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周叔叔,别演了。"
浩宇站起身,走到客厅的书柜前,从最上层抽出一个牛皮纸袋,重重地摔在餐桌上。
牛皮纸袋散开,几份文件散落一地。
秀芳的脸色瞬间煞白,周天成腾地站起来:"臭小子你干什么?!"
浩宇的眼眶红了,声音却异常坚定:"这些,都是我这两个月偷偷调查到的。"
建民弯腰捡起一份文件,整个客厅瞬间一片死寂。
十二年的恩情,十二年的付出,在这个中秋节的午后,所有的真相都将被揭开。
那个深夜,外甥偷偷溜进舅舅房间说的那句"千万别答应",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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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秋风起时,陈建民总会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傍晚。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风里带着凉意,街上的梧桐叶开始泛黄。
姐姐秀芳抱着六岁的浩宇站在他工厂门口,女人的眼睛红肿,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
"小民,姐求你了。"秀芳的声音哑得厉害。
建民看着外甥怯生生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那时候他刚失去妻子不到半年,一个人守着这间刚起步的小机械加工厂,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可看着姐姐和外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蹲下身子,摸了摸浩宇的头。
"孩子交给我,你放心。"
就这样,浩宇住进了工厂旁边那间不到六十平米的老房子。
房子是八十年代的筒子楼改造的,墙皮斑驳,楼道里永远飘着各家的饭菜味。
建民把唯一的卧室让给外甥,自己在客厅支了张折叠床。
头几个月最难熬。浩宇夜里总会哭,喊着要妈妈。
建民不会哄孩子,只能坐在床边,笨拙地拍着小小的背。
六岁的孩子刚上一年级,建民每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先把早饭做好,再叫醒浩宇,帮他穿衣服洗脸,送到学校,自己再赶回工厂开工。
厂子里的活儿很重。
建民做的是机械配件加工,订单多的时候,他能从早上七点干到晚上十点。
手上满是老茧,指甲缝里永远塞着黑黑的机油。
可再累再苦,到了下午四点半,他必定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
其他家长都是妈妈奶奶接孩子,只有他,一个满身油污的男人,站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
浩宇最开始很不适应,看着别的小朋友牵着妈妈的手,眼神里满是羡慕。
建民注意到了,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手洗得更干净些,衣服换得更勤快些。
慢慢的,浩宇习惯了。
他开始主动牵建民的手,会在路上叽叽喳喳说学校里的事。
建民不善言辞,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应一声,眼角的褶子却越来越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秀芳头两年还会偶尔来看看,每次来都哭,说自己对不起孩子。
建民劝她别哭,孩子好着呢。
后来秀芳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逢年过节的一个电话,象征性给点钱。
那点钱对浩宇的开销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浩宇八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
建民半夜发现孩子烧得说胡话,吓得魂都没了,背起孩子就往医院跑。
那时候厂子效益不好,他口袋里只有两百块钱,挂号交费拿药,都是东拼西凑。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建民二话不说,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三天三夜。
工友老马听说了,赶来医院看他。
老马比建民大五岁,在厂里做了十几年,两人关系最铁。
"建民啊,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马递给他一支烟。
建民没接,只是看着病房里睡着的浩宇:"能有啥办法,孩子总不能不管。"
"你姐呢?孩子病了,她咋不来?"
"打电话了,说手头紧。"建民的声音很轻。
老马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给他:"先拿着用,别跟我客气。"
建民推辞不过,接了钱,眼圈红了。
浩宇的病好了以后,建民对他更上心了。
孩子身体弱,他每天变着花样做饭,鱼啊肉啊的,自己舍不得吃,全给浩宇夹碗里。
工厂效益慢慢好转,他把挣的钱大部分都花在浩宇身上,给他买新衣服新书包,报兴趣班补习班。
浩宇很争气。从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老师家访的时候,对建民说:"这孩子是块读书的料,将来一定有出息。"
建民听了,心里美得不行,脸上却只是憨憨地笑。
初三那年,浩宇要上重点高中,学费和住宿费加起来要两万多。
02
建民手头拿不出这么多钱,咬咬牙,把工厂的一台旧机床卖了。
那台机床是他创业时买的第一台设备,用了十几年,卖的时候,他在车间里站了很久。
浩宇知道以后,哭着说不上了。建民拍拍他的肩膀:"上,必须上。你是咱家的希望。"
高中三年,浩宇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
每次回来,建民都会炖一大锅排骨汤,站在门口等着。
看见浩宇从公交车上下来,他脸上就堆满了笑。
"舅舅。"浩宇喊他。
"诶,回来了,快进屋。"建民接过浩宇的书包,那书包沉得很,压得他肩膀一歪。
晚饭的时候,建民总是问东问西,问学习问生活,问得很仔细。
浩宇起初还有些不耐烦,觉得舅舅啰嗦,后来渐渐明白,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所有的温柔和关怀。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浩宇考了628分,超过一本线68分。建民拿着成绩单,手抖得厉害,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纸上。
"好,好,好得很。"他说了三个好字,再也说不出别的。
老马和几个工友听说了,专门买了鞭炮来放。
噼里啪啦的响声里,建民站在工厂门口,看着烟雾缭绕的天空,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十二年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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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芳打来电话,声音很激动:"小民,浩宇考得怎么样?"
"628分,上重点大学没问题。"建民说。
"那太好了!小民,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都是应该的,孩子是咱们陈家的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秀芳说:"小民,我想中秋节带全家来看看你们。"
建民愣了一下:"好啊,欢迎欢迎。"
挂了电话,建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姐姐这些年很少回来,总说忙。这次主动提出来,想必是真心想念他们了。
他开始张罗起来。
距离中秋节还有一周,他提前列了个清单,要买的菜啊肉啊水果啊,写了满满一页纸。
老马看见了,笑他:"你这是要办席面啊?"
"姐姐好久没回来了,得好好招待。"建民说着,脸上满是期待。
他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窗户玻璃都擦了三遍。
还特意买了新的床单被套,把次卧收拾出来。
每天下班回来,都要检查一遍,生怕哪里不够整洁。
浩宇看着舅舅忙前忙后,心里有些复杂。
他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孩子。
这些年母亲的冷淡,他都看在眼里。可看着舅舅满脸的欢喜,他什么都没说。
中秋节那天,建民起得格外早。
他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鱼和虾,又去肉铺买了一大块五花肉,还有鸡鸭各一只。
回来的路上,他的摩托车后座堆得满满当当。
上午十点,一辆崭新的奥迪Q7停在了楼下。
建民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楼下有人喊他,赶紧擦擦手跑下去。
秀芳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真丝连衣裙,烫了卷发,脸上的妆容精致。
建民差点没认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喊了声:"姐。"
"小民!"秀芳快步走过来,拉住建民的手,"让你久等了。"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五十岁上下,穿着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走到建民面前,伸出手:"你就是建民吧?我是周天成,你姐夫。"
建民赶紧握住他的手:"姐夫好,姐夫好。"
周天成的手很软,没有茧子,握起来有些不习惯。
建民又看见后座下来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概十岁左右,穿得很体面。
"这是天佑和天慧,龙凤胎。"秀芳介绍道。
两个孩子礼貌地叫了声舅舅,声音却有些生疏。建民笑着应了,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浩宇从楼上下来,喊了声妈妈。
03
秀芳看见儿子,眼圈一下子红了,走过去想抱他,浩宇却往后退了一步。
"浩宇,你长这么高了。"秀芳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浩宇只应了一声,目光转向周天成和那对龙凤胎,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气氛有些尴尬。建民赶紧打圆场:"都上楼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一行人上了楼。周天成环顾四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房子太老了,家具也都是旧的,和他现在住的三百平米大平层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老弟这房子住了多少年了?"周天成问。
"二十多年了,是我结婚时候买的。"建民说,"地方小,让姐夫见笑了。"
"哪里哪里,挺好的,有生活气息。"周天成笑着说,眼神却在打量墙上挂着的几张奖状。
那是浩宇从小学到高中拿的奖状,建民全都裱起来挂在墙上,密密麻麻的。
"浩宇这孩子真争气啊。"周天成称赞道。
"都是舅舅教得好。"浩宇冷冷地说。
建民赶紧招呼大家坐下,开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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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十几个菜,鱼虾鸡鸭齐全,还有一大盆排骨汤。
秀芳看着满桌的菜,眼泪又要掉下来。
"小民,你费心了。"
"不费心,都是应该的。"建民给每个人倒上饮料,"来,吃菜吃菜。"
周天成夹了一块红烧肉:"老弟的手艺不错啊。"
"姐夫多吃点。"建民笑得憨厚。
席间,周天成话很多,一直在说自己的生意,说现在建材市场多么红火,说省城的发展多么迅速。
秀芳在旁边附和着,时不时给建民夹菜。
"小民啊,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秀芳又说起这句话,"浩宇这孩子多亏你培养得好,姐姐亏欠你太多了。"
建民摆摆手:"姐你说哪里话,浩宇是咱们陈家的孩子,我这个当舅舅的照顾他,天经地义。"
"对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周天成举起杯子,"来,咱们喝一个。"
建民陪着喝了几杯,酒量不好,脸很快就红了。
浩宇坐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吃饭,筷子夹得都是青菜。
那对龙凤胎倒是吃得欢,天佑夹了一大块鸡腿,天慧要喝汤,秀芳赶紧给他们盛。
建民看着,心里觉得热闹,这么多年,家里难得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饭后,周天成提出要去工厂看看。
建民想着他做建材生意,对机械加工可能有兴趣,就答应了。三个人开着奥迪车到了工厂。
厂子不大,占地大概三百平米,里面摆着七八台机床。
正值中秋假期,工人都放假了,车间里很安静。
建民带着周天成转了一圈,介绍每台机器的用途。
周天成看得很仔细,还问了很多问题。
问厂子每个月的产值,问订单量,问固定资产,问得很专业。
建民一一回答,心想姐夫不愧是做生意的,懂的就是多。
"老弟这厂子位置不错啊。"周天成走到门口,看着临街的铺面,"将来这片要是拆迁,补偿肯定不少。"
建民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拆迁,这片老厂区十几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可说不准。"周天成拍拍建民的肩膀,"不过老弟你这厂子经营得不错,年收入应该有个三四十万吧?"
"没那么多,去掉成本,一年能剩个二十来万就不错了。"建民说得实在。
周天成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
回到家里,秀芳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她张罗着切水果,又泡了茶,招呼大家坐下聊天。
天色渐晚,外面开始起风。建民看看时间,说要准备晚饭了。
秀芳拦住他:"小民,晚上就吃点简单的,别忙活了。"
"不累不累,难得姐姐回来。"建民说着就往厨房走。
浩宇跟进去帮忙。
04
厨房里,舅甥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一个洗菜一个切菜。
建民看着外甥熟练的刀工,心里欣慰。
"舅舅,我妈他们要住几天?"浩宇突然问。
"你妈说住两三天,怎么了?"
浩宇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没什么。"
晚饭很简单,几个家常菜。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秀芳让龙凤胎去洗澡睡觉,周天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看看手机。
浩宇借口要复习功课,早早回了房间。
建民陪着姐姐姐夫聊天,说些这些年的事。秀芳问起工厂的情况,建民一五一十地说了。
"小民,你一个人带孩子又做生意,真是不容易。"秀芳叹了口气。
"习惯了。"建民说,"浩宇懂事,我省心得很。"
"这孩子从小就让你操心,姐姐心里愧疚得很。"秀芳擦擦眼角。
周天成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休息了。明天还有事要跟老弟商量呢。"
建民愣了一下:"什么事?"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周天成笑着摆摆手,"今天太累了。"
建民把他们送到次卧,又给他们倒了水,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姐夫那句话有点蹊跷。
半夜十一点多,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建民以为是姐姐,赶紧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浩宇。
"舅舅,我有话要跟你说。"浩宇的声音很轻,表情却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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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民让他进来,关上门:"怎么了?"
浩宇在床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舅舅,明天我妈和周叔叔会跟你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建民心里一紧。
"我不能详细说,但是舅舅,"浩宇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恳求,"千万别答应他们!"
建民愣住了:"浩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舅舅,这些年您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浩宇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事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吃亏。"
"到底是什么事?你跟舅舅说清楚。"建民急了。
浩宇站起身:"您明天就知道了。舅舅,我求您了,不管我妈说什么,您都别答应。"
说完,他匆匆离开了房间,留下建民一个人坐在床上,满心疑惑。
他想追出去问清楚,可又怕吵醒姐姐他们。
整整一夜,他都在想浩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天刚蒙蒙亮,建民就起床了。
他照常做早饭,煮了粥,煎了鸡蛋,还蒸了几个馒头。
秀芳起得也早,走进厨房看见建民在忙活,眼圈又红了。
"小民,你对浩宇真是太好了。"
"都是应该的。"建民把粥盛到碗里。
秀芳看着弟弟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这些年她在省城生活得风生水起,再婚后住进大房子,开上好车,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儿子,关心过这个为了浩宇付出一切的弟弟。
吃早饭的时候,周天成提出要去工厂再看看。
建民有些奇怪,昨天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可他没多想,还是答应了。
三个人又开车去了工厂。周天成这次看得更仔细,连机器的型号都记下来了。
他在厂区转了好几圈,还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老弟,你这厂子真不错。"周天成说,"地段好,设备也齐全,要是好好经营,潜力很大。"
建民笑了笑:"小本生意,糊口而已。"
"老弟太谦虚了。"周天成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说正事。"
回到家里,秀芳已经做好了午饭。
她说让建民休息,今天她来做饭。饭菜摆上桌,周天成给建民倒了一杯酒。
"来,老弟,咱们喝一个。"
建民陪着喝了几杯,酒劲上来了,脸红得像关公。
05
周天成趁机又倒了一杯,建民摆手说不行了,喝多了。
"老弟,难得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多喝点。"周天成劝道。
建民推辞不过,又喝了一杯。浩宇坐在对面,紧紧盯着周天成,手里的筷子攥得很紧。
酒过三巡,秀芳突然放下筷子,拉着建民的手:"小民,姐姐今天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建民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浩宇昨晚的话。他看向外甥,少年的眼神里满是焦虑。
"姐,你说。"建民的声音有点紧。
秀芳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的,这些年你对浩宇的恩情,姐姐永远记在心里。现在浩宇要上大学了,将来还要成家立业,都需要钱。我和天成商量了,想帮帮你。"
建民愣了:"帮我什么?"
周天成接过话:"老弟,是这样。我最近在市里看中了一块地,准备做建材批发市场。
这个项目前景很好,利润可观。我想着,咱们是一家人了,有钱一起挣。"
建民还是不太明白:"姐夫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也入股。"周天成说,"你看你这工厂,经营这么多年,应该也有些积蓄吧?可以拿出来一起做生意。或者,"他顿了顿,"把工厂抵押贷款,或者直接转让,都行。"
建民的手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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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芳赶紧补充:"小民,不是白要你的钱。我们想的是,你把资金拿出来入股,将来赚了钱,大家一起分红。你看,浩宇马上要上大学了,四年学费加生活费,怎么也得十几万。将来毕业了要找工作,要买房结婚,哪样不要钱?你现在就守着这么个小厂子,能撑到什么时候?不如趁早变现,跟着我们一起做大生意。"
周天成马上附和:"对对对,老弟你想啊,浩宇是咱们的孩子,将来这份产业还不是他的?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应该把资源整合起来,做大做强!"
建民坐在那里,脑子嗡嗡作响。他想起昨晚浩宇那句"千万别答应",心里涌起一种不安。
"这个......"他的声音有些发飘,"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呀?"周天成的语气突然有些不耐烦,"老弟,姐夫也不瞒你,这个项目时间紧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要是信得过我们,明天就把房产证、营业执照都拿出来,我找人办手续。"
秀芳也催促道:"小民,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些年你为浩宇付出这么多,姐姐都看在眼里。现在正是该回报的时候了。你放心,这钱绝对不会让你亏的。"
建民看向浩宇,少年的脸色煞白,眼神里满是焦虑和愧疚。
"舅舅......"浩宇刚开口。
"浩宇,你别说话。"秀芳打断他,"大人说事,小孩别插嘴。"
气氛凝固了。建民的手紧紧攥着筷子,指节都发白了。
他不是傻子,这些年做生意,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可眼前的是亲姐姐,是养了十二年的外甥,他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浩宇突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客厅的书柜前,从最上层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那个袋子放在最高处,外人根本注意不到。
浩宇拿着袋子,走回餐桌,重重地摔在桌上。
"妈,周叔叔,别演了。"
牛皮纸袋散开,几份文件散落一地。
有合同,有银行对账单,有法院传票,还有几张照片。
秀芳的脸色瞬间煞白,筷子掉在地上。
周天成腾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倒去:"臭小子你干什么?!"