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你怎么能这样！孩子的肠胃还没发育好，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我害她？我这是疼她！你看看你把孩子养的，瘦得跟个小猫似的。”
林慧和婆婆王翠兰的争吵，成了这个家的日常。
01
林慧是个读过大学的知识女性，毕业后在城里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体面，思想也新潮。
她和丈夫张伟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感情基础很牢固。
张伟家在农村，是他们村里飞出来的第一个金凤凰。
他为人忠厚老实，对林慧也是百依百顺，什么都听她的。
结婚的时候，林慧没要彩礼，也没要求张伟家在城里买房。
她说，两个人只要相爱，一起奋斗，比什么都强。
就凭这一点，张伟的母亲，也就是林慧的婆婆王翠兰，对这个城里儿媳妇，一开始是高看一眼的。
可真的住到一起后，矛盾就来了。
王翠兰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
她没念过书，一辈子都在跟土地和庄稼打交道。
她信奉的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土办法和旧观念。
而林慧，信奉的是科学。
两个人，一个代表着传统，一个代表着现代。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像是油倒进了水里，怎么都融不到一块去。
小到今天晚饭是吃米饭还是喝粥，大到家里的钱该怎么花。
婆媳俩几乎没有一天，是不闹别扭的。
张伟夹在中间，成了最受气的夹心饼干。
一边是自己的亲妈，一边是自己的媳'妇，两头都得罪不起。
他只能天天和稀泥，两头劝。
“妈，小慧她也是为了我们好，年轻人思想活泛。”
“老婆，我妈她就是个老农民，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这种和稀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反而让婆媳俩的矛盾，越积越深。
林慧觉得婆婆思想愚昧，不可理喻，还特别固执，什么都听不进去。
王翠兰觉得儿媳妇娇气，败家，读了几年书，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村人，一点都不懂得孝顺公婆。
要不是林慧很快就怀了孕，这个家，可能早就散了。
怀孕之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婆媳俩的关系，才算暂时缓和了一些。
王翠-兰每天变着法子，给林慧做好吃的。
林慧也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婆婆的一些老旧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家里难得地，有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所有人都盼着，等孩子出生了，这个家，就能真正地和睦起来。
02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林慧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安安，希望她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安安长得特别可爱，皮肤雪白，眼睛又大又亮，像两颗黑葡萄。
林慧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小生命身上。
她买了市面上最好的奶粉，最贵的尿不湿。
她还从书店里，抱回来一大堆育儿书籍。
怎么给孩子喂奶，怎么做抚触，怎么进行早期智力开发。
她都学得认认真真，把女儿的起居，安排得井井有条，科学又精细。
可她的这套科学育儿法，在婆婆王翠兰眼里，就成了瞎折腾。
“好好的母乳不喂，非要花那个冤枉钱买奶粉，那玩意儿有啥营养？”
“孩子尿了就换，一天换十几片，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么败啊！我们以前，扯块烂布当尿布，不也照样把孩子拉扯大了？”
“还有，那么小的孩子，天天的给她念什么书，她听得懂吗？真是读书读傻了。”
王翠兰的唠叨，几乎每天都在林慧的耳边循环播放。
更让林慧无法忍受的，是婆婆那些土办法。
比如，孩子刚出生没几天，婆婆就非要按照老家的规矩，给孩子挤乳头，说是能防止以后乳头内陷。
林慧哪里肯依，说这是封建糟粕，不科学，会弄伤孩子。
婆媳俩为此，在月子里就大吵了一架。
再比如，婆婆总觉得孩子穿得少，会冻着。
明明是夏天，屋里热得像蒸笼，她却非要给安安裹上厚厚的小棉被。
还振振有词：“小孩子没有六月天，多穿点，总没错。”
结果，安安被捂出了一身的痱子，哭闹不止。
林慧心疼得直掉眼泪，又和婆婆大吵了一架。
最让林慧崩溃的，是关于喂养的问题。
林慧坚持，六个月以下的婴儿，只能喝奶，不能添加任何辅食。
可王翠兰总觉得，孩子光喝奶不抗饿。
她常常会趁着林慧不注意，偷偷地用自己的筷子，蘸一点菜汤，米粥，往安安的嘴里喂。
还美其名曰：“让娃提前尝尝味，以后不挑食。”
林慧发现后，气得浑身发抖。
“妈！你怎么能这样！孩子的肠胃还没发育好，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我害她？我这是疼她！你看看你把孩子养的，瘦得跟个小猫似的。我们以前养孩子，出了月子就喂米糊糊了，不都长得壮壮实实的？”
王翠兰梗着脖子，一点都觉得自己有错。
这样的争吵，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张伟夹在中间，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让母亲回老家去。
可王翠兰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说，她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她就得在城里享福，谁也别想赶她走。
日子，就在这样一种压抑而又充满了火药味的氛围中，一天天地过去。
安安，也在吵吵闹闹中，迎来了她的百天。
03
按照老家的习俗，孩子满百天，是要大办一场的。
这不仅是为孩子祈福，也是向亲戚朋友们宣告，家里添了新丁。
对于安安的百天宴，王翠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她说，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了孙子辈。
这百天宴，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林慧本来不想搞得太铺张。
她觉得，孩子还太小，不适合去那种人多嘈杂的环境。
一家人，在家里简单吃个饭，拍几张照片，就很有意义了。
可王翠兰却坚决不同意。
“那怎么行！这是大事，必须得去大饭店，把所有亲戚都请来！”
她甚至把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提前通知了一遍。
张伟也劝林慧：“老婆，就依妈这一次吧。老人家也就这点念想了，咱别扫了她的兴。”
林慧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订酒店，发请柬，买新衣服。
接下来的几天，王翠兰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比过年还灿烂。
她还特地，从老家那边，请来了一个据说很“灵验”的神婆。
要在百天宴那天，给安安举行一个“开锁”的仪式。
就是在孩子的脖子上，挂一个银锁，然后由神婆念叨几句，再把锁打开，寓意着孩子从此以后，就能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林慧一听就火了。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什么封建迷信！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那儿的孩子，个个都这样！图个吉利，怎么了？”
王翠兰的脸，也沉了下来。
“再说了，那银锁我都买好了，花了好几百呢！你不办，也得办！”
婆媳俩又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张伟出面，用“仪式可以搞，但不能让那个来路不明的神婆碰孩子”为条件，暂时平息了这场战争。
除了这些，王翠兰还准备了很多她认为“寓意好”的东西。
比如，她用红线，串了很多铜钱，说是要挂在安安的手腕和脚腕上，能“镇邪”。
她还煮了很多红皮鸡蛋，说是在宴会上，要挨个给亲戚们磕头，才能让孩子“头硬”，好养活。
对于这些，林慧已经懒得再跟她争辩了。
她只想，快点把这个百天宴应付过去。
她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她觉得，这么折腾一个才三个多月的婴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04
安安的百天宴，最终还是在城里一家很气派的大酒店里，如期举行了。
宴会厅里，摆了十几桌。
张家和王家的亲戚朋友，从四面八方赶来，乌泱泱的，坐了满满一堂屋。
整个宴会厅，都充斥着喧闹的人声，酒杯的碰撞声，还有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饭菜味和烟酒味。
安安被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服，打扮得像个小福娃。
林慧抱着她，哄着她，尽量让她待在角落里，远离那些嘈杂和浑浊的空气。
可王翠兰，却像是今天的主角一样。
她满面红光，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女，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向亲戚们炫耀着。
“快看，这是俺大孙女，长得俊吧？”
“来来来，大伯，抱抱咱们安安，沾沾喜气！”
亲戚们也都纷纷凑上来，对着安安又捏脸，又摸手。
甚至还有人，不洗手就直接拿东西给孩子吃。
一个满嘴酒气的远房表叔，用自己的筷子，蘸了点鱼汤，就往安安嘴里送。
“来，小安安，尝尝，这鱼汤，鲜着呢！”
林慧看到了，赶紧冲过去，一把抢过孩子。
“她还小，不能吃这些！”
她的脸色很难看。
那个表叔有些尴尬，讪讪地说道：“哎呀，城里人就是讲究。尝一点点，怕啥。”
王翠兰也觉得儿媳妇小题大做，驳了亲戚的面子。
她把孩子又抱了过去，嘴里打着圆场。
“没事没事，孩子没那么娇气。来，安安，奶奶喂你喝口果汁，甜的。”
说着，她就把一杯橙汁，凑到了安安的嘴边。
林慧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婆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喂给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充满了无力和愤怒。
宴席进行到一半，王翠兰抱着安安，走到了台子上。
她说，要按照老家的规矩，给孩子“过百天”。
她拿出了准备好的红皮鸡蛋，让张伟抱着安安，挨个给在场的长辈们磕头。
磕一个，长辈就要说一句吉利话。
安安被这么折腾，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哭闹起来。
可王翠兰却说：“娃哭得越响，以后就越壮实！”
林慧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台，想把孩子抱回来。
“妈！你看孩子都难受成什么样了！别再折腾她了！”
“你这媳妇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你非要来搅局是不是？”
王翠兰也来了火气。
婆媳俩，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就这么在台上，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哭闹的安安，声音突然停了。
林慧低头一看，只见女儿的小脸憋得通红，然后慢慢变成了青紫色。
她的眼睛，直直地往上翻，小小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然后，就软软地，瘫在了张伟的怀里，没了动静。
“安安！”
林慧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整个宴会厅，瞬间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05
去医院的路上，林慧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紧紧地抱着女儿冰冷而又柔软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求着。
安安，你不能有事。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妈妈不能没有你。
张伟开着车，手抖得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王翠兰也吓傻了，坐在后座上，面如土色，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老天爷会保佑的。”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立刻把孩子推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门外，那盏红色的灯，像一只嗜血的眼睛，刺痛了林慧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林慧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靠在墙上，浑身发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抽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年轻的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他看着门外焦急的众人，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将林慧捅了个对穿。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不……不可能……你们是骗我的！我的安安不会有事的！”
她疯了一样地，想冲进抢救室。
张伟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王翠兰也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大孙女啊！我的命根子啊！”
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
值班的护士和医生，都见惯了生离死别，此刻也忍不住别过头去，偷偷地抹眼泪。
就在这时，一个年长的，看起来像是主任的老医生，拿着一份报告，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异常地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走到林慧的面前。
“你是孩子的母亲吧？”
林慧麻木地点了点头。
“孩子在送来之前，你们……给她喂过什么东西吗？”
医生问道。
林.."慧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起了宴会上，婆婆给孩子喂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鱼汤，果汁……
王翠兰也听到了医生的问话，她爬了过来，哭着说：“没……没喂啥啊……就喝了点果汁……还有……还有俺们家乡那边，孩子百天，都要喝一口那个……那个‘长命百岁’的符水……”
老医生听到“符水”两个字，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他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把他手里的那份化验报告，递给了林慧。
然后，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将旁边记录板上的一个夹子，“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金属的夹子，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住了。
林慧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斤的报告。
她的目光，落在了报告单最下面，那一行关于“毒理学检测”的结果上。
当她看清上面那个专业名词和后面跟着的致命剂量数值时，她瞬间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杀意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婆婆。
她猛地冲了过去。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翠兰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