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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似乎很常见,是指一种重复的强迫行为,可以是物质上的,比如酒精、香烟等,也可以是行为上的,如刷手机、打游戏、购物等。
酒瘾、烟瘾、网瘾,生活中比比皆是,习以为常,没有人会侧目。
然而还有一种瘾,却鲜有人知,更无人提及。
性瘾,又被称作强制性性行为,《壹心理》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我国性瘾患者的比例为3%,其中女性患者占20%。
目前临床上对诱发性瘾的原因尚不明确,一般认为与心理、生理以及社会因素等相关。如心理抑郁、焦虑或是一些人在童年时期遭受过虐待,在成年后就可能会出现强迫性性行为。
具体表现是频繁莫名“兴奋”,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只能想办法解决。
这是一个被误解的群体,社会给他们贴上"道德败坏"、"意志薄弱"的标签,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每天都在与自己进行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当别人以为他们沉溺于欲望时,他们却在渴望解脱;当别人认为他们享受其中时,他们内心充满了羞耻和绝望。
这是一个讳莫如深的隐秘角落,阿明(化名)已经挣扎了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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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永不停歇的渴求
早上六点,闹钟响起的那一刻,阿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一定要忍住"。这个念头每天都会出现,就像一个无声的祷告,但他知道,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欲望最巅峰,这个誓言很可能又会被打破。
她是一名程序员,33岁,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他有稳定的工作,租住在北京三环外一套一居室里,独居生活给了她足够的隐私,也给了她无数次沦陷的机会。
性瘾不像酒瘾或毒瘾那样有明显的外在表现,它更像是一个隐形的囚笼。
阿明可以正常工作、社交,甚至谈恋爱,但内心深处,那个不断燃烧的渴求从未停息。
"就像渴了想喝水一样自然,但喝完水解渴了,我却永远解不了渴。"阿明这样形容自己的感受。
每天上班路上,地铁里的广告、路边的海报、甚至是无意间听到的某句话,都可能成为触发点。回到家后,她总会通过各种方式来释放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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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羞耻的循环
阿明记得自己第一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是在三年前。那天,他因为整夜未眠而错过了重要的项目会议,老板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批评了她。坐在会议室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被这种行为控制了。
"我开始计算自己一天中有多少时间在想这些事情,结果发现除了睡觉,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阿明说,"就连和朋友在一起时,都会分心。"
性瘾的痛苦不仅在于行为本身,更在于行为之后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尤其是对女性患者来说,这种羞耻感足以摧毁整个人生。
每次沦陷后,阿明都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他会删除所有的影片图片,发誓再也不碰,但这种决心通常维持不了24小时。
"最痛苦的是,你知道这是病,但周围的人都认为这是道德问题。"阿明曾经试图向最好的朋友求助,但得到的回应是"你就是自制力不行,想想别的事情就好了。"
这种误解让阿明更加孤立。他开始避免社交,害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渐渐地,他的世界只剩下工作和那个隐秘的夜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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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寻找同伴
阿明加入那个秘密群是在去年夏天。那是他人生的最低谷,连续一周的沦陷让他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在网上搜索"如何戒除性瘾"时,他偶然发现了这个群。
群里的人来自各行各业:有医生、教师、公务员,也有学生和自由职业者。他们年龄不同,背景不同,但都有着相同的痛苦。
"第一次在群里发言时,我以为会被嘲笑,结果大家都在鼓励我。"阿明说,"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异类。"
群里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则:不询问真实身份,不见面,不分享任何可能触发别人的内容。他们更像是一群在黑暗中互相搀扶的人,用微弱的光芒为彼此指路。
老王是群里的"元老",已经成功控制了两年。他总是在深夜回复那些正在挣扎的群友:"熬过今晚,明天的你会感谢今天的坚持。"
小陈是个大学生,因为性瘾差点被学校开除。他说自己现在每天都会写日记,记录自己的情绪变化和触发点。
还有阿杰,一个已婚的工程师,因为这个问题差点离婚。他现在每周都会和妻子坦诚交流,虽然过程痛苦,但关系在慢慢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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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无声的战场
阿明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早上醒来后,他会强迫自己立刻起床,不给大脑任何游荡的时间。上班路上听播客转移注意力,工作时把手机放在看不见的地方。
午休时间最危险,他会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坐着,周围人来人往,这样相对安全。晚上回家后,他会立即打开所有灯,播放音乐,让房间里有"人气"。
即便如此,那种渴求依然会在不经意间袭来。有时是看到广告中模特的眼神,有时是听到电视里某个暧昧的台词,甚至是闻到某种香水味,都可能让他瞬间失控。
"就像有人在你脑子里装了一个按钮,随时都可能被按下。"阿明形容道,"而且按钮越来越敏感。"
最难熬的是周末。没有工作的束缚,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阿明开始强迫自己外出,去图书馆、去公园,甚至去商场闲逛,只要不让自己独处太久。
阿明去过三家医院,看过心理医生,但效果都不理想。
第一个医生听完他的描述后,建议他"多运动,找个对象"。第二个医生开了抗抑郁药物,但副作用让他更加痛苦。第三个医生比较专业,但每次咨询费用高达800元,以阿明的收入很难承担。
"在中国,性瘾还不被主流医学界认可为一种疾病。"阿明说,"很多医生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开始自我治疗,在网上购买了几十本相关书籍,学习认知行为疗法,尝试正念冥想。他还下载了各种APP,有的用来记录清醒天数,有的用来阻止访问某些网站。
群里的朋友们也在分享各自的方法:有人通过健身转移注意力,有人学习新技能充实生活,还有人选择坦白,向家人或伴侣寻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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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隐秘的挣扎
外人看来,阿明的生活很正常。他按时上下班,偶尔和同事聚餐,在朋友圈分享生活琐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天都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争。
有时候,他会连续坚持十几天,以为自己终于战胜了。但往往在最得意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触发点就让他全功尽弃。每次失败后,他都会陷入更深的绝望。
"最可怕的不是沦陷本身,而是你会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好了。"阿明说,"就像一个永远走不出的迷宫。"
他尝试过向心理医生描述这种感受:"就像你明明不饿,但看到食物就控制不住要吃;明明不渴,但看到水就必须要喝。而且这种'饿'和'渴'永远无法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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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误解与偏见
社会对性瘾的误解让阿明们雪上加霜。很多人认为这只是"自制力差"或"道德败坏",却不知道这是一种需要治疗的精神障碍。
"如果我是酒瘾患者,大家会说我生病了,需要治疗。但我是性瘾,大家就会说我是坏人。"阿明苦笑道。
这种偏见让很多患者不敢寻求帮助,只能独自承受痛苦。阿明见过群里有人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而选择极端行为,也见过有人因为被发现而失去工作、家庭。
"我们不是变态,也不是道德沦丧。我们只是生病了。"阿明强调,"就像抑郁症患者需要理解一样,我们也需要。"
尽管痛苦,阿明从未放弃过希望。他在群里见过太多成功戒除的例子,虽然过程艰难,但确实有人走出来了。
老王现在已经两年多没有沦陷过,他说关键是要接受自己的脆弱,不要因为偶尔的失败而全盘否定自己。小陈通过专业治疗和家人支持,现在已经能够正常学习和恋爱。
"治愈的定义不是永远不再有欲望,而是能够控制这种欲望,不让它控制你的生活。"老王在群里分享道。
阿明现在的目标是连续清醒100天。今天是第23天,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他开始学习绘画,报名了周末的志愿者活动,甚至考虑养一只猫。"生活需要被填满,空虚是最大的敌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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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夜晚,当城市陷入沉睡,阿明和他的群友们依然在进行着这场看不见的战争。
"我希望有一天,人们能够像对待其他疾病一样对待性瘾。"阿明说,"这样会有更多人敢于寻求帮助,也会有更多人获得治愈。"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时代,他们选择了最难走的路,与自己作战。
阿明关上电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今天又是成功的一天。他打开日记本,在第23天的格子里画了一个对号,然后给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各位,今晚也要加油。"
很快,十几条"加油"的回复跳出来。
在这个隐秘的角落里,一群人在黑暗中互相照亮,用微弱但坚定的光芒,为彼此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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