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我娘给了老乞丐三个包子,他送我娘三句话,从此我家没出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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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就这么死脑筋?”

夜深了,父亲的声音压抑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小小的堂屋里来回冲撞。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因为没钱读不成书吗?”

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母亲。

母亲的脸上满是泪水,但她的声音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钱没了可以再挣。”

“要是人出事了,这个家就彻底塌了!”

那一夜,我们家的命运,就像窗外那片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叶,悬在了半空。

01

1988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要来得更早一些。

风里已经带着一股子凉意,光秃秃的树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画出几道萧瑟的笔触。

我们家住在镇子边上,一排普通的红砖平房,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

那一年,我才刚上小学,对世界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这个小小的院子和母亲忙碌的身影。

我的母亲,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

她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她的善良,却像院子里的那口老井,清澈而深沉。

那个傍晚,母亲的心情似乎很好。

她从邻村的亲戚家换来了半袋子白面,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和好了面,剁碎了自家种的白菜和为数不多的一点猪肉,准备蒸一锅热腾腾的香菇猪肉包子。

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包子的香气很快就钻满了整个院子,也钻进了我这个小馋猫的鼻子里。

我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蒸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母亲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小馋猫,别急,马上就好。”

就在包子快要出锅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们家虚掩的院门口。

那是一个拾荒的老人。

他的头发像一团乱糟糟的枯草,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打了好几层补丁,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同样破旧的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老人很瘦,瘦得两颊都陷了下去,佝偻着背,看上去就像一阵风都能吹倒。

他没有走进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浑浊的目光越过院墙,落在了厨房的方向。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那个眼神里,有渴望,有疲惫,但却没有一丝一毫乞讨的卑微。

他只是被那股温暖的食物香气吸引,驻足了片刻而已。

母亲注意到了他。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门口的老人,又看了一眼锅里白白胖胖的包子。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不富裕,白面包子对我们家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

但母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她擦了擦手,对我说:“在这里乖乖等着,娘去去就回。”

她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瞬间模糊了她的脸。

她用筷子夹了三个最大最饱满的包子,放在一个干净的碗里,然后端着碗朝门口走去。

“老人家,还没吃饭吧?”

母亲的声音很柔和。

老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主动和他搭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母亲。

“天冷了,快吃吧,热乎乎的能暖暖身子。”

母亲说着,把碗递了过去。

老人的手满是污垢和裂口,微微有些颤抖。

他看着碗里那三个白胖的包子,又抬头看了看我母亲。

我母亲的脸上,挂着最淳朴的微笑,眼神里没有半点嫌弃或者施舍的意味,只有真诚的关切。

老人沉默了几秒钟,缓缓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碗。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个沙哑的“谢”字。

他没有狼吞虎咽,而是走到墙角,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捧着碗,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很认真。

我能看到,他吃的时候,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在闪动。

母亲没有催促他,也没有转身离开,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

一个包子很快就吃完了,老人却没有动第二个。

他站起身,走到母亲面前,将剩下两个包子的碗递了回来。

“大妹子,一个就够了,谢谢你。”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清晰了许多。

母亲愣了一下,连忙推辞:“老人家,这......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快吃吧。”

老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一个,是填饱肚子。”

“剩下的,是情分,我不能都要了。”

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我母亲一眼,眼神变得异常郑重。

“大妹子,你是个好心人。”

“我这辈子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了,像你这样心善的,不多见。”

“我没什么东西能报答你,萍水相逢,就送你三句话吧。”

“你记牢了,或许,能让你家一辈子平平安安。”

母亲有些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一个拾荒的老人,要送三句能保家庭平安的话,这听起来多少有些离奇。

但看着老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母亲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周围很安静,只有秋风吹过槐树叶子的沙沙声。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颗石子,清晰地落在了我母亲的心里。

“第一句,”老人竖起一根手指,“东边的邻居,别深交。”

母亲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家东边,住着老王家。

王叔和王婶都是实在人,平时邻里之间关系处得还算不错。

虽然王婶嘴巴碎了点,有时候爱占点小便宜,但大体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远谈不上是坏人。

这句“别深交”,实在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老人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却没有解释,接着说出了第二句话。

“第二句,河边的热闹,别去看。”

这句话,就更让我母亲费解了。

镇子南边有一条穿城而过的小河。

夏天的时候,那里是孩子们游泳嬉戏的天堂;傍晚的时候,许多镇上的人都喜欢去河边散步纳凉。

河边偶尔也会发生一些事,比如谁家的小媳妇吵架了,或是哪家的孩子调皮落水了,总会吸引一大群人围观。

看热闹,是那个年代人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

怎么到了老人家嘴里,就成了不能去看的事情了呢?

母亲满心疑惑,但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她依然选择了点头。

老人说完这两句,停顿了很久。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变得深邃而悠远。

他似乎在斟酌,在思考。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缓缓地说出了第三句话。

但奇怪的是,我当时离得那么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的第三句话是什么。

或许是当时年纪太小,注意力不集中,又或许是那句话说得特别轻,被风吹散了。

我只记得,母亲听完第三句话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脸上的疑惑、不解统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微张,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妹子,”老人最后说,“我的话,都说完了。”

“信与不信,全在你。”

“缘分已尽,我该走了。”

说完,他不再多看我们一眼,转过身,背起那个巨大的蛇皮袋,迈着蹒跚但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进了巷子的拐角,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就这样走了,像一片落叶融入了萧瑟的秋天,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只有母亲,还端着那个剩下两个包子的碗,怔怔地站在院门口,很久,很久。

那天晚上,母亲显得心事重重。

吃饭的时候,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父亲。

父亲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件事,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了我们家平静的生活,虽然激起了一点涟漪,但很快,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母亲把老人的话藏在了心底,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父亲。

我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我们遗忘。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三句看似普通的话,竟像三道看不见的符咒,在未来的岁月里,一次又一次地改变了我们家的命运轨迹。

02

日子就像挂在屋檐下的日历,一页一页,不紧不慢地翻过去。

转眼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拾荒老人的那三句话,已经被母亲深深地埋在了记忆的角落里。

生活平淡如水,东边的邻居老王家,依然和我们家维持着不好不坏的关系。

王婶还是那个王婶,今天借个鸡蛋,明天拿棵葱,母亲也从不计较。

王叔也还是那个王叔,见了面憨厚地笑一笑,递上一根烟。

一切似乎都和老人的第一句警告 背道而驰。

母亲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想多了,或许那只是一个可怜老人胡言乱语罢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下,往往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变故,是从老王家的大儿子,王强开始的。

王强比我大十来岁,早早就不读书了,在镇上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社会。

他总是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嘴里叼着烟,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痞气。

那段时间,王强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回来,家里总会爆发激烈的争吵。

我和母亲在院子里,常常能听到东边传来王婶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和王叔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们只当是寻常的家庭矛盾,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一群面相凶恶的陌生人,踹开了老王家的院门。

他们进屋就是一通乱砸,锅碗瓢盆碎了一地,鸡飞狗跳。

领头的一个刀疤脸,揪着王叔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告诉你儿子王强,再不还钱,就不是砸东西这么简单了!下次来,就卸他一条腿!”

整个胡同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王强在外面跟着别人赌博,输了一大笔钱,借了高利贷。

从那天起,老王家的门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讨债,泼油漆、砸玻璃,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王婶急得嘴上起了燎泡,整天以泪洗面。

她开始挨家挨户地借钱,想先帮儿子把窟窿堵上。

她也找到了我们家。

那天晚上,王婶红着眼睛,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我母亲面前。

“他大妹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王强吧!”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你家宽裕一点,先借我五百块钱,就五百!等我们家缓过来了,我做牛做马都还你!”

五百块钱,在那个年代,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几乎是我们家大半年的积蓄。

母亲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王婶,脸上满是挣扎和不忍。

父亲在一旁抽着闷烟,一言不发。

按理说,邻里邻居,遇到了这么大的难处,伸出援手是应该的。

可就在母亲心软,几乎就要点头答应的时候,那句沉寂了一年多的话,毫无征兆地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东边的邻居,别深交。”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母亲的犹豫。

她想起那个老人郑重的眼神,想起他说这句话时严肃的表情。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她的脚底板升起,传遍了全身。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王婶扶了起来,艰难地摇了摇头。



“王家嫂子,不是我们不帮你。”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你起来吧,我们......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王婶的眼神,从充满希望,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最后化为了一丝怨毒。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从那以后,老王家的人见到我们,都像没看见一样,冷着一张脸。

父亲有些埋怨母亲,觉得她太不近人情,把邻里关系都搞僵了。

母亲什么也没解释,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老王家悄无声息地搬走了。

他们连夜离开,像是为了躲避什么,连很多家具都没来得及带走。

第二天,更多的债主找上门来,发现人去楼空,气得在门口破口大骂。

我们这才知道,王强欠下的赌债,根本不是几百块钱,而是一个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巨大数额。

后来听人说,王婶借钱那天,其实已经从好几家亲戚那里凑了一些,但都填了无底洞。

有一户和王家关系特别好的邻居,心软借给了他们三百块钱,结果这钱也随着王家的消失,打了水漂。

那家人为此两口子打了好几架,悔得肠子都青了。

父亲听说了这件事,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母亲,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后怕。

“孩儿他娘,这次......幸亏你了。”

母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事不对劲。”

她没有告诉父亲拾荒老人的事,她觉得太离奇了,说出来父亲也不会信。

但从那天起,老人的第一句话,就在她心里扎了根。

而第二句话的应验,来得更快,也更惊险。

那是在第二年的夏天。

天气异常炎热,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镇上的那条小河,成了所有人唯一的慰藉。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做完了作业,缠着母亲要她带我去河边玩。

母亲拗不过我,就答应了。

我们刚走到半路上,就看到前面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都朝着河边的方向跑。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掉河里了!”

人群中传来嘈杂的呼喊声。

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

母亲也拉着我,加快了脚步,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就在我们马上就要挤进人群的时候,母亲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我能感觉到,她抓着我的手,猛地收紧了。

“娘,怎么了?”我仰着头,不解地问。

母亲没有回答我,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混乱的人群,嘴里喃喃自语。

“河边的热闹,别去看......”

“河边的热闹,别去看......”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这是那个拾荒老人说的第二句话!

一股凉意,在炎热的夏日里,瞬间包裹了她。

“走!咱们回家!”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拉着我,转头就往家的方向走。

我一百个不情愿,哭着喊着要去看。

“我不!我就要看!大家都去看了!”

“听话!”母亲的语气变得异常严厉,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这么凶。

“马上跟我回家!”

我被母亲的模样吓到了,不敢再哭闹,只好委屈地跟着她回了家。

到家后,母亲还心有余悸,她给我倒了一杯水,自己的手都还在微微发抖。

大概过了一个多钟头,邻居家的张大婶一脸惊恐地跑了过来。

“哎呀!出大事了!太吓人了!”

“刚才河边,淹死人了!”

母亲的心猛地一沉。

张大婶喘着气,继续说道:“是镇上染布坊老李家的二小子,跟几个同学打赌,看谁能游到对岸,结果游到一半就抽筋了,沉下去了。”

“人捞上来的时候,脸都青了,已经没气了。”

“哎,可怜他爹妈,在河边哭得都晕死过去了。”

说到这里,张大婶又压低了声音,一脸后怕地说:“这还不算完!”

“当时岸上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人挤人的,河堤又滑。”

“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有好几个人被挤下了水,虽然都救上来了,但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更倒霉的,供销社老刘家的媳妇,也去看热闹,结果在人群里被挤倒了,脚给崴了,听说骨头都断了!”

“哎呦喂,真是邪门了,你说这好端端的,去看个热闹,怎么就惹上这事了!”

母亲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白。

她下意识地把我搂得更紧了。

如果当时她没有想起那句话,如果她带着我挤进了那混乱的人群......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年纪小,可能被挤倒踩伤。

她一个女人,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也可能出意外。

送走张大婶后,母亲关上院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呆坐了很久。

那个神秘的拾荒老人,那三句奇怪的话,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

这不是简单的巧合能够解释的。

那个老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精准的预言,在关键时刻,将我们家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

前两句话,已经应验。

那么,最让母亲感到震惊和不解的第三句话,又预示着什么呢?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它又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母亲的心里,充满了敬畏和不安。

她隐隐感觉到,那第三句话,才是真正关系到我们家生死存亡的关键。

而这个谜团,也像一团迷雾,从此笼罩在了我们家的上空。

03

之后的几年,我们家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父亲依旧在镇上的那家小工厂上班,凭着一手好手艺和踏实肯干的性格,日子虽然清贫,但还算安稳。

而母亲,则将那两句应验了的话,变成了我们家的行为准则。

她时常告诫我们,与人相处要留有余地,不要过分探究别人的隐私,更不要轻易卷入别人的纠纷。

她也总是提醒我们,不要去凑热闹,不要因为好奇心而将自己置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这些道理,在当时的我听来,有些古板和不近人情。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慢慢明白,这其实是一种最朴素的生存智慧。

然而,命运的考验,从不会因为你的小心翼翼而缺席。

它总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以最诱人的面目,悄然降临。

时间来到九十年代初,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地,但也带来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父亲所在的那个国营小工厂,效益开始一年不如一年。

工人们的工资发得越来越不准时,厂子里人心惶惶,到处都流传着要裁员的消息。

家里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父亲的话越来越少,抽烟抽得越来越凶,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满天星斗唉声叹气。

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

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我和弟弟都到了上学的年纪,每一分钱都需要精打细算。

就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一个“机会”,悄悄地摆在了父亲的面前。

父亲在厂里,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工友,姓刘,我们都叫他刘叔。

刘叔为人活络,脑子快,在厂里人缘很好。

一天下班后,刘叔神秘兮兮地把父亲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老张,”刘叔压低了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想不想发笔财?”

父亲愣了一下,苦笑着说:“发财?我现在连下个月的工资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要想办法自救啊!”

刘叔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原来,工厂里有一批生产出来的电缆,因为一点小小的瑕疵,被定为次品,堆在仓库里。

按照规定,这些次品是要销毁的。

但刘叔打听到,这批电缆其实质量没有大问题,拿到外面的黑市上,能卖一个相当不错的价钱。

他的计划是,联合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晚上偷偷把这批电缆运出去卖掉。

“这事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家,只要东西运出去,钱当场结清!”

“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干这一票,每个人至少能分到这个数!”

刘叔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块!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在父亲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五千块钱,在当时是什么概念?

那相当于他好几年的工资!

有了这笔钱,家里所有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我和弟弟的学费再也不用愁了。

父亲的心,瞬间就乱了。

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一辈子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偷盗工厂财物,这是犯法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不行不行,”他连连摆手,“这......这是偷窃!是要坐牢的!”

“哎呀!你死脑筋啊!”

刘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什么叫偷?这批东西本来就是要销毁的!我们只是让它废物利用!”

“再说了,这事天知地知,我们几个知,谁会说出去?”

“现在厂子都快倒了,树倒猢狲散,我们不趁现在为自己捞点好处,难道等着喝西北风吗?”

刘叔见父亲还在犹豫,又加了一把火。

“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这事成功的关键,就在你身上。”

“你是车间的老师傅,仓库的钥匙,只有你能找机会拿到手,而且不会引起怀疑。”

“事成之后,你拿大头!六千!”

“老张,就问你一句,干不干?”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想你家里的老婆孩子!”

最后那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父亲的心上。

他想起了母亲鬓角的白发,想起了我和弟弟渴望读书的眼神。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渴望改变家庭的窘境,渴望让妻儿过上好日子。

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地倾斜。

那天晚上,父亲回到家,破天荒地买了酒和一斤猪头肉。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潮红,显得格外兴奋。

吃晚饭的时候,他把刘叔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母亲。

他以为母亲会和他一样兴奋,一样觉得这是天降的良机。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死一般的沉默。

母亲停下了筷子,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变得煞白。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

“你......你答应他了?”母亲的声音在发抖。

“还没,我说回来跟你商量一下。”

父亲喝了一口酒,大大咧咧地说。

“我觉得这事能干!”

“刘老三那人你还不知道?精明着呢,他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不行!”

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而坚决。

“这事,绝对不能干!”

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能干?你没听见吗?六千块!有了这笔钱,我们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解决了?”母亲冷笑一声,“这是拿我们一辈子的安稳去赌!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叫盗窃!是犯罪!”

“什么犯罪?厂子都快黄了,谁还管这个?”

“只要有人管,你就得进去!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出事了,我跟孩子们怎么办?”

“你怎么就不能盼我点好?我都说了,万无一失!”

“天底下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亏心事!”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这是我记忆里,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

父亲觉得母亲不可理喻,妇人之见,胆小怕事。

母亲觉得父亲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正在走向悬崖的边缘。

盘子里的猪头肉,渐渐冷了下去,就像我们家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你真就这么死脑筋?”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地瞪着母亲。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因为没钱读不成书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插进了母亲的心里。

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也站了起来,毫不退让地迎着父亲的目光。

她的身体在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钱没了可以再挣。”

“要是人出事了,这个家就彻底塌了!”

父亲被母亲的眼神震住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整个屋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这剑拔弩张,我们这个家即将分崩离析的关头,母亲看着几乎要失去理智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

她流着泪,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句被她埋藏在心底多年,也是那个拾荒老人留下的、最后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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