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午后的阳光透过新房的落地窗洒在实木地板上。
我陈泽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翻着刚拿到手的房产证。
红色的封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上面印着"不动产权证书"几个大字。
这套一百八十平米的精装房，是我用拆迁款买的，花了三百万。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当年那套破旧的老房子，如今能换来这样的新生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大伯陈达富。
"小泽啊，你现在方便吗？"大伯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和试探。
我心里一紧，大伯平时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伯，我在家呢，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找你聊聊，能见个面吗？"大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就在你家附近的那个茶楼，行吗？"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三点。"好的大伯，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伯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01
我叫陈泽，今年四十二岁，在市里开了一家装修公司。
回想起来，我这一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我大伯陈达富。
那是2012年的冬天，我二十五岁，刚和现在的妻子苏晓谈了恋爱。
苏晓是个好姑娘，温柔贤惠，我们相处了两年，到了该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刚起步做生意，手里的钱全都投在了店铺里。
结婚需要买房子、办酒席、买家具，林林总总算下来至少要一百二十万。
这在2001年可是个天文数字，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急得整夜睡不着觉，生怕苏晓等不及跟别人跑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大伯出现了。
那天晚上，他端着一壶酒来到我家，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一张一百二十万的支票放在了桌上。
"小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钱你拿去用。"大伯的话很简单，但我听了差点哭出来。
大伯那时候在县里做建材生意，算是我们家族里最有钱的人。
但即使对他来说，一百二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
我颤抖着手接过支票，对大伯说："大伯，这钱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大伯摆摆手："好好过日子，好好做生意，其他的不用想太多。"
有了这笔钱，我顺利和苏晓结了婚，买了现在这套老房子，开始了我们的小家庭生活。
那时候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我们住得很开心。
结婚后的第二年，我的生意开始有了起色。
我没有忘记大伯的恩情，每个月都会给他还一部分钱。
到了二〇〇五年，我终于把一百二十万全部还清了。
那天我把最后一笔钱送到大伯家的时候，他高兴得不得了，还特意让婶婶做了一桌好菜庆祝。
"小泽啊，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大伯拍着我的肩膀说，"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大伯。"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这样的大伯，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02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2011年。
这一年对我来说，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那年春天，市里开始旧城改造，我们住的那片老区被划入了拆迁范围。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苏晓都有些不舍，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年，有了很多回忆。
但是当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赔偿标准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
我们那套一百平米的老房子，按照当时的市场价和政策补偿，总共能拿到六百万的拆迁款。
六百万！
这个数字让我和苏晓激动得一夜没睡。
我们从来没想过，当年花一百二十万买的房子，十年后竟然变成了六百万。
拆迁款到账的那一天，我特意去了一趟大伯家。
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毕竟如果没有当年他的帮助，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大伯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泽啊，你现在发达了，大伯为你高兴。"
"大伯，这一切都是托您的福。"我诚恳地说，"当年如果不是您借钱给我，我根本买不起房子，更不可能有今天的拆迁款。"
大伯点点头："你有出息了，大伯就放心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对苏晓。"
从大伯家出来的路上，我心里暖洋洋的。
有了这笔钱，我不仅能买更好的房子，还能把生意做大。
最重要的是，如果大伯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也有能力帮助他了。
我用三百万买了现在这套新房，剩下的钱一部分用来扩大生意，一部分存在银行里。
生活变得越来越好，我和苏晓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小宇。
这些年来，我一直保持着和大伯的联系，逢年过节都会去看望他。
大伯的身体还算不错，就是生意没有以前那么红火了，不过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温馨下去，直到今天下午接到大伯的电话。
03
茶楼里很安静，只有几桌客人在小声聊天。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普洱茶，等着大伯到来。
不一会儿，大伯推门进来了。
我仔细打量着他，发现这两年他老了不少，头发白了一大半，走路也没有以前那么有力了。
"大伯，您来了。"我起身迎接。
"小泽，让你久等了。"大伯有些拘谨地坐下，双手不自然地放在桌上。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大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看您在电话里的语气，好像有什么心事。"
大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看着我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小泽啊，大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绝对没问题。"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伯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想向你借点钱。"
听到这话，我心里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大伯这些年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经济困难，不意外的是，我早就做好了帮助大伯的准备。
"大伯，您需要多少？"我直接问道。
"二十万。"大伯说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很小，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
二十万，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数目。
我立刻点头："没问题，大伯，您什么时候需要？我明天就可以给您转过去。"
大伯听了我的话，眼睛顿时亮了，但随即又暗淡下去："小泽，大伯知道你现在有钱了，但是这钱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我摆摆手："大伯，您这话就见外了。当年您借给我一百二十万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还。现在我借您二十万，也不用着急还。"
"那不一样。"大伯连连摇头，"当年你年轻，有的是时间挣钱。现在大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生意也不好做。"
看着大伯愧疚的表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我心目中，大伯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成功商人，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真的很心疼。
"大伯，您别这么说。您当年帮我的时候，不也是冒着风险的吗？现在轮到我帮您了，这是应该的。"我认真地说，"您就当这钱是我孝敬您的，不用还。"
大伯听了这话，眼眶有些湿润："小泽，你真是个好孩子。大伯没有白疼你。"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了解到大伯最近几年生意确实不太好，加上家里有些开支，所以才需要这笔钱周转。
我当场就表示，明天一早就把钱转给他。
从茶楼出来，我开车送大伯回家。
路上，大伯不停地感谢我，说我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侄子。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苏晓。
04
"你答应借钱给大伯了？"苏晓听完我的话，脸色有些复杂。
我点点头："当然了，大伯当年帮过我们，现在他有困难，我们当然要帮。二十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钱。"
苏晓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说不能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伯突然需要这笔钱？"
"他说是生意周转需要。"我有些不解苏晓为什么这么问。
"那他为什么不去找银行贷款，或者找其他人借，偏偏要找你？"苏晓继续问。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关系比较好吧，而且他知道我现在有能力帮助他。"
苏晓摇摇头："我觉得你应该再仔细了解一下情况。大伯这些年虽然生意不如以前，但也不至于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
听了苏晓的话，我心里开始有些疑虑。
但是想到大伯当年的恩情，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多想。
"晓晓，你想太多了。大伯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不会骗我们的。"我安慰她说。
苏晓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大伯会骗我们，但是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总得知道这钱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她的话确实有道理。
虽然我决定借钱给大伯，但了解一下具体用途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急着转账，而是先给大伯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再聊聊。
见面的地点还是昨天的那家茶楼。
大伯看起来有些疲惫，可能是为了钱的事情一夜没睡好。
"大伯，关于昨天说的借钱的事，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我开门见山地说。
大伯愣了一下："怎么了小泽，你不想借了吗？"
"不是的大伯，我只是想知道这钱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我解释道。
大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主要是生意上的事，需要进一批货，但是资金有点紧张。"
"什么货？"我追问。
"建材。"大伯回答得很快，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心里的疑虑更深了，但还是点点头："那这批货什么时候能出手？"
"这个...市场不太好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大伯显得有些不耐烦，"小泽，你是不是不信任大伯？"
听他这么说，我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大伯，我只是想了解清楚情况。"
"那你什么时候能把钱给我？我那边等着用呢。"大伯催促道。
看着大伯急切的表情，我心里的矛盾更加激烈了。
一方面，我觉得应该无条件地帮助他；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反常。
最终，我还是决定相信大伯："这样吧，我今天下午就把钱转给您。"
大伯听了这话，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05
当天下午，我把二十万转到了大伯的账户上。
转账成功的那一刻，我心里既轻松又沉重。
轻松的是终于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沉重的是对这件事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苏晓的话让我意识到，也许我对大伯的了解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深。
这些年来，我们虽然保持联系，但见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多。
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很少深入交流。
大伯的生意状况、家庭情况，我了解得并不详细。
想到这里，我决定找个机会了解一下大伯的真实情况。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上个周末是我堂弟的生日，家族里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大伯和婶婶也来了，看起来精神状态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酒桌上，大家聊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我注意到，当有人问起大伯的生意情况时，他总是含糊其辞，要么说"还行"，要么就转移话题。
倒是婶婶，几杯酒下肚后话多了起来。
她向其他人抱怨说，现在生意难做，家里开支又大，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们家老头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婶婶有些醉意地说，"明明手头紧，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听了这话，我心里更加确定，大伯确实是遇到了经济困难。
这样一来，他向我借钱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但是接下来婶婶的话，却让我有些意外。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在县城还有一套房子，卖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但是老头子就是舍不得，说那是留给儿子的。"
在县城还有房子？
这个信息让我有些困惑。
如果大伯真的有房子可以变现，为什么要来借钱呢？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婶婶，您说的那套房子值多少钱？"
"按现在的市价，怎么也得七八十万吧。"婶婶随口说道。
七八十万！我心里一震。
如果大伯真的有这么一套房子，那他完全可以卖房解决资金问题，根本不需要借钱。
除非...除非他有其他考虑。
散席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大伯是觉得卖房子太麻烦，或者他真的想把房子留给儿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让我对大伯借钱的真实动机产生了疑问。
回到家，我把白天的发现告诉了苏晓。
她听了之后，表情变得很严肃。
"我就说有问题。"她说，"一个有七八十万房产的人，为什么要借二十万？"
"也许他真的不想卖房子。"我试图为大伯辩护。
"那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实话？为什么要编什么进货的理由？"苏晓反问道。
她的问题让我无言以对。
确实，如果大伯是因为舍不得卖房子才借钱，他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会更加理解和支持他的选择。
但是他没有，他编了一个生意周转的理由。
这让我开始怀疑，大伯借这二十万到底是要干什么。
06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心神不宁。
白天忙着工作的时候还好，一到晚上安静下来，就会想起大伯的事情。
我开始回忆这些年和大伯的交往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记得几年前的一次家族聚会上，大伯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提起过当年借钱给我的事情。
当时我没有在意，觉得大伯只是在分享一个美好的回忆。
但是现在想起来，大伯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说我是他看着长大的，说当年如果不是他帮忙，我根本结不了婚。
这些话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大伯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邀功的意味。
好像在向其他人证明，我的成功离不开他的帮助。
还有一次，我听二叔提起过，大伯曾经跟他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感恩，有了钱就忘了帮过自己的人。
当时二叔以为大伯是在感慨社会现象，但现在我觉得，也许大伔是在暗示我。
想到这些，我心里很不舒服。
难道大伯一直认为我不够感恩？难道他觉得我应该主动给他钱，而不是等他开口？
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尊敬大伯，逢年过节都会带着礼品去看望他。
每次见面，我都会表达对他当年帮助的感谢。
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明白大伯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彻底震惊了。
那天晚上，我在整理手机相册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月前家族聚会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大家一起拍的合影，我想发到家族群里分享。
打开微信群，我发现群里正在讨论什么事情，聊天记录已经刷了很多页。
我往上翻看，想了解他们在聊什么。
就在翻看聊天记录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条让我目瞪口呆的消息。
那是大伯发的一条语音消息，时间是一个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