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倩：一部现代京剧《红灯记》整个改变了我的艺术人生

注：本文根据高玉倩的口述记录《〈红灯记〉改变了我的人生》中的有关内容编辑整理，原文载于《谈戏说艺——百位名家口述百年京剧传承史》一书；文中插图素材源自网络，侵删。

高玉倩

高玉倩（1927～2018 ），原名高晨，北京人，国家京剧院旦角演员。早年工花旦，后改老旦。她先后师从王瑶卿、于连泉、欧阳予倩等艺术大师。1950年加入中国京剧院的前身——中国实验京剧团，后因艺术需要改工老旦。她凭借深厚的艺术素养和创造性，成功塑造了《红灯记》中李奶奶、《平原作战》中张大娘等经典形象，尤其是李奶奶一角，广受好评，成为中国现代京剧史上的标志性人物之一。

1964年，导演阿甲的一个电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彻底改变了高玉倩的艺术航向。

那天，阿甲将《红灯记》的剧本交予她。高玉倩连夜捧读，剧中人物的革命情怀与牺牲精神深深攫住了她的心，让她几度热泪盈眶。但彼时的她，沉浸在感动中，从未敢奢望自己会成为这部史诗般作品中的一员。

阿甲与高玉倩合影

第二天，当阿甲提出让高玉倩饰演李奶奶时，高玉倩震惊不已。高玉倩本是唱旦角的，而李奶奶属老旦行当，不仅表演风格迥异，唱念还需用大嗓，这对高玉倩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高玉倩甚至担心演砸了会断送自己的舞台生涯。但由于这是京剧院领导决定的事情，再加之阿甲的信任和鼓励，高玉倩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接受了这个任务。

红灯记

为了演好李奶奶，高玉倩开始了“笨”功夫。高玉倩反复研读剧本，回忆起小时候所经历的北京被日本占领的屈辱岁月，将对侵略者的仇恨融入角色，很快就入戏了。

为了演好李奶奶，高玉倩在平日里刻意观察和模仿老人的步态、手势和眼神，在家的时候就一件系上破围裙，从生活细节中靠近人物。

高玉倩饰演的花旦角色

高玉倩饰演的老旦角色——李奶奶

然而，更大的难题是嗓子，高玉倩从未学过老旦，只能偷偷下私功，小嗓改大嗓的过程异常艰难，常常练到嗓子嘶哑。高玉倩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小嗓再也找不回来，就离开京剧院去当老师。

没想到，《红灯记》一演就是多年。高玉倩不仅成功塑造了李奶奶这一经典形象，还意外地练出了大嗓，更让高玉倩的艺术人生与李奶奶紧密相连。

从高玉倩塑造李奶奶艺术形象的这个故事中可以得知：真正的艺术突破，往往始于敢于挑战自我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