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早上七点，城市的街道已经熙熙攘攘。陈明轩像往常一样，穿着深蓝色的衬衫，提着黑色公文包，走进华科集团的大楼。电梯里，同事们低声讨论着昨晚的球赛。
保密部门的办公室在十八楼，窗外能看见远处的山影。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轨迹。他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悄悄逼近，会彻底打破这份平静。
01
陈明轩在华科集团保密部门工作了整整十五年。这天傍晚，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桌上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他正仔细审核着一份技术资料的调阅申请。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的霓虹灯开始闪烁。
手机突然响了。
是妻子林雅静打来的。陈明轩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起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明轩，你快来医院！子航出事了！”
陈明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事？说清楚！”
“子航在学校被人打了，现在在市一院急诊室。”林雅静的声音颤抖着，“脸上都是血，医生正在处理。”
陈明轩站起身，椅子被推得撞到了墙。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连电脑都忘了关。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全是儿子的样子。子航今年十七岁，读高二，性格内向，成绩一直很好。怎么会被人打？
医院的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陈明轩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脸上贴着纱布，左眼肿得睁不开，嘴角还有血迹。林雅静坐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
“爸。”陈子航看到父亲，眼泪流了下来。
陈明轩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他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别怕，爸在这。谁打的你？”
陈子航低下头，半天才小声说：“赵晋豪他们。”
“赵晋豪？”陈明轩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混子。
林雅静抹着眼泪说：“不是第一次了。子航被他们欺负了三个月，一直没敢说。今天他们把子航堵在厕所里，五六个人围着打。要不是有个老师路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陈明轩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陈子航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赵晋豪说他爸是校长，说我要是敢告状，他就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
“校长？”陈明轩愣了一下。
“就是赵国栋校长。”林雅静补充道，“听说挺有背景的。”
医生走过来，拿着检查报告：“软组织挫伤，没有骨折，但是需要观察一晚上。这孩子受的惊吓不小，建议做个心理辅导。”
陈明轩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他在保密部门工作这么多年，一直小心谨慎，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儿子更是老实本分，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事？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陈明轩坐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儿子。林雅静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明轩，咱们该怎么办？”
陈明轩沉默了很久：“明天我去学校。”
“可是人家爸爸是校长......”
“校长又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陈明轩的声音很坚定。
第二天早上，陈子航醒了。他看着父母，突然说出了一句让他们震惊的话：“爸，妈，我不想上学了。我要退学。”
陈明轩和林雅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子航，别说傻话。”林雅静急了，“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
“我真的不想去了。”陈子航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决，“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昨天他们还拍了视频，发在年级群里，所有人都在笑我。我没脸见人了。”
陈明轩看着儿子绝望的眼神，心如刀绞。他站起身：“你先休息，这事爸来处理。”
02
第二天一早，陈明轩请了假，拿着医院的诊断书来到学校。实验中学的大门很气派，两边种着梧桐树。门卫看了看他，让他登记后才放行。
班主任王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和善。她接过诊断书，脸色变了变：“陈先生，这事我也听说了。子航是个好孩子，成绩一直很好。”
“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陈明轩努力控制着情绪。
王老师叹了口气：“赵晋豪那孩子，确实不太好管。他爸是咱们赵校长，您也知道......”
“校长的儿子就能随便打人？”
“不是这个意思。”王老师有些为难，“我会跟他们谈谈的。”
陈明轩知道这种“谈谈”没什么用。他直接去了教导处。教导主任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肚子很大，坐在办公椅上像个球。
“陈先生，学生之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教导主任看了看诊断书，“我们会批评教育的。”
“小摩擦？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说是小摩擦？”陈明轩的声音提高了。
“您别激动。”教导主任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们会严肃处理的，您放心。”
一周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晋豪他们还是在学校里大摇大摆地走着，看到陈子航就嘲笑他是“告状精”、“爸宝男”。陈子航每天回家都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雅静急得睡不着觉：“明轩，要不咱们转学吧？”
“转学？凭什么？”陈明轩咬着牙，“明明是他们的错。”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学校里没人敢得罪校长的儿子。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学们都离陈子航远远的，怕惹麻烦。
陈子航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开始失眠，吃不下饭，整个人瘦了一圈。林雅静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是轻度抑郁，需要吃药。
那天深夜，陈明轩起来上厕所，看到儿子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推开门，看到的一幕让他永远忘不了——陈子航正拿着一片刀片，在手臂上划着。
“子航！”陈明轩冲过去，夺下刀片。
手臂上已经有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陈子航呆呆地看着父亲，眼泪掉了下来：“爸，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陈明轩抱住儿子，眼泪也流了下来。他这辈子没哭过几次，上一次哭还是父亲去世的时候。
林雅静听到动静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哭了起来。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在深夜的房间里无声地哭泣。
第二天，陈明轩做了一个决定。
他翻出自己的工作证——华科集团保密部门副主任的证件，那是他工作十五年的见证。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兢兢业业，守护着公司的机密，可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我去找沈总。”他对林雅静说。
“找沈总？”林雅静愣了，“这事跟公司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帮助。”陈明轩的眼神很坚定，“我不能看着儿子这样下去。”
沈总是集团的副总裁，也是保密委员会的主任。陈明轩跟他共事多年，知道他是个正直的人。虽然这样做有点唐突，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天下午，陈明轩敲开了沈总办公室的门。
03
沈总的办公室在二十三楼，落地窗能看到半个城市。他正在看文件，看到陈明轩进来，有些意外：“老陈，有事？”
陈明轩把工作证放在桌上：“沈总，我知道这样不合适，但我真的需要帮助。”
沈总放下文件，示意他坐下：“出什么事了？”
陈明轩把儿子被霸凌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到儿子自残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沈总听完，沉默了很久。办公室里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老陈，你儿子学校的赵校长，全名是不是叫赵国栋？”沈总突然问。
“对，就是赵国栋。”陈明轩点头。
沈总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份文件夹。
“老陈，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沈总坐回来，“三年前，赵国栋以教育科研合作的名义，申请调阅过我们集团的一些技术资料。当时是通过正规渠道，我们也批准了。”
陈明轩有些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后来我们发现，有些信息可能被不当使用了。”沈总打开文件夹，“我们的竞争对手突然掌握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技术细节。时间点刚好是在赵国栋调阅资料之后。”
陈明轩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我不是说一定有关联，但确实很可疑。”沈总合上文件夹，“这件事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没有直接证据。赵国栋很谨慎，表面上什么都没有问题。”
陈明轩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如果赵国栋真的有问题，那儿子被霸凌这件事，会不会不是巧合？
“沈总，您觉得我儿子的事......”
“我不确定。”沈总摇摇头，“但既然事情牵扯到他，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两个问题。”
“怎么做？”
沈总想了想：“老陈，你在保密部门有权限调取所有的资料访问记录，对吧？”
“对。”
“那你去查查赵国栋这三年来的所有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记住，要合法合规，不能违反程序。”
陈明轩点点头：“我明白。”
“还有，”沈总拿起电话，“我认识一个人，叫顾千帆，是我们集团的大股东之一。他可能能帮上忙。”
回到办公室，陈明轩立即开始查询。保密部门的数据库里记录着所有的资料调阅信息。他输入赵国栋的名字，屏幕上出现了一长串记录。
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赵国栋确实是以教育科研的名义调阅的，手续齐全，审批流程也没问题。但陈明轩注意到一个细节——赵国栋调阅的资料，都是集团最新的技术成果。
他继续深挖，发现了更多疑点。赵国栋不光调阅了技术资料，还参加过几次集团的交流活动。每次活动后，都会有一些技术信息“意外”泄露。
陈明轩打印出所有的记录，准备仔细研究。这时，手机响了。
是儿子发来的短信：“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看着这条短信，陈明轩的心更沉重了。儿子明明不好，还要安慰他。
晚上回到家，林雅静正在做饭。陈子航坐在沙发上看书，但眼神涣散，显然什么都没看进去。
“子航。”陈明轩坐到儿子身边，“爸爸在处理这件事，你要相信爸爸。”
陈子航点点头，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很沉默。电视里在播新闻，说着什么反腐的事。陈明轩突然想到，如果赵国栋真的有问题，那这就不只是校园霸凌那么简单了。
04
接下来的几天，陈明轩像个侦探一样调查着赵国栋。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赵国栋除了是校长，还暗中经营着一家教育咨询公司。
这家公司叫“启航教育”，注册在他老婆名下。表面上是做教育培训，实际上主要业务是帮富豪家庭的孩子进名校。收费高得离谱，一个名额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陈明轩继续查下去，发现启航教育的账目有问题。有几笔大额资金往来，对方是华科集团的竞争对手——腾达科技公司。时间刚好是在赵国栋调阅资料之后。
“这不是巧合。”陈明轩自言自语。
他把这些发现整理成报告，准备交给沈总。就在这时，儿子突然给他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恐慌：“爸，我收到一条短信。”
“什么短信？”
“上面说，'你爸爸在查我爸爸，小心点。'署名是Z。”
陈明轩的心一沉。Z，应该就是赵晋豪。看来赵国栋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子航，你现在在哪？”
“在家。”
“锁好门，等我回来。”
陈明轩立即给林雅静打电话，让她早点回家陪儿子。然后他拿着报告去找沈总。
沈总看完报告，脸色凝重：“老陈，这事比我想的还严重。赵国栋可能涉嫌商业间谍活动。”
“那我们报警？”
“证据还不够充分。”沈总摇头，“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我联系一下顾千帆，看他那边有什么消息。”
顾千帆很快就来了。他五十岁左右，穿着得体，看起来像个成功的商人。
“沈总说的事我都知道了。”顾千帆坐下来，“其实我跟赵国栋打过几次交道。他找过我，想让我投资他的教育公司。”
“您答应了？”陈明轩问。
“没有。”顾千帆笑了笑，“但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跟他保持着联系。他跟我透露过不少东西。”
“什么东西？”
“比如，他手里有很多学生家长的资料。这些家长都在各大企业担任要职。他想通过这个网络，获取更多的商业信息。”
陈明轩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赵国栋就是在搞一个庞大的信息贩卖网络。
“还有，”顾千帆继续说，“你儿子被霸凌这件事，可能不是偶然。”
“什么意思？”
“赵国栋知道你在保密部门工作。他儿子欺负你儿子，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你施压，让你在工作上分心，或者逼你就范。”
陈明轩握紧了拳头。原来儿子的遭遇，竟然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沈总说，“顾总，你能不能......”
“我可以约赵国栋出来谈谈。”顾千帆说，“看能不能让他露出马脚。”
就这样，一个计划开始成形。
那天晚上，陈明轩回到家，看到儿子正在写作业。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子航，爸爸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陈子航抬起头，眼中有了一丝光亮：“爸，我相信你。”
第二天，陈明轩接到顾千帆的电话：“明天下午，赵国栋会来我的办公室。你们可以来'碰巧'遇到。”
陈明轩明白了。这是要跟赵国栋正面交锋了。
05
第二天下午，陈明轩带着儿子来到学校门口。他们要先去找赵晋豪。
“爸，我害怕。”陈子航小声说。
“别怕，爸在你身边。”陈明轩握住儿子的手。
学校门口，赵晋豪正和几个跟班在抽烟。看到陈子航，他们立即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胆小鬼陈子航吗？”赵晋豪叼着烟，一脸嚣张，“怎么，带你爸来撑腰了？”
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陈子航，你就是个废物！”
“告诉你，我爸就是这学校的校长！”赵晋豪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陈明轩正要上前，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缓缓驶入学校大门。车子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顾千帆走了下来。
赵晋豪的脸色瞬间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