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妈订酒店,我准备付款时,前台告诉我:您弟弟挂在您的账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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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酒店大堂经理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径直向她走来,脸上那种职业性的微笑像是被什么东西冻住了,显得僵硬。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瓶里的蚊子在嗡嗡作响。

“陈女士,账单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处理。”

前台服务员投来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

“现在有个更紧急的情况。”

她感觉脚下的地面忽然变得柔软,像是踩在了沼泽里。

大堂穹顶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刺眼,晃得她头晕。



01

陈晓玥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就像是办公室里那盆养了三年的绿萝,根须早就被那个小小的花盆给捆死了,看着还有几分绿意,其实内里早就干枯得不行。

她刚刚拿下的那个项目,耗了她整整半年的心血,每天晚上闭上眼,脑子里都是一串串的数据和一张张的图表,跟放电影的胶片一样,一格一格地转。

奖金发下来的那天,她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一长串零,眼睛发酸,心里头却空落落的,像是刚打完一场大仗,四野里一片寂静,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想起了远在城西老小区的父母。

父亲的腰椎间盘突出是老毛病了,一到变天就疼得龇牙咧嘴,却总舍不得去大医院做理疗,就靠着几片止痛药硬扛。

母亲呢,一辈子都在跟水打交道,年轻时在食品厂洗瓶子,后来下了岗,又去给人家做钟点工,一双手被泡得关节粗大,像几根老树根。

二老就像是种在贫瘠土地上的两棵老树,把所有的养分都给了她和弟弟,自己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老了,皱了,干了。

这笔钱,不能再存到银行里变成一串冰冷的数字。

她心里头有个声音这么说。

她要让这钱,变成父母脸上实实在在的笑。

她打开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停在了“金鼎国际酒店”的预订页面上。

那是这座城市里的一块金字招牌,高高地戳在云彩里,普通人路过的时候,都得仰起头才能看到顶。

传说里面光是一个水晶吊灯,就够普通人家吃喝一辈子。

她没多想,眼睛一闭,就订了一间视野最好的江景豪华套房,两晚,连带着水疗和自助餐,一并付了款。

按下确认键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像擂鼓,一半是心疼,一半是种报复性的快感。

电话是打给母亲的。

母亲听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问:“那种地方……得花多少钱?”

陈晓玥含糊地报了个打了五折的假数字,母亲还是心疼得直抽气。

“你这孩子,挣钱不容易,都三十好几了还没个家,攒着钱自己花嘛……”

话是这么说,可那声音里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像春天里刚冒头的嫩芽,顶开了板结的土。

就在陈晓玥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了的时候,母亲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那个……晓玥啊,我前两天跟你弟弟通电话,不小心把这事儿说漏了嘴……”

陈晓玥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像是被一块冰给镇住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弟弟陈晓杰了。

那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是父母的心头肉,也是她前半生甩不掉的累赘。

从小到大,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都是他的。

她考上大学那年,父母东拼西凑给她凑够了学费,扭头就给刚上高中的弟弟买了一台最新款的游戏机,理由是“男孩子不能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他大学毕业后,眼高手低,换了七八份工作,没一份超过半年。

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更是理直气壮地待在家里,美其名曰“寻找创业机会”,实际上就是领着老婆孩子一起啃老,啃完老的,就来啃她。

“他说什么了?”陈晓玥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说……他也想带乐乐去开开眼界,说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好的地方。他还说,都是一家人,有福要同享嘛……”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你看,就多加一双筷子的事儿,他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陈晓玥捏着电话,感觉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

02

她想起了上个月,陈晓杰说要“投资一个朋友的奶茶店”,从她这里拿走了三万块钱,结果不到一个星期,就听人说他在牌桌上把钱输了个精光。

她也想起了弟媳孙娜,每次见了面,眼睛总在她新买的包和衣服上打转,嘴里说着恭维的话,那眼神里的嫉妒和贪婪,像针一样扎人。

“妈,酒店不是多双筷子的事。”她想拒绝,可听到电话那头母亲近乎叹息的沉默,她又心软了。

为了不让父母这趟难得的旅程从一开始就蒙上阴影,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

这两个字,像两颗钉子,钉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接下来的几天都不得安生。

出发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好得有些不真实。

陈晓玥开着车去接父母,老两口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隆重的典礼,穿得整整齐齐。

父亲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母亲则穿了件暗红色的外套。

他们坐在宽敞的车后座,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向市中心,穿过拥挤的车流,最后停在了金鼎国际酒店那片金光闪闪的屋檐下。



陈晓玥预想过最坏的情况,可当她看到弟弟一家三口,拖着三个几乎有半人高的大行李箱,像三座小山一样堵在酒店大堂门口时,她还是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陈晓杰穿了一身崭新的冒牌西装,领带歪着,头发上抹的啫喱水在阳光下闪着油腻的光。

孙娜抱着儿子乐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那口红的颜色,比酒店门口迎宾小姐的旗袍还要红。

一见到陈晓玥的车,陈晓杰立刻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拉开车门,一把就搂住了陈晓玥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她一个趔趄。

“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把我们落下呢?”他的嗓门洪亮,带着一种刻意宣扬的热情,好像要让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能带他进五星级酒店的姐姐。

孙娜也紧跟着凑了上来,她捏了捏怀里乐乐的脸蛋,笑着说:“就是啊,晓杰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几个老板都挺看好他的。这不,正好需要一个有档次的地方招待一下‘潜在投资人’,姐姐你这场及时雨可就来了!等晓杰的项目成了,别说五星级酒店,咱们直接买个庄园!”

陈晓玥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站在后面,一脸局促不安的父母。

父亲低着头,不停地用鞋底蹭着地面,母亲则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愧疚,有央求,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陈晓玥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些复杂的眼神揉成了一团,那些到了嘴边的、刻薄的、拒绝的话,就像被水泡过的棉花,重重地沉了下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先进去吧。”

酒店的大堂,穹顶很高,挂着一盏像瀑布一样的水晶灯,光线洒下来,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空气里飘着一种说不上名字的香气。

陈晓玥走到前台,用身份证办好了父母的入住手续。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对前台服务员说:“麻烦再开一间最普通的标准大床房。”

她特意加重了“最普通”三个字。

陈晓杰凑过来看了一眼房卡上的房间号,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这个周末,从这一刻起,就注定成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父母的江景套房,大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03

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缓缓流淌的江水和对岸林立的高楼。

老两口像两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连浴室里的水龙头都要研究半天。

陈晓玥看着他们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喜悦,心里头那股子憋屈,才稍稍散去了一点。

可这份安宁,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戳就破。

弟弟一家几乎是踩着他们的脚后跟进来的。

他们嫌自己的标准间太小、太闷,转不开身。

乐乐穿着鞋就在雪白的长绒地毯上又跑又跳,把沙发上的真丝靠枕当成了足球,踢得满屋子乱飞。

孙娜则毫不客气地拉开了套房里那个嵌在墙里的冰箱,对着里面满满当当的进口饮料和零食发出一阵阵惊呼,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姐,你跟爸妈先聊着,我跟孙娜去做个SPA,听说这里的理疗师都是从泰国请来的,正好体验一下,也算是为我以后招待客户积累点经验。”

陈晓杰话说得理直气壮,说完就拉着孙娜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回头潇洒地甩下一句,“账单直接记在房间上就行!”

他们走了,房间里留下了一地狼藉和尴尬的沉默。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晓玥试图把节奏拉回到她最初的设想中。



她陪着父母在酒店的空中花园里散步,给他们讲那些奇花异草的名字。

她带他们去恒温泳池边,让他们感受那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悠闲。

可父母始终显得心事重重,坐立不安。

他们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电梯口,像是等着另一只靴子掉下来。

那只靴子,掉得又快又重。

傍晚时分,客房服务的餐车被推了进来,上面是摆盘精致的战斧牛排和澳洲龙虾,旁边还配着一瓶陈晓玥连牌子都叫不上来的红酒。

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躬身说道:“陈女士,这是您弟弟陈先生在池畔酒吧为您和家人点的特色晚餐,请问现在需要我们为您布餐吗?”

陈晓玥感觉自己的血液“嗡”的一下就冲上了头顶。

她看着那份奢华得近乎挑衅的晚餐,又看了看父母那张惶恐不安的脸,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事情还在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晚饭后,陈晓杰和孙娜回来了,孙娜的手腕上,多了一块在灯光下闪着刺眼光芒的钻石手表。

陈晓杰一脸得意,像是刚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将军。

他把签了字的消费单据随手扔在茶几上,对陈晓玥说:“姐,这表的钱先记你账上了啊。我那几个投资人眼光都毒着呢,我老婆身上没点像样的东西,人家会觉得我没实力。这叫前期投资,懂不懂?等我项目拿下来,别说一块表,十块都给你买!”

陈晓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度假,是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里,而她,就是那个心甘情愿往里跳的猎物。

期间,她两次在走廊的拐角处,碰到弟弟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心里头的警铃大作。

“王总,您几位到了?好嘞,直接上顶楼的总统套房,我已经安排好了……对对,我姐安排的,她是我们项目最大的股东,为人比较低调。”

“李总您放心,资金方面绝对不是问题。我姐在公司是管财务的,调个几百万出来,就跟玩儿似的。您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小意思。”

那些话,像一根根看不见的毒刺,扎进了陈晓玥的耳朵里。

她觉得荒唐,觉得可笑。陈晓杰是个什么货色,她比谁都清楚。

04

她只当这是他又一次为了满足虚荣心而编造的谎言,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地滋长、失控。

她甚至在去行政酒廊的路上,迎面碰上了陈晓杰和几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

那几个男人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眼神里带着精明和审视。

陈晓杰一看到她,立刻热情地把她拉了过去,大声介绍道:“几位老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亲姐姐,陈晓玥,我们这个项目的幕后大老板!”

那几个男人立刻堆起了笑,纷纷向她递名片。

陈晓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措手不及,只能僵硬地笑了笑,含糊地应付了几句,就借口找父母匆匆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之后,那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个周末,终于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氛围中,熬到了尽头。

周日中午,陈晓玥让父母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前台。

她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来消化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面对那张注定会让她心惊肉跳的账单。

她走到前台,从钱包里抽出自己的信用卡,递了过去。

“您好,结算陈女士房间的所有费用。”



前台的服务员微笑着接过卡,在电脑上查询着。

很快,她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微妙,她抬头看了陈晓玥一眼,语气虽然依旧客气,但多了一丝需要确认的谨慎。

“陈女士您好,您的账单总计消费是九万八千元。”

这个数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陈晓玥的脑海中炸响。

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所有的消费加起来,就算把弟弟那块表也算上,也绝不可能有这么多。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

“没有错的,陈女士。”服务员的脸上依旧是职业化的微笑,她把电脑屏幕转向陈晓玥,耐心地解释道,“这笔费用里,除了您和您父母套房的消费,还包括您弟弟陈晓杰先生从标准间升级到顶层总统套房的差价,以及他在总统套房内招待贵宾所产生的所有餐饮和酒水费用。陈先生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生意’,所有的消费,都由您这位‘担保人’来承担,所以全部挂在了您的账下。”

“总统套房?”“担保人?”

这两个词,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陈晓玥的神经上。

她所有的愤怒、委屈、不解,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她正要拍案而起,要求酒店把陈晓杰找来当面对质,却看见酒店的大堂经理正从一旁的办公室里快步走出来。

那是个看起来很精干的中年男人,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可此刻,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只有化不开的凝重。

他的额角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没有理会前台的账单,而是径直走到了陈晓玥的面前,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无比紧急地说道:

“陈女士,账单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处理,现在有个更紧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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