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城里人买房,讲究地段、朝向、楼层。可谁能想到,有人会买座废弃的水塔当婚房?这事儿就发生在江城。
一个木工小伙子,为了结婚,花八万买下江边没人要的破水塔。街坊邻居都说他脑子进水了。可二十年后,当拆迁办上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座破水塔的价值,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意外。
01
二〇一二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江城老城区的梧桐树才刚冒出嫩芽,陈景舟就感觉到了生活的重压。
这天下午,陈景舟从家具厂下班,骑着那辆掉了漆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赶。路过沈雨薇学校门口时,他停下来等着。不一会儿,沈雨薇背着帆布包走了出来,看见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景舟哥,今天怎么来接我了?”沈雨薇跳上自行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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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事,就想陪你走走。”陈景舟蹬着车子,心里却在想着晚上怎么跟她开口。
两人在一起三年了。沈雨薇是小学代课老师,人长得清秀,性格也温柔。陈景舟呢,一米七五的个头,皮肤黝黑,手上都是老茧,典型的手艺人模样。
晚饭后,两人坐在江边的石阶上。春风吹过江面,带来一丝凉意。
“雨薇,你爸妈那边……”陈景舟欲言又止。
沈雨薇低下头:“我爸昨天又提了,说我哥都有孩子了,我也该定下来了。他们的意思是,要结婚,得有套房子。”
陈景舟心里一沉。他在家具厂当学徒,一个月才两千八。就这点工资,在江城买房?做梦都不敢想。
“景舟哥,我不着急的。”沈雨薇握住他粗糙的手。
陈景舟看着江面,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沈雨薇不容易,一个姑娘家跟着他这个穷小子,已经受了不少委屈。
回到家,陈景舟家那四十平米的筒子楼里,父亲陈国良正在看报纸,母亲周素英在择菜。
“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陈景舟坐下来。
“啥事?”陈国良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加明显。
“我想买房,准备结婚。”
周素英手里的菜掉在了地上:“买房?咱家哪来的钱买房?”
陈国良叹了口气:“景舟,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我这退休金一个月就一千五,你妈在菜市场帮忙,也就挣个零花钱。这房价,一平米八千块,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买不起啊。”
陈景舟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父母说的都是实话。可不买房,这婚怎么结?
夜里,陈景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是开往远方的列车。他想,要是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哪怕是个破房子也行啊。
第二天是周末,陈景舟心情烦闷,一个人跑到江边散心。
02
江城的老码头已经废弃多年,到处是断壁残垣。陈景舟沿着江边走着,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杂草从缝隙里钻出来。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那座水塔。
说是水塔,其实就是个圆形的红砖建筑,高有十五米,直径八米左右。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塔身上的红砖已经斑驳,有些地方露出了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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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舟好奇地走过去,绕着水塔转了一圈。他是木工,对建筑结构有些了解。仔细看了看,这水塔虽然破旧,但主体结构还挺结实。
“小伙子,对这破塔感兴趣?”
陈景舟回头一看,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手里拿着鱼竿,旁边放着个小马扎。
“大爷,您在这钓鱼呢?”陈景舟走过去。
“钓了十几年了。”老头笑了笑,“我姓钱,大家都叫我老钱头。”
“钱大爷,这水塔是干啥用的?”
老钱头吸了口烟:“这塔啊,五八年建的,给码头工人供水用的。八五年就停了,到现在快三十年了吧。”
陈景舟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黑洞洞的。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走了进去。
里面比想象的要大,足有两百平米。虽然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但空间格局还不错,分成三层,每层都有窗户。
“小伙子,你想干啥?”老钱头跟了进来。
“就是看看。”陈景舟摸着墙壁,“这墙挺厚实的。”
老钱头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这水塔可不简单。当年建的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在工地上打工。听老师傅说,这地基下面埋了东西。”
“埋了啥?”
“不知道,反正不是一般的东西。”老钱头压低声音,“你看这位置,正对着江心,风水特别好。”
陈景舟笑了笑,没当回事。他又在里面转了转,越看越觉得这地方有潜力。要是能改造一下,完全可以住人啊。
“钱大爷,这水塔归谁管?”
“水务局的。不过没人管,都快忘了有这么个地方了。”
陈景舟心里一动。他记下了水塔的位置,准备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晚上,陈景舟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座水塔。他想,要是能把水塔买下来,改造成房子,不就解决了住房问题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03
接下来的几天,陈景舟开始四处打听。他找到在水务局工作的一个远房表哥,了解到水务局确实有意处理一些闲置资产。
“这种破塔,早就没用了。局里正愁着怎么处理呢。”表哥说,“你要是真想要,我帮你问问。”
一个星期后,表哥带来了消息。水塔可以卖,但有条件:不能改变外观,不能用于商业,只能自住。价格是八万元。
八万元!陈景舟心里既激动又发愁。说便宜吧,对他这样的穷小子来说,也是天文数字。说贵吧,比起动辄几十万的商品房,简直是白菜价。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
“你疯了?”陈国良拍着桌子,“住水塔?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那是人住的地方吗?”周素英也急了,“你要是住那里,街坊邻居怎么看咱家?”
“爸,妈,你们听我说。”陈景舟耐心解释,“那水塔有两百平米,改造一下完全能住。最重要的是,八万块就能买下来。咱们东拼西凑,还是凑得出来的。”
“凑得出来又怎样?那破地方能住人?”陈国良还是不同意。
陈景舟又去找沈雨薇商量。
“景舟哥,水塔真的能住人吗?”沈雨薇有些犹豫,“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上学怎么办?”
“雨薇,你相信我。我是木工,改造房子是我的专长。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把它改造成一个温馨的家。”陈景舟握着她的手,“咱们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沈雨薇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软了:“你想好了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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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支持陈景舟的是发小韦大海。韦大海比陈景舟大两岁,在江边做点小买卖,手里有点积蓄。
“兄弟,这事我看行!”韦大海一拍大腿,“那地方虽然偏,但风景好啊。你想想,推开窗就是江景,多美!再说了,现在是破塔,以后说不定就值钱了呢。”
“就是钱的问题……”陈景舟有些为难。
“这样,我借你三万,不要利息。”韦大海很仗义,“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为人我知道,肯定能还上。”
有了韦大海的支持,陈景舟信心大增。他又找了几个亲戚,七拼八凑,终于凑够了十万块。八万买水塔,两万用于初步改造。
二〇一二年五月,陈景舟正式成为这座废弃水塔的主人。
拿到产权证的那天,他站在水塔前,心里既兴奋又忐忑。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房产,虽然只是座破水塔。
04
改造工程比想象中艰难得多。
陈景舟白天在家具厂上班,下了班就直奔水塔。他先花了一个星期清理垃圾。几十年积累的灰尘、枯叶、鸟粪,装了几十个编织袋。
清理干净后,水塔的内部结构显露出来。第一层最大,可以做客厅和厨房。第二层做卧室。第三层最小,但可以改成露台。
接下来是最费力的水电改造。陈景舟请了个电工朋友帮忙,只付材料费。两人从早干到晚,重新布线,安装插座开关。
水管是陈景舟自己接的。他买了最便宜的PVC管,一点点地接通。因为没经验,漏水了好几次,他就一遍遍地重新来。
最让他得意的是木工活。这是他的专长。他去建筑工地收集废弃的木材,去二手市场淘便宜的板材。晚上就在水塔里锯木头、刨木板、打家具。
楼梯是最大的工程。水塔是圆形的,普通楼梯不合适。陈景舟设计了一个旋转楼梯,一点点地测量、切割、安装。光这个楼梯,他就干了半个月。
有一天,陈景舟在清理地基的时候,铲子碰到了硬物。他挖开一看,是块石碑,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像是古文。
“这是啥东西?”他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但也没太在意,用水泥重新封好了地面。
沈雨薇每个周末都来帮忙。她负责软装设计,去旧货市场淘便宜的窗帘、床单、装饰品。
“景舟哥,你看这个灯怎么样?”沈雨薇举着一个旧式的吊灯。
“挺好看的,多少钱?”
“五十块,老板说是从一个老洋房里拆下来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装饰着他们的新家。虽然辛苦,但心里充满了希望。
韦大海经常来帮忙,还带来了啤酒和卤菜:“兄弟,歇会儿,喝点酒。”
“不行,得赶工期。答应雨薇了,春节前一定搬进来。”陈景舟满头大汗。
“你这干劲,真是拼了。”韦大海感慨,“不过我相信你,这水塔以后肯定会升值的。”
夏天最热的时候,水塔里像个蒸笼。陈景舟光着膀子干活,汗水像雨一样往下流。冬天最冷的时候,水塔里像冰窖,他穿着棉衣还是冻得直哆嗦。
父母偶尔也来看看,虽然嘴上还是不同意,但看到儿子这么努力,也不好再说什么。
“景舟,注意身体,别累坏了。”周素英心疼儿子。
“妈,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陈景舟笑着说。
改造进行了大半年,水塔渐渐有了家的模样。
05
二〇一三年春节前一个月,水塔的改造基本完成了。
推开铁门,里面完全变了样。一楼的客厅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陈景舟打的实木沙发,配上沈雨薇选的碎花布套,看着特别舒服。厨房在客厅旁边,橱柜都是陈景舟亲手做的。
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是卧室。因为是圆形空间,陈景舟特意打了个弧形的大床,正对着窗户。清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江景。
三楼改成了露台。陈景舟搭了个凉棚,摆了几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站在露台上,整个江面尽收眼底。
婚礼定在腊月二十八,就在水塔里办。
那天来的人不多,就是双方的亲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大家一进门都愣住了,没想到破水塔能改造成这样。
“景舟,你小子真有本事!”表哥竖起大拇指。
“这地方虽然特别,但挺有意思的。”姑姑说。
老钱头也来了,送了一幅他亲手写的字:“家和万事兴”。
“小伙子,你真有魄力。这水塔让你改造活了。”老钱头笑着说。
婚礼很简单,没有婚车,没有酒店。就在水塔的客厅里摆了几桌,大家吃吃喝喝,热热闹闹。
沈雨薇穿着红色的棉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景舟穿着他唯一的一套西装,有点不合身,但精神头十足。
“雨薇,委屈你了。”敬酒的时候,陈景舟小声说。
“不委屈,这是咱们的家。”沈雨薇握着他的手。
婚后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很踏实。每天早上,陈景舟骑车送沈雨薇去学校,然后自己去家具厂。晚上两人一起回家,做饭,吃饭,聊天。
夏天的晚上,他们最喜欢在露台上乘凉。江风习习,星光点点。
“景舟哥,你看那颗星星多亮。”沈雨薇靠在他肩上。
“那是北斗星,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叫思北怎么样?”
“不好听,要是女孩呢?”
“那就叫思江,纪念咱们的水塔。”
二〇一四年秋天,女儿出生了,真的取名陈思江。
有了孩子,生活更忙碌了。陈景舟工作更卖力,从学徒升到了熟练工,工资涨到了四千。他还开始接一些私活,给人定制家具。
沈雨薇也从代课老师转正了,有了正式编制。她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虽然累,但很充实。
水塔的生活也在慢慢改善。陈景舟陆续添置了空调、热水器、洗衣机。虽然都是二手的,但用着挺好。
周围的环境也在变化。原本荒凉的江边,开始有人来晨练。废弃的码头被改造成了小公园。水塔反而成了一道风景。
“那是谁家?住在水塔里?”经常有人好奇地问。
“一对小夫妻,挺有意思的。”晨练的大爷大妈们都知道他们。
还有摄影爱好者专门来拍水塔,说这是江城最特别的建筑。美术学院的学生也来写生,水塔成了他们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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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时光飞逝,一晃就到了二〇二〇年。
这些年,江城发展很快。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地铁也通了好几条线。老城区的改造也提上了日程。
陈景舟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了。他二十八岁,在家具行业已经小有名气。他设计的家具简洁实用,很受欢迎。他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就在离水塔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厂房。
沈雨薇也成了学校的骨干教师,还被评为优秀教师。陈思江六岁了,在妈妈的学校上一年级,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爸爸,咱们家为什么是圆的?”陈思江经常问。
“因为圆的房子住着舒服啊。”陈景舟总是这样回答。
“同学们都说咱们家很特别。”
“特别好啊,说明咱们与众不同。”
这些年,陈景舟和沈雨薇也攒了些钱,完全可以买套商品房了。但他们已经离不开水塔了。这里有太多的记忆,每一个角落都是他们亲手打造的。
老钱头还是经常来钓鱼,不过身体大不如前了。
“景舟,我跟你说,这地方以后肯定有大发展。”老钱头总是这么说。
“钱大爷,您就别操心了,好好钓您的鱼。”陈景舟笑着说。
二〇二二年春天,消息传来了。江边一带要建设文化创意产业园,包括水塔在内的区域都在规划范围内。
陈景舟接到通知,让他去参加动员会。
会上,拆迁办的方建民主任介绍了项目情况。这是市里的重点项目,要把江边打造成文化地标。涉及拆迁的住户,都会得到合理补偿。
“陈先生,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散会后,方建民单独找到陈景舟,“水塔是特殊建筑,我们需要专门评估。”
陈景舟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拆迁是大势所趋,但真要离开水塔,心里舍不得。
回到家,他把情况告诉了沈雨薇。
“该来的总会来。”沈雨薇很平静,“不管怎样,咱们在这里过了十年的好日子,值了。”
“就是不知道能补偿多少。”陈景舟说。
“多少都行,咱们不是为了钱。”
07
评估组来了,除了拆迁办的人,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这几位是省文物局的专家。”方建民介绍,“在前期勘察中,我们发现这片区域可能有历史遗迹。”
领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我是省考古研究所的赵德贵。”老教授自我介绍,“陈先生,我们想看看水塔的地基,可以吗?”
陈景舟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了。
赵教授带着几个年轻人,拿着各种仪器,在水塔里里外外勘察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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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我们需要挖开一小块地基查看,您看行吗?”赵教授很客气。
“行,您随便。”陈景舟说。
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挖开了客厅角落的一块地面。挖了不到一米,铲子就碰到了硬物。
继续清理,一块石板露了出来。石板上刻着精美的花纹,还有文字。
赵教授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明代的!这是明代的石刻!”
继续挖掘,更多的发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