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聂磊从刘建军、张桂兰老两口家出来时，拳头攥得咯咯响。老两口说儿子刘峰在即墨路开的迈峰摩托城，最近被对面金氏摩托城的金彪挤兑得快撑不下去了，话里话外满是心疼，却又不敢跟儿子多提 —— 刘峰性子老实，怕爹妈操心，啥苦都自个儿扛着。
“当年我没钱上学，是刘叔偷偷塞给我五十块；我妈生病住院，是桂兰婶天天过来熬粥。这恩我得报！” 聂磊心里跟明镜似的，转身往家走时，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回到家，聂磊从包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数了十张放在桌上，对着厨房喊：“爸，妈，我出去趟，这钱你们留着买菜，别省着！”
他妈探出头刚想问啥，聂磊已经拎着外套出了门。门口停着蒋源、史殿林、武猛、常鹏、白小龙几个兄弟，清一色黑色夹克，手里都拎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 里面装的都是钢管、镐把这些家伙事。
“磊哥，真去帮刘峰啊？” 蒋源一边开车门一边问，“那小子我见过，太老实，让人欺负了都不敢吭声。”
“老实人就该被欺负？” 聂磊坐进副驾，眼神冷了下来，“当年刘叔救过我急，今天他儿子有难，我不能看着不管。走，先把车还给王建国所长，然后直奔迈峰摩托城！”
王建国是即墨路派出所的老民警，跟聂磊算是不打不相识 —— 之前聂磊帮摊贩出头，跟小混混起了冲突，还是王所长从中调解，后来见聂磊本性不坏，偶尔还会借车给他用。
把车停在派出所门口，聂磊跟出来送他的王建国握了握手：“王哥，谢了，车给你送回来了。”
王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又要去管闲事？记住，别太冲动，有事找我。”
聂磊点头应着，转身上了蒋源开的面包车。晚上十点多，几个人到了迈峰摩托城附近的小旅馆，聂磊把兄弟们叫到房间里：“明天早上七点，都给我起来，咱们去摩托城看看，我倒要瞧瞧金彪是怎么欺负人的！我聂磊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东西，见一个收拾一个！”
第二天早上七点，聂磊的手机闹钟刚响，他就翻身起来，挨个给兄弟们发信息。不到一个小时，蒋源他们就都聚在了旅馆楼下，武猛手里还拎着几个肉包子，分给众人：“垫垫肚子，一会儿说不定得动手。”
聂磊咬了口包子，含糊着说：“都吃饱了，一会儿别手软，但也别下死手，先看看情况。”
八点半，面包车停在迈峰摩托城门口。卷闸门紧闭，门口堆着几个纸箱子，上面落了层灰，看样子确实冷清了不少。几个人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远处传来 “突突突” 的摩托车声 —— 刘峰骑着一辆半旧的山城 80 过来了，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似的。
他停下车，掏出钥匙正要开卷闸门，聂磊走了过去：“刘峰？”
刘峰回头一看，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 前院的聂磊？”
“是我。” 聂磊伸手跟他握了握，手指触到刘峰的手，全是老茧，“好几年没见了，进屋说。”
卷闸门 “哗啦” 一声拉开，里面摆着十多辆摩托车，大多是山城 80 和开心 250，车身上都蒙着防尘布。刘峰给几个人倒了杯白开水，递到聂磊手里：“兄弟，你咋突然过来了？”
聂磊盯着刘峰的脸，看他眼下的乌青，还有没精打采的样子，直接开门见山：“你别装了，刘叔桂兰婶都跟我说了，你这摩托城让人挤兑得快做不下去了，是吧？”
刘峰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搅着杯子里的水：“叔婶就是瞎操心，没多大事……”
“没多大事？” 聂磊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天天睡不着觉，客人被人抢，货卖不出去，这叫没多大事？我昨天回家，桂兰婶跟我说话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就忍心让他们这么操心？”
刘峰的肩膀垮了下来，叹了口气：“对面金氏摩托城的金彪，跟我卖一样的山城巴士，他比我便宜两百块钱一台，还天天派小混混来我这儿捣乱。”
“怎么捣乱？” 史殿林忍不住问，他最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事。
“还能怎么捣乱？” 刘峰咬着牙，“他们天天派七八个小光头，拎着镐把，拿着大喇叭，在我门口喊，说我这儿的摩托是假货，没售后，把客人都往他们那边拽。有次一个客人都跟我谈好价了，被他们硬生生薅过去，还威胁人家说‘敢在这儿买，就砸你家玻璃’！”
武猛 “啪” 地拍了下桌子：“这他妈也太嚣张了！磊哥，咱别等了，现在就去找金彪算账！”
“急啥？” 聂磊按住武猛，转头对刘峰说，“一会儿他们来了，你别说话，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你放心，今天这事，我给你解决了。”
刘峰还是有点怕：“兄弟，金彪手底下人多，还有刀有棍的，你们……”
“你忘了我现在是干啥的了？” 聂磊笑了笑，从后腰摸出一把 54 式手枪，在手里掂了掂，“我聂磊现在虽然不是啥大人物，但在这即墨路，还没人敢跟我叫板。你就安心坐着喝茶，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刘峰眼睛都直了，他知道聂磊这些年混社会，但没想到他连枪都有了，嘴唇动了动，想说啥又咽了回去，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盒铁观音：“那…… 我给你们泡点茶，加点冰糖，你小时候就爱这么喝。”
聂磊点头，等刘峰进了里屋，立马压低声音对兄弟们说：“一会儿来人了，蒋源、常鹏把门堵上，别让他们跑了；史殿林、白小龙先动手，把他们的喇叭抢了，镐把夺下来；武猛你跟我盯着领头的，敢反抗就直接摁地上。记住，先别开枪，除非他们动刀。”
几个人刚点头，门口就传来 “嘀嘀” 的摩托车声，紧接着是大喇叭的嘶吼：“买摩托的都去对面金氏摩托城啊！迈峰这儿的摩托是翻新的，骑两天就坏！”
聂磊使了个眼色，蒋源和常鹏立马站到门两侧，史殿林和白小龙则抄起钢管，躲在门后。刘峰端着茶水出来，手都有点抖，聂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我们在。”
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七八个小光头簇拥着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大喇叭，嘴里还在喊：“哎，老板，今天还开门呢？我劝你赶紧关门得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话还没说完，史殿林从门后冲出来，一把夺过喇叭，“啪” 地摔在地上，一脚踩碎：“你他妈再喊一句试试？”
黄毛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聂磊几个人都盯着他，立马硬气起来：“你们是谁？敢管老子的事？知道金彪大哥是谁吗？”
“金彪？没听过。” 白小龙拎着开山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我只知道，谁在这儿捣乱，谁就得挨揍。”
黄毛咽了口唾沫，朝身后喊：“兄弟们，抄家伙！”
跟着来的几个小光头立马从腰里摸出镐把，朝着聂磊他们围过来。常鹏上前一步，一脚踹在最前面一个小子的肚子上，那小子 “嗷” 一声倒在地上，镐把也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聂磊从后腰抽出手枪，对着天花板 “砰” 地就是一枪！
枪声一响，整个摩托城瞬间安静了，小光头们手里的镐把都掉在了地上，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黄毛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都给我跪下！” 聂磊拿着枪，指着黄毛他们，声音冰冷，“抽自己十个嘴巴子，说‘以后再也不来迈峰摩托城捣乱’，说完滚蛋！”
黄毛还想挣扎：“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开枪，这玩意儿能死人……”
“知道能死人还敢来这儿撒野？” 聂磊往前走了两步，枪口顶住黄毛的脑袋，“我数三个数，不跪我就开枪 —— 一！”
黄毛吓得 “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抬手就抽自己嘴巴子，一边抽一边喊：“以后再也不来迈峰摩托城捣乱！再也不敢了！”
其他小光头也跟着跪下来，一个个使劲抽自己，嘴巴子的声音 “啪啪” 响。抽完十个，黄毛抬头看着聂磊：“哥，我们知道错了，能走了吗？”
“滚之前，给你们老板带句话。” 聂磊收回枪，“想做生意就公平竞争，再敢派你们来捣乱，下次我就不是让你们下跪这么简单了。告诉金彪，迈峰摩托城，我聂磊罩着！”
黄毛连滚带爬地领着人跑了，刘峰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兄弟，你可真厉害…… 不过，金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那个人，最记仇。”
“记仇又怎么样？” 聂磊把枪别回后腰，“他敢来，我就敢收拾他。你以后也别太老实，雇两个能打的伙计，别让人随便欺负。”
刘峰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想递给聂磊：“那…… 你留个电话，万一有事我好找你。”
聂磊接过名片，刚想递回去，刘峰却突然把名片撕了：“算了，兄弟，我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只想好好卖摩托，不想跟你们混社会的掺和，你别生气。”
聂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没事，我懂你的意思。以后真有事，你就去即墨小市场找我，我肯定来帮你。”
说完，聂磊领着兄弟们走了。刘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面包车消失在街角，心里五味杂陈 —— 他既感激聂磊，又怕跟聂磊走得太近，毕竟混社会的日子，太危险了。
晚上，张桂兰给刘峰打电话，一开口就问：“儿子，聂磊去帮你了吗？解决了没？”
刘峰坐在空荡荡的摩托城里，看着地上破碎的喇叭，含糊着说：“解决了……妈，你别操心了，我这挺好的。”
“解决了就好，” 张桂兰松了口气，“聂磊这孩子，小时候就仗义，现在出息了，你以后多跟他学学，别老让人欺负。”
刘峰 “嗯” 了一声，挂了电话，把地上的碎喇叭扫进垃圾桶，关了卷闸门回了家。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刘建军骑着摩托车，带着张桂兰来到迈峰摩托城。张桂兰一进门就问：“儿子，昨天聂磊怎么帮你的？金彪没再来捣乱吧？”
刘峰不想提枪的事，只说：“聂磊跟他们说了几句，他们就不敢来了。妈，咱别聊这个了，中午我请你们吃火锅。”
一家三口找了家附近的火锅店，张桂兰还在念叨：“聂磊这孩子，当年要不是家里穷，肯定能上大学…… 现在混社会也挺好，至少没人敢欺负他。”
刘峰没接话，心里却越来越慌。吃完火锅，回到摩托城刚坐下，门口就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 —— 有人把门口的纸箱子踹翻了。
刘峰赶紧站起来，就看见金彪领着十六七个壮汉走了过来，一个个手里都拎着镐把，金彪自己则揣着个黑布包，脸色铁青。
“刘峰，你挺能耐啊？” 金彪一脚踹开摩托城的门，“敢找黑社会来对付我？你以为聂磊有枪就了不起了？”
刘建军和张桂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张桂兰颤着声音说：“金老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好好说？” 金彪冷笑一声，从黑布包里掏出一把 54 式手枪，“咔嚓” 一声上了膛，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昨天你们找聂磊来欺负我的人，今天我就来跟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刘峰脸色惨白：“金老板，我没找聂磊…… 是他自己来的……”
“还敢狡辩？” 金彪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刘峰的衣领，抬手就给了他五个嘴巴子，打得刘峰嘴角流血，“我问你，聂磊在哪儿？把他给我叫来！”
刘建军上前想拉架，被金彪一把甩到地上：“老东西，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张桂兰一看老伴被打，也顾不上怕了，扑上去想抓金彪：“你敢打我儿子，还敢打我老伴，我跟你拼了！”
金彪左手掐住张桂兰的脖子，把她摁在凳子上，枪口顶着她的脑袋：“老东西，再动一下我就开枪！我告诉你，今天要么你把聂磊叫来，要么我就把你这摩托城砸了，让你一辈子都做不了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