近真相。
也许，苏晨真的变了。
也许，他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他开除我这件事，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03
接下来的一周，我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但很快我就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有几家公司约我面试，但一听说我之前在哪家公司工作，就婉拒了。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HR："是不是我之前的公司有什么问题？"
那个HR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周女士，我只能告诉你，行业里有传言说你在前公司有违规行为，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你懂的。"
我当时就愣住了。
违规行为？什么违规行为？我工作15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规的事情。
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许佳。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人在故意抹黑你。"
"谁？"我咬着牙问。
"我猜，是何主管。"许佳说，"他一直想要你的位置，现在你被开除了，他肯定想彻底把你踩死，让你没有翻身的机会。"
何主管，何宇飞，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竞争对手。
我们同时进的公司，但我升得比他快，他一直对我不满。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找工作？"我问。
"行业圈子就这么大，你投了简历，很快就会有人知道。"许佳叹了口气，"岚岚，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被开除、被抹黑，想重新找到好工作很难。"
我靠在沙发上，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失去工作，失去收入来源，还要承受房贷和女儿的学费，我该怎么办？
许佳握住我的手："别担心，我会帮你的。实在不行，你先来我们公司，我给你找个临时的位置。"
"谢谢你，佳佳。"我感激地看着她。
"跟我还客气什么。"许佳拍拍我的肩膀，"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找机会跟苏晨谈谈，把事情说清楚。"
"他已经把我拉黑了。"我苦笑。
"那就找机会偶遇他。"许佳说，"我托人查了，他现在经常去市中心的那家星意咖啡厅，每周三下午固定在那里见客户。"
第二周的周三，我来到了星意咖啡厅。
坐在角落里，点了一杯咖啡，等待着苏晨的出现。
下午三点，他准时出现了。
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公文包，完全是一个成功人士的模样。
那一刻，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10年前照片上那个瘦削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自信、甚至有些冷漠的男人。
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我深吸一口气，端着咖啡走了过去。
"苏晨。"我站在他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周女士。"他的语气很客气，却很疏离。
"我能坐下吗？"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周女士，如果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他先开口了，"那是商业决策，请您理解。"
"商业决策？"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苏晨，我资助了你10年！10年！你就用这种方式报答我？"
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压低声音。
苏晨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地说："那些钱，我会十倍还给您。请给我一个账号，我会在三天内打过去。"
"我不要钱！"我几乎喊出来，"苏晨，我要的是一个解释，为什么？为什么要开除我？"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站起来，拿起公文包。
"对不起，我还有事。"
他转身就走，我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苏晨，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还是你有什么苦衷？"
他回过头，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痛苦。
但很快，他就掩饰过去了，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周女士，请放手。"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他抽出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04
从咖啡厅回来后，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许佳陪了我一整晚，听我哭诉，给我递纸巾。
"他的眼神里明明有痛苦，明明有挣扎，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真相？"我哽咽着说。
"也许他是真的有苦衷。"许佳安慰我，"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是个白眼狼，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
"那他为什么不说？"我问。
"可能是不能说。"许佳分析道，"岚岚，我觉得你应该换个角度想问题。如果苏晨开除你是为了保护你，那他在保护你不受什么伤害？"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
"公司被收购，涉及到的利益肯定很复杂。"许佳继续说，"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你的位置很危险，所以他用这种方式把你调离出来。"
"可是他毁了我的职业声誉啊。"我说，"何主管在行业里到处散播谣言，说我有违规行为，现在我根本找不到工作。"
"何主管？"许佳眉头一皱，"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许佳说，"如果苏晨真的想毁你，他应该自己来做这件事，为什么是何主管在背后搞鬼？"
她的话提醒了我。
对啊，如果苏晨真的想彻底毁掉我，他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假手何主管？
"除非，"许佳眼睛一亮，"何主管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第二天，许佳托她在我们公司的朋友打听消息。
很快，她就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岚岚，你猜我查到了什么？"许佳在电话里说，"何主管和程总关系很密切，这次公司被收购，程总要拿一大笔钱走人，据说何主管也能分一杯羹。"
"什么意思？"我问。
"程总在卖公司之前，做了很多手脚，转移了一部分资产。"许佳压低声音说，"何主管帮他做假账，所以能分到钱。但这件事如果被买方发现，肯定会影响收购。"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程总要清理掉知道内情的人？"
"没错。"许佳说，"你在公司15年，又是创意总监,肯定接触过很多财务数据。程总害怕你发现端倪，所以要把你开除掉。"
"那其他几个被开除的人呢？"我问。
"都是老员工，都在关键岗位上。"许佳说，"程总这是在清理隐患。"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那苏晨呢？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这个我还没查清楚。"许佳说，"但我觉得，他很可能是被程总利用了。程总答应把公司卖给他们，但条件是必须开除你们这几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苏晨确实有苦衷。
但为什么他不提前告诉我？哪怕是一个暗示也好啊。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房贷要还，女儿的学费要交，还有各种生活开支，我的积蓄在快速消耗。
许佳给我介绍了几份兼职工作，但收入远远不够。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房子卖了。
就在这时，小雨突然病倒了。
她发高烧，去医院检查，医生说需要做手术，费用大概15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差点晕过去。
15万，我现在哪来的15万？
"妈妈，我是不是生病了？"小雨躺在病床上，虚弱地问我。
"没事的，宝贝，医生说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我强忍着眼泪，握住她的手。
走出病房，我蹲在走廊里，第一次感到彻底的绝望。
我给许佳打电话，声音都在颤抖："佳佳，小雨需要做手术，要15万，我该怎么办？"
"别急，我们想办法。"许佳安慰我，"我这边能凑5万，你再想想其他办法。"
我挂了电话，打开手机看着通讯录，不知道该找谁借钱。
亲戚朋友都不富裕，5万、10万的，他们也拿不出来。
我想到了卖房子，但房子卖出去需要时间，小雨的手术不能等。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银行的短信提示音。
我打开一看，愣住了。
"您的账户收到转账150000元。"
05
我握着手机，手在剧烈地颤抖。
15万，不多不少，正好是小雨的手术费。
许佳赶到医院，我把手机给她看。
"会是谁？"我喃喃地问。
许佳看着转账记录，皱起眉头。
"没有备注，也没有转账人信息。"她抬起头看着我，"你觉得会是谁？"
我咬着嘴唇，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冷漠的背影。
"会是他吗？"
"苏晨？"许佳摇摇头，"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匿名？而且，他既然开除了你，毁了你的职业声誉，为什么又要给你钱？"
我也想不通。
但直觉告诉我，这笔钱和苏晨一定有关系。
小雨的手术很顺利，她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天，然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我心里又感激又困惑。
那个给我打钱的人，到底是谁？
第三天下午，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周女士，今晚8点，城南旧仓库，有人想见您。来，您会知道所有真相。"
我盯着这条短信，心跳加速。
许佳看到后，立刻拉住我："别去，太危险了。万一是个陷阱呢？"
"可我想知道真相。"我说，"这一个月来，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有人愿意告诉我真相，我怎么能不去？"
"那我陪你去。"许佳坚持道。
"不行，万一真的有危险，我不能连累你。"我握住她的手，"佳佳，如果今晚我出了什么事，请你帮我照顾小雨。"
"你别说傻话！"许佳急了，"我不同意你一个人去。"
最后，我们商量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许佳在远处等着，如果我一个小时内没出来，她就报警。
晚上7点半，我离开医院，打车前往城南。
秋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天已经完全黑了。
城南旧仓库区在市郊，几年前这里还是工业区，后来工厂搬走了，就剩下一片废弃的建筑。
很少有人来这里，更不会有人在晚上来。
出租车司机把我放在路口，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环境，担心地问："姑娘，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这地方晚上挺不安全的。"
"没事，我朋友在前面等我。"我勉强笑了笑。
司机开走后，我深吸一口气，沿着坑坑洼洼的路往里走。
昏黄的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风吹过空荡荡的仓库，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步步走向短信里说的那个旧仓库。
到了门口，我停下脚步，手心全是汗。
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我站在仓库中央。
"你来了。"那个声音很熟悉，但又带着一丝沧桑。
我的心跳如鼓，紧张地问："你是谁？"
那个人慢慢转过身来。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