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陈龙,我哥陈斌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死状凄惨,半个脑袋都没了。按照村里的规矩,没成家的男人死后进不了祖宅,只能扔去乱葬岗。我妈心疼我哥,咬着牙花大价钱找阴媒人,给我哥配了门阴婚,对方是个刚过世的姑娘。可下葬那天,怪事接连发生:八名壮汉竟抬不动一口棺材,挖坟时还挖出满坑缠缠绕绕的蛇。更让我心慌的是,那姑娘脖子上的青色痕迹,还有傍晚家门口突然出现的神秘和尚,他给我的佛珠和三句叮嘱,似乎预示着这场阴婚背后,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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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阴婚疑云
服了。
我妈听见 “乱葬岗” 三个字时,脸瞬间白了,当下就不乐意:“斌娃子活着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死了咋能去那种地方当孤魂野鬼?不行,绝对不行!”
她在屋里转了三圈,最后猛地一拍大腿,眼神里透着股豁出去的狠劲:“找阴媒人,给斌娃子配阴婚!多少钱咱都出!”
那几天我妈跑前跑后,眼窝深陷,眼里全是红血丝。直到第三天,阴媒人带着消息上门,说找到了个刚过世的姑娘,年纪和我哥相仿,还是个黄花闺女,就是要价不低。我妈想都没想就应了,当天下午就把人接了过来。
姑娘躺在临时搭的木板上,盖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我趁我妈不注意,悄悄掀开布角看了一眼 —— 人长得确实周正,眉眼清秀,皮肤白白嫩嫩的,可奇怪的是,她脸上、手上连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按阴媒人的说法,这姑娘是去山上割草时摔死的,可摔死的人,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我心里正犯嘀咕,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时,猛地一缩。那姑娘的脖颈处,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痕迹边缘还泛着点紫,看着格外刺眼。
“你瞎看啥?” 我妈突然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一边,“这是你新嫂子,哪有你这么没规矩的?”
她拉着阴媒人进了里屋,说是要给 “新嫂子” 换喜服。阴媒人走的时候,手里攥着厚厚的一沓钱,嘴里还不停念叨:“你们家斌娃子有福气,这姑娘可是少见的好命相,就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没了……”
我站在屋外,风吹过院角的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心里的疑团像潮水似的往上涌。那圈青色痕迹,怎么想都不像是摔出来的。
我哥的尸体已经放了六天,村里老规矩说 “死人不过七”,今天必须下葬。阴婚配好后,棺材也换成了双人的大红棺,那红色艳得吓人,像是用鲜血泡过似的,在大暑天的太阳底下,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负责看红白事的七公来了,他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懂些门道。他围着红棺转了一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新郎新娘都是横死的,只能用红棺压着,不然下葬时肯定得出事。”
我妈和阴媒人给 “嫂子” 换完喜服出来时,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阴媒人,额头上全是汗,眼神躲躲闪闪的。七公看了眼太阳,嘴里嘟囔着:“怎么耽搁这么久?再晚就误了吉时了!”
他摆手叫抬棺匠过来,那八个抬棺匠都是村里力气最大的壮汉,平时抬着几百斤的东西走山路都不费劲。可今天,八个人抓着棺木上的绳子,使劲往上抬,红棺却像钉在了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咋回事?” 为首的抬棺匠脸涨得通红,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抬起来。他放下绳子,脸色难看地对我妈说:“大嫂子,这棺材不对劲,太邪性了,我们不抬了!”
我妈急得快哭了,拉着抬棺匠的手不停地说好话,又主动加钱,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住。可棺材抬不起来,总不能一直僵在这。我妈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着七公。
七公绕着红棺走了三圈,又趴在棺木上听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沉。他起身时,狠狠瞪了阴媒人一眼,阴媒人吓得往后缩了缩,没敢说话。
“陈龙,你过来!” 七公突然冲我喊。我赶紧跑过去,他接着说:“去鸡笼里把最大的那只公鸡抓来,再把家里杀牲口的刀拿来,快!”
我不敢耽误,转身就往鸡笼跑。那只公鸡长得壮实,我费了好大劲才抓住它,又从灶房里翻出那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一路小跑回到七公身边。
七公接过刀,把公鸡的头摁在红棺的棺盖上,手起刀落,“咔嚓” 一声,鸡头掉在了地上。鲜红的鸡血瞬间溅了一棺材,可奇怪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到地上,全被棺木吸了进去,就像棺木里有个无底洞似的。
等鸡血流干,七公冲抬棺匠喊:“再试试!”
这次,八个抬棺匠一使劲,红棺轻轻松松就被抬了起来。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我妈和阴媒人脸上更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第二章 坟地蛇群
坟地是早就选好的,在村西的山坡上,七公之前已经去看过,还在地上画了圈,插了白布当记号。
到了地方,七公指着那片圈起来的土地说:“陈龙,你哥没儿子,按规矩,第一铲得你挖。你们几个,跟着一起挖!” 他指了指那八个抬棺匠。
我拎着铁锹走过去,刚靠近那片土地,就觉得不对劲。地上的土松松垮垮的,脚一踩就往下陷,而且仔细看,能看到土面下有东西在慢慢蠕动,像是有无数条小虫子在底下钻。
我吓得手里的铁锹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浑身发麻,站在原地不敢动。抬棺匠们也看出了不对劲,都停下了手,没人敢先挖。
“你个瓜娃子,愣着干啥?” 我妈急急忙忙跑过来,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赶紧挖啊,别耽误了吉时!”
“妈,土里有东西…… 在动。” 我指着地面,声音都在发颤。
我妈蹲下来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土,皱着眉说:“哪有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吓糊涂了?快挖!” 她在我旁边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焦灼。
我没办法,只能捡起铁锹,深吸一口气,狠狠往下挖了一铲。刚挖下去,就听见 “嗤” 的一声,像是铁锹碰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抬棺匠们见我动手了,也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挖。可挖了没一会儿,一个抬棺匠突然尖叫起来:“血!土里渗血了!”
我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往坑里一看,只见坑底的土正在慢慢变红,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泥土的缝隙往上渗,还带着股腥气。
所有人都吓得扔下工具,往后退了好几步。七公也变了脸色,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坑边,探头往坑里看。
就在这时,坑底的土突然剧烈地蠕动起来,表层的土块不断往上翻,越来越多的东西从土里钻了出来 —— 是蛇!
密密麻麻的蛇,缠绕在一起,大的有婴儿手臂那么粗,身上带着黑黄相间的花纹,小的只有筷子那么细,通体翠绿。它们在坑里扭来扭去,吐着信子,发出 “嘶嘶” 的声音,有的蛇身上还带着铁锹铲过的伤口,鲜血直流,把坑底的土染得通红。
刚才被我们铲坏的蛇有好几条,半截身子露在外面,还在不停扭动,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这…… 这咋回事啊?” 我妈吓得脸色惨白,抓着我的胳膊,手心里全是汗。
七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喃喃地说:“现在重新找坟地肯定来不及了,误了吉时,后果更严重……” 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说:“把这些畜生都铲死!”
“啥?” 我妈愣了一下,赶紧说:“七公,这蛇是有灵性的东西,杀这么多,会不会遭报应啊?”
“横死的人下葬不能耽误,要是出了岔子,你们家的麻烦更大!” 七公的声音沉了下来。
抬棺匠们也不想造这么大的杀孽,都攥着铁锹往后退,有人小声说:“这活我们干不了,太邪门了。”
我妈看了看坑里的蛇,又看了看旁边的红棺,咬了咬牙,对着抬棺匠们喊:“干!每个人加五千块!”
没人动。五千块虽然不少,但面对这么多蛇,谁都怕。
我妈又提高了声音,眼里透着股狠劲:“八千!只要把这些蛇处理了,顺利把棺材埋了,每个人八千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首的抬棺匠犹豫了一下,拎着锄头就往坑里跳,对着蛇群狠狠拍了下去。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拿起工具,跳进坑里打蛇。
蛇群被惊动了,开始四处乱窜,有的甚至顺着坑壁往上爬,想逃出去。但抬棺匠们下手又快又狠,没一会儿,坑里的蛇就被打死了一大半,坑底积满了蛇尸,鲜血顺着坑壁往下流,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我站在坑边,看着这惨烈的一幕,胃里翻江倒海,赶紧转过身,不敢再看。
等蛇群全被打死,抬棺匠们想把坑里的蛇尸清理出来,却被七公制止了。七公脸色阴沉地说:“不用清,就这样直接埋。死蛇镇横煞,正好能压住棺材里的邪气。”
“这…… 这样行吗?” 有人小声问。
“听我的,没错!” 七公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埋!”
抬棺匠们不敢再犹豫,齐心协力把那口大红棺抬到坑边,慢慢放进坑里。棺材落在蛇尸上时,还能听见 “咔嚓” 的声音,是蛇骨被压碎的声音。有几条还没完全死透的蛇,尾巴从棺材底下露出来,拼命地扭动着,很快就没了动静。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躲在我妈身后,不敢再看坑里的景象。
填完土,七公从布包里拿出六根香,分给我和我妈各三根。他叮嘱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香点在床头,这香我在神堂里供了一年,能辟邪。你们今晚多注意点,别出什么岔子。”
我妈千恩万谢地接过香,拉着我往家走。一路上,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回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第三章 神秘和尚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院门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四处张望。
我妈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和尚,脸色更沉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屋。
我走过去,客气地问:“大师,您在这儿干嘛呢?”
和尚转过身,脸上带着慈眉善目的笑容,一笑眼角就堆起了褶子:“小施主,我路过这里,走得有些渴了,想讨口水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您等着,我去给您端水。” 我说完,就跑进屋里,从灶房里倒了一碗凉水,又从碗柜里拿了两个早上剩下的馒头,一起递给和尚。
和尚接过水和馒头,坐在门口的石凳上,一边吃一边和我唠嗑:“小施主,看你们家这情形,是刚办完事吧?死的是谁啊?”
“是我哥。” 我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平时我和我哥不怎么亲近,但他就这么没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和尚叹了口气,说:“生老病死,皆是定数。小施主,我吃了你的馒头,喝了你的水,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不如你告诉我你的生辰,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的运势如何?”
听到 “生辰” 两个字,我心里一紧,头埋得更低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七月初七出生的,按老辈人的说法,七月初七是鬼节前后,这天出生的孩子不吉利,会克家里人。所以村里的人都叫我 “鬼娃”,就连我妈,平时对我也不怎么待见。
“怎么?不方便说吗?” 和尚看出了我的犹豫,温和地问。
我摇了摇头,小声说:“也不是不方便…… 我是七月初七生的。村里的人都说我不吉利,是个灾星。”
和尚听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傻孩子,哪有什么不吉利的说法?你这生辰,可是难得的好命格,将来肯定会有大作为的。”
他说完,从手腕上摘下那串佛珠,递给我:“这串佛珠跟着我修行多年,能驱邪避灾,我把它送给你,你戴着它,能保你平安。”
我愣了一下,接过佛珠,心里又惊又喜。长这么大,除了我爸在世时给我买过一个小玩具,还从来没人送过我东西。这串佛珠是檀木做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谢谢大师!” 我紧紧攥着佛珠,感激地说。
和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不用谢。我这次来村里,是有别的事情要办。小施主,我要走了。”
“大师,你要去哪里啊?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赶紧问,心里有些舍不得。
和尚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坡,说:“我要去山上看看。至于能不能再见到我,就要看你了。小施主,我有三句话要叮嘱你,你一定要记好,要是能做到,三天后我就来找你。”
我赶紧点头,说:“大师,您说,我一定记好,肯定能做到!”
和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第一,今晚睡觉的时候,把这串佛珠挂在你房间的门上,等明天醒了再摘下来,在见到我之前,千万不要离身。第二,今晚不管是谁敲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也不要出声。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 谁都不要相信,包括你最亲近的人。”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神格外认真,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刚想再问点什么,和尚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样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娃娃,记住我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希望三天后,我还能见到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佛珠,心里乱糟糟的。和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谁都不要相信?就连我妈也不能信吗?
第四章 夜半敲门声
回到屋里,我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是简单的面条。她坐在桌边,脸色还是很难看,一言不发地吃着面。
我把佛珠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坐在她对面,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我想把和尚的事情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和尚说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妈会不会……
“你发什么呆?快吃啊!” 我妈抬头瞪了我一眼,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赶紧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心里却一直在想和尚的叮嘱。
吃完晚饭,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墙上贴着几张已经泛黄的海报。我按照和尚说的,把佛珠取出来,挂在房门的门把手上。佛珠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又从兜里拿出七公给的三根香,走到床头,找了个空碗,把香插在碗里,点着了。香火燃烧时,冒出淡淡的青烟,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 “嫂子” 脖子上的青色痕迹,还有坟地里密密麻麻的蛇群,那些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我浑身发冷。
床头的香还在燃烧,火光在漆黑的房间里一明一暗的,像三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说不出的诡异。我赶紧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暑天的夜晚本该闷热,可我裹在被子里,却觉得浑身冰凉,像有股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迷迷糊糊间,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又重又急,像是有人用拳头在砸门。
我瞬间清醒过来,心脏 “咚咚” 地狂跳,紧紧攥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喘。
“龙娃子,开门!我是七公!” 门外传来七公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急切。
是七公?我心里松了口气,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脑子里突然闪过和尚的叮嘱 ——“今晚不管是谁敲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我停下动作,犹豫了。七公是村里懂门道的老人,今天还帮了我们家,他这么晚来找我,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可和尚的话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他那么严肃地叮嘱我,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我犹豫的这几秒钟里,门外的敲门声变得越来越大,“砰砰砰” 的声音像是要把门板砸破,还伴随着七公的呼喊:“龙娃子,快开门!有急事!再不开门就来不及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七公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原本苍老的声音,慢慢变得尖细起来,像是女人的声音。到最后,那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尖叫:“陈龙!快开门!我好冷!把我放出来!”
这声音……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分明就是 “嫂子” 的声音!可 “嫂子” 不是已经和我哥一起下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敲门?
我缩在被子里,浑身发抖,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我知道,门外的肯定不是七公,也不是 “嫂子” 的人,那东西…… 根本就不是人!
敲门声还在继续,那女子的尖叫声越来越凄厉,夹杂着 “呜呜” 的哭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陈龙,我好恨!为什么要把我和你哥埋在一起?为什么要杀了那些蛇?你快开门,我要找你妈算账!”
她提到了我妈,还提到了那些蛇!我心里更怕了,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像针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
过了好一会儿,敲门声和尖叫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了。
我还是不敢放松,在被子里躲了很久,直到确认门外真的没有动静了,才慢慢松开捂住耳朵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往门口看去。月光从窗户缝里照进来,落在门上挂着的佛珠上,佛珠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在守护着这个房间。
难道是佛珠起作用了?我心里想着,对这串佛珠又多了几分敬畏。
这一晚,我再也没敢睡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天刚蒙蒙亮,我就赶紧下床,把门上的佛珠摘下来,紧紧攥在手里,又把床头的香灭了。香已经烧完了,碗里只剩下三根黑色的香灰。
我走出房间,看到我妈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扫地。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黑眼圈很重,像是也没睡好。
“妈,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走过去问。
我妈停下手里的活,看了我一眼,皱着眉说:“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对了,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昨晚的敲门声和尖叫声,可我不敢告诉她,怕她害怕。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睡得挺好的。”
我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继续扫地。
吃过早饭,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和尚的话,他说三天后会来找我,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怪事,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希望它能一直保护我。
上午的时候,村里有人来我们家串门,说昨天帮我们家埋棺材的几个抬棺匠,今天早上起来后都浑身酸痛,还发着高烧,去村里的诊所看了,也没查出什么毛病。
我心里 “咯噔” 一下,难道是因为昨天杀了那些蛇,遭到报应了?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变了,赶紧去厨房拿了些鸡蛋和面粉,让我给那几个抬棺匠送过去。
我拿着东西,往抬棺匠家走。一路上,看到村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我们家这次的阴婚办得不对劲,还说昨天坟地里挖出那么多蛇,肯定是不吉利的征兆,以后我们家说不定会出事。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送完东西回到家,我看到七公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和我妈说话。七公的脸色也不太好,眉头皱得紧紧的。
“大嫂子,昨天埋棺材的时候,那些蛇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七公的声音很低,“今天早上,我去山上看了看,发现昨天埋棺材的地方,土又被翻动过了,而且周围的草都枯死了。”
“什么?” 我妈惊讶地说,“土被翻动过了?难道是有人盗墓?可那里面埋的是两个人,又没有值钱的东西。”
七公摇了摇头,说:“不是盗墓那么简单。我觉得,可能是那些蛇的怨气太重,还有…… 棺材里的人,恐怕也不安分。”
我站在旁边,听到七公的话,心里更怕了。棺材里的人不安分?是我哥,还是 “嫂子”?
七公又对我妈说:“大嫂子,你最好还是多注意点,尤其是晚上,锁好门窗,别让陌生人进来。还有陈龙,你也要小心,昨天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能会有灾祸缠身。”
七公提到了我,我赶紧说:“七公,那我该怎么办啊?”
七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攥着的佛珠,眼睛亮了一下,问:“你这佛珠是哪里来的?”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天遇到和尚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我没说和尚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七公听完,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这和尚看来是个高人。你这串佛珠是个好东西,你一定要好好戴着,别弄丢了,它能帮你挡灾。”
我赶紧点头,把佛珠攥得更紧了。
七公又和我妈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就走了。
七公走后,我妈一直愁眉不展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怎么会出这么多事?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给斌娃子配阴婚。”
我看着我妈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我走到她身边,安慰她说:“妈,你别担心,有七公和那个和尚帮忙,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我妈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说:“希望如此吧。龙娃子,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别到处乱跑,有什么事及时告诉妈。”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接下来的两天,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和尚会不会真的在三天后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