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徐若婷，南京一家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师，日子忙碌但充满干劲。
跟周子昂订婚时，我爸妈态度很明确：“我们不要彩礼，但婚房得有保障，房产证上必须写若婷的名字。”
我们家拿出120万付首付，剩下的让周子昂家补，房产证加我名字，算是给未来的保障。
可准婆婆王玉梅一口回绝：“120万就想占我们家便宜？房子只能写子昂的名字！”
我没争辩，平静地点头同意不加名，但心里已经凉了大半。
王玉梅还在亲戚群里得意洋洋：“得让徐若婷明白，谁才是这家的主事人！”
周子昂家热热闹闹地筹备婚礼，车队、酒店安排得妥妥当当，像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领证那天，周子昂捧着一束玫瑰，笑得满面春风：“若婷，快上车，咱们去民政局！”
我笑了笑，平静地朝地铁站走去，身后他们的笑脸渐渐僵硬。
到了民政局，我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工作人员，周子昂一家看得目瞪口呆。
01
我跟周子昂是通过闺蜜小雅介绍认识的。
第一次见面在南京新街口一家咖啡馆，他来得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坐在窗边看手机。
我们聊了工作、喜欢的电影，还有周末的安排，气氛轻松得像老朋友。
他说他喜欢骑行，我笑着说自己更爱窝在家里看书。
他听后咧嘴一笑：“这挺好，一个动一个静，互补得刚好。”
我们相处了八个月，周末常一起吃饭、逛街，他加班时，我会给他送杯咖啡。
周子昂脾气温和，我偶尔急脾气发作，他总能耐心地哄，吵架从不超过半小时。
双方父母知道我们的事后，都挺支持，催着我们赶紧定下来。
我妈私下说：“小周看着稳重，你们合得来就别拖了，早点定下来。”
王玉梅更直接，电话里嗓门大得像喇叭：“若婷啊，阿姨等着抱孙子呢，婚事得抓紧！”
这话让我有点压力，像一张网，慢慢朝我罩过来。
有天晚上，周子昂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停下脚步。
灯光拉长了我们的影子，他搓了搓手，显得有点紧张：“家里催得紧，要不咱们把婚事定下来？”
夜风有点凉，我裹紧外套，看着地上的影子，轻轻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笑得像个孩子，想拉我的手，我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双方家长约了个周末，在一家高档餐厅的包间里商量婚事。
菜上桌，热气腾腾，气氛一开始还算融洽。
我爸喝了口茶，开口：“孩子们愿意，我们没意见，婚房的事得说清楚。”
我妈接着说，语气温和：“我们出120万首付，剩下的你们补，房产证写若婷的名字，给她点保障。”
王玉梅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筷子慢慢放下，眼神有点锐利。
周子昂的爸老周低头喝汤，没吭声。
我妈继续说：“南京房价高，120万不算多，就是想给若婷一个安稳的家。”
包间安静了几秒，气氛像凝固了。
王玉梅眼珠转了转，笑得不太自然：“亲家母，你们家真大方，120万可不是小数目！”
她顿了顿，声音带点刺：“不过这房子是我们子昂娶媳妇用的，写他名字不是理所当然？你们这120万，就当若婷的嫁妆，夫妻俩还不是一样用？”
周子昂在旁边打圆场：“妈，若婷爸妈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王玉梅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声音拔高，“我看是想占我们家的便宜！房子写她名字，将来要是过不到一块，我们子昂不得吃亏？”
我静静地看着周子昂，没急着开口。
他眼神闪躲，低声说：“妈也是为咱们好……要不算了吧？房子咱们住着，加不加名都一样。”
我点点头，拿起包站起身：“行，我明白了。120万我们先不动，买房的事你们再想想。”
王玉梅脸上立刻堆起笑：“这就对了，年轻人别计较这些小事！”
我爸妈对视一眼，没再说话，饭局匆匆结束。
饭后，我独自在餐厅外的街头散步，看到一对老夫妻牵手聊天，笑得温暖。
我羡慕他们的默契，拨通周子昂的电话，想再谈加名的事。
“子昂，房子的事，能不能再商量？”我声音平静，带着点期待。
他顿了顿，敷衍地说：“我妈决定的事，我改不了，你别在意。”
我挂断电话，风吹得眼眶发红，心里的信任像被风吹散了。
回到家，我翻出存折，看到120万的数字，想到爸妈攒钱的辛苦。
我在日记里写道：“如果120万换不来尊重，我宁可不要这个家。”
我暗自联系房产中介，查了市中心几套小户型房子，打算为自己做打算。
02
婚礼筹备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周子昂家忙得不亦乐乎。
王玉梅热情高涨，电话一个接一个，问我妈喜欢什么婚庆风格、要请多少亲戚。
我妈客气地回应：“我们没经验，你们多操心。”
我也配合着去试婚纱、拍婚纱照，但心早就冷了。
试婚纱那天，周子昂陪我去婚纱店，镜子里他西装笔挺，胸前别着小花。
他整理领带，侧头问我：“好看吗？像不像新郎？”
“还行。”我靠在试衣间门框上，语气淡淡。
他转过身，想拉我的手：“累不累？拍完去吃你爱吃的麻辣烫？”
我把手插进外套口袋：“拍了一天，累了，想早点回去。”
他脸上的笑淡了淡，低声说：“好，我送你。”
晚上送我到家楼下，车里暖气开得有点闷，他没急着熄火。
“若婷，你最近好像不高兴？”他试探着问，声音小心翼翼。
“没有。”我解开安全带，没看他。
“是不是我妈……她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他试图解释。
“嗯。”我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
“房子的事……”他像是鼓足勇气，“你要觉得不加名不放心，我再跟我爸妈说说。”
“不用。”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就按你妈说的，不加名。”
我下车，他追下来喊：“若婷！”
我没回头：“开车慢点。”
婚礼前一个月，周子昂约我去看婚房，是他们家亲戚的一套二手房。
房子有些年头，重新刷了墙，换了新窗帘，油漆味扑鼻。
客厅墙上贴了个大红“囍”字，俗气得刺眼，茶几上放着塑料花瓶。
“怎么样？”周子昂搓着手，带着期待，“我妈找人布置的，喜庆吧？”
“嗯。”我环顾四周，沙发是硬邦邦的仿皮，电视墙贴了闪亮的壁纸。
一切透着仓促，像临时搭的舞台，完全没有家的感觉。
“去卧室看看？”他推开主卧门，大红龙凤床单扎眼，床头放了个塑料婚纱娃娃。
“我妈买的，说讨个好彩头。”他挠挠头，有点尴尬。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灰扑扑的小区，毫无生气。
这就是我未来的家？和这样的婆婆？还有一个总是和稀泥的男人？
“若婷，”周子昂走过来，手搭在我肩上，“我知道我妈说话不好听，让你受委屈了。结了婚，咱们自己过，她管不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安抚，可手搭在我肩上却有点沉。
“管不了？”我低声嘀咕，窗外一只麻雀飞过，消失在楼群里。
婚礼还没开始，她就管这么多，他除了说“别当真”，还能做什么？
“嗯。”我淡淡应了声，转身说：“走吧，回家。”
他送我回去，路上哼着小曲，像是心情不错。
等红灯时，他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起，置顶是“妈”的消息。
“子昂，房子不加名干得漂亮！得让她知道咱们家的规矩！”消息一闪而过。
绿灯亮了，后面车喇叭催得急，他赶紧放下手机，踩油门。
我盯着窗外飞驰的街景，心彻底凉透了。
婚纱照拍完那天，王玉梅擅自改了背景，选了俗气的红色，说：“红色喜庆才好看！”
我提出异议，她却笑：“年轻人不懂，红色最衬婚礼！”
周子昂附和：“若婷，红色挺好，你别计较。”
我强颜欢笑，拍完照独自在摄影棚外站了十分钟，眼泪无声滑落。
我翻出我们爬山的合照，他搂着我，笑得温暖，可现在却像个笑话。
我在日记里写道：“这房子像她家，我只是个过客。”
我开始偷偷存钱，联系中介看房，计划为自己买一套真正的家。
03
彩礼那天，王玉梅和老周来我家，时间定在下午三点。
我妈买了新茶具，备好水果点心，忙得满头汗。
门铃响，我去开门，王玉梅穿了件新买的紫色外套，手里拎着红色礼袋。
老周提着两盒茶叶，站在她身后，沉默得像个影子。
“若婷！”王玉梅一进门就四处打量，“你家真敞亮！你妈呢？”
我妈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快坐，喝茶。”
王玉梅把礼袋往茶几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笑得满脸喜气。
她掏出一个红封，还有一对红绸蜡烛和一袋红枣花生。
“亲家母，规矩不能少！”她把红封推到茶几中间，“十二万八，现金！讨个好彩头！”
红封厚实，封口用胶带粘得严严实实，像怕人偷看。
我妈笑着接过去，说了几句客套话，招呼他们吃点心。
王玉梅喝了口茶，捏了块糕点，目光扫过红封：“亲家母，这钱当面点点吧，清清楚楚，免得误会。”
我妈脸色微变：“亲家母说笑了，彩礼还点什么。”
王玉梅坚持：“现金不一样，点一下好，我们周家办事讲究明白！”
客厅气氛有点尴尬，老周低头喝茶，一声不吭。
我剥着橘子，指甲掐进皮里，汁液的酸涩味钻进鼻子里。
“行。”我放下橘子，擦了手，拿过红封。
我撕开封口，抽出几沓百元钞，里面夹着几张旧钞，像临时凑的。
“十二万八，没错。”我把钱塞回红封，扔回茶几，声音清脆。
王玉梅笑得更开心：“点清楚多好！这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送走他们，我妈看着红封，叹气：“这家人，太会算计了。”
我拿起红封，走进房间，随手扔进抽屉，关上时发出闷响。
我翻出存折，看到120万，想到爸妈省吃俭用攒下的钱，眼眶发热。
我在日记里写道：“如果这120万换不来尊重，我宁可自己买个家。”
第二天，我妈举着手机跑过来，脸气得发白：“若婷！你看王玉梅发的什么！”
她打开亲戚群，王玉梅发了条长语音，配了张新闻截图。
语音里，她嗓门大得刺耳：“亲家母，小雅！现在国家提倡移风易俗，反对天价彩礼！有些人嘴上不要钱，背地里惦记房子加名？我得让亲戚看清楚，咱们周家不吃这套！120万的事，我得说个明白！”
截图是新闻：《南京整治高额彩礼及婚房纠纷的通知》。
我妈气得手抖：“她什么意思？说咱们贪他们家房子？120万是咱们出的！”
小雅在群里回：“王阿姨，你这话过分了！若婷家没要彩礼！”
我盯着王玉梅的头像，脑子像被冷水泼了一样清醒。
她故意挑事，给我家扣上“贪财”的帽子，羞辱得明目张胆。
我气得胸口发闷，冲进房间，砰地关上门，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地板冰凉，心跳得像要炸开，她这是明摆着糟践我爸妈！
我抖着手拨通周子昂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
“喂？若婷？”他那边有点吵，像在商场。
“你妈什么意思？”我声音哑得像砂纸，“她在群里说我们贪你家房子！120万是占便宜？你知不知道？”
“什么？！”他愣住，“不可能吧？她就是转发个新闻，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冷笑，“她指名道姓说我们！还贴了通告！当我们是贼？”
“我这就看！若婷你别急，肯定误会了！”他语速飞快，“我妈就爱乱说话，我现在问她！”
我听见他拨号，很快接通王玉梅，声音气得发抖：“妈！你群里发的什么？！说若婷家贪房子？！”
王玉梅尖声回：“我没说错！她家120万要加名，不就是占便宜？我得让亲戚看清楚！”
“你……”周子昂气得说不出话，“你赶紧撤回！跟若婷和阿姨道歉！”
“道歉？凭什么？我为咱们家好！”王玉梅理直气壮。
电话挂了，周子昂喊了几声没回应。
他又对我说话，声音蔫了：“若婷，我妈不听，她说她是为我好……”
“为你好？”我声音冷得像冰，“她这么羞辱我爸妈，是为你好？周子昂，你打算怎么办？”
“我……”他支吾半天，“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若婷，你别跟她计较，这事肯定没事，120万又不算彩礼……”
“没事？”我重复，怒气化成冷冷的决断，“周子昂，你妈糟践我，是‘没事’？你除了让我别计较，还会什么？”
他不吭声，只有喘气声。
“120万，我爸妈一分不掏，房子你们自己买。”我一字一句，“婚礼，周子昂，没戏了，我们完了。”
“若婷！别冲动！”他慌了，“房子我再谈！我们……”
我挂断电话，手还在抖，房间安静得只有心跳声。
04
第二天一早，我去银行，把十二万八全转回周子昂账户，备注：彩礼退还。
转账成功的短信跳出来，我截图发到亲戚群。
语音里，我声音平静：“王阿姨，周子昂，十二万八已退回，请查收。从此两清。”
发完，我退出群，点下“删除并退出”，毫不犹豫。
手机响了，是周子昂，我直接挂断。
他连打几次，我都拒接，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若婷，别这样！咱们谈谈！”“房子我一定加名！”“别退彩礼！”
我一条没回，设成免打扰，心里的火气慢慢平息。
秋天的风吹在脸上，冷得刺骨，我抬头看灰蒙蒙的天。
结束了，挺好，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家里气氛沉闷，我爸抽烟抽得凶，我妈叹气，想问又不敢。
我知道他们憋屈，120万被说成贪财，谁心里不窝火。
但我却平静，像暴风雨后的空地，乱归乱，尘埃落定了。
“若婷，你真不结了？”我妈小心翼翼问，端着杯茶。
“不结。”我盯着电视，综艺里笑声刺耳。
“酒店、婚庆的定金……”我爸掐灭烟头，皱眉。
“周家自己解决。”我放下遥控器，“我出去走走。”
秋天的街头，落叶被风卷着打转，像我的心情。
手机震了，周子昂发消息：“若婷，我妈知道错了，她说不该发群里。房子我再谈……”
我看着消息，气得想笑，知道错了？就这？
我回了俩字：“不用。”
然后删了消息，眼不见心不烦。
婚期临近，周家还在忙活，酒店菜单定了，车队也安排好。
周子昂在群里发：“菜单定了，大家看看。”“头车奔驰，气派！”
王玉梅跟着嚷：“@若婷，明天早起化妆，漂漂亮亮当新娘！”
我看着这些消息，像看一场闹剧，他们以为退了彩礼，我就得回去？
我从不回群里消息，周子昂的私信只回一个字：“嗯。”“哦。”
我妈急了：“若婷，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婚还结吗？”
“不结。”我语气坚定，看着她担忧的眼神。
她想再劝，但看我平静的脸，话憋了回去。
我去小雅家，小雅一听周家的事，气得拍桌子：“若婷！这家人太离谱了！120万还嫌你贪？王玉梅脑子有毛病吧？周子昂也好不到哪去！”
我端着茶，笑了笑：“不嫁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雅一愣：“你有什么打算？”
“他们不是觉得120万是大手笔？”我放下杯子，“我要让他们知道，120万在我眼里不算什么。”
小雅眼睛一亮：“你不会想找个更好的吧？”
我点头：“你上次提的同事赵晨，家里条件不错，人靠谱？”
“对！”小雅一拍大腿，“赵晨，32岁，国企工程师，家里有两套房，人老实！他妈还跟我念叨，催他结婚急死了！你想……”
“帮我约一下。”我看着她，“越快越好。”
小雅动作快得像踩了风火轮。
05
第二天，赵晨加了我微信，头像是个山景，朋友圈发些工作日常和骑行照。
他开门见山：“若婷，我是赵晨。小雅说了你的事，周家太不厚道。”
我回：“嗯，刚退婚，闹得不愉快。”
他秒回：“跟你没关系，他们家不地道。”
我们约了周末在咖啡馆见面，他早到了，穿件灰色毛衣，气质沉稳。
“喝点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点笑。
“卡布奇诺。”我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点了两杯咖啡，聊了聊工作和小雅，话不多但句句实在。
说到周家，他皱眉：“120万不加名还挑事，太离谱了。离远点好。”
我直奔主题：“赵晨，我想找对象，目的可能不单纯，想在领证那天让周家看看不一样的场面。”
他喝了口咖啡，盯着我，眼神认真，像在掂量我的话。
半分钟后，他放下杯子：“行，你说怎么办，我挺你。”
我凑过去，低声说了计划，语气平静但坚定。
他听完，笑了笑：“彩礼我跟我爸妈说了，三十八万八，够不？”
我愣了：“三十八万八？”
“我妈说，吉利，图个好兆头。”他眼神真诚，“你这人爽快，我欣赏。演完这场戏，咱再慢慢处，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当朋友，怎么样？”
他的直白像一阵清风，吹散了我心里的憋屈。
我举起咖啡杯：“三十八万八，够了。”
赵晨陪我去签了市中心的购房合同，120万首付，合同只写我名字。
他站在旁边，笑着说：“这房子是你自己的底气，买得值。”
我看着合同，心头一暖，觉得有了依靠，不是爱情，是尊重。
小雅提醒我：“周家还在群里说你会回去领证，得意得不行。”
我冷笑，告诉赵晨：“领证那天，你爸妈能来吗？我想让周家看看。”
赵晨点头：“没问题，我妈早就想见你，估计高兴坏了。”
我在日记里写道：“我要让周家知道，我的120万买的是自由。”
领证时间定在周五，民政局上午九点开门。
周子昂前一晚在群里发消息：“若婷，明天带好身份证和户口本，八点半我去你家接你。”
我回了个“哦”，没多说一个字。
王玉梅跟着发：“@若婷，明天穿漂亮点，领证是大事，我家子昂都准备好新西装了！”
我看着消息，觉得像在看一场荒诞的戏。
他们还以为我会乖乖去领证，跟着他们的安排走。
我妈坐在客厅，端着茶，眼神担忧：“若婷，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我翻着杂志，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周家那边……酒店、车队都订了。”她叹气，声音里有点不甘。
“他们的脸，他们自己兜。”我合上杂志，“妈，明天你和我爸在家，别出门。”
她愣了愣，点点头，没再问。
我爸从阳台进来，烟头掐灭：“若婷，你有主意，爸支持你。”
我笑了笑，回房间，关上门。
06
周五早上，天刚亮，我六点起床，洗漱完换上白色毛衣和牛仔裤。
镜子里的人气色不错，眼神清亮，完全不像新娘的模样。
我妈在厨房煎蛋，香气飘出来，她看见我，欲言又止。
“若婷，今天……”她声音低低的，像怕碰碎什么。
“没事，妈。”我拿起包子，“吃完饭，咱等着。”
八点半，手机响了，是赵晨，声音沉稳：“若婷，我和我爸妈到了，在你家楼下。”
“好。”我应了声，“待会儿民政局见。”
我妈听见，紧张地擦手：“他们真来了？”
“嗯。”我喝了口粥，“妈，别慌，一切有我。”
九点左右，手机又响，是周子昂：“若婷，我到你家楼下了！车队在后面，快下来！”
我没回，背上包，拿好身份证和户口本，下了楼。
周子昂站在一辆黑色奔驰旁，西装笔挺，胸前别着红花，手捧玫瑰。
他身后跟着王玉梅和老周，亲友团拎着礼盒，笑得喜气洋洋。
王玉梅穿了件大红外套，金耳环闪闪发光：“若婷！快上车，去领证！”
我笑了笑：“不用车，我自己过去。”
周子昂愣了：“若婷，别闹，我专门来接你！”
“没闹。”我平静地说，“民政局不远，我走过去。”
王玉梅脸上的笑僵了：“这孩子，怎么还使小性子？赶紧上车！”
我没理她，朝地铁站走去，脚步轻快。
周子昂追上来：“若婷！你这是干什么？”
“去领证啊。”我头也没回，“你不是说九点吗？”
他一脸懵，亲友团面面相觑，车队跟在后面，喇叭声断断续续。
到了民政局，九点半，办证大厅人不多。
我坐在等候区，手里攥着一叠文件，安静地看着窗外。
周子昂和王玉梅他们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笑。
周子昂走过来：“若婷，证件带齐了吧？咱去填表！”
王玉梅跟着说：“对，赶紧的，挑个好时间把证领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跟着他们走到柜台。
工作人员递过表格：“双方身份证、户口本，填好信息。”
我把证件递过去，平静地说：“麻烦先看这个。”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低头一看，愣了：“这是……购房合同？”
周子昂疑惑：“什么购房合同？”
王玉梅挤过来：“什么玩意儿？若婷，你搞什么？”
我笑了笑，把复印件递给周子昂：“你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