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圆明园九州清晏殿内张灯结彩,觥筹交错间酒香四溢。
年大将军端起酒杯环视四周,却见御膳房端上来的菜肴中独独少了那道炙鹿肉。
这道菜他爱吃,雍正知道,满朝文武也都知道。
往年每逢赏赐宴席,那道炙鹿肉必定摆在他面前的位置,香气扑鼻,油光闪亮。
今日却不见踪影。
年羹尧的手微微颤抖,杯中酒液荡起波纹。
他抬眼看向上座,雍正正与隆科多低声说着什么,两人神色间透着他看不懂的深意。
内务府总管站在一旁,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年羹尧心中一沉,这些人前些日子递的折子,内容他已听了风声。
说他在外跋扈,说他僭越礼制,说他功高震主。
一道菜没上,或许就是信号。
雍正端起酒杯朝他示意:"年大将军,这些年辛苦了。"
年羹尧起身接杯,却听雍正话锋一转:
"只是朕听说,将军在外排场不小,前呼后拥,连督抚见你都要屈膝?"
满座宾客齐齐看来,空气突然凝固。
年羹尧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这顿饭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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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晨光刚刚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年羹尧就被贴身侍卫唤醒。
年福压低声音:
"将军,宫里来人了,说是雍正要在圆明园设宴,让您今日午时前赶到。"
年羹尧睁开眼,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他今年42岁,从20岁开始追随雍正,这一路走来已有22年。
当年雍正还是雍亲王,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是雍正慧眼识人,把他从人堆里拔出来,委以重任。
年羹尧也没辜负这份知遇之恩,为雍正出生入死,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那些年夺嫡之争激烈,八爷党、九爷党势力庞大。
年羹尧奉命在外清理异己,手段之狠辣,至今想来都让人心惊。
多少人因为他的一封密信就家破人亡,多少势力因为他的布局而分崩离析。
雍正登基后,年羹尧更是平步青云,成了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翻身下床,年福已经备好了朝服。
那件黄马褂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这是雍正亲赐的,整个朝堂上能穿的不过五人。
年羹尧穿戴整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虽已过不惑之年,但眉眼间仍有少年时的英气,只是多了几分历经风霜的沉稳。
他摸了摸头上的花翎,那是一品麒麟顶戴,上面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碧绿的光。
这顶花翎也是雍正亲手给他戴上的,就在三年前那次大捷之后。
年羹尧记得很清楚,那天也是在养心殿,雍正握着他的手说了句话。
雍正说:"朕的江山,有一半是你的。"
那一刻年羹尧热泪盈眶,他觉得这辈子值了。
马车辘辘驶向圆明园,京城的街道两旁已经热闹起来。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匆匆而过,整个京城都在晨雾中苏醒。
年羹尧掀开车帘往外看,心中却始终有些不安。
前些日子他听到了不少风声,说朝中有人弹劾他。
说他在外拥兵自重,说他贪墨银两,说他目中无人。
这些话传到他耳中时,年羹尧只是冷笑一声。
他自问这些年虽说手段狠了些,但都是为了雍正,为了江山稳固。
那些弹劾他的人,当年夺嫡时躲在哪里?
雍正需要有人冲锋陷阵时,他们又在哪里?
如今太平了,这些人就跳出来指手画足。
年羹尧心中不服,却也隐隐担忧。
他不怕那些弹劾,怕的是雍正的态度。
马车停在圆明园门口,太监领着年羹尧往九州清晏殿走。
这座殿宇富丽堂皇,是雍正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朝中重臣。
隆科多坐在左侧第一位,见年羹尧进来,只是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莫名的意味。
这位国舅爷当年也是夺嫡功臣,与年羹尧并称两大功臣。
只是这两年,隆科多似乎更得雍正信任,年羹尧外放在外,见面的机会少了。
年羹尧朝隆科多拱手:"隆大人安好。"
隆科多笑着回礼:"年大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
这话听着客气,年羹尧却觉得有些疏离。
他在右侧第一位坐下,这是他该坐的位置,离御座最近。
内务府总管亲自来斟酒,年羹尧道了声谢。
总管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退下。
年羹尧心中的不安更浓了,他环视四周,发现今日来的都是心腹。
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礼部尚书,还有几位亲王郡王。
这些人都是雍正的人,往日里与他也算交好。
但今日不知为何,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名声,雍正到了。
众人齐刷刷起身,恭恭敬敬行礼。
雍正今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走路时龙袍上的金线闪闪发光。
他今年45岁,比年羹尧大三岁,当年是兄弟相称。
如今一个是九五之尊,一个是臣子,关系早已不同。
雍正在御座上坐下,摆手示意众人入座。
雍正笑着说:"今日设宴,是要犒劳诸位爱卿这些年的辛劳。"
众人纷纷起身道谢,年羹尧也跟着起身。
雍正目光扫过年羹尧,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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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的眼神,让年羹尧心中一凉。
他太了解雍正了,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得很。
御膳房开始上菜,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端上来。
有红烧熊掌、清蒸鲥鱼、东坡肘子、松鼠桂鱼。
年羹尧一道道看过去,心却越来越沉。
没有炙鹿肉。
这道菜他爱吃,雍正知道,满朝文武都知道。
往年每逢赏赐宴席,御膳房必定会备这道菜。
厨子知道年大将军喜欢,会特意烤得外焦里嫩,油脂在火光中滋滋作响。
端上来时香气扑鼻,他总是第一个动筷。
可今日,偏偏没有。
年羹尧端起酒杯,手微微颤抖。
他不相信这是御膳房的疏忽,这种级别的宴席,每道菜都是精心准备的。
一道菜的有无,必定有深意。
雍正举杯:"来,诸位爱卿,朕敬你们一杯。"
众人举杯相和,年羹尧也举起杯子。
酒入喉咙,却觉得苦涩难咽。
宴席进行到一半,雍正放下筷子,突然开口问话。
雍正看着年羹尧:"年大将军在外这些年,过得可还习惯?"
年羹尧起身回话:"托雍正洪福,臣一切安好。"
雍正点点头:"那就好,朕听说,将军在外威风得很,前呼后拥,排场不小啊。"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满座宾客都停下了筷子。
年羹尧额头渗出冷汗:"臣只是为了树立威严,震慑宵小,绝无他意。"
雍正笑了笑:"树立威严?朕还听说,连督抚见你都要屈膝行礼,这威严可不小。"
年羹尧跪下:"臣万死,臣从未有过僭越之心。"
雍正摆摆手:"起来吧,朕只是随口一问。"
年羹尧起身,后背已经湿透。
他知道,这不是随口一问,这是敲打,是警告。
2
宴席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众人都低头吃菜,再也没有刚才的欢声笑语。
年羹尧强撑着笑脸,却觉得每一口饭都难以下咽。
雍正又说话了,这次语气更冷。
雍正看着年羹尧:"朕还听说,将军给家中戏子买的头面,比朕赏给皇后的还精致。"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给戏子买的东西比皇后的还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目中无人,这是不知天高地厚。
年羹尧脸色煞白:"臣绝无此事,必是有人诬陷。"
雍正冷笑:"诬陷?那些账本可都在内务府存着,要不要朕叫人拿来给你看看?"
年羹尧浑身发抖,他知道完了。
那些账本确实存在,当年他一时兴起,给府中的戏子买了一套头面。
那套头面确实精致,花了不少银子。
但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戏子唱得好,赏赐一番。
谁知道这事会被人翻出来,还上了折子。
年羹尧跪在地上:"臣知罪,臣糊涂。"
雍正不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年羹尧跪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起当年,也是这样的宴席,雍正亲手给他敬酒。
那时雍正说,年羹尧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如今,连一道炙鹿肉都不肯给他留。
年羹尧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突然明白了。
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成了错误。
他当年替雍正做的那些事,如今成了把柄。
他手握的那些权力,如今成了威胁。
雍正需要的是臣子,不是兄弟。
需要的是听话的奴才,不是功高震主的功臣。
年羹尧站起身,他已经不想跪了。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杯中酒液在烛光下泛着红光。
年羹尧看着雍正:
"臣戎马半生,为雍正扫清障碍,不敢说功劳盖世,也算尽心竭力。"
雍正眉头一皱:"年羹尧,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羹尧笑了,笑得凄凉:
"臣只是想问一句,当年那些事,是不是臣一人所为?"
雍正脸色铁青:"放肆!"
年羹尧突然举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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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碎裂,酒液四溅,殿内一片死寂。
年羹尧扯下头上的花翎,扔在地上。
年羹尧大笑:"臣明白了,这道炙鹿肉不上,就是在告诉臣,臣已经不受宠了,对吧?"
雍正拍案而起:"年羹尧,你好大的胆子!"
年羹尧转身就走:"臣告退,雍正慢用。"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外,留下满座宾客面面相觑。
侍卫们不知所措,看看雍正,又看看年羹尧的背影。
雍正坐回御座,脸色阴沉得吓人。
隆科多小心翼翼开口:"要不要......"
雍正摆摆手:"由他去。"
年羹尧走出圆明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的马车还停在门口,年福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前。
年福看着年羹尧的神色,吓了一跳。
年福低声问:"将军,出什么事了?"
年羹尧上了马车:"回府。"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年羹尧坐在车中,脑中一片混乱。
他这些年做了那么多事,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一道菜没上,就是信号。
雍正当众羞辱他,就是在告诉天下人,年羹尧不行了。
年羹尧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
雍正需要他咬人的时候,把他放出来。
如今不需要了,就要把他关起来,甚至打死。
马车停在府门口,年羹尧下车。
府中灯火通明,下人们见他回来,纷纷行礼。
年羹尧没理会任何人,径直往书房走去。
书房在后院,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他推开门,熟悉的书香扑面而来。
墙上挂着雍正亲笔写的字,是一个"忠"字。
年羹尧看着那个字,突然觉得格外刺眼。
他当年对雍正够忠了,忠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猜忌,是防备,是羞辱。
年羹尧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
匣子里装着的是雍正当年给他的信物,一块玉佩。
玉佩温润如玉,上面刻着一个"年"字。
雍正说,这块玉佩就是他们之间的信物,有了它,见玉如见人。
年羹尧把玉佩握在手中,却觉得冰凉刺骨。
这块玉佩还有用吗?
恐怕早就没用了。
年羹尧坐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静。
他突然站起身,决定做一件事。
他要去一趟皇宫,去一趟养心殿。
那里存放着他当年写给雍正的所有密信,那些信件记录了他为雍正做过的所有事。
有些事见不得光,但都是证据。
年羹尧要去看看,那些信还在不在。
如果还在,他就还有机会,如果不在,那就彻底完了。
京城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胡同里回荡。
年羹尧换了一身夜行衣,从府中后门溜了出去。
年福想跟着,被他拦住了。
年羹尧压低声音:"你留在府中,我一个人去。"
年福担心地说:"将军,大晚上的去皇宫,这......"
年羹尧摆手:"我自有分寸。"
他翻身上马,趁着夜色往皇宫方向赶去。
京城虽有宵禁,但年羹尧手中有雍正赐的腰牌,巡夜的侍卫不敢拦他。
他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皇宫外围。
皇宫戒备森严,年羹尧不敢从正门进。
他绕到侧门,那里有一个暗门,是当年雍正告诉他的。
这个暗门平时不用,但关键时刻可以进出。
年羹尧推开暗门,里面是一条暗道。
暗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
年羹尧点了一根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前走。
暗道很长,他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前方有光亮。
光亮处是一个出口,通往御花园。
年羹尧熄灭火折子,小心翼翼探出头。
御花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他猫着腰从花丛中穿过,往养心殿的方向摸去。
养心殿是雍正处理政务的地方,里面存放着无数机密文件。
年羹尧当年写给雍正的那些密信,就被雍正锁在养心殿的密匣中。
那些信件记录了太多秘密,如果落到别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年羹尧必须确认那些信件还在不在。
他悄悄摸到养心殿侧门,门口有侍卫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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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等了一会,侍卫打了个哈欠,转身往远处走去。
就是现在。
年羹尧闪身进了侧门,侧门通往偏殿。
偏殿是雍正更衣的地方,里面陈设简单。
年羹尧看到墙上挂着一件龙袍,还有几顶冠帽。
他没有停留,继续往正殿走。
3
正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
年羹尧心中一惊,这个时辰,正殿里怎么还有人?
他贴着门缝往里看,只见一个太监正在整理案几上的文件。
那太监看起来很年轻,20出头的样子。
他一边整理,一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神色慌张。
年羹尧觉得奇怪,这个时辰太监来整理文件,不合常理。
他屏住呼吸继续看,只见那太监整理完文件,又拿起一根蜡烛。
太监把蜡烛放在案几边缘,位置很不稳。
稍微一碰,蜡烛就会掉下来。
年羹尧心中一动,这太监是故意的。
他想放火。
年羹尧正要推门进去,那太监突然转身往外走。
年羹尧连忙躲到柱子后面,看着太监匆匆离去。
等太监走远,年羹尧推门进了正殿。
殿内陈设华丽,正中央是雍正的龙椅。
龙椅后面是一幅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绘着九龙图。
案几上堆满了奏折,旁边放着文房四宝。
年羹尧走到案几前,看到那根被太监放歪的蜡烛。
他伸手把蜡烛摆正,然后开始翻找那些奏折。
奏折很多,他一本本看过去。
有户部的,有兵部的,有礼部的。
还有一些是弹劾他的折子,年羹尧看了几眼,心中更加冰凉。
这些折子说他贪墨、说他跋扈、说他不忠。
每一条都写得有鼻子有眼,每一条都能要他的命。
年羹尧继续翻找,终于在案几下面找到一个暗格。
暗格很隐蔽,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布局,根本发现不了。
年羹尧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红木匣子。
匣子上了锁,年羹尧从怀中掏出一根铁丝。
他当年跟着雍正时学过开锁的本事,如今还没忘。
铁丝在锁孔里转了几圈,咔嗒一声,锁开了。
年羹尧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摞信件。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借着烛光看去。
这是他三年前写的一封密信,内容是关于如何处理八爷党余孽的。
信中详细记录了他用的手段,那些手段说出来都会让人胆寒。
年羹尧又翻了几封,都是类似的内容。
他松了一口气,这些信还在。
只要这些信还在,他就还有筹码。
年羹尧正要把匣子放回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把匣子塞回暗格。
脚步声越来越近,年羹尧来不及多想,躲到了屏风后面。
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内务府总管。
总管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他们手中都拿着灯笼。
总管走到案几前,看了看那根蜡烛。
总管皱眉:"谁把这蜡烛摆正的?"
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说:"奴才刚才看着还是歪的。"
总管脸色一变:"有人来过,快去禀报雍正。"
年羹尧躲在屏风后面,冷汗直冒。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必须尽快离开。
趁着总管转身的瞬间,年羹尧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
他速度极快,从侧门冲了出去。
总管听到动静,大喊:"有刺客,快抓住他!"
年羹尧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往外跑。
侍卫们听到喊声,纷纷围了过来。
年羹尧一路狂奔,终于跑到了御花园。
他翻过假山,钻进了那条暗道。
暗道里一片漆黑,年羹尧连火折子都不敢点。
他摸黑往前走,身后传来侍卫的喊声。
他们发现了暗道入口,正在追过来。
年羹尧加快脚步,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出口。
他冲出暗道,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身后的喊声渐渐远去,年羹尧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策马狂奔,直到回到府中。
年福早就等在门口,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
年福看着年羹尧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年福焦急地问:"将军,怎么了?"
年羹尧摆手:"没事,我先回书房。"
他回到书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今晚真是凶险,差点就被抓住了。
不过好在那些密信还在,这说明雍正还没有下定决心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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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太监的行为让他起了疑心。
那太监明显是要放火,而且时机选得很巧妙。
如果他今晚不去,那根蜡烛掉下来,整个养心殿都会被烧掉。
那些密信自然也会化为灰烬。
年羹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是有人要毁灭证据。
毁掉那些密信,他就彻底失去了筹码。
到时候雍正要怎么处置他,都没人能说什么。
年羹尧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今晚的事情让他更加确定,有人要对他下手了。
而且这个人权势很大,能指使内务府的太监。
会是谁呢?
年羹尧脑中闪过几个名字。
隆科多、内务府总管、还有那些弹劾他的官员。
这些人都有动机,也都有能力。
年羹尧睁开眼,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求见雍正。
他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雍正,他要自证清白。
只要雍正还信任他,其他人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
可是,雍正还信任他吗?
想到今天宴席上那道没有出现的炙鹿肉,年羹尧心中就一阵刺痛。
年羹尧在书房待到天明,一夜未眠。
窗外晨光熹微,京城又开始热闹起来。
年福端着洗脸水进来,神色凝重。
年福小声说:"将军,宫里又来人了。"
年羹尧抬头:"来人?说什么了?"
年福咽了口唾沫:"说是养心殿昨夜子时失了火,让将军即刻入宫。"
年羹尧霍然站起:"失火?"
年福点头:"听说是根蜡烛倒了,引燃了案几上的文件,幸好发现得及时,火势不大。"
年羹尧心中一沉,他昨晚明明把那根蜡烛摆正了。
怎么还会失火?
除非有人在他走后又把蜡烛弄倒了。
年羹尧脸色铁青:"备马,我这就入宫。"
他匆匆洗漱,换上朝服,往宫中赶去。
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到了宫门口,内务府总管已经等在那里。
总管见他来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总管客气地说:"年大将军,雍正在养心殿等您。"
年羹尧跟着总管往养心殿走,一路上气氛诡异。
往日里见到他都会行礼的太监宫女,今天都低着头快步走过。
年羹尧心中越发不安,他觉得有一张大网正在收紧。
4
到了养心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
殿门打开,年羹尧走了进去。
殿内站着不少人,除了雍正,还有隆科多、几位军机大臣。
锦衣卫统领也在,正押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太监。
那太监正是年羹尧昨晚见到的那个,此刻正瑟瑟发抖。
年羹尧走到殿中央,跪下行礼。
年羹尧恭敬地说:"臣参见雍正。"
雍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雍正看着年羹尧:"年羹尧,你来得正好,朕正要问你些事。"
年羹尧心中咯噔一下:"臣知无不言。"
雍正指着地上的太监:"你认识他吗?"
年羹尧看了那太监一眼,摇头:"臣不认识。"
雍正冷笑:"不认识?那他为何说是受了你的指使,来养心殿放火?"
年羹尧大惊:"陛下明鉴,臣绝无此事!"
雍正拍案而起:"还敢狡辩!昨夜戌时,侍卫看到你从养心殿后门进去,约一盏茶时间才出来,你怎么解释?"
年羹尧额头冷汗直冒,他确实昨晚去了养心殿。
但他去的目的不是放火,是去查看那些密信。
可这话他能说吗?
说了就等于承认私闯养心殿,罪名一样大。
年羹尧跪在地上,脑中飞快转动。
年羹尧咬牙说:"臣昨夜确实去了养心殿,但不是去放火,是去......"
雍正冷冷地说:"是去什么?"
年羹尧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隆科多这时开口了:"雍正,依臣看,年大将军昨夜去养心殿,恐怕是想毁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年羹尧怒视隆科多:"你胡说!"
隆科多不紧不慢地说:
"臣没有胡说,昨夜养心殿失火,烧毁的恰好是案几上的奏折,那些奏折中有不少是弹劾年大将军的。"
年羹尧心中一凉,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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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局。
有人利用他去养心殿的机会,故意放火烧掉了那些奏折。
然后把罪名扣在他头上,让他百口莫辩。
年羹尧抬头看着雍正:"雍正,臣冤枉啊,臣真的没有放火。"
雍正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那眼神冰冷刺骨,没有一丝当年的兄弟情谊。
锦衣卫统领这时押着那个太监上前。
统领说:"这太监已经招供了,说是年大将军给了他20两银子,让他子时在养心殿放一把火。"
年羹尧看着那太监:"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太监却低着头,瑟瑟发抖。
太监小声说:"年大将军给小的银子的时候,蒙着面,但小的认得将军的声音。"
年羹尧气急败坏:"你这奴才,竟敢诬陷我!"
雍正摆手制止:"够了,年羹尧,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年羹尧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
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那些密信还在暗格中,如果雍正让人搜查,一定会找到。
到时候他更加说不清楚。
年羹尧闭上眼睛,脑中闪过这些年的种种。
他为雍正做了那么多事,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想起当年,雍正握着他的手说的那句话。
雍正说:"朕的江山,有一半是你的。"
如今看来,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年羹尧睁开眼,看着雍正。
年羹尧苦笑:"雍正,臣只想问一句,当年那些事,您还记得吗?"
雍正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年羹尧站起身:"臣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臣这些年做的事,都是奉您的命令,如今您要臣死,臣无话可说,只求雍正给臣一个痛快。"
雍正沉默了,殿内一片死寂。
半晌,雍正缓缓开口:
"年羹尧,朕念在旧情,不杀你,但你的罪名洗不清,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京城受审,要么贬到边远之地,自生自灭。"
年羹尧听到这话,反而笑了。
他笑得凄凉,笑得悲哀。
年羹尧说:"臣选第二个,臣愿意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
雍正点点头:"那就贬你去杭州,做个闲散将军,不得擅离。"
年羹尧跪下磕头:"臣谢主隆恩。"
他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走到殿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年羹尧回头看着雍正:"有一件事臣还没说。"
雍正皱眉:"什么事?"
年羹尧指着地上烧焦的痕迹:"昨夜那场火,烧毁的不只是奏折,还有别的东西。"
雍正脸色微变:"什么东西?"
年羹尧走到案几旁边,蹲下身子。
他在灰烬中翻找了一会,找到了一个烧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